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给应雪来的规划十分明确,主攻影视方向,拍摄一些荧幕剧,而阮相宜则是不断地上综艺来提高个人和组合的国民度。
和前面两个姐姐相反,公司对于边梨的规划倒是尚未明确,不过什么都要让她插一脚就是了。
说来,边梨还有一阵子时间的综艺通告要跑。在此之后,女孩们将会迎来Gemini的夏日特别专辑,毕竟距离上次回归已是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也需要用此来回笼粉丝的心。
这样粗粗一算,每个人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相对两个姐姐,边梨又有吃播的任务,有时候相对来说就不那么忙碌。
所以,在别人昼夜颠倒的时候,边梨却可以回到宿舍休息,一连好几天不出门。
从剧组回来以后,边梨便蜗居在宿舍,作息在那边的时候被打了乱,导致她现在每天都很晚睡觉。
这天她闲得没事干,便百无聊赖地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往阳台上走。
刚滑开移门,皮肤上便笼上一层压抑逼闷的燥意。
初夏只堪堪留了个尾巴,而后整座城市都进入了郁葱的夏季。
明然的热气彰显着这个季节独有的温度,蒸腾着大地。
即使晚上月亮微勾,微风卷来,仍似有无尽的热手往脸上抚。
边梨刚洗完澡,穿得清凉,但却没抵过大自然的本性。她靠在栏杆上,往外凝望深蓝的夜幕,心被热风熏得乱乱的,带着点燥意。
心下这些没有来的烦闷就像是一把小钩子,还是带弯钩的那种,挠得人又痒又疼。
她的心情随着这夏季的降临,倒是起伏不定。
总归是没有以前静了,多了些许浮躁。
视线不自觉往左边飘去。
认真说来,自从剧组里一别,她和贺云醒再也没见过面,也再也没聊过天。
倒是她发的那些热热烈烈的日常生活,能瞥见他的身影。
他自己不发朋友圈。
但却点赞了她发的每一条。
“哎……”边梨捂着脸,微微叹息。
谁能想到,她每天睡得晚就算了,就连睡得晚的梦境中,贺云醒也变成了那位主角,阴魂不散地勾着她。
也没做别的,就是老朝着她坏坏地笑,懒散又多情的模样。
然而只是这样,她还不争气地脸红,心动加速。
每每醒过来,回想起来,都还觉得特别甜。
就在边梨再一次叹息完,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阳台那边传来一道清凌凌的男声,“你老是叹气干什么?”
边梨愣了一秒,而后跳着叫起来,往后连连蹦了三下,“……你你你!!!”
这个声音,她再也熟悉不过了。
“你怎么跟个幽灵似的,没有声音的啊!”边梨强调三遍,才完整地说出来了一句话。
她仔细瞧过去,才发现黝黑昏暗的对面阳台上,隐匿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是我先来的。”贺云醒言简意赅地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开灯!”边梨本来就在想有关他的梦,心虚之时被打断最是底气不足的时候。
就像现在,她这般虚张声势地扬起声调质疑,也不过是为了掩藏起自己不小心露出来的狐狸尾巴。
贺云醒不紧不慢地,“我开不开灯,是我的自由吧。”
他刚从公司回来,只是想来阳台透个气。为了不让他人打扰,也就是图个清净,便连里面卧室的灯都没开。
靠在栏杆上没一会儿,隔壁的房间便有了动静。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被拉开,光线泄出的同时,边梨也走了出来。
然而他没扬声去唤她。
冥冥之中,内心里有一道声音,驱使他这样做。
贺云醒只是想在暗处,多一会儿能够静静地看她的时间。
边梨听了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她找不出反驳的话,还在酝酿的时候,贺云醒那边的阳台灯被倏地摁开。
昏黄的光线泻下来,映照在他清癯的脸庞上,明若清辉,身形修长,格外迷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你就这么想开灯?”
边梨看他穿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复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睡衣,撇了撇嘴角。
“也不是想开灯啊,你刚才吓到我了。”
他刚才分明是故意的,看到她还不喊一声。
贺云醒嘴角略勾,“你来的正好,上次买给你的零食都要积灰了,还要么?”
嘴上说是询问,实际上他正转身,要往屋内走,半分不容得拒绝。
边梨愣怔一会儿,贺云醒便已经去而复返,来到了阳台相连的矮栏杆处。
“……你这是干什么?”边梨看他手中空空如也,不解地问道。
贺云醒眉眼间聚敛的都是清浅的笑意,三分达意七分抵心。
他挑了挑眉,“太多了拿不了,你自己过来挑?”
“……”
“那我过去了就拿得了了?”边梨小声逼逼。
贺云醒似是听到了她的低声抱怨,开口解释,“分几批来我这儿拿,不就得了?”
“来吗?”他靠近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俯下身来,微微弯腰,视线和边梨的平行。
对视了一会儿,她先败下阵来。
他的眼黑曜如星,仿若带着光亮的浩瀚星河,引入无边无际的漩涡。
边梨拍拍手,单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来啊,干什么不来。”
说着她摆摆手,示意贺云醒往后。然而对方纹丝不动,将手臂靠过来,“撑着我的。”
边梨也没矜持,撑着直接就翻了过来,轻轻松松。
她刚落地,腿却莫名有点软,身子一滑,纤腰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拖住。
贺云醒手下稍稍用力,将她放平在地面上,手一直收在她的腰窝处,没有离去的迹象。
手心的热度似是在烈阳下烙晒,透着轻薄的睡衣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连带着他那句话。
“以后没有我在旁边,不准一个人翻阳台过来。”
听了贺云醒的这番话,边梨几乎是惊呆了,他这还算准了有以后?!
边梨暗自嘟囔,这人可真双标,他以前也是一个人翻过来的啊。
思绪翻到以前的画面,边梨想着想着,心下泛起了一抹清淡的甜儿。
等到她到了贺云醒的房间,还在感触着此时此刻的不真实,脚下都是虚浮的。
边梨也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来到了贺云醒的卧室。
放眼望去,贺云醒房间要比她的来得宽敞,格局也更大。
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整洁,东西也不多,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十足的性冷淡风格。
而和这一切格格不入的,则是他床头柜边的柜子上,放着的那个可爱的盒子。
那是她当初送他的小熊饼干。
边梨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干脆站在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旁边,手一直摸着那个饼干盒子。
贺云醒进了门倒是不急着让她拿零食了,悠哉悠哉地踱过来,在床侧坐下,而后朝着边梨扬了扬眉,缓缓开口,“过来坐坐?”
边梨看了看他身后的床,眼神躲闪起来,张了张嘴,哑然失声,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他的床很大,床单是浅灰色,而贺云醒就坐在上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请她过去……做做?
还没等边梨回答,轻掩着的门外传来拖鞋拖曳的声音,正朝着这个方位蹿。
“老大,原来你还没睡啊,我来你这儿借一样东西哈。”对方应该是窥见了门缝中露出的光,说着便往这边来。
边梨静默一瞬,无边的后悔涌了上来。她第一次来,就能碰到这种事,还有谁能比她更倒霉的吗。
边梨几乎像是蹦跳的兔子一样,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拽起贺云醒的胳膊,拉着他往浴室的方向带。
将人完全推搡在浴室里并关上门的同时,宁薛初拧开了卧房的门,朝里面堪堪探进来一个头,扬声询问道。
“老大?”
环视一周之后,没人,半个影子也瞧不到。
他随意地踢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亮起灯并紧紧关着的浴室门,开口问道,“你还在浴室啊?”
贺云醒确实是在浴室内。
而且还被边梨以极其霸道的姿势,给摁在了浴室光滑的瓷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两大感慨。
1.媳妇儿霸道,我很喜欢。
2.新场所浴室打卡,滴。】
第42章 每一分甜
两人离得很近, 是近到边梨微微前仰,便能贴近他怀里的距离。
贺云醒懒懒散散地靠在瓷砖上, 两条大长腿拱起,随意地站着。因为他稍稍低了头的原因, 两人此时此刻面庞贴紧, 呼吸近在咫尺。
边梨两只小手揪着贺云醒的衣领,却是无知无觉,一颗心完全放在了门外的动静上。
她屏息以后复又呼气,整个人的头发丝儿都写满了紧张。
身材修长的男人,被她这样摁着,先前在最开始的时候, 也只是诧异了一瞬,随后很快便适应了这样新的角色,任由边梨有所动作。
浴室门外, 宁薛初久久得不到回应, 继续拖曳着步伐往这边走。
“老大你怎么没个声啊?”他很是不解,明明人在着, 却一声也不吱。
“我房间沐浴乳用完了, 来借点你的。”
宁薛初还在外面逼逼叨叨, 说话间正朝着浴室迈,脚步声离得愈来越近。
此时此景, 边梨哪儿能管那么多, 手向下伸过去,在贺云醒的腰间带上了点儿劲儿, 用力地拧了一把。
他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被拧,闷哼了一声。
其实倒也不是疼的,小猫挠痒痒,能痛到哪儿去呢?
边梨傻眼了,她觉得自己也没有用太大的的力气吧,结果这厮眉尖轻蹙,皱着的样子,仿佛有多痛。
她抬眸,刚好望入贺云醒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当中。
边梨心中登时冉冉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
宁薛初的嗓音扬高了几分,朝着这边说道,“你也真是够了,在浴室里直说啊,在里面哼哼什么呢?”
话音刚落,门把手便被宁薛初大大咧咧地搭上,作势要推门进来。
边梨都忘记了动作,转头去看门把手。
刚才他们两人进来得急,谁会有闲工夫去管门锁没锁的事儿。
看到边梨愈来越急,贺云醒长手一伸,越过边梨的手,在宁薛初推门进来的瞬间,将门抵了回去,而后“啪嗒”一声,利落地上了锁。
被关在门外的宁薛初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你搞什么玩意儿啊?”
贺云醒语气很淡,“洗澡不行?”
“你洗澡关门?”宁薛初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浴室里有淋浴间和浴缸,有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移门挡着,即使进去了也只能觑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以往他不是没来过,贺云醒从未锁过门,眼下倒是还不好意思了。
“洗澡没水声,你洗个屁的澡?”他忍了半晌没忍住,又抬手敲了敲门。
边梨觉得莫名羞耻,但是又怕贺云醒突然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宁薛初等了半晌,里面又没了声响,憋屈得要命。
今天这门是彻底进不去了,他歪斜着靠在墙侧,“也行呗,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儿,等你出来,借个沐浴乳还给你借出优越感来了。”
边梨听这话,更急了,用口语说,“你让他快点走呀。”
宁薛初要是真的在这儿等着,她要怎么办啊。
贺云醒被她捂着嘴,小姑娘娇嫩的手心涔出一股奶香,清甜清甜的。
他抬手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朝她扬了扬眉。
边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去掰着他的手,然而贺云醒的手看起来修长清瘦,却是韧劲十足,有力气得不行。
她掰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他的手移开。
“你先走,我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宁薛初不知道等了多久,里头终于有了一句人话。
哟呵,这还是稀奇事了啊。
曾几何时,贺云醒还会给他亲自送东西??
“老大,如果你被绑架了,我也不会救你的,你别想太美了。”
宁薛初来了劲儿,继续说道,“不过你说话怎么瓮声瓮气的?”
听起来就像是闷在被窝里的那种,还带着鼻音。
思及此,他不禁怀疑起来。
再联想到刚刚贺云醒的那声闷哼……
宁薛初理所应当,自然无比地想歪了。
“你要克制着点啊老大,谁还没有个用五指姑娘解决需求的时候了,你一个人躲浴室里,又不提前打个招呼……”宁薛初越说越长,半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好滚出去了。”贺云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行吧。”宁薛初也没扭捏,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得格外荡漾,“男人吗,我都懂的,我给你留点时间啊,等会儿记得把沐浴乳给我送过来。”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浴室门,走之前还不忘将卧房的门给轻轻地掩上。
宁薛初掩上门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看来自家老大时长和耐力,都还不错。
人走了,边梨的头还紧紧地垂着。
刚刚贺云醒开口出声的时候,嘴唇一开一合间,上扬的唇边那块儿若有若无地勾她的掌心,像是春天里空气中漂浮的柳絮,喷得人浑身痒痒的。
若即若离的肌肤相贴带来近似战栗的感受,脊背一阵紧过一阵。
她其实早就想放手了,奈何贺云醒这一次强硬无比,紧紧地揽住她。
“你什么意思啊?”边梨小声嗫嚅,完全没了方才的张扬。
“我什么意思?”贺云醒嘴上这么问着,重复她所说的话,不紧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