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斗考试——赵十一月
时间:2019-06-25 10:22:24

  这样说了几句,阮皇后就十分宽宏大量的放了余晚晴回去补眠。
  余晚晴却是被那该死的论述题给闹得睡不着,午间时见着萧翀,余晚晴还与他道:“今日可算是倒霉——你一早的就起来要去上朝,硬是把我给闹醒了,好容易等你走了,我这正要睡个回笼觉,偏又碰着凤来宫来人,让我去凤来宫陪皇后说话,连个回笼觉都没睡成......”
  萧翀抬抬眼,像是有些诧异:“你这是.....告状?”
  余晚晴眨巴下眼睫,两排浓密的长睫跟着扑闪了几下,轻声道:“是有一点啦。”她确实是不大高兴阮皇后一大早的扰人清静。
  而且,看阮皇后这架势,只怕是再过几天就要在宫里搞什么早起请安的活动了,余晚晴之所以要和萧翀说这个,也是想要悄咪咪告个小状,然后从萧翀这里搞点儿不用请安的特权什么的。
  萧翀对此却是不置可否。
  余晚晴眼珠子一转,便又去抓萧翀袖子,用那种和人说悄悄话的口吻说道:“话说起来,我瞧皇后如今简直像是变了个人——往日里她待杜嬷嬷这个奶嬷嬷好得很,十分亲近,如今竟也能狠下心来惩戒。”
  萧翀闻言一顿,抬眼去看余晚晴。
  他的目光幽深而沉静,如同波澜不起的深渊,意味深长。
  余晚晴被他这样一看,头皮都要发麻,不由得便想起昨晚上两人的对话来——
  “话说起来,你有没有觉着:皇后这回病愈之后,性情上也是变了许多,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你不也是如此?”
  她当时因此而推断出阮皇后可能是穿越或是重生,全心全意都去琢磨那道论述题了,倒是忘了琢磨萧翀当时那句话的深意——要知道:她才见过阮皇后几次,这就能觉着对方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那么萧翀呢?
  以萧翀的心机城府,这些日子又与她久久相处,只怕是早就看出不对了吧?
  甚至,阮皇后如今看着应该还有原主的记忆,比起余晚晴这个连过去记忆都没有的,反倒是更加可信稳妥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要睡啦mua! (*╯3╰)
 
 
  第126章 说破
 
  余晚晴一直觉得:在她进考场前发生的人和事, 全都是背景人设。所以,她就是她, 根本无需多想。
  也正因此, 余晚晴一直看得很开,随性得很。
  只是,想到萧翀可能早早的就看穿了她的掩饰, 余晚晴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点不好言说的羞窘。她不禁抬眼去看萧翀,见对方仍是神色如常, 便试探着道:“当初我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 你是不是就已猜着了?”
  萧翀没想到余晚晴竟也会主动说他破此事,难得的怔了怔。
  事实上, 若是换在往日里,余晚晴也是不会主动说这个的。就算萧翀猜着了一些又怎么样?反正他不说,自己不说,糊弄糊弄过去也就罢了......反正, 她就是来考个试而已,把这认真劲儿搁在试卷上就是了, 何必要与萧翀事事计较?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
  虽然,当时两人在车上, 余晚晴那句“我当然也喜欢你”大半都是被萧翀逼供逼出来的,可这里头也未必没有真心——要不然,她当初也不至于主动考虑起去LJJ做间谍偷数据啊?
  虽然,她和萧翀这恋爱谈得根本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萧翀这家伙还总贼心不死,时不时的想要哄她做什么手上运动,可这也是余晚晴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人谈感情。
  所以,余晚晴想了想,还是觉着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才好,要不然反是叫她一个人憋得难受。
  更何况,这样你憋着,我也憋着,算哪门子的恋爱啊?
  想明白了事情,余晚晴便抬起眼,眼睫微杨,杏眸晶亮,坦荡荡的看向了萧翀。
  萧翀对上她的目光,略一沉吟,便道:“其实,冷宫那晚上见面我就觉着不对劲——当时,我出去了一趟,回来不见你人,还当你是半夜里趁乱逃了。结果,推门一看,却看见你居然一个人在小厨房里做蛋饼吃........”
  说到这个,萧翀想起当时情景,不免又看了余晚晴一眼,唇角微微扬起。
  只听他用那种讨人嫌的腔调,重复了一句:“实在是没想到。”
  被他这样一说,便是余晚晴也觉得脸上也有些烧。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振作起精神,气鼓鼓的和萧翀据理力争:“我是去煎蛋饼了,那又怎么样?”
  说着,余晚晴还瞪了萧翀一眼,哼哼道:“难道,你就没吃我煎出来的蛋饼?”
  都说吃人嘴软,萧翀倒好,简直是越吃嘴越硬!
  嘴硬的萧翀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当时吃人家的蛋饼时吃得多开心。现下说起往事,他反到是很心机的给自己当初讨蛋饼的行为打了个堪比马后炮的“行为补丁”。
  他表示:“若是不吃,如何能够确定你的手艺如何?要知道,镇远侯府的嫡小姐,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都只会吃不会做的。”
  余晚晴气得想咬他!
  不过,余晚晴多少还是有些沮丧,托着腮叹口气:“所以,你当时就怀疑我了?”亏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很厉害,连萧翀这样的都糊弄过去了呢。
  萧翀微微颔首,语调沉静:“我当时确实是觉着奇怪。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主要还是怀疑你在故意装傻。所以,我便借了顺妃的口放你出冷宫,还把你那个贴身宫女溪午安排过去,偶尔有空也去问问你的情况,想着再看看情况。结果......”
  结果,他看着看着,发现余晚晴不是装傻,而是真傻。
  当然,余晚晴除了有点傻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毛病。便是溪午这样的旧人,她也是十分亲近,并不忌讳,如今主仆两人相处着,感情亦是亲密如旧。
  倒是阮皇后,她不仅继承了这具身体的美貌,还有才华与记忆。这些日子来,她接了宫务,攥权理事,恩威并施,虽有小错却也是立刻就改了,一样样的做起来都是有条不紊,实是周道仔细。
  便是与他对坐用膳时,两人论起棋道,阮皇后也是妙语连珠,聪慧解语。
  可是,这样聪慧的阮皇后,对着身边那些旧人却是全无半点慈悯。她的身体方才好了几天,立刻就想着把身边的心腹杜嬷嬷剔了出去——当然,也可能是她看不起以前的阮皇后,连带着那些旧人也都看不上,更不喜欢叫那些人留在身边。
  只能说,余晚晴与阮皇后,虽情况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余晚晴却没听出萧翀言外之意,当然,她也不觉着自己傻。她很是认真的回忆了下当初萧翀顶着肃羽这个名字,趁夜爬窗户来扰她清梦的那些事,便美滋滋的主动接了口:“结果,你看着看着,就喜欢上我了?”
  萧翀:“.....”
  对方不应声,余晚晴便只当是默认了。
  想到萧翀这么早就暗恋她,余晚晴唇角微扬,颊边梨涡也跟着塌了下去,很有些自得:哎,魅力这种事,就跟运气似的,真是挡也挡不住呀!
  事情说开了些,两人气氛依旧融洽,便是余晚晴心里也觉轻松不少。只得了一回,她便抱着萧翀胳膊,依在对方身边,主动问他:“那,皇后这事怎么办呀?”
  这后宫里本来就只有几个人,阮皇后眼见着就是个好胜心强爱掐尖的,都敢对萧翀下药。余晚晴估摸着,再这么下去,阮皇后只怕也要朝她下手了。当初林贵妃和顺妃随便设个套都能坑到余晚晴,阮皇后只怕是更厉害的。
  萧翀想了想,才道:“还不到动她的时候,先叫她和林氏两人闹一闹吧。至于你,我已叫人给你准备册妃礼了,你自己心里有个准备就好。”
  听说自己马上就能从僖嫔变成嘉妃,余晚晴自是高兴的。
  不过,如今还有个阮皇后在,余晚晴不免也添了几分谨慎,犹豫着问道:“要不还是再等等?早上我和阮皇后说话,她也和我说了封妃的事情,我瞧她意思,肯定是没想这么快给我升份位的。你忽然就要给我封妃,她会不会多想啊?”
  萧翀顺势揉了揉余晚晴的鬓角,看着她那如鸦雏细羽一般的新发,不由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和她说的。”
  余晚晴真是半点也放心不下。
  萧翀却只是揉着她的鬓角,先是忽然想起了,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所以,你们这算什么........借尸还魂?”
  忽然听着萧翀这猜测,余晚晴一口茶水险没喷出来,连忙仰起头,郑重强调道:“反正我不是。她......我就不知道了!”
  萧翀还要再问,余晚晴倒是难得机灵的拿话先堵了他的嘴——
  “其实吧,这些事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也不能全让我说啊,你倒是和我说一说你这碰不得女人的臭毛病究竟是怎么来的?”
  于是,萧翀果然脸色不大好的止住了话,没再问下去。他在华清宫用了午膳,也没多留,这就寻了个借口回了乾元宫去改他那些总也改不完的折子。等到晚间的时候,萧翀也没回来,反是去了凤来宫陪阮皇后用晚膳。
  溪午回禀这事的时候都觉着心下忐忑。
  余晚晴却是心宽得很,毫无心理障碍。她一面啃着水晶肘子,一面道:“去就去了呗。”
  昨晚上萧翀才被人下了药呢,就他那小心眼,这会儿过去多半是和人算账的!
  而且,余晚晴觉着在这方面自己还是应该信任一下萧翀的——这可是身中春天的药,一路跋涉跑来华清宫泡冷水澡的勇士啊!
  余晚晴啃肘子啃的油香,自是没工夫去操心这些。
  溪午欲言又止,见余晚晴浑不在意的,最后也只得咽了话又退下了。
  *****
  其实吧,余晚晴猜的倒也挺准,萧翀今晚过去确实不止是陪阮皇后吃饭,主要也是要和阮皇后算一算昨晚上那账。
  只是,除了算账之外,萧翀却也打算将余晚晴封妃之事顺势给说了,顺便敲打下阮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127章 帝后对话
 
  吃着水晶肘子的余晚晴猜到了萧翀的心思, 可水晶心肝的阮皇后这一回却没能猜中萧翀的来意。
  这也怪不得阮皇后,主要也是因为阮皇后早上唤了余晚晴来套话,余晚晴一问三不知, 阮皇后便也因此而忽视了皇帝的怒火——在她看来:皇帝既是没把话往外说, 那就是不想闹大这事,想要给自己这个皇后留些颜面和回旋余地。
  更何况,这下药的事情原就是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是有害龙体,往小了说就是夫妻情趣。说到底, 这事本就是杜嬷嬷自作主张,她左右也不过是个治下不严的错, 只要把端正态度, 将事情与皇帝说个清楚, 再将杜嬷嬷拿去平息皇帝怒火, 此事想必也能了解了。
  故而,阮皇后早上见过余晚晴后便也略略宽心,平心静气的等着皇帝过来了解此事。
  果然,等到晚膳时, 皇帝便来了。
  阮皇后心有成算, 面上却是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亲自上前去迎皇帝。
  不得不说,阮皇后的确是个很谨慎、也很知道分寸的人。自昨晚上皇帝踢了香炉直接走人后,她便反省了自己因为顺风顺水而生出的轻慢心理,反是拿出来最郑重小心的态度对待皇帝。她心知皇帝不喜旁人碰触, 这时候也不会唐突,而是特意在两人之间留了一段安全距离。
  她这样的小心,萧翀面上神色也稍稍缓了缓。
  见皇帝缓了神色,阮皇后便打蛇随棍上,轻声道:“陛下可算是来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跟着一红。但是她却没有像往日里那样欲语先垂泪,而是强忍着泪水,这样的故作坚强反到是更添了几分楚楚。
  只听她字字如珠玉,细声道:“昨晚上,凤来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震怒,臣妾也真是羞得恨不能即刻死了才好。偏生陛下转身就走,臣妾连句辩解的话都没处说,只好在这等陛下过来........这一等就是一日一夜,臣妾这颗心就跟在油里煎着一般......”
  不知怎的,听她说着“这颗心就跟在油里煎着一般”,萧翀就想起了余晚晴的煎蛋饼,还有她早前说过的煎牛排。
  好在,萧翀素是稳得住起,哪怕神游天外,这会儿也能抬起眼,眸光沉沉的看了阮皇后一眼。
  阮皇后只当他是嫌弃自己絮叨,连忙止住声,抬手拭泪,轻声道:“臣妾昨夜里查过事情,实是气不过,便罚杜嬷嬷在外头跪了一夜。只是想着如今陛下还未过问,总也得留她一口气留待陛下提问才是。陛下如今来了,可要提人上来问个清楚?”
  萧翀深深的看了阮皇后一眼,语气淡淡的接了话:“夫妻一体,既然皇后已是查过问过,朕何必再问,就到此为止吧。”
  阮皇后一肚子的话全给噎了回去,甚是憋闷,面上却还是不能不应下:“陛下信重,臣妾实是受宠若惊。”
  萧翀只是问了一句:“那杜嬷嬷,你准备如何处置?”
  阮皇后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当即便垂首道:“按理,杜嬷嬷做了这样的事,臣妾做主子的第一个就不能饶他。只是,臣妾幼失父母,杜嬷嬷待我如亲女,这些年也一直留在臣妾身边,兢兢业业,忠心不二。陛下,还求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饶杜嬷嬷一命,逐她出宫去吧。”
  杜嬷嬷虽然忠心,可阮皇后如今已是看不上这愚钝老妇,所以才会把这下药的事情推到她身上。可杜嬷嬷到底也是阮皇后的奶嬷嬷,在她身边也有好多年了,她若真是一点旧情不讲,说不定反倒要叫皇帝不喜。所以,阮皇后才特意在皇帝面前求了这么一回,也显出自己这个主子的慈悲。
  然而,萧翀却是挑了挑眉:“逐她出宫?”
  话声未落,他已冷下声调:“她做下那般之事,你还要逐她出宫,这是想叫她把这些事都带去宫外吗?教天下人都把帝王家事当做嘴边闲话吗?”
  阮皇后是真没想到这一处,此时忽被皇帝揪着这错漏冷声呵斥,脸色跟着一白,就连藏在袖中的手掌也不由握紧了,指甲在掌心掐出新月似的痕迹。
  “杜嬷嬷到底是臣妾从阮家带进宫的旧人,此回出宫,阮家自是会留她养老。”她已是觉出皇帝的难缠,此时也不敢多嘴争辩,仍是低着头,语调小心而又恭谨,“再者,臣妾会另外再赐杜嬷嬷一副‘止音’,断不会叫宫闱私密外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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