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斗考试——赵十一月
时间:2019-06-25 10:22:24

  毕竟,余晚晴一时半会儿也淘汰不了,余犹清他看久了也是很糟心的——虽然直播间里很多观众都管余晚晴和萧翀的互动叫喂糖,可余犹清看着就跟有人喂[哗]似的,糟心的不得了。
  更糟心的是: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要被家里的老头子奚落:“让你不要多管,你偏要管!现在好了,正正经经的工作面试都被你搞成相亲试婚了。”
  相亲?
  试婚?
  余犹清:“.....!!!!!”
  MMP!谁爱管谁管!反正他是不管了!
  就这样,余犹清坚持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再自我折磨,作为资本家的他很干脆的把责任下放,从自己的助理里挑了个帮他盯着直播间的,自己重又投入工作的海洋,忙死忙活去了。当然,他也没忘记给助理设置每日小结的任务,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是会特意看下助理整理的每日小结,看一些精华片段(无萧翀cut版),权当是云养妹妹,做哥哥的也稍觉安慰。
  当然,最重要的是,余犹清特意吩咐了盯直播间的助理,如果余晚晴要被淘汰,一定、千万、必须来通知他一声。
  所以,眼见着余晚晴这头的剧情越发艰难,助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得上来通知下余犹清这个盼妹妹淘汰的亲哥。
  当然,能给余犹清做助理的自然就不是个傻的,虽然这助理眼下的主营业务是盯直播间,但她也没有自暴自弃,去和那些天真烂漫的观众一起哈哈哈,而是非常认真并且深入的做了很多功课,现在说起话来也是有条有理的:“根据我对LJJ过去几次Hard模式考试过程的分析,LJJ的背景设置还是非常严密、非常符合逻辑的。哪怕是Hard模式,考试的难度也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就上去的,肯定是事先在背景里埋了很多引线,比如说小姐这一次的身份。”
  说到这里,助理还特意把视频拨回了很久之前萧翀与左军大都督楚况之在御书房的对话场景里,认真分析道:“........从皇帝和楚况之的对话就可以发现他们确实是起了某种疑心,甚至还‘拷问过抓获的那几个余家旧部’,确认了‘人确实是在余岩松身边’。皇帝一开始把小姐放出冷宫,主要原因应该就是楚况之说的‘试探余太后的深浅’........信里写的孝明太子遗孤这事,估计是真的——毕竟,林贵妃兄长林将军也算是皇帝心腹,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些,所以林贵妃才能炮制出这些真假掺半的‘密信’。按照皇帝的性格,很可能会借题发挥,发作一番。所以,我认为:如无意外,小姐她很快就会被淘汰出考场。”
  余犹清却没有助理这样乐观,他看了眼直播画面还有上面的各色弹屏,沉默片刻才道:“你分析的不错,不过有两点你没有考虑到——其一,这此的Hard模式不同以往,事实上,它的大部分难度都是因为某人才提上去的.......”顿了顿,余犹清又补充道,“还有晚晚,你可能不是很了解她。”
  说起妹妹,余犹清的语气亦是很有些复杂——
  “晚晚她从小就是运气绝佳,又被惯坏了,很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其实,再难的事情,只要她自己不放弃,咬牙坚持,总是能够等到转机的。”
  “所以,余总您的意思是......”助理隐约会过意来,瞧瞧去看余犹清的脸色。
  余犹清却是淡淡道:“再看看吧,既然晚晚她这次这么坚持,到现在也没有放弃,那应该还有转机。更何况.......”
  说到这里,余犹清又十分微妙的顿了顿。
  想了想,他还是把剩下那句话给咽了回去——更何况,萧翀,也未必真会如这些人想的那样做。
  ******
  此时的余晚晴确实是没有放弃,她觉得自己都努力到这里了,现在就因为萧翀而自我放弃未免太傻。
  或许,还能再挣扎一下下?
  余晚晴很快便将手上的信纸放了下来,仰起头去看林贵妃,缓缓问道:“单凭这么几张不知真假、不知来历的信件,娘娘就要定我的罪?”
  林贵妃已没了说话的兴致,漫不经心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护甲,不咸不淡的压了她一句:“无论真假,此事自有圣断,还轮不着僖嫔你来指点。”
  因着事涉两宫,又有林贵妃这么一句“此事自有圣断”,便是顺妃都没再插话,在场众人也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跪在殿中的余晚晴——说真的,相对于关系两宫以及皇帝的大事,余晚晴还真算不得什么。
  在大部分看清了局势的人看来:大势如此,余晚晴现下的反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垂死挣扎而已。
  固然无辜可怜,可后宫里对此却是没有多少同情的。
  然而,余晚晴却是越战越勇,越说越有劲,估计是觉得跪着说话很没底气,索性一骨碌的从地上起来,不依不饶的与林贵妃道:“既然事情未明、圣断未下,那么就该继续查。娘娘却是连查也不查,直接便将这罪名扣在嫔妾身上。如此无端,又如何能够叫人心服?”
  说到这里,余晚晴又冷笑了一声:“还是说,娘娘您自己心虚,不敢再查?!”
  “放肆!”被自己从不看入眼里的蝼蚁当面质问叫嚣,林贵妃岂有不怒的。她一时间只觉怒火从心口窜起,当即抬手一拍椅柄,拂袖起身,冷冷道,“余氏,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当着本宫的面大放厥词?”
  “再敢此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宫这就叫人拖你下去掌嘴。”
  余晚晴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她仰起脖子,冷静而坦然的直视着林贵妃,回怼道:“信!嫔妾如何不信!贵妃娘娘这赫赫之威,如今后宫之中,谁人不畏?只怕皇后都及不上您的厉害呢!”
  “你!”林贵妃虽知自己这般身份,实是不好与余晚晴这么个将死之人多说,仍旧是被她这冷嘲热讽给气得面色大变。
  余晚晴还不甘休,接着道:“便如今日:吕才人明明就是收了您的帖子才来的赏梅宴,明明就是在您的瑞庆宫出的事,出了事后最该查的就是您的瑞庆宫。偏偏,你却抓着一柄小刀不放,非要去搜嫔妾的华清宫。知道的,只当您是心怀坦荡,恪尽职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包庇真凶,栽赃陷害.......”
  “闭嘴!”林贵妃气得面色涨红,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阴恻恻的话来,“婢妾安敢如此辱我?!”
  又呵斥左右:“还不把她拖下去,掌嘴二十!”
  “谁敢碰我?!”余晚晴挺直腰身,毫无惧色的环视左右,目光与言辞皆如刀锋锋利,“今日谁要碰我,我也不要命了,索性一头撞死在这瑞庆宫里,也好叫所有人都知道咱们贵妃娘娘多么的‘公正无私’‘胸怀坦荡’。”
  此言一出,殿中一时都静了下来,那些宫女太监再不敢上前。
  便是林贵妃也是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脸色越涨越红,竟是给噎着说不出话来——虽说她只是拿余晚晴做个铺路的棋子,可若是这棋子真在她殿里出了什么事,那些安排岂不又要横生枝节?
  更何况......
  林贵妃虽是气急但也没失了理智,眼角余光不易察觉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顺妃:更何况,便是真废了阮氏,继后人选也绝不是非她不可,至少顺妃就有此心。
  虽然余晚晴这话威胁占了大半,可此时此刻,她若真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林贵妃的名声估计也好不了——便是继后,那也是要有好名声才行的。
  一念及此,林贵妃到底还是强压了心头怒火,黑沉沉的凤眸就这样直视余晚晴,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究竟要如何?”
  余晚晴也没客气,直接便道:“自然是想请娘娘也将这瑞庆宫搜查一遍,以示公平。”
  顺妃边上看戏看得也很是快活,见状也不忘插嘴:“也是啊,这吕才人到底是在瑞庆宫出的事,贵妃怎的就忘了搜一搜自家瑞庆宫,专只顾着搜别人宫室?”又与林贵妃道,“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娘娘既是清白,何必又怕人查,省得僖嫔这不依不饶的吵嚷。”
  林贵妃微微阖眼,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快冷静下来,慢慢思量起来:虽然这次动手的确实是她宫里的宫人,可这么久过去,痕迹肯定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下再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与其这样藏着掖着,倒不如放开了,也叫人搜一遍——虽然有些丢脸,至少也是堵了余晚晴和顺妃的嘴。
  心念一定,林贵妃也没多话,直接便摆摆手,令人下去搜查宫室。
  其实吧,不仅林贵妃,殿中的其他人也多不觉得会查出什么,毕竟端看今日局面便知道林贵妃这是早早布局,一环扣一环,这么久过去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证据痕迹?便是顺妃,她适才帮腔也不过是想给林贵妃添个堵罢了。
  只有余晚晴,她深信肯定会查出什么的——她可是欧皇,这都霉成这样了,总也得来个气运反弹吧?
  于是,余晚晴信心满满的等着。
  果然,过了两刻钟,她就等到了想要的东西——
  “娘娘,奴才等在小厨房的炉灶里发现了这个——”
  几个小太监忐忑又惶恐的将那才从炉灶里捡出来的、烧到一半的血色衣角和绣鞋递了上去。
  林贵妃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她藏在袖中的手掌不觉握紧,护甲抵着掌心,几乎要刺破嫩肉。
  偏偏,余晚晴还不知死活的在边上火上添油:“哎呀,看样子是毁尸灭迹的时候没烧干净?这人做事可真不小心........看这衣服和绣鞋的样式,好像就是瑞庆宫的吧?还是娘娘宫里的人体面,这衣裳穿戴都和别宫不一样.......看样子,这刺死吕才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贵妃宫里的下人呢......”
  不等余晚晴继续嘚瑟,忽而便听得外头传来击掌声和通禀声——
  “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这次男主他不会转身就走,英雄救美会有的,正式掉马甲也会有的。
  敬请期待。
  蟹蟹清妖的地雷,mua! (*╯3╰)
 
  第56章 结束
 
  听到外头的通禀声, 在场的人都不由站起身来。
  便是林贵妃, 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容上也有喜色一闪而过:是了, 无论余晚晴这头寻到多少证据,只要皇帝站在她这一边,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天底下,真正能够乾坤独断的,唯有至尊天子。
  想到这里,林贵妃那颗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便又缓缓的回了原处, 领人往门口接驾时不觉又往余晚晴处瞥了一眼, 凤眸中带着些许恶意的嘲弄:便是余晚晴再如何的胡搅蛮缠,抵死不认又能怎么样?
  皇权之下,大势所趋,谁又能不低头?
  然而, 出乎林贵妃预料的是:余晚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惶恐绝望, 余晚晴那张灵秀端丽的脸上竟是一种近乎奇特的复杂神色。
  事实上,余晚晴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万分复杂,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回旋着:卧槽槽槽,萧狗蛋这家伙怎么就来了!!!
  他都不要脸?不怕掉马甲的吗?
  随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众人皆是齐齐垂首,准备接驾。
  在这一众心如鹿撞,恨不能挤到前排好叫皇帝看上一眼的女人里,只有余晚晴一个却是悄悄往后退,目光游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很是心虚:要不然, 等见了萧翀,她就装作震惊晕厥?
  只是,装晕要是装不好,被人当场戳破的话那就真没脸了......
  就在余晚晴挣扎着要不要装晕时,萧翀一行人已是入了内殿。
  年轻的帝王一身黑底金龙纹的帝王常服,英俊且淡漠,高大而挺拔,举手投足皆是难掩威仪。当他自殿外阔步而入时,身后似还缀着午日里那金色的阳光,耀目至极。
  只见他眉梢微动,冷沉如幽潭的黑眸淡淡的扫过垂首行礼的诸人,那目光犹如实质,如泰山压顶般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余晚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太过,总觉得萧翀这眼角余光时不时的便往她这方向瞥。
  偏偏,她不仅要顾忌着身边那些妃嫔,又要想着今日之事,脸色十分僵硬,那种“骤然发现刺客盟友翻身变皇帝”的震惊和惶恐显然表演得十分不到位,最后只好掩饰般的把头垂得更低了,很为自己这惨不忍睹的演技而羞耻。
  好在,萧翀似乎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余晚晴身上,面上神色不变,只抬抬手,免了诸人的礼。
  他径自去上首坐了,下头的人瞧着皇帝这般神色,颇有几分忐忑,殿中一时静的都能听见针落声。
  林贵妃也是见惯了萧翀冷脸的,便是在御前也颇会撒娇卖乖,倒是反应最快,不一时便笑开了,娇声道:“陛下可算是来了!我们姐妹几个正说事呢,说来说去险些就要吵起来了,就等着您来做主。”
  萧翀微微颔首,看了眼在场之人的神色,便直言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话,自然是问林贵妃。
  林贵妃心下略有得意,面上却更见柔顺恭谨,微微垂首,露出一段柔软白皙的脖颈:“华清宫搜出的几封密信,陛下应是已经看过。依臣妾所见,吕才人应是无意间撞破僖嫔为两宫传递密信之事,这才惹来杀身之祸。想是僖嫔她借着这赏梅宴,指使下人..........”
  皇帝坐在上首,神色莫测,顺妃等人也都是安静的站在一侧,一时间殿中竟是只能听见林贵妃那悦耳轻柔的嗓音。
  只有余晚晴,眼见着林贵妃三言要给自己顶罪,她也顾不得自己现下应该装震惊这事,断然道:“娘娘这话,请恕嫔妾不敢苟同。”
  林贵妃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笑容,眼神一变——当着皇帝的面,自己还在回话呢,余晚晴竟也敢跳出来打断自己的话,还是如此的放肆胡言!简直是狗胆包天,不知死活!
  随着余晚晴话声落下,殿中气氛也是仿佛凝固起来了。
  过了片刻,才听到林贵妃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僖嫔,这是御前,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正是因为这是御前,嫔妾才要与陛下还有娘娘说个清楚。”余晚晴抬起头,无视林贵妃那择人而噬的冷厉目光,缓缓道,“所以,我也想要请问娘娘:适才当着陛下的面,口口声声说嫔妾为‘两宫传递密信’,还‘指使下人’杀害吕才人,这些话究竟有何凭据?若无凭据,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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