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许乘月
时间:2019-07-02 09:2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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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作不合》作者:许乘月
  简介:
  小甜文。架空,架得特别空的平权世界,私设多,不考据,有疑问欢迎友好提出。1V1。HE。
  文案:
  金云内卫左统领贺渊恶战重伤,失去部分记忆。
  养伤期间,周围人全都孜孜不倦向他传达着一个可怖的消息——
  他与信王府那位大字不识几个的荒唐二姑娘,竟是一对儿?!还是他没脸没皮缠了半年,又不惜与情敌大打出手才争来的?!
  贺渊听得耳朵长茧,还是死活想不起这风流账。
  他面无表情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个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绘声绘色说书的赵荞,心中冷哼:请问我能看上她哪一点?
  后来……
  贺渊:每一点QAQ。
  这是一个失忆男忘了自己的心上人,后来不断“真香”的故事。
  假装正经版文案:
  一个是循规蹈矩的御前骁将,一个是野马脱缰的宗室贵女,所有人都觉得他俩是天作不合。
  贺渊:天作我不作。
  小剧场:
  重伤醒来的贺渊茫然看着面前的姑娘:“二姑娘多礼了。”
  赵荞愣住,以为他在开玩笑:“你我之间可是‘非礼’的交情,探望一下算什么‘多礼’?”
  贺渊冷漠脸:“二姑娘慎言,我们不熟。”
  后来……
  赵荞看着当街拦住自己的人冷笑:“贺大人慎行,我们不熟。”
  贺渊长指抵住额间:“我这里没有你。”
  又点点心口:“可是,这里有。”
  哪怕遗忘,脚尖却依然会忍不住向着你的方向。因为,你在我心上。
  作品简介:
  议亲在即,循规蹈矩的御前战将贺渊在恶战后失去部分,百思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脱缰野马般的王府贵女赵荞,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总想去到她身边。在矛盾纠结、诙谐甜蜜的相处中,两人各展所长,默契配合着完成重要使命。赵荞在过程中不断显示出自己不为人知的闪光点,让失忆男贺渊在忘了心上人后不断“真香”,最终两人重新携手走到一起。
  本文基调明快风趣,情节一波三折;人物鲜活,互动甜蜜。以男女主感情为引线,展现出一个充满朝气与理想的架空平权古代世界,构思新颖不落窠臼,让人耳目一新,是推荐阅读的优秀作品。
 
 
第1章 
  大周昭宁元年十一月十六,冬阳从云后敷衍露了半脸,无甚暖意。
  明明是大冷天,又在四面通透的凉亭里,赵淙额上却沁出薄汗。
  他站在凉亭正中的石桌旁,惴惴半垂眼帘,愧疚无措地觑着对面那以绢捂唇、咳到美目微红泛泪的二姐赵荞。
  虽是出身金贵的信王府二姑娘,但赵荞打小活得皮实,偶有头疼脑热也不过喝点药睡一觉就好。这回风寒足拖了半个月,蔫巴巴与床榻和苦药为伴,几乎足不出户。
  今日却强撑着,大老远来了位于镐京城郊的明正书院。
  瞧着二姐面色苍白恹恹,全不似以往神采飞扬,赵淙歉疚更甚,脑中乱哄哄。
  待赵荞终于咳过这阵,随行侍女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又喂了颗润喉丸给她。
  她含着润喉丸,拭去眼角咳出的泪花,沉默直视着四弟。
  虽是自己站着她坐着,可她那自下而上的眼神却让赵淙觉得有种无形威压悬在头顶。
  其实赵荞只比他长三岁半。
  可他不过虚岁十四,又尚在书院求学,无论以律法、习俗还是世人眼光看来,都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半大小子,总归算青涩稚嫩。
  而赵荞则惯在市井打滚,只要面色一凝便自带几分看不出深浅的迫人江湖气。
  每当她不说话直直看人,就是赵淙最怵她的时候。
  赵淙清清嗓子,绞尽脑汁挑了个话头:“先时督学说二姐在这里等,我还吓一跳。这亭子在书院中算偏僻,你竟也能找到,真是厉害。”
  如此没头没脑的生硬吹捧,得到的回应是一声冷淡轻嗤。
  “我年少时也曾在这书院就读。毕竟混了三年,熟门熟路很奇怪吗?”
  虽结束学业后她再没回来过,书院山长也换了人。但这里格局未变,一草一木仍是她熟悉的模样。
  赵淙讷讷点头,笑得僵硬:“这润喉丸,是贺家七哥出京前特地让人为你准备的那个?你之前不是嫌它口味古怪?”
  他口中的“贺家七哥”是金云内卫左统领贺渊。
  一个或许很快就要成他二姐夫的人。
  “良药苦口,没听过吗?”赵荞微眯起眼,淡有不豫。
  心上人送的东西,任她自己嘴上怎么嫌弃,别人却不能多说半句不好。
  亲弟弟也不行。
  接连两个话题都没对路,赵淙沮丧地摸摸鼻子。
  慌乱下,他换了个更作死的问题:“二姐,你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且讨打的废话。
  若他不明白自家二姐是为何来,就不会慌得满脑门子汗了。
  “是啊,我一场风寒拖了大半月还没好,遵照医嘱该在床上继续躺着,”赵荞美眸泛起薄恼,瞪着赵淙脸上的淤伤,“可书院山长派人登门,说我弟弟在书院被人打了,还狗胆包天打算瞒着我!”
  信王府如今是二人的兄长信王赵澈掌家,府中几个弟弟妹妹素由兄嫂关照。
  赵荞这做二姐的在外有事要忙,以往并不太留心他们的日常琐事。
  但月初信王夫妇随圣驾出京去行冬神祭典,自该留在府中养病的二姐临时接手关照几个小的。
  “只是皮外伤,我不想惊动你养病。没料到山长还是将你请来了,”赵淙赶忙解释,“待会儿你不必费神,我自己与他们交涉……”
  “你交涉个鬼!人家搬来家中快六十岁的老太太,这不明摆着要欺你年纪小吗?难不成你好意思跟个老太太撒泼耍横?”
  赵淙傻眼:“啊?我以为他最多叫来他爹……”
  虽他并没有打算撒泼耍横,可乍闻对手不按套路来,他的后招全乱。
  “你小时在兄弟姐妹中不是横着走?怎的长大倒没了脾气,在外就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照着你脸打?”
  噼里啪啦吼完,赵荞不免又咳了个昏天黑地。
  听出她这是心疼自己吃了亏,赵淙心下一暖,立时红着眼眶过去挤开侍女,替她拍背。
  “二姐,你别气。我虽资质平庸,到底自幼习武,这点小伤不疼的。”
  赵荞撑着桌沿站起来,抬起手掌照他脑门轻拍一记。
  “少年人间偶有冲突不算大事,可打人不打脸这是起码的规矩!山长派到府里传话的人说得含糊,我听得云里雾里。到底怎么回事?”
  姐弟俩并肩出了凉亭,向书院山长所在的那院去。
  “我原是想替一位同窗讨个公道。”
  “那同窗莫不是个小姑娘?”赵荞似笑非笑地斜睨他。
  赵淙垂着眼低低“嗯”了一声,片刻后才回过味,红着耳根轻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想什么啊,”赵荞无辜轻哂,“接着说。”
  赵淙抿唇走出好几步后才涩声开口:“是前任礼部尚书陈寻的女儿。”
  顿了顿,他又轻声补充:“后院人生的孩子。”
  赵荞神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
  这小子进书院两年向来安分,学业虽不算出类拔萃却也不差,更从不招惹是非。
  原本还奇怪他怎会与人打架,这下总算懂了。
  前年陈寻因“私纳后院人”的事被罢官问罪,那些本就见不得光的后院人自被遣散了。
  可孩子总归是陈家血脉,当然还养在家。
  不过那之后,小姑娘在家处境尴尬,谁都不给她好脸。
  虽没让她饿着冷着,也送她读书,旁的事就几乎不管。
  “……有些同窗知陈家没人给她撑腰,她也不会向山长告状,在书院又独来独往没朋友,就常欺负她取乐。”
  赵淙的话让赵荞沉下脸来。
  赵淙接着道:“年初我曾撞见过一回,与欺负她的人吵过。后来没再瞧见,就以为他们收敛了。前日下午我穿小树林去藏书楼,撞见他们逼她跪下学狗爬,还拿树枝抽她,让她得叫出声。我实在看不过,就故意说难听话激他们与我动手。”
  虽出身宗室高门,但赵荞惯爱在市井间打滚,是个江湖气极重的侠义性子,哪听得这种欺人之事。
  “大人犯错,与小孩子有什么相干?”
  她猛地咬碎了口中的润喉丸,怒不可遏地哑声道:“当年朝廷着手整顿勋贵、官员私纳后院人的事时,分明说过罪不及稚子!这陈家真真一门混账,再怎么都是自家孩子,就这么不管不问任人欺辱?!”
  赵淙停步,抬起手背压在眼上。
  “二姐,小时我不懂事。长大才知外间并非谁家都像咱们府中一样……”
  他也是后院人生的孩子。
  赵淙生母是前任信王赵诚锐的后院人之一,几年前因犯下大错被遣到远离京城的庄子上处置了。
  但府中没谁迁怒他,更不曾薄待。
  甚至在玉牒上将他记在前任信王妃名下,还让他做堂堂正正的信王府四公子。
  “若非当年母妃殿下心慈仁厚,大哥与你也愿容我,只怕我今日的处境不会比那陈家小可怜好太多。”
  其实信王府如今这一门兄弟姐妹六人,除老大赵澈与老二赵荞明正堂皇是前任王妃与侧妃所出,剩下四个的生母都是前任信王的后院人。
  但这四个孩子从未因生母的缘故受过什么刻薄轻慢。
  即便是长兄赵澈袭爵后,仍给他们享有王府公子、姑娘该有的一切,尽力扶持、耐心教导。
  无怪赵淙泪目感怀。
  有些事小时以为理所当然,长大见别家同样境遇的孩子那般不堪,才知自己得了怎样温柔宽厚的对待。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赵荞抬手揉揉他的头顶,“大哥说过,咱们兄弟姐妹共六人,始终是荣辱共担的血脉至亲,一辈子都不会变。”
  赵淙使劲抹了脸,冲她重重一点头:“嗯!”
  ****
  “带头动手打伤你的是哪家混球?”
  “大司农府籍田令樊承业的小儿子樊均,也是我同窗。”
  赵荞讶然侧目,拿绢子捂嘴咳嗽两声。
  “你当年习武的启蒙恩师可是帝君,竟被个小自己一两岁的家伙揍成这鬼样子?”
  早些年赵淙曾和三哥赵渭一起,在当时还是驸马的帝君跟前受教。后因他天资有限学得太过吃力,这才被送到明正书院学寻常功课。
  如此入学就晚了,同窗几乎都比他小上一两岁。
  在他们这个年岁的半大少年来说,一两岁的年纪差距往往意味着身形体格甚至力量上的优势,更别提他的武艺还师承帝君那种高手。
  占尽优势却被打得脸上开花,实在不可思议。
  “当时对方五个围着我一人打!而且我也没认真还手。这是计谋,计谋!”赵淙加重语气,强行挽回颜面。
  “真是个绝世精妙的苦肉计啊。”赵荞轻嘲着斜睨他脸上的青紫淤伤。
  “陈家压根儿不管那小可怜,若只说她被欺负,书院最多就对樊均一伙人训斥几句,叫他们赔礼道歉了事,过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找她麻烦。而且,她也不愿被更多人知道自己受欺负。”赵淙面红耳赤,哇啦哇啦一路辩驳。
  “我故意没认真还手!我被打伤书院自要重视,这不就将樊家老太太和你都请来了?当然,我原意是自己与樊家人谈,没想惊动你。”
  “你打算怎么与樊家谈?”
  “若我坚持不答应和解,要书院将樊均扫地出门不给他书读,”赵淙不太确定地看向二姐,“这样,应当可行吧?”
  毕竟他是信王府四公子,宗亲身份摆着的;而带头打他的樊均,其父籍田令樊承业只是六等京官。
  孰轻孰重,书院山长也不傻。
  赵荞揉着额角沉吟片刻后,摇摇头:“书院或许会同意,但这不妥。毕竟你也说陈家小姑娘不愿张扬自己受折辱的事,那眼下能摆在台面上说的就只是你被打了。可你伤得又不重,若强硬要将樊家小子赶出书院,外头会说大哥纵容弟弟妹妹仗势欺人。”
  自昭宁帝登基,信王赵澈便奉圣谕协理国政,在朝中举足轻重。
  也正因如此,盯着信王府的眼睛多了去了。
  有些事不好轻易做太绝。
  赵淙想想也是这理,当即懊恼握拳捶自己脑门:“那时我就不该躲,让他们打断我胳臂就好了!”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赵荞没好气地横他,“待会儿先听听樊家怎么说。若樊家明理,回家给他吃顿家法,承诺今后对他加紧约束,那咱们见好就收。”
  “行吧,听你的。”赵淙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闷闷点头。
  赵荞叹气,叮嘱道:“那陈家小姑娘,往后你在书院帮衬着点,别让人回头又拿她出气。若起了冲突你自己应付不来,就及时叫人回城通知我。有事二姐帮你善后,不必惊动大哥大嫂。”
  “欸,我记着了。”赵淙红着眼眶挺直了腰板,步子都迈大了些。
  ****
  事实上,若非家里人纵得厉害,樊均也不敢那般欺辱同窗弱小。
  当着书院山长的面,樊家老太太对隔桌而坐的赵荞道:“孩子年纪小,偶尔鲁莽冲动,还望二姑娘大人大量,莫与不懂事的臭小子较真。老妇已问过,打架斗殴之事若告到京兆府,只要没重伤、致残、致死,按律约是判罚十个银角,再向伤者赔礼道歉,这就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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