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徐酒岁的话断断续续地被他吞咽进唇舌里。
  男人的手从车门外面挪到了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弯着腰索吻。
  徐酒岁被他吻得急,整个人有点儿慌,手中的抹茶拿铁摇晃了下泼出来一些,全部糊到了薄一昭白色的衬衫上——
  车内那带着奶香的暧昧气息浓郁。
  一吻过后,男人用拇指压了压她微张开着急喘气,还有些湿润的唇瓣,又忍不住亲昵地捏了把她的鼻尖。
  正心想这他妈亲不够怎么办,就看见她双眼发直盯着自己的胸口——
  原本还以为她沉迷于老男人健美的身材。
  片刻之后感觉到胸口的湿热方才察觉不对,低头一看白色衬衫上一团淡绿色的污渍……他瞬间黑了脸,伸手将她抱着的纸杯抽走,长臂一伸随手放到放水杯的卡槽里。
  “人都上车了就不能把东西放放?三岁小孩啊还护食,抱着什么就不撒手了?”
  “不是你给我的么?”
  “是给你喝的,是让你往我身上洒的么?”
  “谁让你突然凑过来亲我啊!”
  “……亲你一下,还得提前打报告?”
  “以前不用,现在用了。”徐酒岁伸手去拽他放在车上的抽纸,又转过身恶狠狠地给他擦衬衫上的污渍,“那个乔欣到底怎么回事呀?”
  得,话题又绕回来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实在要凑上来我也总不能把她扔在那不管就走——我对她本来就没什么,用不着刻意避嫌,”男人想了想道,“而且我开车出去时候外面确实都是记者。”
  “你不喜欢她她可喜欢你,薄一昭,别跟我睁眼说瞎话说你不知道啊——再说了,都是记者,不知道叫车软件么?”徐酒岁说,“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辜负,所以你就让我打个车自个儿滚蛋了?”
  薄一昭简直被她气笑了:“是我让你自己打车滚蛋的?我副驾驶座门都打开了,是谁麻溜往叫来的车上爬,拽都拽不住的?”
  徐酒岁:“……”
  薄一昭指着她的鼻尖:“我承认错误可能没有彻底远离她,没有让你满意,没有让你有安全感……”
  “你知道错了?”
  “是,知道。”他毫不犹豫道,“但是某些能牵动原则问题的细节上,你少给我颠倒黑白。”
  徐酒岁被他说得脸红。
  手里的纸巾一扔,伸出手去拽他的手指,软软的一只手整个儿将他的指尖握住,捏了捏。
  等男人面色一顿,她见好就顺杆子往上爬,也不要吵架了,张开手臂抱着男人的腰往他怀里钻:“我怎么没有安全感了,少胡说!”
  “乔欣那样的女人确实不能给周围有配偶的同性带来安全感。”
  “……”
  这语气客观得像是在解说动物世界。
  让人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徐酒岁认怂了,她确实不如乔欣好看不如她高也不如她优雅,这有什么好钻牛角尖的?
  反正这么个优秀的女人她喜欢的男人现在在她徐酒岁怀里,午夜梦回,难以入眠,咬碎银牙的怎么着也不该是她啊?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特别愉快,也不生气了,心里琢磨着下午把乔欣扔在停车场确实也不够风度,一下子又觉得连这也成了男人的优点——
  于是仰着脸主动去亲他的唇角。
  两人又靠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儿,薄一昭这才抓着她得手将她摆回副驾驶,亲自给她扣了安全带,然后再把她的爪子从自己腰上拿下来。
  转过头看着徐酒岁,心想她下午这是遭遇什么挫折了,这会儿这么粘人?
  徐酒岁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怎么了?”
  “下午到底遇着什么事了?”他问。
  徐酒岁眨眨眼:“没事,我能解决。”
  “真的?”
  “真的。”
  男人不问了。
  直起身正想去驾驶座那边,这时候又被一把拽了袖子,他低下头。
  “老师,”她捏着他的袖子,想了想居然忽然有些紧张,“那个……我们今天——”
  “是约会了。”
  “……”
  “我当着乔欣经纪人的面说你是我女朋友你也没反对啊,”男人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你想说什么?”
  徐酒岁“哎呀”了两声,杏色双眸水灵灵的,两眼亮晶晶地充满期待看着他,脸上是血色的红晕,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于是男人笑了。
  “哦,徐小姐,请问您要不要考虑做薄太太?”
  徐小姐脸一下子从粉红变成了熟透的烂苹果,整个人像是火烧似的,想要窜起来打他,又忘记自己已经捆了安全带……整个人被勒得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她跌回副驾驶座上,张牙舞爪地指着他:“你该问我要不要和你谈恋爱!”
  车库很空旷,她的咆哮被放大无数倍,非常有气势。
  薄一昭站在门边低头看着她笑:“好的,那请问这位高中生小妹妹,要不要和老师谈恋爱?”
  “要的啊!”徐酒岁抬脚踢他的膝盖,“衣冠禽兽!”
  ……
  乔欣如果知道自己下午一通摆弄,把自己彻底摆弄上了通往名叫“失恋彼岸”的船只,可能今晚真的会失眠。
  但是徐酒岁却快乐地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薄一昭把她送回了小船住的地方,又一路护送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徐酒岁一回头,发现男人穿上了西装的外套,眨眨眼,问:“一会儿你还出去?”
  男人低头扣扣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她,脸上写着:这你都知道?
  下一秒便看见她的嘴噘了起来。
  “男的。”他说。
  “喝酒吗?”她问。
  “喝。”他答。
  薄一昭诚实回答后,便看见她的嘴噘得简直可以挂油瓶——
  原谅她反应过激,毕竟下午才被渣男强调了下“我喝醉了,她勾引我,我能怎么办”。
  “没事,去的酒吧是自己人开的,不乱……到了自己留着用的VIP套间,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往上贴。”
  薄一昭耐心极好地安抚这个醋坛子,不是他有爱心,只是觉得她这样闹并不算上纲上线,也不闹腾,甚至是让人感觉到被在乎——
  这想法一冒出来,男人顿时觉得自己可能也被她带的黏糊糊的了。
  正巧此时电梯到了。
  “那是什么人?”
  徐酒岁恋恋不舍地抓他的袖子。
  “隔壁邻居家的哥哥,比我大一些。”
  “那应该带我也见一见。”
  “免了,”薄一昭弹开她捏着自己袖子的手,“那可不是什么好人,万一你心智还停留在喜欢《古惑仔》那个年纪,看上他了我找谁说理去?”
  徐酒岁被他逗笑了,拽着男人的领带将他拽得弯下腰来,自己踮起脚在他唇边落下甜滋滋的一吻。
  然后拍拍他结实的胸膛,大方道:“去吧,不近女色,玩得开心。”
 
 
第67章 远香近臭
  送走了徐酒岁。薄一昭自己开车到了兰若酒吧门口——几年前它还叫做蓝风车酒吧, 后来时代在变化,老板反应过来这名字有点太土了, 从现代青年的嘴巴里说出来很没有排面还掉价, 恐怕会影响生意……
  于是一拍掌,“蓝风车”就变成了“兰若寺”, 那个大字都没认真读过几个的人还笑着跟他们这些股东说, 你们不懂,现在的人就喜欢复古。
  由着徐酒岁腻歪了一会儿, 他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大概十点, 正是夜店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男人身着西装革履, 原本和这里年轻又新鲜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来这里玩的人也知道偶尔也会有些喜欢热闹的大老板来这里谈生意,见怪不怪。
  更何况男人一只脚踏进门,不用说话, 只是眼中温和的笑意消失时,自然就有一种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威慑在。
  ——最难得的是在这种四散开来的威压里, 还带着一种学术派人士独有的儒雅气质。
  要么怎么说,一个人的书读得多了,要么他就成了一个书呆子, 要么他就自己也成了一本值得翻阅研读的书,薄老师便是属于后面那一种。
  门童恭恭敬敬地将男人引到二楼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几个面熟的人……听见动静抬起头, 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他们纷纷露出高兴的表情,七七八八跟他熟稔地打招呼。
  ——就是许久未见,但也不会生分了去的那种朋友。
  因为所在行业并不同,大家的穿着打扮也并不一致,此时几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各自盘踞沙发某一处坐着,面部放松地喝酒聊天,气氛很轻松。
  薄一昭站在门口扫了一圈,满意地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角落里那点着烟,身着改良汉式上衣,黑色扎口裤的男人身上。
  他的脸……
  算了。
  此时,那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并且将他刚才站在门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屋里的目光看得清清楚楚。
  “看什么?”他抿唇喷出一股白烟,冲薄一昭嗤笑,“是找女人还是希望没有女人?”
  面对他的调侃,薄一昭停顿了下。
  而后抬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坐下了,掀了掀眼皮子,叫了声“洋哥”。
  ……
  薄一昭到了后,所有人算是到齐了。
  众人闹哄哄凑上来要喝酒,薄一昭就陪他们喝了一圈。
  喝过了这才重新落坐在角落里坐着的那个男人身边,抬起手拍了拍他,他抬起头,冲他笑。
  “阿昭,多少年没听见你这么乖叫我洋哥了,”男人眼风扫过,唇角的笑意变得清晰了些,“还真有点怀念。”
  薄一昭嗤笑一声,懒得理会他的调侃。
  许绍洋抬手,姿态优雅地亲自夹了冰块进一只干净的杯子里,又倒了酒,递给他,他抬手接了,两人碰了个杯。
  酒精下肚,情绪上浮——
  今天薄一昭心情不错,那双平日里不拘言笑的漆黑瞳眸之中难得沾染上一丝丝甘餍与慵懒。
  许绍洋碰杯之后向后靠了靠,伸手将领口上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释放了喉结,指尖不耐烦地刮了刮衣领,黑沉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丝沉闷。
  两人闲聊了两句,皆是发现对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风浪——
  无非是薄一昭被砍了研究经费负气回国,准备在国内东山再起;
  而许绍洋则同他之前的那个谁也没见过,捂了几年的小女朋友分了手……
  这大概就是所有的挫折了。
  说到自己那个小女朋友,就难以避免地想到了自己这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感情问题,更难免想到了今天听见的一些风言风语……许绍洋扫了一眼薄一昭,并未看到他有什么情绪上的不妥,心想这人的心情是真的好。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见薄一昭说:“洋哥,没想到你居然同你那个小女朋友分了手?毕竟你就有过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友,听说你还为她乖过好多年,那几年许叔叔过年都拉着我爸去烧高香,说佛祖好灵……我们当年都以为,你会和她耗到结婚。”
  许绍洋放下酒杯,心里开始泛酸。
  他心想我今天还见过她,她赏了我一巴掌。
  我还得冲她笑,就差把另一边脸也送上去让她打。
  “我爸就知道胡闹。”
  许绍洋言简意赅地点评自己的父亲拿儿子的感情事开玩笑的举动——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老人机当年拜佛时候心不诚,调侃味太重,他的女朋友才跑的。
  “嗯,”薄一昭沉声笑道,“我爸当时还笑话他,说万尺高空只有大气层,再往外就是没有嫦娥的月球了。”
  兄弟二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你爸这么唯物主义,却还是同佛祖给你拜了个女朋友回来。”
  薄一昭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试探,脸上笑容却不变:“这你都知道了,我才刚把人带回来。”
  许绍洋停顿了下,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他有不高兴的迹象。
  想了想,这才慢吞吞地道:“下午乔欣给我打过电话。”
  可惜后者反应并不大,“哦”了声。
  “她说她的脚很疼,你却把她扔在了医院停车厂,让她一个人坐着轮椅坐电梯上楼挂号,弄得她很没面子。”
  “我在她也是坐着轮椅坐电梯上楼挂号,”薄一昭淡淡道,“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
  许绍洋被他无情的话说得笑了起来。
  之前弥漫在他周围的低气压也跟着驱散了些。
  包厢里其他人纷纷看过来凑趣似的说了几句,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比刚才更好了一些,有些人要了扑克跑到旁边打牌……
  薄一昭和许绍洋则继续聊他们的。
  “我听说是因为乔欣来找你,闹得你的女朋友很不高兴,”许绍洋说,“所以你一路也没怎么给乔欣好脸色,她一个小姑娘受不了这种待遇差距,便打电话来跟我哭诉。”
  “哭诉的结果呢?”
  “她又不喜欢我,”许绍洋懒洋洋地说,“我只是叫人替她撤了热搜,让她又稍微不要丢脸得那么彻底。”
  他说话的事后,话语里其实透着淡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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