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恶婆婆[八零]——千冬叶
时间:2019-07-06 09:24:19

  “我们还是从后门进,从正门进容易被打。”
  黄厂长和马巧去煤炭厂医院找了一个相熟的老医生,准备来警察局给汪洋鉴定伤情,在门口看见王桂花凶神恶煞的家人,立刻鸟不悄的拐进了后门。
  警察局里,王桂花和汪洋分别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由胡刚询问,郭军记笔录。
  “现在事情我们已经弄清楚,其实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只要你们双方互相取得谅解,罚点款赔点医药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情也就解决了。”
  胡刚端着茶杯,吹吹热气,慢悠悠的嘬一口,对于这种小纠纷习以为常,警察局每天都要处理这种打架斗殴的案子,除非是老油条小混混,一般的小市民一进警察局就怂了,为了不在警察局逗留,基本上都会很快谈和解。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警察叔叔你看看她都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不同意!你们必须让她坐牢!”汪洋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神情气愤,他两颗大门牙都没有了,说话直漏风。
  “你这种小伤,根本构不成犯罪,也不可能让人家坐牢,你要是不愿意和解,我们顶多把人拘留几天,等他家里人交过罚款以后,就可以走了,到时候你可能连医药费都拿不到。”
  “我也不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打我家七妹那一巴掌怎么算?这怎么也算虐待儿童了?这种败类,怎么还能继续当老师?!”
  王桂花也满脸的不乐意,将这种人继续放在校园里,万一报复她家孩子怎么办?她也不可能天天在学校里盯着,如果又发生七妹这样的事情,她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弄死这狗东西。
  “哎呦,冤家易解不易结,你们……”老警察还要继续劝,余光却望见门口的黄厂长一行人,话头一下打住。
  “黄厂长怎么来了?你有什么事吗?”老警察有些惊讶的站起身,给黄厂长搬了一个椅子。
  “是这样的,汪洋是我儿子的老师,看他被家长这样恶意毒打,我心里很难受,所以就找到煤炭厂医院最资深医师主任苗医生,来给他做伤情鉴定,坚决不能让优秀老师蒙受冤屈。”黄厂长一脸痛心疾首。
  “等伤情鉴定出来了,我们一定要告这小贝戋人一个故意伤害罪,让这小贝戋人牢底坐穿!”马巧恶狠狠的盯着王桂花,手恨不得戳到她眼睛里。
  “小贝戋人骂谁呢?”王桂花面无表情的一脚踹过去。
  “啊!小贝戋人骂你!”马巧被踹中小腿,连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被踹了还不忘回骂。
  “哦,原来你是自己骂自己。”王桂花叉着腰,得意的挑眉。
  马巧捂着脸愣在那里,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气的眼冒金星暴跳如雷。
  “贝戋人!贝戋人!我要弄死你个小贝戋人!!”马巧尖叫着扑向王桂花。
  “你是不是傻呀?怎么只会骂这一句?”
  王桂花嗤笑一声,敏捷的一闪,马巧扑了个空,直接扑到了自己老公身上,两个人一起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摔成一团。
  “别闹了,还做不做伤情鉴定?”黄厂长不耐烦的耷拉下脸,觉得这老师一家也太不靠谱,在警察局还这么闹,他们不要脸,他黄厂长还要脸呢。
  “做做做,马上做,老公你快起来,做了伤情鉴定我们就可以去告她!”马巧全身上下无一不疼,但是愤怒支撑着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老公端端正正的坐到椅子上。
  那位脖子上戴着听诊器的老医生,背着手走到汪洋跟前,慢慢弯下腰,本来以为他要用听诊器,结果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锤子,一脸严肃的在汪洋身上这里敲一敲,那里敲一敲,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王桂花就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想好好看看这群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我现在要敲你下半身,你自己感受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苗医生咳嗽一声,对汪洋暗暗使了个眼色。
  汪洋以为苗医生是暗示他叫疼,于是,苗医生敲他左腿,他“哎哟哟”的叫,苗医生敲他右腿,他“哟嚯嚯”的嚎。
  正演得起劲,苗医生突然扬起小锤锤,重重地敲他左边的小蛋蛋。
  汪洋张大嘴,扁桃体抖啊抖,小脸煞白煞白的,这次是真疼,可是却疼的叫不出声了。
  这还没完,苗医生又扬起小锤锤,重重地敲他右边的小蛋蛋。
  汪洋脸色胀紫,浑身抽搐,疼的白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嗯,检查完毕,汪洋老师由于受到剧烈殴打,导致下半身失去功能,以后恐怕再也无法人道,实在是悲惨,这种伤害程度已经构成残疾,凶手实在太过凶残,竟然对无辜的老师下如此重手,希望警察能将凶手捉拿归案,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苗医生挺胸抬头义愤填膺义正言辞理直气壮,挥舞着他手中的小锤锤,就仿佛一个正义的使者,在为弱者发声,整个人都好像散发着正义之光。
  然鹅,所有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汪洋的下半身,发现有可疑的黄色液体正在咕咕流淌,浸湿了他的裤子。
  哇,这操作,简直……
  简直骚断腿呀有木有?!
 
 
第55章 反水
  “你锤他蛋蛋干什么?”黄厂长将苗医生拉到一边, 不敢置信的低声咆哮。
  “这样伤情报告才够真实呀。”苗医生眨巴了一下懵懂的大眼睛, 一脸纯良看着王厂长, 好像坏事都不是他干的。
  “真特么的真实……”黄厂长头疼的捂住脸,听着那边马巧快要把屋顶掀翻的尖叫声,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到底要怪谁?
  苗医生表面纯良, 心里冷笑,他早就想找机会报复这个狼心狗肺的老师, 要不是他, 自己孙子怎么会小小年纪就得了自闭症, 完全性格大变,整天一个人呆着,不愿意说话, 越来越孤僻, 都是在学校被他欺负的。
  原来,苗医生的孙子也在汪洋老师的班上,因为家里没有给汪洋老师送礼, 于是汪洋老师就将个头矮小的孙子安排到了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他孙子上课看不见黑板, 平时也没有人说话,还总受到汪洋的言语羞辱,性格越来越内向,逐渐被同学孤立排斥。
  儿子媳妇因为工作忙,过了很久才发现孩子的不对劲, 最后在其他家长那才了解到,没有给汪洋老师送礼的学生,都会被安排到角落里,受到各种打压欺辱。
  为了给孩子调座位,两夫妻只好买了一百多块钱的礼物去送给汪洋老师,连外国患者送苗老师的巧克力都带了过去,最近汪洋才给孩子掉了一个正常的座位,只是孩子心灵上已经受到伤害,性格很难再恢复开朗。
  “你这个庸医,怎么把我老公搞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马巧就像一只被偷了鸡蛋的母鸡,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挥舞着鸡爪就要过来掐死苗医生。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你们找我来做伤情鉴定的,现在伤情鉴定出来了,你们又翻脸不认人,那这伤情报告你们到底要不要了?”苗医生连忙躲到警察身后,跟马巧左躲右闪的躲猫猫。
  “你冷静一点,请不要在警察局闹事,不然我只能以妨碍公务罪将你拘留,汪洋现在情况有些严重,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送他去医院,不然这蛋蛋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胡刚指了指瘫在椅子上毫无动静的汪洋,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行,现在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呢,我和老公都这个样子了,你必须把这个女人和这个庸医通通丢进牢房,我才能甘心,不然我老公的罪不就白受了!”马巧抓不着苗医生,只能愤怒的拍桌子。
  “这个,这个嘛……”胡刚神色有些烦恼,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奇葩的情况,这完全是由一个红薯引发的血案,搞到现在受害人连蛋蛋都要保不住,不给个说法确实说不过去。
  “你们自己找人来做伤情鉴定,现在伤情鉴定做出来了,又要送鉴定的医生去坐牢,那这伤情鉴定还能信吗?”王桂花在旁边兴致勃勃的看了半天,笑也笑够了,才走出来问了一句。
  “额……”马巧一下子噎住,如果她告苗医生故意伤害,那就不关王桂花的事儿,自然不能再送王桂花去坐牢,如果她告王桂花故意伤害,那就拿苗医生没有办法,必须暗自吃下这个亏。
  他想让两个人都受到惩罚,但却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因为两个人都让她恨得牙痒痒,一个伤害了她老公的身体,一个伤害了她老公的蛋蛋,她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怎么能忍受其中一个逍遥法外?!
  “咳,我们今天是来做伤情鉴定,准备起诉王桂花同志的故意伤害罪行,苗医生是煤炭厂医院最资深的主任医师,是我请来帮忙的,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希望马巧同志谨慎自己的言行,不要节外生枝。”
  黄厂长咳嗽一声,对马巧疯狂的使眼色,万一马巧头脑一热,将他们请人来作假的事,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那他黄厂长的脸该往哪里摆?
  哪怕警察不追究他的责任,这件事传到外面,对他光辉灿烂的正面形象,肯定会造成巨大的损害,他还准备往上更进一步,可不能由着马巧胡闹。
  “那我起诉王桂花,现在有医生的伤情鉴定,我能不能让这个小贝戋人坐牢?”
  马巧虽然性格暴躁冲动,但并不是没脑子的人,这种时候不能得罪有钱有势的黄厂长,如果没有他的帮忙,肯定没办法达到目的,只能先忍下这一口气,之后再找苗医生算账,现在先把这个王桂花解决了。
  “坐不坐牢这必须由法官来判决,只是说你们已经符合起诉的条件,我们可以向上递交这个案子,但最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胡刚虽然很清楚其中的蹊跷,但是他也不愿意得罪黄厂长,只能打个太极,把事情都推到法院那边,反正他已经完成任务,到时候法官怎么判就不关他的事了。
  “那就这么办,我相信法院会给一个公正的判决。”黄厂长露出了笑容,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把证据做实,让一个小农民坐几年牢,还是很容易的。
  “啊哈哈哈哈,小贝戋人你要坐牢了!”马巧眉飞色舞的,开心的像个猩猩一样摇头晃脑的拍巴掌。
  “你们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地道呀。”
  正在这时,周厂长披着中山装,昂着头挺着大肚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整个人仿佛自带背景音乐,身后明明没有小弟,却走出了大哥大的气势。
  “我在外面看了半天,你们这分明是当面栽赃陷害,当谁是傻子不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能容得了你们只手遮天,哪怕是打官司,我也愿意出庭作证,向法官揭露你们这群骗子。”
  周厂长生气的指着黄厂长一群人,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民事纠纷,过来双方劝两句就没事了,没想到黄厂长居然掺合在里面,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简直是无法无天。
  “周厂长你怎么来了?”
  黄厂长一下子慌了神,虽然说他们两个都是厂长,但一个正一个副,在煤炭厂的权利完全天壤之别。
  如果把戏被周厂长戳穿,就不仅仅是面子问题,可能会被周厂长抓到把柄,动摇他在厂里的地位。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你做的好事?”
  周厂长逼近黄厂长,眼神锐利的盯着他,黄村长心虚的后退两步,不敢和周厂长目光接触,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周厂长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帮老师家请来煤炭厂医院的医生来做伤情鉴定,这事情本身和我无关。”黄厂长心慌的连忙甩锅,把视线投向马巧和苗医生。
  “是这样吗?”周厂长问苗医生,“你可是我们煤炭厂最好的医生,怎么会来这里陪黄厂长胡闹?”
  “黄厂长让我来给汪洋老师做假证,我怕我拒绝之后,黄厂长会找其他医生,到时候说不定无辜的人就真的被害了,所以干脆自己来,本想等到上法庭的时候,向法官澄清这件事,不过既然现在周厂长来了,我也无需再隐瞒,想必周厂长在这里,这些人也不可能再有胆子报复我。”
  苗医生微微一笑,走到周厂长身边,亮明了友军的身份,他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废了汪洋的蛋蛋,就是故意露出的破绽。
  既给自己孙子报了仇,也不至于连累王桂花真的坐牢,只要法官的脑子没问题,就不会相信这种鉴定报告,到时候他在法庭上反水,就可以打汪洋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把事情闹太大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这件事有周厂长插手的话,就没必要闹到法庭上去,像他们这样的小市民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是根本不愿意惹上官司的。
  “原来如此,我没有看错人,苗医生果然是个仁心仁德的好医生,煤炭厂医院有你这样的好医生,我就放心了。”
  周厂长欣慰的拍了拍苗医生的肩膀,有他的这一番话,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王八蛋!原来你是故意的!”马巧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苗医生是敌方派来的奸细,蹦起来就往苗医生身上扑。
  苗医生被周厂长表扬,心里正得意着,完全没有准备,被马巧扑了个正着,“扑通”一下,两人一起摔到地上,马巧一口咬住苗医生的耳朵,咬的苗医生“啊啊”直叫。
  “痛!快松嘴,我的耳朵快被你咬掉了!”苗医生使劲推桑身上的马巧,然而并没有卵用,马巧死死地咬住苗医生的耳朵,把他的耳朵咬得鲜血淋漓。
  “愣着做什么?快把他们拉开呀!”周厂长一边上手拉马巧胳膊,一边对两个警察喊了一声。
  胡刚和郭军连忙跑过去帮忙,一个抱着腰往上抬,一个拽着双脚往后拖,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马巧神情愤怒,一嘴鲜血,被拉开了还不停扑腾,一副要把苗医生吃了的模样。
  “我们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我老公?你把他蛋蛋弄废了,他以后还有什么性福可言?!”
  “汪洋仗着一个老师的权利,欺负我的小孙子,害我孙子得了自闭症,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出心理阴影,说不定要影响他一辈子!”
  “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杀了汪洋的心都有了,何况只是废他两颗蛋蛋,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家今天有这样的报应,全是因为你们之前做的孽,怪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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