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脱个衣服嘛,她可不能在戚越面前落了下风。
姜晚因动作利落,上衣裤子两下就脱完了,只是她还是不自觉地将衣服挡在了胸前。
可好一会,戚越那边都没个声响。
姜晚因疑惑地缓缓睁眼,就见眼前根本没了戚越的身影。
而面前沙滩上铺的临时休息所上,还叠了一片更大的树叶。
姜晚因心头一紧,下意识攒紧了手里的衣服,寻找戚越的身影,却见不远处黑漆漆的密林边上,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在躬身捡着什么东西。
姜晚因喊了一声。
“戚越?”
戚越却没转身,依旧蹲在地上找着什么,但声音却是淡淡飘了过来。
“你前面有一片大树叶,你最好把身子裹一下,夜里风大。”
别着凉了。
这饱含关切的四个字抵在戚越舌尖,他却忽然间想起在海底姜晚因冷漠地转身拒绝,戚越沉了沉眼,这四个字到底缓缓地被他咽了回去。
说完,他就没再理姜晚因。
而手上攒着湿衣服的姜晚因,这会脸上却爬上一丝臊意,即使夜风够凉,也没能吹散。
虽然先前有跟戚越较劲的意思在里面,但姜晚因也不免有所怀疑,戚越是不是藏着私心。
比如…想看她的……
于是,一方面,姜晚因打着同戚越较劲的心思,另一方面却在试探戚越,当时在海底说的那两个字是借口,还是真心。
姜晚因小小的自尊心和好奇心,到底没能忍住。
谁料,戚越压根都没打算正眼瞧她,现在还拿翘臀对着她呢。
在夜风中凌乱的姜晚因脸色全然酡红,先前压抑的羞涩和臊意一下子全出了来。
她难得慌张垂了垂眼,敛去眸子的尴尬和羞意,快速走到休息所,拿起地上那片大树叶,在身上比划了下,发现刚好能环住她的身躯。
而且树叶两端的接缝处,有单独撕开的长条,一看就是人为的痕迹。
姜晚因将树叶绕着胸背走了一圈,恰好能贴在侧边,下端则到了姜晚因膝盖上面点的位置,而先前那单独撕开的长条,正好方便姜晚因在侧边打结系紧,让树叶衣服牢靠些。
姜晚因一边拽着侧边长条打结,一边眼神虽还是藏着一分羞意,但止不住朝着戚越所在位置看去。
这个男人真的好奇怪。
一会将让她的自尊心一再受挫,一会又展示他细心体贴的一面。
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有点,烦人。
姜晚因望着戚越的背影有些出神,心里却微微暖了几分。
***
戚越回来的时候,姜晚因已然穿好了戚越为她特制的“树叶衣服”。
戚越轻轻扫了她一眼,眼神在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停留了一下,但在姜晚因还未发现时,就移了开去。
这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怎么浑身都是宝藏。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对他有无可比拟的吸引力。
错过眼神的戚越,侧了侧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耳边却响起姜晚因质感冷翠的声音。
“戚越,你去干嘛了?”
听到这个称呼,戚越眉宇间微微皱了一下,身体方才上升的火意淡了些,连带他语气也淡了些。
“捡干树枝。”
然后戚越背对着姜晚因做在临时休息处边上,手上摆弄着那些干树枝,声音有些闷道。
“你先睡吧,我来守夜。”
荒岛的第一夜,没有安全的住所,两人不可能全都睡着,总得有人防卫守备。
戚越自动接手过来这份任务。
小奶猫的体力,可比不上大老虎。
再说,他舍不得。
戚越抿了抿唇,本是直线的唇线,微有上翘的弧度。
这话听在姜晚因耳里,只以为又嫌弃她了,都不给她表现的机会,她一屁股就坐在戚越旁边,面色正经认真道。
“那可不行,你总得让我也做点什么。”
戚越闻言,不置可否,继续摆弄手里的干树枝。
姜晚因见戚越竟然不搭理她,可她又不想被当成“小包袱”。
她心头方才好不容易捋平的纸,又一下子起了褶皱。
而这一丝褶皱,却似乎点燃了姜晚因身体里的暴躁因子。
急躁火气快速盘旋在姜晚因肚里,只等她一张口,就喷发而出。
姜晚因快速拧了拧眉,理智想去压下这股火气。
但现在的姜晚因就像是一座积蓄已久的火山,因为压抑了好久好久,根本不是那一点点理智雨水能浇灭的。
姜晚因紧了紧手,刚刚还有些冰凉的身体,此时背后却开始透汗。
眼里渐渐积蓄涌现一股又一股地烦躁。
而这一股又一股的情绪,在不断积蓄中,终是拧成了一股麻花,断不了,灭不掉,将姜晚因的理智一下子吞灭。
戚越余光一滞,察觉身边的姜晚因好似有些不正常。
他下巴调转,刚准备问“你怎么了”。
就对上了姜晚因黑沉到喷火的瞳孔仁儿。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姜晚因迅速抢过戚越手中摆弄出差不多形状的干树枝,声音响亮且怒气汹汹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包袱?!”
“什么都做不了?!”
“凭什么你守夜?!我也可以守夜!”
“这些干树枝,你说要做什么?!我也可以弄!”
“凭什么不让我做?!”
“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急躁的模样,同以往冷静的姜晚因全然不同。
抓着一把干树枝的姜晚因,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额尖滑下,面色红而赤,瞪得圆鼓的瞳孔闪过几丝疯狂。
她似乎在证明什么,也似乎是在想抓住什么。
相较于暴躁的姜晚因而言,戚越却冷静的十分异常。
他还是没回话。
只眼神却顺着姜晚因从额尖滑落的那滴汗珠的移动而移动。
从额头,眼尾,脸颊,脖颈。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滑进了“树叶衣服”根本掩藏不住的缝隙之中。
此时,因为姜晚因上了火气,缝隙的起伏越发明显。
明晃晃地就在戚越眼底,晃来荡去。
晃得戚越瞳色墨深。
没压住火气的姜晚因,发泄了一通后,却见戚越还是没个反应,止不住小腹烧得更旺。
刚想又发作。
忽然她抓着干树枝的手,被眼前的男人瞬间拍过,干树枝落地的瞬间,姜晚因两只手都被男人狠狠扼住。
与此同时,戚越硬朗如刀刃的面容一下子凑近姜晚因。
姜晚因瞳孔微缩,下意识想起在海底发生的一幕,身体不自觉后仰。
却见戚越丝毫没阻拦,还顺势压上了姜晚因的身子。
“砰!”
姜晚因落在了临时休息地的树叶上。
而眼前的高大男人根本不给姜晚因思考喘息的机会,瞬间欺上了她的身体,她甚至能感觉她大腿上的细嫩同男人的肌肉有片刻的交叠。
比朝天椒还辣。
姜晚因张了张瞳孔,想问男人想做什么!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而欺过来的男人眉眼停留在姜晚因鼻尖,眸中火焰一点点燃烧着,似想将这黑夜燃亮。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响起。
“不是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吗?”
09
姜晚因喉头微动。
话未言明,但意思姜晚因看得分明。
戚越,他是认真的。
最后,姜晚因也不知是怔住,还是被吓住,她小腹燃起来的火,终是没敌戚越眸中乍起的火。
后背渐渐凉了下来,贴在身后带着露水的树叶,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只她不愿在戚越面前认输,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
见到身下的姜晚因身体打颤,却依旧没低头的戚越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夹住姜晚因大腿的膝盖微微松开,迅速起身,同时也松开了对姜晚因的桎梏。
然后,眉眼冷冷淡淡地略过姜晚因头顶,将姜晚因先前手中掉落的干树枝捡起,转身继续回到先前的位置,摆弄着手上的干树枝。
含着海风和夜寒的声音响起。
“知道害怕,就不要肆意妄为。”
“我不是文东,不会惯着你。”
戚越一起身,姜晚因赶紧将身上的“树叶衣服”死命往上拽了拽,直至拽到了锁骨位置,眼里才闪过些微放心。
殊不知上面上去,下面却也跟着提上去,现在姜晚因白得反光的大腿细肉,闪得用余光关注姜晚因的戚越眼睑微眯。
这女人,要体会多少次才学得乖。
姜晚因腹中燥火下了去,理智渐渐回笼。
现在的她,一只手环着半拱起的膝盖,另一只手抚上因情绪波动过大,略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手指略微挡住的眉眼,闪过一丝懊恼。
计划遭遇破坏,没那个东西,她的情绪很难受她控制。
刚刚,她又不正常了。
不过,却被戚越给压了下去。
姜晚因看着跟前正在摆弄树枝的戚越,回笼理智的眼神里,第一次划过一丝好奇。
她对这个能压住她情绪的男人,产生了好奇心。
想到先前男人冷声的警告。
姜晚因环住膝盖的手微顿,心头似有些矛盾的情绪,既莫名生气男人的冷淡又忍不住有些感激。
矛盾的情绪容易让人陷入纠结,姜晚因在进一步陷入纠结前,果断地决定抛掉。
顺着戚越的话往下说。
“戚越,我听文东说,你之前是特种兵,那你说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戚越摆弄干树枝的手微顿。
“……不知道。”
戚越从来不承诺无法确认的事。
姜晚因心里也清楚,不过是想寻个心理安慰,在绝境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能点亮一个灯塔,人们才能耐心地去找回家的路。
然而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戚越比她还理智,理智到连做梦的权力都不赋予两人。
姜晚因将头放在膝盖上点了点,虽然戚越让她睡觉,可今天经历过这么多危险的事情,姜晚因一时半会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继续聊。
“可我听文东说,你以前经历过很多野外生存任务。”
“文东还说,你跟他还去玩过野外生存体验营,听说你比带队教练都要专业。”
“文东还说,你打枪可准了,也不知道这岛上能不能造个弓箭什么的,到时候也好捕猎。”
“文东还说……”
理智回笼的姜晚因,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要接受现实,就好好接受现实。
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回去,那就先想想怎么在这个岛上好好活下去。
再加上,姜晚因因为先头起的好奇心,难得想多了解一些戚越。
所以,一直在就着荒岛生存的问题,想同戚越深入了解下。
谁料,戚越压根一句没接,一直专注在手里的那堆干树枝,好似粗糙的干树枝比姜晚因这个活生生的大美人还要好看一百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