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长空无双
时间:2019-06-25 10:19:19

  比如说在姜彤的问题上。
  姜彤就是那位被丁克的老公害得生育困难的病人。这是个得长期治疗的病人,而且个人经历实在很惨,所以黄怡加了她微信,有问题给她做指导,没问题也会安慰开解她。多次聊天之后,她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姜彤的心理已经出现问题,最典型的症状就是焦虑、抑郁,有时候行为甚至难以自控。
  她恢复得其实很不错,本来俞雅都下论断了,不出意外的话是能自然受孕的。但是她接受不了。康复是需要时间的,特别是她这种千疮百孔的身体器官,痊愈都不可能,只能勉强达到能维持胎儿生长并自然分娩的机能。姜彤等不及,她甚至想马上就怀孕生下孩子!她拼命地控制自己不去关注前夫的消息,但避无可避,这些消息又刺激得她行为更失常。她甚至极端到雇佣私人侦探把前夫的所有情报都巨细无比地记录下来给她看!人家越是娇妻爱子幸福美满,她越是像魔怔了一般,就觉得,自己必须生下个孩子自己才能直起腰板做人。所以在感觉自己好过一点之后,她又去医院想做人工授精。黄怡劝了几次没劝下来,建议人家去专职的心理咨询诊所看看,不听,于是也只能就这么着了。
  黄怡很同情她,于是在跟俞雅聊起来的时候感慨:“何必呢。”俞医生跟她交代清楚过的,时机还没成熟,就算现在强行怀上了,生育的后果就是过度早衰,是减寿的事啊。
  俞雅与之前说起任何八卦时的情况一样,没有一点动容:“自己的选择。”又没人逼她。自己选择去做了,幸运是她的,后悔也是她的,有什么好同情的。
  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偷偷拿她做过心理分析么,那就应该猜到她是无法自控……家人尚且阻止不了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已经尽力了,那有什么好遗憾的。”
  黄怡一向觉得俞医生缺点人情味儿,所以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道:“哎呀,我不像俞医生那么洒脱啦。总是忍不住自我代入,然后义愤填膺——不管怎么说,她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总是前夫的错吧——像这样的极品渣男,真的是少见啊。”
  俞雅头也不抬随口道:“只是因为抛弃妻子、无情无义的普通渣多了,所以偶然出现一个手段不同的,你就觉得新奇了。”
  “哎呀,哎呀,”黄怡拍着大腿,“所以说呀,渣男这么多,要怎么规避?”她很好奇,“俞医生俞医生,你是怎么看的啊?”
  俞雅想想道:“感情是需要运气的。运气好,可能遇到一个很好的人,运气不好,那就需要壁虎断尾及时止损。”
  她停顿了一下,忽然笑笑——只是作出“笑”这个表情而已,并不是说她开心愉悦,事实上这个笑是没有任何情绪意味的:“所以我不会像你这般同情姜女士。多年的婚姻,她有很多个机会可以醒悟并止损,但她没有。顽固地陷进一个并不高明的骗局中,以大幅损伤自己的身体、以痛苦压抑自己的天性为代价去维持所谓的婚姻——我不觉得前夫是忽然作出决定结束丁克并且迅速抛妻另觅新欢的,他作出的决定必然有无数个意外的契机与撇脚的掩饰,姜女士未必没有发现,只是因为曾付出的实在太多,所以自欺欺人到不愿揭穿……”
  “——这样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自己跪在别人脚下把脖子都送到了别人手上,就不要怨别人掐着你命脉逼你从犯。”俞雅的言论冷酷而果决,“世上的坏人很多,你也难免眼瞎看上个糟糕透顶的家伙。有些女人聪明。掌握家庭经济大权就有足够的话语权,能坚持独立人格与思想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就算因为种种原因不离婚,她们也会让自己过得很好——事实上我觉得前夫已经仁至义尽了,遇到那么蠢的女人,没想着扒皮抽筋啃骨吸髓个干净——转移财产是件很难的事吗?他的公司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完全可以更狠一点,可是离婚也毫不犹豫分出了一半的身家,你看,没把前妻逼到绝路吧。”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这么想太冷酷。姜女士已经那么惨了,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再说,她现在有钱,有自由,就算是身体也还有治愈的机会,并不是一无所有,反而只是失去了一段糟糕虚假的婚姻而已,完全能追求更真实更幸福的未来——就像是黎明前总有一段黑暗的阵痛一样——然而过成现在这个样子,怨谁?”
  黄怡愣了很久,思维有点混乱,直觉告诉她这话貌似有点问题,但又觉得好像也没说错啊。没等她辨别明白,忽然看到俞医生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当然,有人会反驳,我讲这话的意思,就跟坏事发生,不去唾弃加害者丧心病狂,反而责怪受害者太弱一样——渣男没赶尽杀绝,还是渣男的良心;女人蠢,就活该受骗——我可没这么说。我现在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所说的也不能以一概全。毕竟,你也没法否认,婚姻就是这样,与战场无异。照样需要心机,照样兵不刃血。而被枕边人所瞒所欺,实在是最憋屈最痛苦的一种受骗方式。”
  正话反话都说全了,黄怡反倒不那么混乱了。她歪了歪头,忽然想到个问题,虚心求教:“其实,俞医生跟杨教授也是决定不要小孩的吧——照这样说来,如果杨教授后来也反悔呢?”
  “当这个反悔需要支付的代价超过自己承受的能力的时候,也就不会反悔了。”俞雅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一来,他要作出有可能失去我的准备。二来,他得做输精管复通术吧。”
  “啊!”黄怡惊叫,叫完后结结巴巴,“杨、杨教授他……”
  “不用大惊小怪,这不是很正常的事?”说的话有点多,俞雅喝口水,“再到位的避孕方式,都有漏网之鱼——就跟姜彤受的罪一样——既然打定主意丁克,自然一了百了比较好。”
  避孕方式有多种,从套到药,从上环到结扎,就成本来说,前者比较划算,就功效来说,后者的失败几率比较小。而且这些比起所谓的安全期避孕跟体外射X避孕外,都要靠谱得多。当然,如果是擦擦都有风险的易孕体质,那一切自然另说。
  绝大部分女性会通过上环来避孕,但节育环对于女性的影响与伤害也挺大的。或者时髦点,长效避孕针与皮下埋植也能得到比较理想的结果——但如果想要一劳永逸,就得考虑结扎这玩意儿了。
  要承受流产风险、怀孕受罪的只是女性。再高明再到位的防范,女性都有怀孕的可能。结扎的避孕率接近百分之百,而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可逆。也就是说,如果将来后悔,现代医学的复通术能做,但有没有效果是看几率的。那么夫妻俩要考虑结扎的话,谁去做呢?出于某种所谓男性尊严亦或是自私的借口,哪怕是男性结扎比女性来说受到的伤害跟影响小得几乎没有,也没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了妻子做这么个小小的牺牲——毕竟在现代社会,还是有不少连无痛分娩都信誓旦旦着会影响胎儿于是拒绝给妻子签字的男人啊。
  黄怡很羡慕。极度羡慕。都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真的,讲实在的,杨禾溪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老公。自此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俞医生放弃那么多优质股,会选择杨教授这样其貌不扬的人。
  爱上一个人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有时候这个原因就是适合,感情适合,三观适合,家庭适合,思想适合,一切都适合——那就是绝配啊。
  越是看过身边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越是觉得这样的爱情与婚姻简直跟童话一样。
 
 
第114章 妇科圣手08
  周毅跟于娇亲自跑大学城附近, 把那位终于决定不当冤大头的大表哥约出来好好道了个歉。
  本来想去杨禾溪家里的,被于娇劝阻了,她认为表哥是不会想让他们去打扰表嫂的。那位表嫂对麻烦的讨厌众所皆知,最好没有人去打扰她——愿意跟他们接触大概是看在老公的面子上,但这点面子又不足以打破她对麻烦的厌恶程度,于是接触过程中难免带着应付了事的随意, 她婆婆老觉得这是人家看不起她们这些亲戚, 实际上于娇觉得, 人家根本是连看不起都懒, 如果可以无视的话绝对连看他们一眼都不愿意, 但这不是要给老公点面子么——再说, 讲真, 以杨禾溪对他老婆的重视程度,实在跟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没什么两样了, 眼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吧, 也亏得自家婆婆多年如一日视而不见, 你又不是人家的婆婆, 多大脸呢对人家媳妇那么多抱怨?
  只不过是做人媳妇的没办法说而已。于娇心里很清楚对错黑白,但她有求于婆家, 又是人家俩夫妻的受益者,老公要赚钱养家没时间, 她现在月份又大了,娘家离得远又帮不上什么忙,大娃的接送要赖公公, 自己的伙食又得赖婆婆,享受着人家的好处并不能据实把心里话讲出来得罪她婆婆罢了。现在杨禾溪忍无可忍爆发,话说的一点都不留情面——即便是真话——婆婆气得在家乱发脾气,以前只是骂侄媳妇把侄子带偏带坏了,现在骂侄子不是人、没良心,不知是死鸭子嘴硬打算梗到底了,还是只拉不下脸来认错……总之,对于她跟周毅来说,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并不是说想绕过婆家,跟杨禾溪俩夫妻私下搞好关系以后再好相求。只是受过人家的恩惠,心里知道是占了大便宜的,但一直不好放在门面上说,现在两家关系危机,有些话反倒好说了,该道的歉要道,该道的谢也要道,求个问心无愧而已。
  杨禾溪见了人,也就笑笑。脾气态度都挺好,话语间也没有任何尖锐的词句。但就算是周毅这种神经大条对情绪不太敏感的人,也感觉得出来,这个表哥已经跟他们远了一层了。面子情是有,但这情分重几斤还是几两就不好说了。想想也真是遗憾,嫡亲的兄弟啊,把人家闹得忍不下去——但导-火索一个是他亲妈一个是他亲妹,之前也有他跟他老婆麻烦人家累积的因素在,他们也没资格评价什么。
  这日超市处理还有一个月过期的肥牛肥羊卷,原价五十现价十块,杨禾溪买菜的时候正巧撞见,一口气扫了二十盒,当晚就煮好锅底烫起了火锅。
  谈到白天的时候周毅夫妻来找他的事,杨禾溪叹息亲缘关系这些糊涂账其实挺难算清的,想想,他跟俞雅这还是孤儿,都还没亲爹妈日子就被迫过得如此混乱,别人家两对爹妈搁脑门上还不知道有多可怕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概就是这个理。
  俞雅就在旁边笑:“算好了。你脾气有多好你自己知道。”
  这说得可不是反话。老杨同志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从来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或者说他的心理素质实在绝佳,别人认为这是跟自己吵架粗脖子红脸的状况,对他来说,跟吃饭喝水似的完全能接受,别人难以忍耐非得真刀真枪干一架你死我活的场面,对于他来说,跟呼吸心跳似的毫无异样。他的底线比普通人要高得多,也就是说他比普通人要能忍得多。这不是说明他胆小懦弱,而是说明不可逆,一旦越过底线他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反转的余地。
  所以说,求他帮忙,可以,这就跟游戏进度条一样在累加次数,到了一定的时候,进度条全满了,好吧该出游戏结局的CG画面了,他就给通牒说再见了。他不是说生气你无休止的伸手,他不会生气,或者说他压根不会认为这值得自己生气,只是你伸手伸得太过理直气壮太过顺理成章,让他觉得自己没理由买你帐了,于是爆发。
  从某种角度来说,夫妻俩心性一个样。理性居多,缺乏同理心,对于在意的事物极度关心,对于其他事物就可有可无了。
  当然,真要他做撕破脸皮或者翻脸不认人的事,杨禾溪也是不会干的。他自己有过被逼上绝境的经历,侥幸被拉了一把,所以从来都不会把人往死里逼。他大姑二姑真要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会帮忙吗?会。但这不代表随便什么事都能拿他当孙子使唤。更重要的是,不但拿他当孙子,还想使唤他老婆,这就自寻死路了。
  杨禾溪一边烫毛肚一边笑:“好人难做啊。做了那么多年好人,忽然不做了,人家就拿你当坏人了。”
  “这说明什么?”俞雅从漏勺里挑肥牛,“你一直以来都把姿态放得太低,而你一低就自然拔高了人家。人家理直气壮以你长辈自居了,掐着那点子恩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应得的。现在你一拒绝,好,忘恩负义,怎么不视你如仇?人都是自私的,这没有错,但你给了人家膨胀的机会,无条件相助养大了人家的野心,却又中断供应让人家从高处落下来,这就是你的错了。”
  想了想,俞雅又笑:“好吧我也有错。”
  大姑性格比较软弱,二姑就很自我很强硬。只不过在压榨这个侄子的问题上,两人一条心。
  两者之间若说有区别的话,大姑貌似是还有点羞耻感的,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当初的付出与如今索取的巨大回报之间的不平等,可儿子跟儿媳这俩搅家精三天两头的闹,要填补这窟窿的同时还想保持高质量的生活,也就只有向侄子伸手了。每次伸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会产生自我厌恶感,但下次遇到事,再犹豫再动摇,最终还是会选择开口。讲这个不是说明大姑的情有可原,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而更能显示出她的伪善自私。更爱儿子儿媳爱自己家庭是没错,但你把压力转嫁给无辜的侄子这就是问题了。
  相较于大姑,二姑就是光明正大的贪心不足了。她顽固地觉得自己应得的少了,顽固地认为只有自己履行了作为长辈的职责,作为侄子应该更加孝敬她才对——而她自视甚高的职责,就是催生。
  她顽固地认为,俞雅就是治不孕不育的医生,自己却这么多年没孩子,肯定就是不能生,那种连她自己都没法治好的毛病。所谓的懒所谓的孩子麻烦所以不想要全是借口,就是自己有问题!啥?也有可能是侄子有问题?怎么可能,她杨家的人都那么健康!于是私下无数次地跟杨禾溪强调,杨家的根不能断啊,老婆不能生也总得想个法子啊。她倒不是说想让侄子离婚另娶,毕竟俞雅这样有钱又没娘家的女人简直就是凭空掉下来的馅饼,她就想着,再厉害不能生还是个软肋,有软肋才好拿捏啊——只是杨禾溪就嘴上随便应应,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于是二姑心里就有了别的算盘。自己兄弟早死,杨家就她跟她姐还有杨禾溪,杨禾溪自己不生,她姐家就一丫头片子,可不剩下自个儿的乖孙刚刚了么……她心里的念头越扎越深,催着儿子儿媳生二胎其实也有这个层面在,想得多了,她就理直气壮地认为,杨禾溪的钱可不就是她家的么——反正最后也会是她家的,现在用用又怎么了。啥?俞雅的钱跟杨禾溪没关系?胡说八道!那女人又没娘家亲戚又没子女,她的钱能给谁去?再说结婚后不是都算夫妻共同财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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