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皮一下就亲你——一字眉
时间:2019-06-30 10:06:42

  他眼神很冷,很快又消失,重新趴下。
  “诶,你别碰他。”高扬波气喘吁吁跑进来,拿着刚借来的温度计,笨手笨脚地给江峙量体温。
  江峙这次很老实,随他摆弄,人是清醒的,还会配合地换姿势。
  高扬波边忙活边絮絮叨叨地说,“他睡觉的时候不能碰,以前有个女生坐他同桌,长得跟猪一样的,趁他睡觉想偷亲他,给他吓出心理阴影了。”
  沈都清揉着手背没说话。
  竟然还有女生想非礼他?
  她一时不知该钦佩那人的胆量,还是口味。反正都很了不起。
  高扬波说完才想起这是他们的敌人,顿时懊悔不迭,佯装凶狠地警告她:“你可别趁他睡觉动歪心思,他发起飙六亲不认的我跟你讲!”
  沈都清:“……”
  她脑子坏掉了才会去非礼江峙。
  “卧槽,38度9,你怎么烧成这样?”高扬波像一个老妈子,“都这样了干嘛来上课啊,在家休息得了。”
  江峙睁开眼,脑袋直起来靠在墙上,一脸虚弱和幽怨,意有所指地斜睨沈都清:“为了让她内疚。”
  高扬波困惑:“谁?”
  沈都清看着江峙。
  江峙大概是想瞪她,但烧得脸蛋红红,眼皮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狗狗眼更明显了,跟金老板生病一个德行。
  可怜巴巴。
  沈都清说:“你把帖子删掉,我就内疚。”
  江峙带着浓重的鼻音冷冷一哼:“我就不删。”
  沈都清说:“那我就不内疚。”
  高扬波两眼迷茫:“???”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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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江爱国:生病了,要哄哄T^T
 
 
第24章 
  生了病的校霸同学很任性, 不乐意动,高扬波苦劝无果, 没办法, 自己跑去校医室给他拿药;蒋柏舟不知从哪里借了暖水瓶,带回来一壶开水。
  倒了水哄他吃了药, 高扬波把自己的校服外套从储物柜深处刨出来, 给他盖上:“你多穿点睡,睡着了冷。”
  江峙反手一撂, 把他的外套扔回去。
  高扬波抱着外套:“干净的!我洗过没穿放进去的。”
  江峙闭眼趴在他的白毛毛垫子上, 没理。
  头痛厉害,蜷曲在座位上的姿势也憋屈, 江峙睡得不舒服,来回翻了几次,右腿一抻,踢到了沈都清的椅子。
  正写物理练习题的沈都清转头, 见他阖着眼皮,拧皱的眉间夹着浓浓的不爽与烦躁。
  沈都清决定不跟病号计较,低头继续计算。
  过了会儿,椅子又被轻轻踢了一下。
  以为是病号宝宝又在伸他的大长腿, 没理会。
  紧接着, 被踢了第二下。
  侧眸,见江峙垫着胳膊, 眼皮有气无力地半睁着, 正看她。
  “你刚才, 是不是趁我睡着偷摸我。”
  他烧得不大清醒,嗓子有点沙,鼻音重,说话比平时慢且虚弱,听起来没那么欠揍。
  沈都清想起刚才高扬波说的他被偷亲的事儿,忽然对他生出一丝同情。
  不知是哪位女侠如此狂野,色胆包天连鬼见愁都敢偷亲,看把人校霸吓得,得了被非礼妄想症了都。
  “看你发烧没有而已。”沈都清没和他呛声。
  江峙轻嗤:“我发烧怪谁?你是想确认我病了,就可以放鞭炮庆祝了,是吧。”
  沈都清毫无表情:“是,我不仅在心里放鞭炮庆祝,连追悼会都给你开好了。”
  江峙冷哼,因为鼻子堵塞,气势有所削弱。
  “毒妇。”
  “……”沈都清深呼吸,让自己保持不与傻逼论长短的佛系良好心态。
  “建议你不用吃药了,你的脑袋烧一烧,说不定智商还能更高一点。”
  说完半天,没听到他的回击,再一扭头,病号宝宝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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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峙病得不轻,吃了退烧药依然没退热,下课高扬波再次给他量了一次体温,愁眉不展。
  “不行,他这烧得太厉害了。”
  蒋柏舟说:“这么拖下去会更严重。你去跟萍萍请假,我叫车,先送他去医院。”
  沈都清往江峙那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你们直接去吧。”
  高扬波正要往外走,一顿,狐疑地回头。
  蒋柏舟先反应过来:“请假条在她这儿。”
  高扬波似乎怀疑她别有居心,防备地瞅了她好几眼。
  沈都清拿出一沓薛平已经签字盖章的请假条,快速填了几笔,撕下来递给蒋柏舟。
  七中的门禁还算严格,上课期间必须凭请假条才能出校门。
  蒋柏舟没客气,接过:“谢了。”
  高扬波去叫醒江峙,正跟蒋柏舟商量着背他走,烧得头昏脑涨的江峙把他推开,坚强地自己站了起来。
  明明脚步都发虚,还硬撑着自己大佬的体面。
  自习课,整个教室的人都庄严肃穆地围观着这一幕。
  沈都清正腹诽他偶像包袱真重,江峙虚浮的脚步忽然一停,转身拿手指朝她点了点。
  相当有气势地留下一句狠话、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沈都清:“……”
  好心喂了狗。
  -
  沈都清没料到江峙年纪轻轻的,竟然那么虚,一桶冰水让他大病一场,连着三天没来上课。
  国庆放假前一天,放学后朱泾找到她说:“明天轮到你跟江峙值日了。”
  沈都清正收拾书包,抬头:“我跟他一组?”
  “之前多出来一个人,就没给他安排,你来了刚好和他一组。”朱泾道,“你要是介意,我可以跟你换一下,我是第一组,刚好在你们后面一天。”
  “没事。”沈都清说,“他明天不一定来。”
  值日要做的事并不多,她一个人没问题,估计比和江峙一起效率更高。
  朱泾在走廊上拦住正要离开的高扬波,问:“明天江峙来上课吗?轮到他值日。”
  只是例行公事,他并不指望鬼见愁老老实实做值日,否则之前也不会连值日干脆都不给他排。
  高扬波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以为意:“不一定,我跟他说一声。”
  到家后跟江峙联系,关心他亲爱的二爷的身体,不料那边很是冷淡不耐烦。
  高扬波很受伤,挂断前随口提了一句值日的事,说:“你病还没好,明天再休息一天吧。”
  江峙没答,把手机一撂,胳膊里夹着一颗小脑袋,把一哭二闹三跳楼的江小粲从窗台上夹下来。
  “兔崽子。”
  江峙往沙发里一坐,把江小粲放平到腿上,拿拖鞋往他屁股上抽了两下。
  “还跳不跳了?”
  江小粲乱扑腾:“奶奶救命啊,二哥要杀我!呜呜呜粲宝儿好可怜,没人要粲宝儿了呜呜……”
  许明兰一听见这家伙闹就头疼,刚听佣人说又上窗台要跳楼,气得脑仁子疼,着急忙慌赶上来。
  “你真是太胡闹了!”
  江小粲小嘴一扁,大眼眶里就盛满了泪水,“爸爸不要粲宝儿,奶奶也不疼粲宝儿了……”
  那小模样瞧着让人心疼极了。
  许明兰叹气:“奶奶疼你,怎么不疼。”
  江峙嗤了一声:“你听他装。”
  江小粲的妈妈车祸昏迷刚醒又失忆了,他爸公司医院一堆事要忙,迟迟不来接他,又不让他去看他妈妈,为这已经闹了好几天了。
  小屁娃子还没个蚂蚁大,戏精一个,演技绝佳,一手哭戏炉火纯青。
  想跳楼还特地跑到他房间来跳,因为二楼没有第二个观众了。
  江峙这几天发烧一直没睡好,下午刚睡着就被他闹醒,气得牙疼。
  抬手又抽了一下。
  江小粲嚎叫得那叫一个凄惨,许明兰头疼不已:“别打了。粲宝儿来奶奶这儿。”
  江小粲立刻挣扎着跳下去,扑进许明兰怀里,还告状。
  “屁屁好痛,二哥快把我打烂了呜呜呜……”
  “……”
  江峙冷笑:“下次想跳楼跟我讲,我直接把你丢下去,省得你还要爬窗户,多费劲。”
  “别乱说话。”
  许明兰嗔他一眼,牵着沉浸在哭戏中不能自拔的江小粲出去。
  江峙的睡意被闹得丁点不剩,身上出了一层汗,嫌粘,去冲了个澡。
  出来拿手机时才记起高扬波的话。
  值日?
  词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的江二爷摸了摸下巴。
  好机会啊。
  -
  隔日一早,不到六点半,江峙穿戴整齐从二楼下来。
  餐厅,许明兰正和江小粲一起用早餐,江小粲拿着勺子乖乖喝粥,情绪稳定。
  许明兰奇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上学。”江峙一脸冷漠。
  许明兰更惊奇了,以前但凡能找到理由就绝对不去上课的混子,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这次病的这么厉害,竟然没有趁机多玩几天。
  “昨天还说不舒服,今天好些了吗?”她叫佣人给江峙盛了粥,边问。
  江峙坐下,这几天嘴淡,吃饭都没什么味儿。
  “就那样吧。”
  “不舒服别逞强,”许明兰难得说,“左右明天就放假,不如多休息一天。”
  反正量他那德行,去了学校也不干正事。
  江峙喝了口粥,义正言辞:“学习不能耽搁。”
  “……”
  许明兰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江小粲在一旁冷嘲热讽:“完蛋了!二哥把脑子烧坏了!”
  江峙轻哂,斜睨他一眼:“我看你是昨天没被打爽,待会儿我给你抽出一个翘臀。”
  江小粲:“略略略。”
  去学校的车上,江峙思考了一路,直到抵达七中校门,也没想出一个完美的整蛊计划。
  生病影响了他足智多谋的头脑。
  这让感天动地一大早拖着病躯起床上学的江二爷很不爽。
  整不到沈都清,他不白起了。
  司机问下午需不需要来接,江峙没工夫搭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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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累了,字数有点少,明天更肥章
  发个红包补偿吧
 
 
第25章 
  来得早, 校园只有稀稀疏疏一些人。
  江峙右肩上挂着书包,手插在裤子口袋, 慢吞吞穿过樱花隧道。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峙回了一下头,看到一个瘦高瘦高像竹竿精的男生从旁边跑过, 沉甸甸的书包在背上一甩一甩。
  在江峙看他的瞬间, 他也朝江峙看来。
  七中鬼见愁鼎鼎大名,三天两头还要上论坛红一波, 无人不识。
  许是震惊于竟然这么早在学校碰见校霸, 竹竿精一脸难以置信,人都蹿出去了, 头还往后扭着看江峙。
  江峙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两秒钟后——
  不看路的竹竿精平地绊了一跤,奔跑速度太快导致惯性很大,他整个人几乎腾空,像慢放的电影画面, 张牙舞爪、大惊失色,向前飞扑出去。
  最后砰地一声……
  面朝下亲吻大地。
  江峙慢悠悠的步伐从他身旁走过,听到了气若游丝的呻.吟。
  这个扑街的姿势不错。
  适合沈都清。
  -
  十分钟后,走廊尽头, 高二一班的开着门, 教室空旷寂静,一眼望不见人影。
  教室后方, 被桌子遮挡的盲区, 一位形容鬼祟的少年蹲在一把椅子旁边, 正在鼓捣什么。
  江峙拿着一把螺丝刀,将椅子右腿上的第一颗螺丝拧松到90%,转移向下一颗。
  让沈都清平地摔跤,显然不可能。
  这把椅子,至少能让她摔一个屁墩儿。
  他被她害得病了三天,不好好报复一下怎么行。
  江峙一边卸螺丝一边想。
  他现在脾气真是太好了,没一桶冰水泼回去让她也烧上三天。只让她摔一下,太大度了。
  这心胸,沈都清不应该自惭形秽吗?
  自惭形秽没有,无语倒是一箩筐。
  沈都清一来就发现,有人在她位置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没进教室,抱胸站在窗外,目睹了江峙拆她椅子的全过程。
  看来是病好了,这么有精神,一大早就来整蛊她,除了勤奋和敬业,一时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江峙搞定全部螺丝,站起身,螺丝刀在手里抛了一下,这才满意地将作案工具放回存放工具的公共储物柜。
  沈都清在他转身时,从窗口离开,躲到了墙后。
  江峙朝后门走来,她在视线死角里走到前门,趁他抬腿迈出门的刹那,从前门进入,与他完美交错。
  江峙没有发现,她站在前门的墙边,等他离开,走向位置。
  沈都清站在椅子旁边,打量几眼。
  椅子的外观看不出任何问题,与任何一把完好无缺的椅子别无二致。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椅背。
  触手可觉的松散,摇摇晃晃,如同在风雨中飘摇,稍微一点外力就能让它散架。
  她若是毫无防备坐上去……画面几乎可以想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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