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真的有金矿——图样先森
时间:2019-07-02 09:34:20

 
    沈渡语气淡淡:“如果像徐律师一样有二十几年的时间, 肯定就能追到了。”
 
    “……”
 
    作为二人唇枪舌战的工具, 容榕的神色越来越不爽。
 
    说真的, 如果她现在说一句“够了!不要吵了!你们不要为了我而反目成仇!”,应该是最应景的。
 
    容榕冷声做出最后总结, 结束了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行了, 别比了, 你们俩脸皮都厚,厚出臭氧层,厚出银河系,比视觉中国还厚。”
 
    那是很厚了。
 
    她翻了个白眼,牵着花花就要带它回窝。
 
    走了两步以后,容榕觉得背后有些不对劲,默契的和花花同时转过了头。
 
    俩男人跟在她后面,虽然眼睛没看她,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她走。
 
    容榕不满:“你们俩跟着我干什么?”
 
    两人难得默契:“不行?”
 
    “不行。”容榕绝情的甩手,“我讨厌厚脸皮。”
 
    “……”
 
    “……”
 
    等容榕跟花花腻歪了半分钟,有人不打招呼直接推门进了房间,容榕连头都没回,不耐烦道:“再这样我让花花咬你俩啊。”
 
    “死丫头你吃□□了!”
 
    伴随着一阵沧桑的斥责,还有跺脚的声音传入耳中,清晰而沉重。
 
    容榕迅速立正站好,笑容恭敬:“爷爷。”
 
    “你到花花屋里来干嘛,它跟你不一样,没那个精力气我,更没精力陪你胡闹。”老爷子走过来,抬了抬腿虚踢一脚,低声斥道:“走开!”
 
    然后代替容榕站在了狗窝旁边,费劲的蹲下身子揉了揉花花的头:“花花,丫头没欺负你吧?”
 
    容榕语气不满:“爷爷,你这样说我就很不高兴了。”
 
    “你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儿,你还没花花懂事呢。”老爷子跟花花对对额头,努了努嘴,“对不对?我的老花花。”
 
    容榕顺势蹲在爷爷身边,将身子靠向他:“爷爷,谢谢你。”
 
    老爷子啧了一声:“谢什么?”
 
    “房子啊。”容榕眨眨眼,嘿嘿笑了,“刚刚替我盘的。”
 
    “不是嫌大么?”老爷子睨了她一眼,继续逗狗。
 
    容榕巧舌如簧:“我这是矜持,就像小时候你给我压岁钱,我总要矜持那么一会儿的。”
 
    “就你会找借口。”老爷子叹气,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容榕赶忙扶住他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沙发看上去挺新的,虽然放在狗房里,但是因为花花老了,没那个力气玩。
 
    花花趴在狗窝里看着爷孙俩,渐渐垂下了头,靠在柔垫上喘气。
 
    光是这么点路,它就已经累得够呛了。
 
    老爷子忽然笑了。
 
    “我跟花花一样老了,有些事快管不过来了。”他长吁一声,舒服的将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说不定哪天,一闭上眼睛就走了。”
 
    容榕皱眉:“胡说八道。”
 
    老爷子喃喃道:“哪怕你就是当个普通上班族也好,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但你现在当什么网上主播,这算得上哪门子正经职业?”
 
    容榕握住老爷子的手:“挺好的,真的。”
 
    “你别以为我一个老古板什么都不懂。”老爷子侧头看她,声音温和:“青瓷都跟我说了,虽然很多人现在喜欢你,但是你能保证那些人一直喜欢你吗?现实中树倒猢狲散的例子就已经不少,你能保证那些你连见都没见过面的人能够保障你的一辈子吗?你们年轻人啊,都只顾当下享乐,从来不为以后考虑。”
 
    “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种光鲜亮丽的工作,谁不喜欢呢?没有人不喜欢被追捧被夸赞。”老爷子眼神清明,语气缓慢:“说白了,这叫青春饭,这种饭碗吃的最香却也最不长久。”
 
    容榕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因为爷爷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她的确也是喜欢这样光鲜亮丽的生活,没有谁能够拒绝虚荣心的极大满足。
 
    “你妈妈如果还在,一定不希望你从事这份工作。”老爷子顿了顿,仍坚定地将话全都说出了口:“她是怎么走的…你没忘吧?”
 
    “…我没忘。”
 
    原本气氛温馨的谈话,却因为提起了这个好久都不曾提起的人,而变得沉寂。
 
    “他们夫妻俩都走了这么久了啊…”老爷子转了话题,忽然感叹一句,眼神悠远:“好久都没去看你爸爸养的那匹黑马了,应该比花花要精神很多吧。”
 
    容榕轻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爷子忽然挺直了腰板:“对啊,虽然我老了骑不动了,但今天年轻人多啊。”
 
    说去就要去,容榕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就抖擞着身子站起身来,开始预备活动了。
 
    “开车去马场吧。”老爷子转头看她,“今年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容榕哭笑不得:“爷爷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要说没良心还是你这个死丫头最没良心,忘了你以前抱着不放的那匹小白马了?”老爷子挑眉,声音浑厚,“不想去看看吗?”
 
    容榕被老爷子说动,也跟着起了身。
 
    小时候深受童话故事荼毒,她就喜欢那种连马尾巴都是纯白色的马。
 
    马蹄轻踏,没有穿着披风的王子到梦里来,她自己就是。
 
    老爷子的私人马场在宅子十几公里外郊区的一片空地上,开车过去很方便,容榕自己懒得开车,干脆就一起挤上了容纳量足够大的加长车。
 
    然后她发现容青瓷也是挺懒的。
 
    节奏感极强的K-pop回荡在整个车厢里。
 
    “我说你们自己有车的非要挤我这车里干什么?放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音乐,吵死了。”老爷子满脸烦躁,看着眼前俩孙女,“我买这么宽的车还有意义吗?”
 
    容青瓷举起酒杯,满足的抿了口:“爷爷你平时都不怎么出门,今天正好物尽其用。”
 
    “谁允许你喝我的酒的?”老爷子咬牙切齿,厉声喝道:“你给我放下!滚到你爸妈车上去!”
 
    容青瓷丝毫不在乎:“我坐在他们车上就免不了耳朵起茧子,还是跟爷爷在一起比较舒服。”
 
    说完就倒了一杯给容榕,挑眉笑道:“2004年珍藏,快尝尝。”
 
    容榕只将鼻尖靠近杯口,就闻到了一股略带苦涩的杏仁可可味。
 
    舌尖轻触,是干花的烘烤味,余味很浓,只尝了这么一小点,整个口腔都是富余的酒味。
 
    是老爷子珍藏的唐·培里侬。
 
    居然就在车厢里被两个年轻的丫头片子当饮料喝了。
 
    老爷子气得看向窗外,一直到了马场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碧草与白色围栏相辉映,一望无垠的天空泛着透蓝。
 
    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容榕觉得脚心有些痒。
 
    拂过脸颊的微风吹起耳畔的碎发,容青瓷在不远处冲她招手:“快过来换衣服。”
 
    容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裙以及脚上的 Stuart Weitzman过膝靴。
 
    她个子不算高挑,这种过膝靴尤其显腿长,配上短裙,是早春的不二搭配。
 
    要骑马的人都去换衣服了。
 
    二叔二婶纯属过来看个热闹,跟老爷子一样站在围栏后面闲聊。
 
    老爷子轻笑道:“要是子儒还在的话,应该跟你一样骑不动了吧。”
 
    “大哥身体好,哪里是我能比的。”二叔双手撑着护栏,眼中满是怀念,“刚刚去看大哥的那匹马,居然还是那么活泼,不愧是他从小养到大的。”
 
    老爷子咳了声,摇头晃脑道:“身体再好也架不住他那样糟蹋,还不是比我这个老的死得早。”
 
    二婶皱眉打断老爷子的话:“爸爸,这种不吉利的字眼少提。”
 
    “我都不忌讳,你们倒是替我忌讳起来了。”老爷子无奈,指着马场上的那几道身影,“徐家那几个小子出来了。”
 
    三兄弟都长得一表人才,站在那儿都是一道风景线。
 
    “难得能看他们一起。”二婶左顾右盼着,注意力却不在他们身上,“怎么还没看到沈渡?”
 
    “在挑马吧,毕竟他是第一次来这边的马场。”老爷子并不在意,也自然明白儿媳妇怎么会这么关注沈渡,“行了,人青瓷和他不来电,那是注定要做别人家女婿的人。”
 
    二婶收回了目光,微微蹙眉:“爸爸你这话说的也太肯定了,感情的事说不准的。”
 
    “我都问过青瓷啦。”老爷子耸肩,撇嘴道,“她都明确表态了。”
 
    二叔也忽然开口:“也许沈渡和榕榕有缘,刚在家的时候,看他们和北也站在一起,似乎很熟的样子。”
 
    老爷子和二婶同时侧头看他,异口同声:“不可能。”
 
    “榕榕那丫头毛都没长齐,就是长相漂亮了些。”老爷子十分识时务,摇头直说,“沈渡成熟稳重,不会喜欢她那种任性的小姑娘。”
 
    二婶附和:“还是青瓷般配一些。”
 
    二叔被联合打压,不说话了。
 
    几个人又将目光转向马场。
 
    等沈渡挑好马上场时,容榕正在跟自己的白马亲近。
 
    还是容青瓷戳了戳她的腰肢:“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钓到这么帅的男人吧。”
 
    容榕望过去,然后非常肤浅的双眼开始放光。
 
    因为沈渡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有他的骑马服,工作人员干脆的就给他拿了套新的。
 
    专门为宾客准备的马术服都很精致,和他们这种常来的穿的宽松polo衫不一样。
 
    沈渡是直接骑着马入场的。
 
    那匹灰色的马仰着头颅,步履优雅的一步一步踩过草坪。
 
    他牵着马绳,穿着双排扣骑士服,从腿部开始收紧的马裤突显出他精壮修长的大腿,刚及膝的漆皮马靴踏在鞍蹬上,眉眼清俊,姿态悠闲。
 
    居然这么快就跟马熟悉了。
 
    容榕咽着口水,忽然觉得,灰马王子也是可以的。
 
    徐北也嗤了声,利索上马,双脚一收,他那匹马以稍快的速度奔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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