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欺负我——川澜
时间:2019-06-28 08:39:02

  秦幼音暗搓搓的心事被准确猜中,连眼帘都烫起来。
  他越好,她越想把差距拉近。
  才不会在未来某一天,去承担失去他的可能。
  进家门后,满室都是饭菜浓香,秦幼音拽掉厚重外衣,光着脚满地跑,再次感慨地暖这种东西实在太神奇,简直是她的救命良药。
  任凭外面天寒地冻,家里也温暖如春,不对,春哪够,根本就是炎热如夏,需要开窗户。
  秦幼音打开窗透了气,回来帮顾承炎脱衣服,指尖不经意碰到他小腹蓬勃的肌理,虽然隔着布料,仍然无法自控地回忆起那夜在医院,她肆无忌惮地乱摸。
  顾承炎看她白白的小爪子停在那迟迟不动,干脆一把抓住,掀开衣摆帮她放进去:“你的人,客气什么,想摸就摸啊。”
  秦幼音手一缩,绝不承认:“谁,谁要摸了……”
  顾承炎低声蛊惑:“那哥给你留着,想摸的时候,随时伸进来,嗯?”
  秦幼音耳垂充血,慌手慌脚躲开:“我我我去洗洗手!”
  顾承炎含笑瞅着小兔子逃跑,扬声说:“最多十分钟吃饭,我再做个汤。”
  自从音音开始回学校上课,他每天待在家休养,厨艺突飞猛进,经历过短暂的黑暗料理时期后,现在基本成长为大厨级别,四菜一汤不在话下。
  秦幼音的声音从浴室飘出:“哥别做,够吃啦,你歇一歇!”
  顾承炎每次听她那副甜甜糯糯的小嗓子顺口喊出的“哥”,心都会跟着颤。
  尤其接吻时……
  偶尔用力大了,她怯生生推他,醉红着脸呢喃,“哥,轻一点呀……”
  她总这样,用最自然的反应狠狠撩拨他,偏偏还半点不自知,每天这么腻在同一个小空间里,他血管都快爆了。
  秦幼音洗手时,心还牵在顾承炎身上,不小心把泡沫甩的满衣襟全是,发现的时候,再想补救已经来不及,泡沫浸过衣服,蹭得皮肤也黏糊糊。
  她看看时间,还有七八分钟,足够冲个澡,于是快速抓了件保守的家居裙,把自己清洗干净。
  刚洗好,就听到顾承炎在外面叫:“媳妇儿!快来!”
  秦幼音惊 吓,以为是他腿磕碰到了,急忙把家居裙胡乱一套,慌张跑出去:“怎么了!”
  顾承炎撑着拐杖站在厨房里,朝她招手:“快快快!”
  秦幼音用最快速度冲向他:“哪疼?!”
  顾承炎无辜:“不疼啊,汤出锅了,超好喝,想赶紧给你尝——”
  他边说边转头,视线落在秦幼音脸上,没说完的话突兀断在喉咙里,没了声息。
  小姑娘整个人湿漉漉的,带着馨甜奶香的水汽,脸颊被蒸得幼嫩粉润,长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随着扑闪,晶莹剔透。
  她穿着他亲手选的家居裙,笔直纤弱的小腿光裸,脚踝细得仿佛一抓就会断,全身奶油一样白腻。
  顾承炎喉结滚了滚,声线搅进沙:“……洗澡了?”
  秦幼音总算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记起自己没……
  没穿内|衣!
  她眼前花白,反射性地抬臂盖住胸口。
  不盖还好,这一盖,顾承炎所有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目光彻底失控,凝在她饱满跳脱的一对浑|圆隆起上。
  绷直的神经一根接一根被扯断,震得他脑中轰轰直响。
  秦幼音咬住唇,衣衫凌乱地转身想跑,被顾承炎从身后扣住,硬邦邦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哑声说:“小孩儿学坏了。”
  “不是,我以为……”
  她欲哭无泪地辩解,扭动着想挣脱。
  每动一下,顾承炎的呼吸就更重一分。
  他忍无可忍把她单手托起来,摆在橱柜上,扣着她后颈欺压上去,亲亲她湿红的唇:“是不是我太有分寸,你就真的以为我清心寡欲了?”
  秦幼音不知所措地紧紧闭眼,吐息发烫。
  顾承炎心脏撞得肋骨生疼,随着彼此身体挨近,她大团的绵软若有若无磨到他的前胸。
  星星点点的隐约触感,足能把人逼疯。
  顾承炎身体绷得要着火,极力克制着往下略略扫了一眼,沸腾的血液轰一声涌上头顶。
  她薄薄的家居裙底下,有两粒小巧的圆润,经过摩擦后,顶起衣料,微微凸了出来。
  顾承炎鼻腔**,用尽力气收回目光,吐息已然粗重到艰涩。
  他不敢再多深想,急切把她搂过,咬着她唇迫切地辗转深入,搅着她口中的甘美仍不能平息,反而愈烧愈烈,他的吻从她嘴角蔓延至脸颊,沿着香软脖颈**到锁骨。
  家居裙的领口被扯大,雪白肩头露出,满是勾人失魂的浓郁奶香。
  秦幼音嗓音变了调,抓着他的手臂,无措地带出哭腔:“哥……小炎哥……”
  浑然不知一声声轻弱叫喊,更催着男生的血气疯狂翻涌。
  他掐着她的腰,胸前贴靠在一起,绵软触到坚硬。
  秦幼音各处隐秘的角落都在被他一簇簇点起烈火,她在不断失守,终于有些怕了,眼里不禁泛出水雾,无助地望向窗口,嗫嚅出声:“哥,我怕……”
  无法表达的不安胆怯,小刀似的横插进来。
  她瑟缩着。
  顾承炎感觉到,咬下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他含着淡淡血腥,汗湿的额头埋在她颈窝里,手指骨节突出青白。
  “不怕……”他暗哑哄慰,“是哥不好,肉肉不怕。”
  秦幼音轻抖着被他紧抱到怀里,内疚得吸鼻子,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脱力倚着他时,眼中蓦地一闪,呆呆看向窗外。
  “雪哎……”
  她喃喃,脸上又有了血色。
  “小炎哥,外面下雪了!”
  被媳妇儿招惹到崩溃的小炎哥,不但拄着拐杖去卫生间用冷水一遍遍洗脸平息,头昏脑涨吃了热过的饭菜,在看到媳妇儿翘着小屁|股扒在窗口 向往地凝视夜空时,还得叹着气张开手:“乖,吃饱了哥带你出去玩。”
  秦幼音没胆直视他,反而特别乖。
  饭后,顾承炎给她穿暖和,戴好围巾帽子,牵着去楼下。
  漆黑夜空里,雪花像碎羽毛般纷纷扬扬。
  是东北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楼外路面上铺的方砖沾了雪后有些滑,顾承炎走不快,紧张盯着满地撒欢儿的小姑娘:“慢点!别摔了!”
  秦幼音穿得圆滚滚,新奇用手心接住雪片,借着楼门的黄晕光线,偷着去看顾承炎。
  她局促垂下眸。
  忍不住害怕。
  小炎哥会不会生她的气……
  心里七上八下时,兜里的手机震了,她掏出来,意外发现是顾承炎发来的微信。
  只有一句话:“别生哥的气好吗?想到你可能会生气,很害怕。”
  秦幼音心口一抽,连忙回过头,顾承炎撑着拐杖,站在路旁的石柱边,隔着密密落雪,无声注视她。
  她不玩雪了,急不可待朝他飞奔。
  顾承炎把拐杖放开,双臂接着她,她扑进他怀里,他稍稍向后仰,背抵在石柱上。
  她大声说:“我不生气,我喜欢你。”
  顾承炎笑开,拥着她问:“那你把我压倒了,会不会对我负责?”
  秦幼音爽快:“会!”
  说完又眨眨眼睛,小声试探:“怎么负?”
  怎么负。
  炎哥用行动表示,晚上老老实实在他屋里一起睡,就是负责。
  秦幼音吸取教训,穿得超严实,还缠上厚棉被,活脱脱一个寿司卷。
  炎哥心里苦,弹了下她额头:“防贼呢。”
  他进卫生间洗漱,秦幼音要爬出去照顾,他不忍心她忙来忙去,扭头扬起眉梢,故意吓唬:“来就帮我洗澡。”
  秦幼音怂怂地缩回被窝里。
  卫生间隐约响起水声,她默默浮想联翩时,枕边叮铃一响。
  是小炎哥的手机。
  她顺着看过去,屏幕上是陈年的微信。
  “哥,我还是意难平,越想越要哭出来啊啊啊啊啊,你怎么能这么苦!”
  秦幼音愣住。
  ……苦?意难平?
  她不愿意擅动顾承炎的手机,可陈年的微信接二连三往外跳。
  “我好几天睡不着觉了哥。”
  “你那么拼命的事业,那么好的天赋,咋就能一次一次失去机会,我太难受了。”
  “要是选拔赛晚上三四个月,你伤好了,百分百全国第一!”
  秦幼音呼吸几乎消失。
  直到屏幕黑下去,她才伸出手,指尖抵在指纹识别处,锁解了。
  小炎哥,早就把她的指纹录入。
  她点开陈年的微信对话框。
  除了这几条消息,还有未删记录里,明晃晃的一张宣传图片。
  全国短道速滑职业选拔赛。
  国家队唯一一年面对个人的试行。
  报名时间,两天后,本赛区的比赛时间,元旦当天。
  距离今晚,仅仅一个月。
  秦幼音终于明白晚上回来时,陈年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么话,她攥住手机,把头低到枕头下,手上太过用力,点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系统发出短促的提示。
  她迷蒙抬头,看到自己戳开了添加图片的选项,顾承炎相册里的一排照片随之显示。
  除了她,还是她。
  唯独有一张,也是字体密集的宣传图,却跟陈年发来的不太一样。
  秦幼音颤抖着手,退出微信,点开他的相册,找到这张图。
  是比 陈年更完善,更细致的报名须知。
  而存图的日期……
  秦幼音捂住嘴,视野一片模糊。
  日期,是聚餐出事的当天,时刻,是开饭前,他去停摩托车的几分钟里。
  在出事前,顾承炎就已经得知了选拔赛的消息。
  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没有机会告诉她,就义无反顾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那个漆黑夜晚,本该由她去承受的所有伤害。
 
 
第52章 欺负52下
  顾承炎洗漱完回卧室, 发现秦幼音缠着被子已经睡着。
  小孩儿卷饼一样把自己裹成一个筒, 背对他的位置, 一动不动的, 呼吸绵长。
  顾承炎失笑,按捺住想逗弄她的心, 尽量安静地把伤腿挪到床上, 吃力躺下去。
  明天是周末,秦幼音没课, 不需要定闹钟, 可以睡到自然醒。
  他也就没看手机,顺手放到床头桌上, 关掉台灯,等身上水汽散干,才侧过身,动作轻柔地把她转过来,扒开被沿亲了一口。
  睡到深夜,顾承炎莫名心神不宁, 忽然惊醒。
  他先本能地伸手去抱,却扑了空,连床单都是凉的, 迷蒙的睡意一下子散尽, 他猛地睁开眼, 借着窗口透进的银白月色, 看到秦幼音蜷成一团, 卧在他的伤腿旁边。
  顾承炎屏息,立即想撑起身去拉她。
  然而秦幼音毫无所觉,指尖在伤处反复摩挲,在他将要坐起的时候,她凑上去,把唇贴到石膏上,颤栗着吻了吻。
  顾承炎怔住。
  月光里,小姑娘缩在床角不知道多久了,用近乎赎罪的姿态,虔诚而悲戚地亲吻着他。
  这一幕无声画面,把他晃动不稳的心脏一箭击穿,连血带肉,疼得四分五裂。
  顾承炎吞咽着喉间涌上的苦涩,重新闭上眼。
  他也是在这一刻明白过来,秦幼音那时根本就醒着,是在故意假装,等他睡着,好一个人爬起来,默默释放她的内疚。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她其实没有一天走出来过。
  秦幼音弓着身,把脸轻轻枕在他腿上呢喃:“小炎哥,你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居然喜欢上我。”
  “看看你遇到我之后,都碰上了什么事。”
  “一辈子那么重要的梦想,就断送在我的身上了……”
  顾承炎眼眶酸胀,故意大动作翻身,含糊喊她:“媳妇儿。”
  秦幼音吓呆,瞪大眼睛看他。
  顾承炎手在身旁胡乱摸,做出半梦半醒的样子:“媳妇儿——”
  秦幼音乖乖拱进他臂弯里趴下。
  顾承炎一把搂紧她,掀开被子把她纳入怀中,低声哄:“睡觉,不抱着你就做噩梦。”
  一直到秦幼音真的放松下来,身体不再紧绷,他才挑开眼帘,摸过手机,把通话记录和信息翻了一遍,看到跟陈年记录里的报名宣传,又到处找找,扒出了相册里更详细的那张。
  顾承炎捏紧手机,痛骂自己几万遍也不解恨。
  操啊,他是不是有病,这种东西看完不马上删,他妈的留着过年?!
  顾承炎咬着牙睁眼到天亮。
  跟秦宇对话后,一直盘桓在他心里的犹豫,终于在目睹秦幼音自责的样子后尘埃落定。
  七点刚到,他把提早编辑好的微信给陈医生发过去——
  “陈叔,你那的新型封闭针,用够剂量,能坚持几个小时?”
  陈医生隔了十分钟才回:“顾承炎,你是不是想死?”
  顾承炎嘴角翘翘,回答三个字:“我想赢。”
  他不管陈医生发过来的一大串激动责骂,扣住屏幕,垂眸抚摸秦幼音的头发。
  没有她之前,他活着就是那么简单直线,全情投入地训练,比赛,把所有时间精力,包括从少年起不断积压在心底的无数苦闷折磨,全部投入进冰场。
  父亲的恶心嘴脸,母亲那时的歇斯底里和打骂,同学队友的嘲讽孤立,都融在一双双用坏的冰鞋里。
  后来滑冰也坍塌了,连同着他的兄弟老师,他的梦想坚持,一把火烧成灰。
  人生都成了笑话。
  跟教练对峙回来的路上,他在满地灰烬里 ,遇到了他的音音,在最伤痛的地方,她缝好他的衣服,明明自己一身伤,还甜甜保证,会修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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