容氏楚虞——荔枝很甜
时间:2019-06-24 11:06:48

  容君池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冲击,妹妹变成媳妇儿了?
  那、那…
  容君池纠结的咬着手指头,一脸勉强的点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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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桑知道有个哥哥,但这个哥哥好像不大喜欢她。
  小丫头打小是在宫外长大,有下人照顾她,可也因身份特殊,自小便没有玩伴,她已经习惯了,很是懂事的不吵不闹。
  忽然有一日,那个不喜欢她的哥哥来了。
  不仅来了,还给李桑带了只风筝,上面画着小老虎。
  容君池佯装冷漠的样子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分给她,他可实在看不下去李桑天天跟花花草草玩了。
  于是。
  桑桑姑娘哭了。
  容君池懵了。
  来路家这么久,李桑头一回哭,哭的惊心动魄,惨绝人寰,不稳当的小身子扑进丫鬟怀里:“不要吃我!”
  丫鬟拍着李桑的背,轻声哄着,揪着眉头为难朝容君池道:“小公子,桑桑姑娘胆子小…”
  容君池默了半响,慢吞吞的将风筝拿给后头的丫鬟,叫她们收起来。
  李桑捂着眼睛,偷偷打开一眼缝隙,这才慢慢站直身子。
  “嗝——”小丫头揪着小裙子,打了个嗝。
  容君池长这么大,外面那些小孩儿个个都巴结恭维着他,他还从来没哄过小姑娘,现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学着他爹凶他那样,冷冰冰说了句:“哭什么哭,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
  李桑真被吓到了,她打小也是锦衣玉食,照顾她的丫鬟和嬷嬷还没有人敢对她凶。
  于是,桑桑小姑娘又哭了,这回是小声的抽噎,颇为委屈的样子。
  容君池懊恼的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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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桑胆子很小,许是因为一直被养在宅子里,也被保护的很好,初来江南,头一回见到陌生人,她便总是一脸怯生生的样子。
  容君池送她的小玩意儿她也不敢拿,成日自个儿蹲在花丛里玩泥沙,堆小山。
  楚虞也来瞧过她好几回,觉得这样可不行,小丫头已经够可怜了,于是就每日耳提面命,要他陪桑桑妹妹玩儿。
  容君池一开始并不情愿,因为李桑只爱玩泥巴。
  他一个男孩儿,才不跟小姑娘玩泥巴呢。
  可是当容君池帮李桑堆了座大山之后,李桑从花丛里折了支花下来,又害怕又想亲近他,小声说:“哥哥,送、送你。”
  容君池耳根一红,面无表情的接过。
  众人皆知,路家给小公子找了个童养媳,原本还肖想着好好培养自家闺女以便联姻的人纷纷打空了算盘。
  府里的下人也会打趣的笑说李桑是路家的少夫人,可李桑还小,全然听不懂这些话。
  后来,李桑十三岁了。
  这么六年里,她多多少少也听闻了一些话,原来她将来长大要嫁给君池哥哥呀。
  李桑很乐意,也很听容君池的话,容君池叫她做什么,她向来不会摇头拒绝。
  为什么呢,因为君池哥哥对她好呀。
  两个小孩默认了彼此将来的这种关系,容君池早早便将李桑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谁敢碰一下,路家这位小公子可是要跟人拼命的。
  这日李桑下学,薛满满被先生留了堂。
  薛满满是薛家的小千金,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的,可她与李桑全然不同。
  李桑平日里笑不露齿,声音轻而温柔,带着点小姑娘的娇憨,算是十足十的大家闺秀。
  而薛满满就不同了,爬树翻墙样样通,先生留的课业也不做,所以被留堂是常有的事儿。
  李桑乖巧的坐在亭子下等薛满满一块回府,薛家和路家的宅子离得近,拐过一条小巷就到了。
  小丫头低头抠着手,不知道哥哥有没有给她带糖人,他玩疯了就准忘了。
  忽然有人从后头推了一下李桑,力气有些大,李桑险些被从长椅上推了下去。
  她一扭头,是隔壁私塾的几个男孩,她偶尔去等容君池的时候见过。
  为首的人个个子不高,但却一脸坏笑,是白照,李桑认真想了一下,他家里好像是开酒楼的。
  哥哥说过,开酒楼能赚几个破钱…
  他朝李桑吹了下口哨,贱贱的笑:“哟,这不是路家小公子的妹妹么?”
  妹妹两个字他刻意咬重了些。
  李桑退了半步,抿着唇想从旁边绕出去,可白照伸手拦住她:“你知道你哥哥去哪了么?”
  提到容君池,李桑下意识停住脚,抬头迟疑的看他。
  李桑长的特别精致,至少这方圆百里还没人比她漂亮的。
  这一点白照一直心知肚明,可是这人是路家的啊,路家碰不得,他爹娘早就嘱咐过他了。何况平日里容君池一直将这丫头带在身边,自然也没人敢肖想。
  但今日可不一样了。
  白照咧着嘴笑:“容君池那小子看上了叶家的三姑娘,怕是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吧,今儿叶未然生辰,他一下学就跟人走了。”
  若不是如此,白照才不敢贸然堵住李桑呢。
  既然容君池都不要了,那他也不算是抢了路家小公子的东西吧。
  李桑闻言,怔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揪在一起。
  叶未然…
  李桑蹙了下眉,抿了抿唇,厉声道:“你让开!”
  她声音温软,再如何厉声说话也没有气势,根本唬不住白照几人。
  白照不但没让,还得寸进尺的往前走了两步,一手搭在李桑的肩上,笑嘻嘻的说:“李桑,你也不是路家的女儿,只是路家不知道从哪儿抱来给那小少爷当媳妇儿的,其实路家对你也不好吧?”
  李桑猛地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腿窝撞在了长椅上。
  白照继续哄她:“你以后别老跟着容君池了,他又不喜欢你,指不定还当你是累赘呢,以后我带你玩儿吧。”
  李桑眼眶红了一圈,带着点哭腔道:“你胡说。”
  “我没、”
  白照话没说完,忽然被人从后头踹了一角,整个人撞在了墙上,还在诶哟诶哟的喊着。
  李桑吓住了,仰头就看到容君池嘴角还渗着血,脸上也有几处划伤,显然是跟人打架了。
  容君池嗤笑一声:“白照你他娘给老子照照镜子,就你这猪样子也敢动我的人?”
  白照扶着被撞肿的半边脸在吸气,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君池脸色难看,朝李桑冷冰冰道:“你哭什么,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容小公子看她在别人跟前哭,原本便不大好的脸色更糟糕了。
  回府的路上,容君池也没给李桑好脸色,兀自走在前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李桑还在担心他的伤势,在后头碎碎念:“要是让干爹干娘看到,又要罚你跪祠堂了,怎么办…”
  “哥哥,你要不从后门进吧。”
  “可是还是会被发现…”
  容君池忽然停住脚,扭头蹙了蹙眉:“李桑桑,你好烦。”
  李桑一下闭了嘴,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半响,李桑认真又害怕的瞪着双大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喜欢叶家的姑娘?”
  容君池眉头拧在一块,那么多叶家,哪个叶家?
  李桑当他是默认了,低下头小声问:“那你以后,会娶她么?”
  容君池莫名其妙的白了她一眼:“李桑桑你是傻子啊?我不是要娶你吗?”
  李桑愣了一下,轻轻的弯了下嘴角,左脚动了动,娇声道:“哥哥我腿疼。”
  “刚才撞了一下。”
  容君池狐疑的看她一眼:“那你怎么走过来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容小公子还是在姑娘面前蹲下了,趁着这条小路没人,将她背回去。
  李桑乖巧的趴上去:“忍着疼走过来的。”
  容君池嘟囔着:“谁让你忍着了,疼不会早点说,腿断了怎么办。”
  李桑把头往前探了探,说话的热气全喷在少年耳旁:“你为什么打架?”
  容君池哼了两声:“我打架还要理由么?”
  他垂眸看到小姑娘白皙的胳膊圈在他脖子上,弯了弯嘴角。
  那些说李桑桑一句不是的人,都该揍。
  “哥哥,一会儿从后门进吧。”
  “嗯。”
  “一会儿晚膳你也别出去吃了,会被/干娘看见的,我偷偷给你带鸡腿,不饿。”
  “嗯。”
  “那你喜欢叶家的姑娘么?”李桑又绕回来了。
  容君池脚下一顿,一脸不耐烦:“李桑桑你真是好烦。”
  良久,少年一脸矜傲,小声嘀咕:“蠢,我不是喜欢你么。”
 
 
第100章 李桑李&容君池
  李桑十四岁时, 容君池正是十七的年纪。少年棱角尚且尖锐,倨傲的不得了。
  照楚虞的话来说就是, 这孩子随了他爹。
  可李桑这个年纪,上了私塾识得了不少人, 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跟在容君池身后喊哥哥, 要容君池陪她捏泥巴的小丫头了。
  一日李桑只不过是同邻座的男孩儿抿着嘴角笑了一下, 于李桑来说这不过是大家闺秀的礼仪, 可看在容君池眼里可就变了味儿了。
  于是一个甩脸色,一个不知所措。
  李桑也不高兴了, 怨怼道:“我就是说了两句话, 我连话都不能同旁人说了么?我又不是家里养的猫猫狗狗。”
  容君池正气着呢,听她这么一说也来劲了, 冷着脸道:“对啊, 你就是不能跟人说话, 怎么了?”
  李桑瘪了瘪嘴:“你不讲道理。”
  她红着眼眶跑了,容君池没追, 二人就这么冷着好几日, 谁也没先低头。
  不知过了多久, 这日容君池一下学就被薛满满给拦住了,薛满满噼里啪啦一顿问:“真的么?桑桑是公主真的么?”
  容君池拧了下眉头,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发什么疯?”
  薛满满愣了一下:“我爹跟我说桑桑是皇上的女儿,那不就是公主么?她今日都没有来学堂,是不是已经走了?”
  薛满满没有注意到容君池难看的脸色,还自顾自道:“李桑, 李…桑?皇家也姓李。”
  容君池脑袋一下炸开,蹭的一下就往回跑。
  宅子里今日有些安静,容君池心跳一下静了下来,心里仿佛断了根掀,叮的一声,他猛地捂住耳朵,扶着雕栏晃了一下。
  还是徐妈妈先瞧见了他,忙过去扶着:“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容君池拉住徐妈妈的手臂:“李桑呢?”
  徐明珠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为难,踌躇半响道:“小公子还是去问夫人吧。”
  容君池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脚步沉重的往主院走。
  楚虞和容庭二人就坐在院子里,仿佛在等他似的。
  容庭也没废话,招手就叫他过来:“都听说了?”
  容君池冷着脸点了下头,嗓子微哑:“她真的是?”
  毕竟是自个儿的亲儿子,楚虞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于心不忍。
  其实两年前苏裴就来过,说是等李怅彻底坐稳了皇位,时机到了,就以流落在民间的公主这一身份将李桑接回去。
  顶多,李怅也就多了个风流的名声。
  楚虞缓缓点了下头:“今早刚走的,桑桑那丫头去你屋子里找过你,没瞧见你,就给你留了东西。”
  她示意邹幼一眼,邹幼便将一枚雕着半只老虎的玉佩搁在桌前。
  楚虞伸手偷偷推了推容庭,示意他安慰容君池两句。
  这玉佩本是一对,桑桑将这个还给容君池,可见其意图。
  桌低下楚虞一直拧着男人的手,容庭蹙了蹙眉,反手将她握住:“反正你也不喜欢桑桑,你都几日没跟人家说话了?”
  嘶…
  楚虞闭了闭眼,她让他安慰儿子,没叫他补刀啊!
  容君池确实胸口一疼,闷闷的拿着玉佩离开了。
  李桑的离开确实是对容君池打击过大,任谁都能看出来。
  自打桑桑姑娘走了之后,小公子不爱玩也不爱笑了,成日就抱着书在屋子里读,也没再和人打过架。
  忽然一日,容君池从屋里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无表情告诉容庭:“我要去科考。”
  容庭没什么意外的,反而就等着他说这句话,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容君池蹙了蹙眉头:“爹,你就不问为什么?”
  男人嗤笑一声,看着这个跟他有七分像的少年,得意的弯了下嘴角:“我当年为了娶你娘,也大老远上了京城。”
  容君池:“……”
  “那咱们父子俩还挺惨的。”
  -
  三年后。
  众所周知,皇帝空置后宫,膝下无子。
  十多年前应李怅所求,向来不掺和朝堂政事的四王爷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嫡幼子李睿过继给了李怅,于是李睿两岁时便封了太子。
  至今,宫中只有一个太子,以及三年前刚接回宫的公主。
  太子并非皇上亲子,但这公主可是实打实的明珠,一入京便封了长公主。
  李睿虽身为太子,但自幼便无兄弟姐妹,好不容易来了个妹妹,他自然也是宠着护着。
  是以李桑在宫中几乎可以横着走。
  然而这三年,最让李怅与李桑这父女二人僵持不下的,是李桑的婚事。
  给她找了那么多人家,无一不是李怅费了心思给她找的最好最体面的,可这丫头就是瞧不上。
  甚至连瞧都没瞧,一口回绝。
  李怅知道容家那个小公子容君池,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心里有他。
  可她不知的是,容家那位小公子比他爹的野心要大的多,当初科考以一篇张扬大胆的文章稳上榜首,三年的时间,在内阁混的风生水起,官居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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