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泽才在书店干了一天活儿后,他才明白为什么王老板开这么高的工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一万,作者有点肾亏,求肾宝!!!!!
第23章
王老板既然被叫作老板,那他自然是除了端着茶坐在进门瞧见的大办公桌处登记借书信以外,便不再做其它事儿了。
文泽才每天早上打扫三间房外加一个小屋,然后将前一天被人打乱或者没放上书架的书籍都整理好一一放上去,再用抹布将带了灰的书籍都擦一遍,最后还得誊抄一些缺了的书籍,抄好后给王老板看,确定没问题以后再放在一个小箱子里。
攒够一箱子后,再拿去邮寄到市区,等市区书店收到后再拿去重修,最后寄过来。
这一天的琐事还真不少,遇见客人多的时候,好几个上来问他们想找什么什么样子的书,所以文泽才还得把每个类型的书放在什么角落都得记下来,这样客人一问他便能回答上。
这一天下来还真挺累的,而且都没啥时间看自己的书。
下午六点文泽才将书店门关上,王老板五点半就走了,他早上比文泽才晚来半个小时,下午比文泽才早走半个小时。
他看了眼天,现在天气越发热了,这晚上也黑得迟些。
等文泽才到家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尽,田秀芬刚好饭菜端上桌,“洗手吃饭吧。”
“好,”文泽才揉了揉肩膀,然后牵着晓晓一起去洗了手,再回到堂屋准备吃饭。
还没端上碗,杜立安就过来了。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我只是过来问文知青一些事,”他阻止了田秀芬想要给他拿碗筷的动作。
文泽才三两下就喝完粥,然后和杜立安一人端着一根凳子坐在院子里说话。
“问吧,”文泽才抱着一壶凉茶一边喝一边道。
杜立安看着他,“我想问问你是怎么通过书店老板的?”
文泽才放下茶盅,一脸得意,“我还能怎么着,这人聪明一下就被选上了,也不知道为啥,啧,这人聪明了也是人生烦恼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说完还遗憾地摇了摇头。
杜立安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不过一想到今天得到的通知嘴角又上扬了一些,“文知青确实聪明,不过我虽然没被书店选上,可村校这边倒是通过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咱们各有地儿去,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扰。”
说完便起身走了。
关上院门的文泽才皱着眉头,这杜立安倒是奇怪,难道就为了过来问问?顺带显摆显摆自己做了老师?
文泽才有了工作,这下是彻底不去地里干活了,他甚至让田秀芬也别去,这一个月三十块钱足够三人生活了。
田秀芬做姑娘的时候身体便不是很好,跟了他以后又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可她就是闲不下来,就算是文泽才让她在家歇着,她也不愿意。
所以文泽才想着要不给她也找一个活儿。
这就得看王老板了。
文泽才与王老板相处的日子久了,也知道对方的人脉很广,他看着王老板的脸上的笑容,“王老板,看你满面红光,是不是今天有佳人相约啊?”
佳人?
王老板想起前几天所见的姑娘,确实是个俏佳人,“你这小子还挺会形容,你前几天不是说自己对周易方面很有兴趣吗?依你看,我这回这姑娘能成吗?”
说起来也是烦人,他虽然有几个合得来的姑娘,可每回都被他家老太太给掐走了,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现在这个姑娘是老太太亲自找的,对方是个不错的,就是感觉对自己不是那么热衷,所以他想起文泽才之前说过的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便问了句。
他本是随口问的,可却正好落进文泽才准备了好几天的套里。
没错,他是故意告诉对方自己会周易算命的。
为的就是找外快。
闻言,文泽才将手里的书籍放在一旁,脸上带着认真,“王老板,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就多说一句,今天你最好别与那姑娘见面。”
已经准备妥当,正准备去见人的王老板一愣,“啥意思啊?”
“王老板,今天十六丁亥土女凶危紫,受死地贼,你又属牛,正好犯上了,不但成不了事,还有可能惹上血光之灾。”
王老板的面相虽然是桃花面,可多数都是烂桃花,很少有桃花能修成正果。
这段话把王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轻笑,“瞧你说得这一套一套的,还真把我吓一跳,我可不信这些,行了,我先走了,你看着店,今儿没啥人,你五点半走也行。”
说完便离开了。
文泽才耸了耸肩,拿起书籍继续干活。
王老板自然不信文泽才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觉得对方说来就是唬人的,说不定也是在书上看见后再说的,反正书里的东西王老板除了历史外其余的都不信。
有时候连历史他也不信,觉得有些地方不合常理,多半是宦官杜撰的。
“怎么才回来,人都到了好一会儿了,”王老太太开门看见他后马上就是一个瞪眼,然后推着他往大堂那边走。
王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裳,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刚进堂屋,刚对上那姑娘的脸,还没开口说话呢,就突然脚下打滑,整个人都往对方扑去,吓得姑娘面容失色,尖叫一声跳起来躲开了。
王老板的脸直接撞在了木凳上,他只听见姑娘叫人的声音,耳朵一片嗡嗡,再垂眼看着凳腿上不断滴着的血,然后伸出手一摸自己的鼻子,啧,撞出鼻血了。
等他被家人收拾好,躺在床上时,姑娘也走了。
“看样子是吓住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往人家身上扑过去了呢!”王老太很是不解,看着王老板的眼神也变了变。
王老板有苦说不说,脑子里却想起文泽才在店里对他说的话。
可不就是没成,可不就是血光之灾。
于是第二天去书店看见早就等着的王老板时,文泽才并不惊讶,他看着王老板还有些红的鼻子,关心道,“王老板,流了多少血”
王老板见他一点也不惊讶,心里更震惊了,“有点多,我现在说话都不怎么舒服。”
确实不舒服,就怕嘴巴张大了,鼻子还没好又有血出来。
文泽才点头,一脸认真,“好在只伤了鼻子,不过王老板,你今天来得够早啊。”
王老板看着他拿出抹布开始干活儿,肚子里憋了满满的问题此刻一个都问不出来,现在就问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昨儿他可是亲口说了不信的。
瞅见王老板憋屈的神情,文泽才嘴角微勾。
于是这天上午,他们还是各忙各的,可王老板看向文泽才的次数却大大地超过了前些日子。
文泽才也不点破,而是一直装傻到下班。
看着文泽才离开的背影,王老板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你真有那个本事!”
第三天,王老板中午才来,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很....愁苦,就是那种眉毛耷拉着,腮帮子耷拉着,连眼角和嘴角都往下耷拉的长相,这种面相叫“衰相。”
拥有衰相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很贫穷的人,比如王老板带过来的王大海,这王大海是王老板的堂弟,打小就是这个长相。
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媳妇,说是他面相不好,跟了他也不知道会吃多少苦。
“我是听我堂哥说你懂周易,所以想来算一算。”
王大海说话的时候就算带着表情,这张脸也不好看。
文泽才面不改色给对方腾了座,然后去泡了杯茶过来,现在是中午,文泽才吃的是粥外加小咸菜,这两样最好带,当然也吃得最快,所以现在已经吃完了,正好可以说说话,加上大中午的也没人来书店。
“我确实对这方面很精通,”文泽才一点也不谦虚,听得对面的王老板两人嘴角直抽,“不知道你想算什么?”
“姻缘和工作吧,”王大海叹着气道。
他穿着一身补着补丁的衣服,带着一脸衰相,看着就是贫穷大军的一员。
可文泽才却说,“你虽然是带着衰相,可你指节修长,耳垂颇大,中堂位置宽而亮,再者你为人勤勉,加上命中有贵人相助,所以这一生财力不会缺。”
“等等,”王老板打住他,然后伸手指了指满身寒酸的王大海,“就他这模样,还不缺财力?”
文泽才一脸严肃,“当然不缺,而且这位兄弟的前途比王老板还要亮堂一些,王老板,你虽然这辈子过得不错,可你胆子太小,不敢太闯,所以只能小财小福。”
王老板一脸被噎住的表情,他居然不如这个堂弟??
王大海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堂哥,你确实胆子小了些,你继续说。”
他示意文泽才道。
文泽才拿出那三枚铜钱递给王大海,“你捏着铜钱,然后闭眼想着你的姻缘,想好后将铜钱扔在地上我看看。”
王大海照做,王老板一脸严肃地看着。
三枚铜钱居然是叠在一起的,不过并不是完全叠住,而是一个边缘叠着一个边缘,正好连成了一个圈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笔芯。
第25章
这种卦象极其少见,有的算命师并不会将这一卦也算上,他们称这个卦象叫“毁卦,”意思就是不算,得重来。
可文泽才不是一般的算命师,他指着最上面的那枚铜钱,“你会有三个妻子,第一位贤惠大方,很会持家;第二位性子较软没什么主见,却很依赖你;第三位比前两位都聪明,心也大,不过她能助你成大事业。”
三个妻子?
王大海和王老板对视一眼。
“有三个媳妇,那是不是说着前面两个会那啥?”王老板说得比较含蓄。
会死吗?不会,文泽才摇头,“会离婚。”
王大海嘴巴张得老大,“我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咋会离婚呢?”
文泽才再次摇头,“你虽然不花心,可你的心却在工作上,并不会花很多时间在家里。”
这话够清楚了,前两位都是居家型的妻子,只有最后一位和王大海一样,心里想着工作,所以两人才会一起奋斗到很老。
王大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文泽才虽然说对了他很看重工作上的事儿,可一想到自己会有三个媳妇,他不信。
文泽才也不会逼着他信,“我只是看卦象说事,你信不信在你,不过你今年就会结婚,遇见你的第一个妻子。”
王老板眯起双眼看着王大海,“有对象了?”
王大海急忙摇头,“咋会有啊,要是有就不会麻烦你娘给我看对象了。”
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呢,更别提有对象的事儿了。
王老板深以为然,觉得文泽才这次没说对,关于自己的事儿也许还是之前猜想的那样,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出于人道主义,王大海还是给了文泽才一块钱的算卦钱。
文泽才笑着收下了,而且还冲着王大海招手道,“你身边要是有想算这方面的,都可以找我。”
王大海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走到转角处,王大海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堂哥,你让我穿成这样他也算我不是穷人,你说我那三个媳妇是不是真的?”
王老板瞥了他一眼,“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觉得你会比我强。”
开玩笑,他自打生出来便过得顺风顺水,而且家里人没人会说王大海比自己强,可这话今天却被文泽才说了,王老板有些不得劲儿,他不禁怀疑自己,难道真的不如这个一脸衰相的堂弟?
这件事后,王老板并没有再提算东西方面的话,一切恢复到往常一般。
文泽才并不急,他知道王老板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人,所以他需要一个更大的契机才行,那个契机就在左婆婆身上。
距离给左婆婆算卦的日子眼看着就要一个月了,左婆婆是天天盼,而村里有些喜欢看热闹的人也一直记着文泽才之前给左婆婆算的卦,等着看左婆婆的儿子到底会不会回来。
田母过来给田秀芬送孵好的鸡崽,一共两只,多了也孵不出来。
“你说这日子可就快到了,啥动静也没有,更别听说有人过来寻亲,你说这事儿弄的,要是没弄好,村里人看热闹是小,我怕的是你左婆婆没撑过去,那啥了!”
田母说完就是一个大叹气,“要是真死了,晓晓她爹就算是惹上事儿了。”
真是太让人操心了,好不容易改好了,也要好好过日子了,更是找了个好活儿做着,咋现在又碰上这事儿了。
田秀芬不是没担心过,可她每一次想问文泽才时,对方都说没事的,让她别想那么多。
她能咋地,跟着等呗。
见她也一脸愁样儿,田母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她看了眼在边上和大胖他们玩儿的晓晓,低声问道,“你现在还和晓晓一起睡?”
田秀芬编篮子的手一顿,“嗯。”
“还嗯!”田母瞪着她,“咋想的?现在他不是改好了吗?你咋不搬回去睡。”
田秀芬尴尬极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田母嘴巴都快说干了,“既然他能改,就能好好过日子,你们趁着年轻再生一个也是好事,你瞧瞧晓晓,一个人多孤单。”
田秀芬埋下头继续干活,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田母说了大半天见她不搭话,最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是担心他有一天会和以前一个样,谁不担心呢?我和你爹还有你大哥都担心,可眼下咱们都想他是好的,会好的。”
田母走后,田秀芬准备将编好的篮子放在灶台上方,这种新编的篮子得用烟薰一段时间,这样竹子软了后再泡一泡水,就能用长久一点。
可她个子并不是很高,所以即使踩着凳子,也有些难勾着,加上这凳子本来就有些不稳当,她一不小心居然往前面倾斜过去,就在这一瞬间,一双有力地大手揽住了她的细腰,随即整个人往后仰靠在一个并不壮实可却很有力的肩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