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的Ta——九十九六七
时间:2019-06-25 10:25:23

  所以我每天都在自己和自己打仗,还总打败仗。
  可能身为作者的99……太弱了吧。
 
 
第264章 149
  赵世风抬手关了电视, 看向李薇,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怖:“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李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变得很奇怪,有点像……”
  某些行为举止,像极了孩子的父亲陈月洲。
  她欲言又止,自己的猜测如果说出来, 怕是会被人误以为是神经病。
  赵世风还打算说些什么, 玄关处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 正是在烧烤店旧址上开新美甲店的年轻店主, 她一进门就开始嚷嚷:“今天手气真差, 连输了三把, 300多块钱都输没了!”
  等脱了鞋子穿着丝袜站在地板上,她才看清站在一旁的李薇, 顿时露出有些嫌弃的目光:“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不回来吗?”
  李薇瞪了眼这个女人, 转头看向赵世风:“你愿意给她300块钱让她去打牌, 都不愿意给我100块钱打车送女儿去医院?”
  赵世风看都没看李薇道:“给她钱是找乐子, 给你钱是找乐子?老子已经大发慈悲养了你这个赔钱货,还要再养一个赔钱货不成?”
  李薇一听气得头疼, 没有再说话,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告诉你, 你如果再不把那个兔崽子处理了,老子就给你找办法处理!”赵世风对着房间的方向嚷嚷。
  李薇捂住耳朵蒙上被子睡觉,没过一会儿客厅就传来了男女咿呀呀的声音。
  听着外面和自己几乎一样大的女人的浪叫, 李薇的眼泪簌簌直流。
  这个家一天到晚都是这样的,所以她才根本不想回来。
  她这一生,养父养母对她不好,待遇和家里的狗差不多,却想把她卖出个老虎的价格;于是她千里迢迢去寻母,结果被母亲嫌弃,别说相认了,母亲连她的存在都要否定;于是又千里迢迢来寻父,这个父亲倒是收留了她,但可惜也只是收留了她。这个老家伙投资在她身上的精力,还不如投资在这些认识时间还不足两个月的打工妹身上的精力多。
  再回想起今天在医院自己对陈月洲做的一切,她这时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
  小洲如今是贷款管事的人的妻子,欠的账单自然一笔勾销,而自己得罪了她,自己的女儿就极有可能就没有办法继续在九九庄园西养着,而自己男人生前欠下的账很有可能最近就得偿还。
  账单就先不说了,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可是女儿怎么办?
  如果没有了九九庄园西的环境,自己身娇体弱还三天两头生病的孩子又能放在哪里去抚养呢?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拨打了婆婆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冰冷的占线音:“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很显然,对方早就已经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
  陈月洲死后,婆婆和公公非但没有认儿子唯一的骨肉,反倒是因为生的是个女儿絮絮叨叨,这时候陈月洲的大姐陈月梅和夫家表示愿意送一个小儿子给家里姓,婆婆和公公立刻就变了脸,仿佛从来没生过陈月洲这个儿子似的,直接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
  如此下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如果没了自己,还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呢?
  而自己这辈子的依靠,可能也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吧?
  那句老话是对的,女人这辈子,靠天靠地靠空气,到最后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样的内容,李薇就越发觉得心虚,不由地抱头哭泣。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她又梦见了小时候养父母打她时候的情景,那一幕幕的太惨烈了,让她整夜都处于恐惧状态难以深眠。
  于是,她在早上五点就爬了起来,一个人匆匆来到地铁站外,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等着地铁开门,坐了第一班列车去了工厂。
  工厂是十二小时制上班时间,早七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一点到下午六点,晚上七点到晚上九点,排班时间紧凑程度堪比高考。
  下班后洗漱完毕已经十点了,李薇有些疲乏地敲着肩膀,她来到员工宿舍爬上架子床,躺下不一会儿就有些犯困。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对面是熟悉的声音:“我们谈谈,李薇。”
  “陈……不,小洲?”李薇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并不是很愿意叫陈月洲的全名,毕竟和她孩子的父亲的名字是一样的,而她认为如今的这个陈月洲,根本就不配叫这个名字。
  “对,是我。”陈月洲应着,“我有事情找你,什么时候你有空呢?”
  ……
  另一边,跟随端琰回家后,陈月洲被要求立刻睡觉,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端琰做了午饭,陈月洲爬起床洗漱后走到餐厅看了眼桌子上的饭,又看了眼对面的端琰,开口:“你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你打算如何让李薇去和赵世风自相残杀?”
  端琰一听,本能地皱眉。
  “我不是想和你作对。”陈月洲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她们母女能成为你对付赵世风的工具,那你就用吧。”
  “但是——”陈月洲想了想,“还是不要做会翻车的事,那太危险了。”
  “你不在乎她们的性命了?”端琰有些意外。
  “我不在乎了。”陈月洲坐下,夹了些菜塞入口中。
  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怀念以前被李薇养着时候的日子。
  每天吃鸡打LOL还睡到自然醒,起床就有热腾腾的饭,想吃什么点什么,那个女人什么都不行,但做饭水平倒是挺好的。
  如今没有了吕博的浓汤宝和排骨汤,端琰也算是有点想做个丈夫的样子,开始尝试着时不时做一些正常的料理,不过,这味道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个男人明明回国已经十年了,可是依旧保留着他自己的口味,比如这加了肉桂粉的戚风蛋糕……
  妈呀,这味道,太销魂了。
  不管别人能不能吃惯,反正自己是完全吃不惯。
  或许,眼前这个男人从十年前回国开始,人生的时间便永远停止了吧。
  陈月洲放下蛋糕,转头吃白米饭,他一边吃一边道:“人总要分清现实和虚假不是吗?从李薇试图挑拨离间开始我就瞬间清醒了,对于我而言,她们是虚假的,而你是真实的,所以她们的性命和我无关,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牵扯进去……”
  陈月洲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有几分真心的,他不知道之前出事的人和猫到底和端琰有没有关系,但是他知道一个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对端琰有感情,所以他想要亲手解决端琰,然后和端琰在自己想要的时间点道别。
  在此之前,他不想看到端琰出任何事。
  “那个铁路口的罐子,我找人查了。”就在这时,端琰道。
  陈月洲一听,立刻挺起了肩膀,神色有些严肃:“发现了什么吗?是不是里面的东西和我有关系?”
  “那是一坛酿制已经有一年以上的黄酒。”
  “什么?黄酒?”陈月洲惊了,“你找错了吧?”
  “没有错,我找了北越市附近分局的熟人在不惊动局子的情况下做了调查,结果所找到的就是一坛黄酒。”端琰看着陈月洲,“不过上面的确有你的指纹,就你一个人的指纹。”
  “等等,怎么可能?赵世风怎么可能让我陪他去埋黄酒?等等我的记忆……”陈月洲抱起头,他想要在脑内搜索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找不着。
  看着陈月洲焦急的表情,端琰咬了口面包:“也许这是赵世风的障眼法。”
  “障眼法?什么意思?”
  “赵世风知道你多重人格的事情,也知道小洲的人格逐渐在消失的事情,他可能的确找你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为了避免你的背叛,他极有可能找你做过不少类似幌子的可疑举动,目的就是干扰你,让你不清楚到底哪一次出现了问题,甚至可能你真正想找到东西早就被彻底转移了。”端琰道,“他比你想象中还要老道。”
  “可是在我的回忆里,赵世风的确有杀过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男人。”陈月洲道,“我们甚至可以钓鱼……”
  端琰闻声,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这些曾经他渴望已久的内容如今对他没有半分吸引力,他低下头,沉默地给陈月洲夹菜,打断道:“就算我们现在发现他的前科,也不能将他送上法庭。”
  “为什么?”
  “如果将他送上法庭,他有可能会选择自首来自保。”端琰看着陈月洲,“如果他选择自首江陈辉的案件,事情会变的很复杂。”
  陈月洲有些懵:“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自首江陈辉的案件?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会复杂?”
  端琰要了摇头:“如果他自首了江陈辉的案件,江陈辉的案件就要开始重新调查,但是当初的证据早就消失殆尽了……最后极有可能就会变成聂树斌冤案中王书金本人的案件。”
  “啊?”陈月洲陷入了盲区,毕竟他只是懂一些法律的皮毛,并不懂更深刻的问题。
  “赵世风进看守所的记次数很多,他比我们两个都要熟知里面的情况,也更清楚一些司法流程。”端琰轻叹,“大律师不会接这种争议颇高还不赚钱的刑事案件,小律师想通过无罪辩护或者死转有一炮成名,众人拾柴火焰高,江陈辉的案子,会成为无数人人生路上的跳板。”
  “……”陈月洲默默吃饭。
  “如果按照这个方式来操作,他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卡在死刑复核流程上却死不了的人。”端琰眼底的神色冷漠了些,“王书金案件发生这么多年,王书金至今没有宣判,那么赵世风呢?把他送上司法流程,万一、只要他卡住了,他还活着,事情就没有一天结束。”
  ——而事情如果不结束,身处政治食物链底端的自己的父母,也许就会成为第一波被牺牲掉的人。
  陈月洲一脸复杂:“可是他这么嚣张的话,应该会有人在看守所里面把它干掉吧,毕竟涉及很多利益之类的……”
  “影视作品里面好像看守所或者监狱死人很正常,但是现实中看守所里面或者监狱里面死一个人,后果都是很严重的。”端琰冷静道,“有一大批人要接受审查,如果这个人不是能力一手遮天,又何必去给自己惹事?如果这个人的能力已经是一手遮天,又何必去除一个刁民反正火烧得再旺都不会烧到自己的头上。”
  陈月洲瞬间沉默了。
  自己这个人,一些小打小闹的小事情还能处理,但是像这种严肃的大事,他好像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从小到大,他最不喜欢看的就是什么政治斗争的电视剧。
  说真的,在他眼里明明就是个屁大点的事,政治家们偏偏能用这么芝麻大小的事把天捅个窟窿。
  “那我们怎么办?就只剩下在违法的边缘试探这一条路了吗?”陈月洲看着端琰,“难道制裁一个恶人一定要我们自己作为代价吗?”
  端琰看向陈月洲:“因为法律不会未卜先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迟到的正义只能安慰活着的人,却不会改变受害者已经被伤害的事实,到最后还是变成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故事。”
  端琰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的世界一片风平浪静,没有水波涟漪,没有任何期待和希望。
  看着端琰此般模样,陈月洲忽然想起了在窥探梦境之中的多年以前站在樱雨下那个全身雪白、笑起来特别温柔的男孩子的模样。
  这个男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男人,比当年强壮、比当年高挺、比当年富足、比当年成熟、比当年事业蒸蒸日上……可是,皮囊之下,灵魂却仿佛早已死去。
  他不由唏嘘。
  人坚强的时候明明是那么坚强,为什么脆弱起来就这么脆弱……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陈月洲脱口而出。
  “赵世风在北川有一处房产,房产是他用当年的抚慰金和这些年赚的一部分钱所置办的小产权房,房屋产权证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端琰取出手机,将资料发给陈月洲,“因为这一套房的诱惑力,一些外来务工生活艰难的女性都愿意和他有染,他前不久又离婚了,可能近期又会再婚。”
  陈月洲低头看着端琰的手机:“所以,你想要利用这套房产让他们父女的关系彻底崩塌吗?”
  端琰闻声扫了眼陈月洲。
  “李薇虽然很俗气,但是就是个刁民,没有犯法的勇气。”陈月洲看向端琰,“如果想让她鼓起勇气,有着‘即使犯法也要夺走那套房子’的念头,就必须让她更有动力才行。”
  陈月洲平静道:“所以,她的女儿,必须更惨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1.看守所和监狱,真的不能随便死人,死人是大忌,真的不要轻信影视作品(当然,如果你说某个四五六七八线城市的迷你看守所出现过这种事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至少正常的城市是绝对不敢出这种事的)
  2.最后的线开始了,中途断99也不知道断哪里,所以先发这么多,之后尽量一次性放送吧。
  478:99,文章后期收到很多来信表示不能接受陈月洲谈恋爱的剧情,还有部分表示不希望陈月洲和1600走到最后……
  99:【摸下巴】来吧,99的病心老师在模拟心态的时候,总是喜欢让一堆人一起做一个沙盘,我们现在做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沙盘吧。
  478:沙盘?
  99:就是一堆人做好完善的环境建设后,开始模拟环境对方的心态,如果你想做沙盘,一定要通过演讲的方式【拍手表示重要】因为文字没有情绪,不太容易发现矛盾,但是演讲和表演就不同了,情绪带动很大,所以我以下内容是谈话方式转文字的,比较口语化,而且我们只模拟一部分,不然字数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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