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赛场上,人们的认知顷刻颠倒!
  摄像头给了这尊特殊的案例足足三十秒的长时间镜头,调整了很多角度将这还在制作中的反黑唐卡唐狮展示——
  台下已经有人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互相打听起了台上刺青师的信息。
  坐在许绍洋旁边的刺青界资深大佬亦交头接耳,讨论这案例的可行性和创造性,言语之中赞扬丝毫不加以掩饰,反复恨不得立刻将手里的打分牌写上70分满分塞进徐酒岁的手里——
  “创意不错。”
  “刺青做的也不错,她直接在承载者身上勾了线就扎了,可以看得出很有美术功底,也对自己很有信心!”
  “你们看她的手法也很可以,看不出这么一个小姑娘,纹身枪拿得这么稳,扎的要深还是要浅,线条要粗还是细,把握的角度总是刚刚好!”
  “这谁啊?”
  ”千鸟堂的。”
  “哦,洋哥家的,怪不得!”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长桌最角落坐着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然后惊悚地发现他唇边挂着一抹满意的淡笑。
  …………………………啊!
  许绍洋也有对自己的千鸟堂的学徒满意的时候!
  闹鬼啦!
  “洋哥,这个小姑娘刺青师是……”
  “嗯,是我们千鸟堂的大师姐,九千岁。”男人弹了弹手指,淡淡道,“我亲自教出来的徒弟。”
  “……”
  许绍洋入行十几年,叫他师父的人千千万,却从未有一人得他承认,是他亲自教的徒弟。
  ……众位刺青界大佬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一想到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当爹的面前热火朝天地讨论人家闺女的小蛮腰和火辣身材,纷纷不由自主地把屁股下面的凳子往相反方向挪了挪。
  ……
  第二轮比赛的第一,有几组速度快的(基本都是黑白传统风格以及遮盖面积小的)组别已经完成了比赛。
  第二轮比赛满分七十分,他们的得分平均在四十五分至五十八分之间,最低还有三十七分的。
  这一日,徐酒岁完成了全部的底色打雾和恢复好了的那部分的黑臂割线,加上割线全程都是用寻常人割两三分钟就痛的吱哇乱叫的白色色料完成……
  八个小时后,从纹身椅下来,下下签大哥面色铁青,已经痛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明天还有八个小时,”徐酒岁站在正在镜子前左右看骚包的下下签大哥,淡淡道,“坚持下。”
  “我好看吗?”下下签大哥星星眼问。
  然后并没有等到徐酒岁回答,他便自问自答:“是的,我真好看。”
  和第一天打雾之后,摸着一片漆黑的手臂忐忑不安地问徐酒岁“你到底行不行啊”的刻薄鬼判若两人。
  徐酒岁:“……”
  第二日,再战八小时。
  到了后面,徐酒岁仿佛看到下下签大哥的灵魂从嘴巴里飘了出来。
  这让徐酒岁想到了姜宵,又想到了如果不是姜宵当初瞎鸡搞事,就不会牵扯出后面那么多破事,此时此刻她可能还怂在奉市继续长蘑菇。
  “好了,大哥,起来吧。”
  徐酒岁垂下眼,弯腰收拾刺青工具。
  下下签大哥坐在纹身椅上喘气,看了看周围,陆续大部分组别都完成了他们的比赛,拿到了第二轮的分数——
  第二轮里,分数暂时最高的是个北方来的刺青师,拿到了六十一分,合第一轮最高分十八分也是他,这人已经拿到了七十九分的总分。
  小船拿了五十八分,总分七十四分位列第二。
  现场大概还有十五组刺青师没有完成比赛,水平参差不齐的情况下,其实拿到前三就已经很稳可以出线复赛。
  这会儿小船高兴得快蹦起来,站在台下兴高采烈地冲着徐酒岁挥挥手。
  徐酒岁回她甜甜一笑,拎着工具箱直起身。
  下下签大哥看着两个软萌小姑娘刺青师甜滋滋的互动,自己也跟着高兴,跳下纹身椅走到镜子前欣赏自己的新刺青——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越看越满意。
  两人并肩往评审席那边走。
  “嗳,小姑娘,你说咱们能打多少分啊?”
  徐酒岁歪头看了下分数公布栏,想了想后摇摇头:“不知道哦,六十七八分叭?”
  下下签大哥:“……”
  没想到你长得娇滴滴的,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酒岁莞尔一笑:“干嘛,不信啊?”
  下下签大哥抓狂:“信个屁啊!!!”
  徐酒岁:“……”
  ……
  十分钟后。
  他信了。
  分数公布牌上,鲜红的六十八分闪瞎了人的狗眼。
  六十八分完成超级逆袭,第一阶段垫底的分数,第二阶段追回了并列第一!!!
  全场哗然!!!
  小船尖叫着扑向徐酒岁,她还处于惊楞状态无法自拔,天知道她之前当然是胡说的,没想到居然,居然——
  就像是三次模拟考勉强低空飞过二本线的人高考成绩出来发现自己可以清华北大选一选。
  徐酒岁接住了使劲儿往她怀里蹭的小船,抬起手揉揉眼,唇角哆嗦了下,说不出话来。
  只是使劲儿拍了拍小船的背,下下签大哥也凑过来拍她的肩膀,周围其他观赛的千鸟堂其他学徒也围了过来——
  一共就送了两个选手进初赛,现在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千鸟堂这他妈国内第一纹身工作室的名号还不坐的稳稳的!!!!
  大家一起鸡犬升天,身价UP UP啊!!!
  众人欣喜之中,围着徐酒岁和小船说说笑笑,一片混乱之中,徐酒岁余光瞥见,前排昏暗的贵宾席旁的门被人打开了,一抹修长的身影悄然无声地走了出去。
  她微微一楞。
  脑子还处于欣喜带来的空白之中没转过弯来。
  转身随便抓过了个灿烂如花的小师弟,正想问他什么,这时候,她忽然听见身后人人群外,有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岁岁。”
  最开始的一瞬间,徐酒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茫然地转过身去,越过很多人的肩头,她看见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正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冲着她温和微笑。
  男人身着正装,大概是刚下飞机,身边还放着个登机箱大小的行李箱……他冲她招招手,像是在叫自己的小宠物。
  “瞪什么,”他薄唇轻勾,“这才几天,不认人了?过来。”
  赞扬和掌声,亲友的祝福和拥抱,抵不住男人这一句简单的“过来”。
  徐酒岁脚下一顿,在泪水涌上模糊视线时,用力拨开人群,扑进男人的怀抱。
  他张开双臂,稳稳将她接住。
  “我我我,老师!我我第一了!第一了啊啊啊!!夸我夸我!!!!”
  猛地吸了口他怀抱中熟悉的气息,她哆哆嗦嗦地说。
  “看见了,”他低下头,温暖的吻落在她湿漉漉的眼角,“媳妇儿厉害,在下三十二岁一事无成,鞭长莫及,特地前来瞻仰。”
  “怎么样?”
  她双眼发亮。
  他低低一下,“嗯”了一声。
  “甘拜下风。”
 
 
第100章 尾声(完)
  当激动情绪褪去。
  男人面带温和微笑, 屈尊降贵地弯腰亲手替徐酒岁披上了她的大衣时,她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里嗅到了一丝丝肃杀气息。
  “老师, ”她从他怀抱里退了出来, 眨眨眼,“老公?”
  徐酒岁:乖巧.JPG。
  男人不厌其烦地在她软趴趴的呼唤声中又应了声, 抬眼淡淡扫了她一眼, 目光不急不慢地在她胸前系带后,深出阴影的两团上一扫而过。
  那目光凉嗖嗖的, 徐酒岁她下意识地拉扯了下大衣衣领,系紧了大衣的系带。
  走在她身边, 揽着她肩膀的男人似乎是看见了她的动作, 嗤笑一声, 微敛下睫毛,没说话。
  徐酒岁却觉得凉气都顺着脚板心往上窜,鸡皮疙瘩冒出来一大片, 连带着跟着男人往外面走的步伐都迟疑了——她有些僵硬地,下意识回头往后看了看身后的小船, 后者也正看着她。
  见徐酒岁回头,小船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地方,然后手成手刀状, 脖子一歪,手刀在脖子上一划——
  嘴巴一张发出无声的“呃啊”配音,她舌头伸了出来。
  徐酒岁:“………………………………”
  徐酒岁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薄一昭不是千里迢迢做十几个小时飞机来看她比赛的,这尼玛是来要她狗命的啊啊啊啊啊?!!!
  救命!
  整个人猛地一个急刹车, 徐酒岁伸出手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袖,咬咬下唇:“老师,等等,现在能走吗,我怕一会儿还有什么宣布的事项……”
  “我问了洋哥,他说公布分数后选手就能自由离开。”
  徐酒岁转过头,看了眼旁边比赛场地的墙壁,内心恨不得把它挠穿,强装镇定地提高音调,假装诧异“哦”了声:“他来了?”
  “嗯,刚走,”他顶顿了下,垂眼看她,听不出有太多情绪地问,“你没看见?”
  在这种平静的目光注视中,徐酒岁却想找个柱子抱住怂起来,心中“嘤”了下,她意识到——
  求神拜佛不如讨好老公。
  于是无声收紧抱住男人手臂的双手,她抬起头望进他漆黑一片的眼底,眼中闪烁着诚恳:“怎么可能看见呢,我那么认真在比赛。”
  男人冲她笑了笑。
  徐酒岁却被他笑得想跳起来夹着尾巴就跑。
  ……
  薄一昭开车带着徐酒岁回到近海市市中心某高级小区。
  车驶入小区,趴在窗户上,徐酒岁身脑袋伸出窗外左右看了看:“这是哪?”
  男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拎回来,升起车窗户:“我家。”
  停顿了下,补充了句:“现在也是你家了。”
  下车,上电梯。
  徐酒岁还一脸天真站在门口仰着头等着男人掏钥匙呢,下一秒就整个人被端了起来——空荡荡的走廊她尖叫一声,抱着男人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回过神来时,整个人被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哎哟!”
  小姑娘娇滴滴地揉了揉被砸疼的腰,正想坐起来品鉴一下她凭空多出来的房,这时候眼前却被压下来的高大身影遮去。
  她陷入阴影之中。
  抬起头,对视上男人垂眸看她幽深的黑色瞳眸。
  他的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上,背微微伏低,肩膀耸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犹如进攻前的伺服的猎豹。
  他们距离很近,几乎是面贴着面,徐酒岁身上惯用的甜香钻入他的鼻息之间……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稍微站起来了一些,手也挪动至她面前,掐了把她有肉的小下巴。
  指尖向下,顺着她的侧颈下滑。
  最后停在她锁骨下,连衣裙交叉的绑带上,平日里摆弄精密仪器的修长指尖,轻轻勾了勾那绑带,他嗓音低沉:“岁岁,这是什么?”
  “……裙、裙子。”
  “我之前说什么?”
  “啊?”
  她瞪眼装傻,可惜演技不太好。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说她这样装傻到底有没有用,只是几秒后微微偏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之间居然是淡淡的薄荷味,想必是某人下飞机前就摩拳擦掌地准备干一番事业所以洗漱了一番——
  徐酒岁猝不及防被他舌尖攻城略地,短暂惊呼一声,剩下的词语尽数被他吞咽下肚子里。
  薄一昭的吻来得凶猛,像是要将短短大半个月的利息连本带利讨回来,她的唇瓣被他咬得通红……人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想我没有?”
  他稍微放开她,在她转过头大口呼吸的时候用高挺的鼻尖蹭她的面颊——
  她被他蹭得痒痒,嬉笑着撇开头。
  脚乱蹬。
  男人顺势捉住她的脚踝,指尖一勾将她白嫩的猪蹄从高跟鞋里剥出来,粗糙的指腹在脚背上滑过——
  “丝袜都没穿。”
  嗓音低沉喑哑。
  “这么多人看着,发光发热了,高兴了,嗯?”
  他的声音仿佛在喉咙深处滚动发出,嗓音里浓浓的占有欲让徐酒岁不敢回答他的问题,伸出手细细揉了下男人的头发,她正想撒娇。
  男人俯过身,头一偏,温热的唇瓣近乎于沉醉落在她的脚踝一侧。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
  却被大手摁住,瞬间动弹不得。
  稀碎的吻落在了武士猫的猫尾,而后那吻绵延,武士猫张牙舞爪的猫脸被眷顾,最后神的恩赐降临于它爪中刀尖——
  徐酒岁背部微僵,瞬间睁大双眼瞪着天花板,脑海之中炸成一片烟花只剩下空白,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一滴豆大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他抬起头,看向眼中含着生理冒出的泪水,泪眼朦胧的徐酒岁,指尖轻扫过她的眼角,嗓音低沉而温柔:“岁岁,抖成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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