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能听见我的日记——老黑在家
时间:2019-07-06 09:26:00

  “谁?”冷不防后面有人,穆茜慌忙收起脸上的愤怒,露出个伤心的表情,回头看,“逸泽同学?”她刚刚哭过的眼睛咻得睁大,显得大而晶亮,纯净又美好。
  钟逸泽是一中绝大部分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成绩好,家世好,脾气好,相貌也尤为出众,放古代就是温润清隽的翩翩公子,惹得一中绝大多数女生以飞蛾扑火之势竞相追随。
  此刻,一中男神正关心地的看着穆茜,“遇到什么难题了?我在远处看你好像哭了?”
  他和穆茜是在竞赛时有了交集成为朋友的,刚才在远处好像看到穆茜在哭,况且另一个人就是刚刚和他告白过的人。
  想到黎安做的事,他一满载笑意的眼里划过一丝不耐,脚下不自觉就迈了过来。
  “没,没事,”想不到钟逸泽竟然在远处就看到她们了,那他听到他们的话了吗?
  穆茜不自在的低着头,双手不安的互搅着,“没事,只是我和我的朋友有了争执,我在给她赔罪。”
  “给朋友赔罪?”他视线扫了眼黎安,像扫过什么脏东西,嫌弃地不肯多看一眼,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给穆茜擦眼泪,淡淡道,“你不用太过自责,其实有些人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她根本不配成为自己的朋友。”
  ……
  校门口,本来该热热闹闹的地方忽然被一股低气压笼罩,谈笑嬉戏的同学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缩着脖子,挨着墙角溜得飞快。
  造成这种现象的人仍旧穿着白衬衣,黑外套,纽扣扣到最上一颗。
  他低着头,向来阴沉的脸今天更加乌云密布,隐隐有骇人的煞气,比平时更加吓人。
  不过不同于平常梳得规规矩矩的发型,他左边的头发突兀地翘起一块,像是睡觉时姿势没摆好姿势,硬生生把那块头发睡翘了,整个发型呈h型。
  忽然,他旁边的高个子男生指着一边惊道,“尧哥,你看!那不是你送了发卡那个新同学吗?咦?还有钟逸泽?就是新同学刚刚告白过的那个。”
 
 
第21章 
  “尧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睡在地上,你竟然没回去?”
  从车上下来,王哲还是对早上的情况很疑惑。
  他今早是被冻醒的,在梦里他到了极寒的南极,他穿着短袖,在漫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旁边有一堆一堆毛多皮厚的企鹅在抱团取暖。
  看着比他人还高,比两个他还大的企鹅群,王哲灵光一闪。
  听说企鹅不会攻击人,因为它自动把两脚兽当成企鹅,快冷死的王哲顾不得其他了,一扑腾就钻进企鹅堆里,整个人扑在一个大企鹅肚子上。
  “太特么舒服了!”甫一触碰到企鹅顺滑浓密的羽毛,软软的肚子,王哲就忘了自己的处境,舒服的闭上眼睛,高大的企鹅像坚实的厚墙,任何风雨都无法撼动它半分。
  数以千计的企鹅紧紧挨着,温度竟然也有二十多度,他终于不冷了,然而还没等他多歇一口气,他突然就被挤出了企鹅圈!寒风卷土重来,甚至更冷了三分,他都站不起来了。
  然而这还没完,正在他鼻涕被冻成冰柱,刺穿他的鼻孔时,一阵带着冰渣的寒风吹来,吹得他嘴皮外翻,全身发麻,他似乎感觉到他的耳朵突然不在了。
  太,太特么,冷了!!
  梦里太痛苦了,王哲一挣扎,竟然醒了,然后醒来他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冰凉,大开的窗户呼呼吹着冷风。
  怪不得他冷,他习惯性地揉头,“啊啊啊,痛痛痛,痛死了!”才一碰到,就像碰到痛感开关,一股刺透神经的痛感顿时传遍他全身,痛得他又伏地捶地,他想抱头,却不小心又碰到肿起来的伤处,再次伏地捶地,“啊草泥马!”
  艹,他脑袋怎么有个大包,这包特么得有碗口那么大吧!
  “唔,”就在王哲在这骂天捶地好不热闹时,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王哲应声看去,傻眼,“尧哥?你怎么在这?”
  直到现在王哲还记得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卫尧看他的眼神,还有脱口而出的“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他应该记得什么吗?难道昨晚他和尧哥打架来着?不不不,他怎么可能能更尧哥硬杠,肯定是尧哥单方面殴打他,所以他头上才有这么大一个包。
  但尧哥为什么睡在他的家里,而且他们为什么不去床上,反而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沙发上睡?
  这种情况倒像他俩被人殴打一样,然而这怎么可能,尧哥那么厉害,以一挑十,不再话下。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王哲不解,尧哥从醒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甚至比以前更加低沉,凶煞,一言不发,浑身的低气压都能和他梦里的南极相比了。
  他偷偷摸摸瞄了卫尧一眼,敏锐得觉得自己不能再问了,再问他可能真的要冻死在尧哥的南极了。
  “咦?”他四处晃荡的目光突然定在某处,还没经大脑反应就脱口而出,“尧哥,你看!那不是你送了发卡那个新同学吗?还有钟逸泽?就是新同学刚刚告白过的那个。”
  卫尧还沉浸在昨晚的吓晕中,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吓晕了,他眉头皱得死紧,再想到王哲竟然不记得昨天的事,他眼神更加凛冽,简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张脸更凶神恶煞了,吓得正在贴着墙角溜走的同学一下子就平地飞起来,像见了黄瓜的猫。
  听到王哲的惊呼,他抬头,凌厉的视线朝黎安那方射去,黎安独自在一处,面前一男一女,明显是一对二,隔得有点远,他们说什么他听不清。
  他双手插兜,带着满是凶煞之气的脸,改变方向朝黎安那走去,走得近了,刚好听到钟逸泽说的话,“有些人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她根本不配成为自己的朋友。”
  黎安冷静的目光直直看着钟逸泽,他的脸还是一中女生趋之若鹜的脸,对着穆茜的眼神也是一中女生愿意溺死在其中的温柔眼神,唯独看向她时,带着冷,带着厌恶。
  不是说钟逸泽脾气很好?她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厌恶?
  在看清他厌恶的眼光时,黎安第一反应不是愤怒,她茫然地捂着自己的心,她感觉到了,原身的悲伤。
  “黎安”真的很喜欢钟逸泽吧,这个解救她,给她带来阳光的人。
  在刚才看到钟逸泽时,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心里就条件反射地涌起一股雀跃,像一瞬间开遍田野的花,像洒落在林间的晨辉,像三月拂过柳的风。
  然而在听到钟逸泽的话时,她的心突然又涌起一股浓浓的悲伤,像瞬间枯萎的花,像铺天盖地的潮浪,令人窒息。
  纵使她的灵魂死了,她的身体却还记得对钟逸泽的每一种反应。
  看着钟逸泽厌恶的眼神,黎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久违的怒气,为着那个悄然消失,除了她再没有人知道的姑娘。
  她做错什么了吗?她翻遍了记忆,原身一生只有两次机会和钟逸泽隔了三米以内,第一次是被救,第二次则是用尽生命的告白。
  那钟逸泽对她挥之不去的厌恶从何而来?这一刻黎安不负责任地想,必定又是受了某人的挑唆,暗示吧。
  为什么?难道人皆是只看皮相便定真假?为什么穆茜说什么他们都信,“黎安”做什么都错?为什么看到有人欺负一个人,他们不去谴责欺负人的人,反而辱骂被欺负的人?
  因为她丑,她胖?那她孤独了十年,被欺负了十年还不够吗?她为此付出了生命也还是不行吗?
  不,这个污蔑,这个轻视,原身不认,她黎安,也不认。
  她看向钟逸泽,以同样的眼神回敬,“这句话倒是真的,有些人相处了两次你就会知道他是多么的鼠目寸光,骄傲自大,表里不一,名不符实,腐臭不堪。”
  说完她不再看脸色骤然大变的钟逸泽,直接看向穆茜,“记得在高考前还钱,不还的后果你知道,”说完她就走了,没有管脸色大变的穆茜。
  “黎安”,你争气点,你喜欢的是个假的,他才没有这么好,你值得更好的……
  “卧槽,”围观了重要过程的王哲看着黎安越走越远的背影,都惊呆了,“这黎安也不像传说中草包无能嘛,竟然还会骂人。”
  卫尧低着头,唇角轻勾,积郁了一早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了。
  三月的天春光明媚,窗外枝头肥啾雀跃,室内老师唾沫横飞,黎安低着头,盯着课本,心里还在为原身惋惜。
  一过道之隔的卫尧就正大光明地侧头看着黎安发呆,以前的记忆像打开匣子的飞蝉,迫不及待扑翅而出。
  “那个新同学,黎安是吧,”讲得热火朝天物理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了,最后一排就坐了四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真听他的课。
  他双手往讲台上一撑,板着脸,看向比起其他三个好欺负多了的黎安,“黎安你来讲讲这道题的思路。”
  听说这转班生是从文科转过来的,所以物理老师根本没想过她能回答得出来这道物理大题,毕竟哪个高三文科生会高三理科物理呢?他只是想借此提醒黎安该认真听课,特别是她这种明显没有基础的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黎安发呆被点名做题,丝毫不见慌张,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先是看了黑板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着解题步骤。
  “先画出受力分析图,由题可知,此物向下有一个……”语速轻缓流畅,思维清晰简洁,一步一步,步步妥当。
  物理老师:??文科生?你驴我?
  于是,高三理科十六班的同学再次在这个昏昏欲睡的早晨纷纷拖着腮,享受地听着教室里那道不疾不徐轻缓女声,仿佛是贝加尔湖畔奏响的小提琴,从他们头上掠过,在他们耳朵里穿过,在他们心里落下,轻轻的,柔柔的,带着阳光,带着春风,带着花香,轻轻落下。
  卫尧昨天受了惊吓,虽然最后晕了过去,但到底没睡好,在黎安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声音中,他放松了警惕,意识越来越焕然,最后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他仿佛来到满是阳光的小麦地,暖洋洋的,让人想就此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下课铃尖声响起,他才从睡梦中醒来。
  大睡一场,突然被惊醒,他身子懒洋洋的,头还有点晕,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
  阳光照射进来,射到他的桌面,尤为耀眼,他习惯性侧头,黎安出去上厕所,她的位置空着,于是他的目光正好看到黎安的桌肚。
  和其他高三学子的书桌一样,两叠书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塞了一桌肚,然而不同的是,在雪白的书堆中,卫尧看到一本厚厚的,黑色笔记本。
  “2……20……20年3月……日”
  “嘿,你正……式成为一个土肥圆”
  沙哑,阴森,带着浓浓恶意。
  卫尧按太阳穴的手一顿,他似乎又听到了昨晚的声音,就从那黑色笔记本里传出来。
  他抿了抿薄唇,放下手,站起身,朝黎安的桌子缓缓走过去。
  弯腰,目光正对上安静地放着的黑色笔记本。
 
 
第22章 
  黑色笔记本和普通笔记本一样,通身漆黑,没有一丝点缀,古朴大气。
  卫尧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周围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面前的笔记本是切实存在的。
  他眸仁漆黑如墨,缓缓伸出手,准确碰到它,他微微用力,正准备抽出来。
  “你,你,在,做做,什么么?不,不问自取,是,是为偷,偷,”一道怯怯的,瑟缩的,低若蚊蝇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
  卫尧手下一顿,黑眸微抬,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正缩着肩,浑身抖成筛子状,整个人害怕得小脸惨白惨白,两只眼睛却一错不错盯着卫尧伸进黎安桌肚的手。
  卫尧冷漠地扫她一眼,一言不发,继续手下的动作,他微微用力,被压着的黑色笔记本就被拉了出来。
  “尧哥你在做什么?”王哲打了一盘游戏,扭头想找卫尧,发现他竟然又莫名其妙的走到新同学那,竟然还拿人东西?尧哥对这新同学的关注是不是有点多?
  卫尧抖开王哲搭在他肩上的爪子,连眼白都不想给他,他不想和鱼记忆鱼脑子的人谈话。
  他低垂着眸,目光落在手里的笔记本上,和万千普通笔记本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这种感觉……
  他缓缓翻开笔记本,瞳孔随着渐渐露出来的内容紧缩,就快束成一线,忽然,在即将完全打开的时候,他手指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他迟疑着,不确定要不要继续打开。
  但没过两秒,他又坚定地继续手上动作,笔记本的内容终于完全显露在他面前。
  字体清秀,圆润规整,让阅者赏心悦目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雪莱
  幸福只不过是一种期待。
  ——高尔基
  ……
  是语文摘抄本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卫尧面无表情  地把本子原地放回去,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坐回自己的位置,盯着桌面发呆。
  这是怎么了?尧哥从早上起就不正常了,喜怒无常,难道尧哥也开始跟女生一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想作上天?
  王哲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黎安空荡荡的桌面,难道尧哥真看上新同学了?
  尧哥这状态可不跟恋爱中喜怒无常的情侣一毛一样嘛,嘶——想到这种假设的可能性,王哲疯狂甩甩头,怎么可能。
  他苦恼地抓着头发,叹了半天气还是想不出个结论,丧气地准备坐回去,一不留神瞥到胡鑫,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一坨,惊魂不定地看着他,眼眶微红,单薄的身子还一抖一抖的。
  胡鑫在班里的形象一向很奇怪,比含羞草还害羞,比小白鼠胆子还胆小,战战兢兢,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得被飙泪。
  她看了多久……
  想到刚才他又挠头,又甩头,还叹息感叹,状若疯癫,她不会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毛病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他的颜值虽然比不上尧哥,但好歹也是个大帅哥,怎么可能吓住人,应该是尧哥唬人的样貌吓着别人了。
  毕竟尧哥虽然长得不吓人,但那阴沉的眉眼,今天突然凶神恶煞起来的脸色,那么多同学都被吓飞了,含羞草胆子这么小,肯定被吓破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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