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附加一个小小的“爆”字。
康东彻底醒了,丢了所有的嚣张,一掀被子,在床上跪得板板正正,拉住陆念之的手,怂得明明白白,“姐,救我。”
他一个该老老实实穿校服坐在教室的高二学霸出现在地下娱乐场所,被他妈知道,他下半年大概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我救你?谁来救我?”陆念之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昨天冯晨还警告她别再惹事了!
康东随手扯了把被子盖她腿上,说了句:“也是,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当红新晋女演员深夜幽会朋克男,想想都知道那群脑残粉该有多伤心了。
尤其男粉,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天台排上队了。
“诶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都武装成那样了……”康东面对陆念之幽怨的眼神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你经纪人怎么说啊?”
“以她的作风,这会儿应该在来的路上。”陆念之生无可恋地往床上一躺,烦躁地抓枕头泄愤,“这群记者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我都恨不得军大衣上阵了!为什么还能认出我来?”
康东:“大概是摄像机比较贵?像素好?”
“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陆念之把枕头砸他脸上,“要不是你掀我帽子,我这会儿可以挣扎一下!”
康东笑着握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说:“昨晚嗨到膝盖软跪地的没有你?”
陆念之回想了下昨晚的画面:小鲜肉,重金属,冰啤酒,旋转彩虹灯……确实很嗨。
哑然片刻,陆念之绝望地叹了口气,手背压在眼睛里,“你滚吧。”
“好咧!”康东答应得干脆,在陆念之闭眼的时候脱了沙滩裤,蹬上牛仔裤套上白T,抱拳离开,“臣弟退了,还望表姐能够圆满解决此事,保我项上人头。”
以及你的人头。
不过这句他不敢说,火上浇油那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
……
“你给我好好说话,撒谎精!”冯晨气的一个头两个大,“你弟?你还不如说是你包养的小狼狗呢!”
“真是我弟。”
在康东消失冯晨出现的这段时间里,陆念之思前想后,决定把康东卖了。
毕竟对一个优秀的经纪人来说,康东身上的可挖掘价值还是比较多的。
“你少来,真当我没见过你弟?你弟去年开学典礼穿着燕尾服拉小提琴的模样我还没忘呢。”提起这个宝藏男孩,冯晨脸色好了不少。
“唉,你看,你们都被他骗了。”陆念之从手机相册找出一段视频,点击播放,手机举到冯晨眼前。
视频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少年。他背着一把电吉他,光着脚,脚趾涂着黑色的指甲油,疯狂摇头。
偶尔抬头,才看见少年碎发下黑色的眼睛。眼角一个创口贴。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创口贴底下,应该是一颗泪痣。
“你弟双胞胎啊?”冯晨捂着心脏说。
陆念之漠然摇头。
“那就是人格分裂。”冯晨语气笃定。
她绝不相信那个都不好意思跟女生说话的优雅小王子骨子里有这样的野性!
野的她合不拢腿!
陆念之已经习惯了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都如此反应,“怪只怪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演技如此炸裂去没能进军演艺圈,是全国小姑娘的一大损失。
“我给。”冯晨攥住陆念之的手,“别说小金人,奥斯卡全套我都能给他,只要他能签进我们公司。”
ok,一切尽在掌握中。
“不行的,他还在上学。而且我二姨不希望他进演艺圈,她只希望她儿子能够好好拉小提琴,以后西装小领带走上国际大舞台。不然他为什么要改头换面偷偷摸摸玩地下音乐。”陆念之惋惜,“昨天他求了我好半天要我去听他唱歌呢,你说我怎么拒绝这个可怜的小崽子。”
“迂腐!你二姨这是在折断一个爱豆的翅膀!”冯晨恨铁不成钢。
陆念之顺口接道:“现在会不会折断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二姨知道了真相,我保证他不会留有全尸的。”
冯晨:“……”
松开陆念之的爪子,后撤一步,抱臂挑眉,“你什么意思?”
陆念之:“意思就是这事交给你了,我亲爱的经纪人。”
本以为冯晨会皱眉,没想到她笑了。
陆念之茫然,“怒极反笑?”
冯晨一脸高深莫测,“你知道我们公司前段时间高层易主吧?”
陆念之点头,“知道啊。”
这事闹得还不小,公司很多盈利不行的十八线小艺人都因为这事被解约了。
当然了,对外肯定是宣布和平解约。
“知道就行,别怪我没给你打预防针。”冯晨说,“早上八点,我接到通知,今天上午十点开股东大会,所有董事就位会议室。下午艺人开会,这个我昨天给你说了。”
陆念之表情僵住了。
冯晨弯腰倾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陆念之的小圆脸,“正值风口时期,你却犯下滔天大罪。知道高层最喜欢玩什么吗?抓典型,杀鸡儆猴!”
一字一句,如电钻,凿在了陆念之心上。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陆念之完全懵逼,把“将死之人”的状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冯晨把她连拖带拽弄进公司,电梯里,两个人一个面色凝重一个面如死灰。
冯晨:“我听说新老板脾气不太好,你如实说,把我们家小狼狗说得可怜点,最好拐着弯透露一下小狼狗毕业可以签我们公司的意思——卧槽?你刚刚就这么套路我的吧?”
陆念之小爪子抓紧冯晨的衣摆,眼眶泛出泪花,“等我活着走出会议室再定我罪,行吗?”
啧啧。小可怜儿。
冯晨仗着自己比陆念之高半个头的身高优势摸了摸陆念之的后脑勺,“放心,你现在就是公司的摇钱树,那些唯利是图的生意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会把我怎么样是怎么样?”陆念之露出哭腔。
冯晨歪头想了一下,“唔,如果是我,我就趁机给你找个公司男艺人,炒作一波。”
哦哦哦,还好还好。多个男朋友对母胎狗不是坏事啊!
陆念之刚松了口气,就听冯晨说:“不过很显然,公司老板不是我。”
陆念之:“……您闭嘴吧。”
此时“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陆念之被冯晨一掌推出了电梯。
陆念之一米六不过百的小身板差点飞到对面冰冷的墙壁上。
好在,一堵肉墙接住了她。
陆念之忙不迭抱住这根“救命稻草”,迎面蹭了一波高级木质香。
其中夹杂的还有隐约麝香。
这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陆念之眼神变了变,不敢动弹。
也不敢抬头。
真相近在咫尺,但她明显缺少面对真相的勇气。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亲爱的经纪人冯晨。
“嘶——”冯晨明显倒吸了一口凉气,平时猛如豺狼虎豹的女人发出了结结巴巴的声音,“徐、徐影帝!”
耳朵还没有聋掉的陆念之:“……”
下一秒,一只温度稍低的大手放在她后领,稍稍用力,宛若拎小鸡一样把她从怀里拎了出来。
陆念之全程如木偶,头恨不得埋进肚子里。
“抬头。”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陆念之耳朵不受控制地麻了一下,缓缓抬头,视线经由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移到那双琥珀色眼睛上。
“陆念之。”男人垂眸,浓密的眼睫敛去了眸中的情绪。他看着陆念之,薄唇轻掀,吐出波澜不惊的两个字,“是吧。”
明明是问句,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
陆念之愣兮兮地一点下巴,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到办公室来。”
话落,男人转身离去。
陆念之很想吟诗一首: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然而后面有位花痴打断了她的诗兴大发,“卧槽,是徐影帝吧?我没看错吧!啊啊啊啊,真人比电视上好看一千倍!一万倍!我上个月见过他,但是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四舍五入我一千年没见过他了,他怎么还那么帅?!”
是吗。他私下顶着鸡窝头,嘴里塞着牙刷的样子更帅。想看吗?
陆念之大发慈悲地没有问出这句话,因为她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徐铭谦为什么在这里?还用那种口气说那样的话?他以为现在还是十年前他一人统领大院的中二时代?
“诶,他怎么在这?”冯晨冷静下来,“他刚刚说什么?去办公室?”
静置两秒,陆念之和冯晨同时扭头,面面相觑。
woc!难道徐铭谦是公司新任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影帝出现了!
看见了吗!
脸又黑又臭!
明天晚上九点,训妻.a/v现场!
很刺激的!(˙―˙)
现在可以评论了,动动手指就能既看小说又拿红包,四舍五入等于血赚!这种好事谁错过谁不是人啊!
第4章
公司顶层的老板办公室陆念之也就一年前签约的时候来过,她已经忘了自己当时什么心态,反正现在挺绝望的。
推开门,偷偷摸摸扫了眼,发现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装潢。
本来奢华的白金色换成了低调的高级灰。
落地窗外是蓝天白云高楼大厦,房间内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和一套休息沙发。
而徐铭谦就坐在那张办公椅上,手边一杯咖啡杯,杯托旁边一颗方糖。
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徐铭谦背后,金色的光线落在他头顶。男人原本就整齐无比的西装此刻显得愈发高贵起来。
这时,他抬头,深褐色的眼睛微敛,语气冷漠地提醒站在门口怎么也不愿意进来的陆念之说:“进来,关门。”
陆念之手腕下意识一抖,关上了门,深吸一口气。
很好,扑面而来的全是窒息感。
“站那干什么?我能吃了你?”男人再次开口,声音里尽是被嫌弃的不悦。
“你不能吗?”陆念之小声嘟囔了句,“大猪蹄子,刚吃完就忘,王八蛋。”
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小碎步往办公桌旁边走。
看着小姑娘怂着肩膀一步两步,徐铭谦没忍住扯了扯唇角,眼底不动声色覆了一层温柔的情绪。
开口,声音依然毫无波澜,“嘟囔什么呢?”
“啊?没有啊。什么都没嘟囔。”
小姑娘想也不想连忙否认,一双乌黑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细白的脖子下意识梗直,把“心虚的死鸭子嘴硬”表现得淋漓尽致。
呵。
徐铭谦心中冷笑一声,扔了手中的笔,整个人往后一靠,老板椅颠了两下,他却稳坐不动,然后伸手慢悠悠解开西装外套扣子,顺便看了陆念之一眼,赏赐一样地轻抬下巴,说:“坐。”
陆念之摇头,“不不不,我不坐了。”
徐铭谦一顿,目光从陆念之脸上滑向她的下半身,蹙眉,“疼?”
陆念之没明白:“?”
莫名其妙,她看到这男人的耳尖红了。
然后就听到他说:“我那天尽量在控制自己了,是你主动……”
“啊!”一道咆哮打断男人。
陆念之捂住耳朵,眼睛瞪圆。
这次,轮到陆念之耳朵红,脸红,脖子红,连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都是红的。
她今天穿的姜黄色卫衣和牛仔裤,蹬了一双白色板鞋。
露出的肌肤少得可怜,这会儿跟打翻了颜料似的,全红了。
她就站在那,像个小媳妇儿。
徐铭谦这次没忍住,勾唇笑了。
陆念之眼睛瞪得更大,伸手指他,蛮横无理,“笑什么?你不准笑!”
“凭什么?”男人挑眉,心情好地逗她。
凭你是罪魁祸首!
陆念之只恨自己手不够用,她不仅想捂住耳朵还想捂住眼睛,不听不看不心烦!
徐铭谦:“不疼就坐着。”
为了证明自己不疼,陆念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徐铭谦挑了挑眉,陆念之一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套路了。
刚刚还说不坐,这会儿坐的比谁都干脆。
“……”妈的。
陆念之心里哔——了一堆,秉着“既坐之则安之”的佛系心态,面无表情地问:“有事吗。”
徐铭谦伸手在桌子上拿了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在空中一点。
陆念之偏头,看到旁边的落地窗在匀速变黑,就像糊了一层黑色防晒膜。
短短几秒,房间内全黑了。
陆念之懵了。
干、干嘛?
办公室play吗?
她一直知道徐铭谦套路多,没想到他现在套路那么花?
突然,徐铭谦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过来。
他每靠近一步,陆念之就会默默吸一口气。
一步,一吸,不吐。
等徐铭谦站在陆念之跟前的时候,陆念之腹部已经完全收紧。
此时,男人俯身,双手轻轻搭在陆念之坐的椅子扶手上,将陆念之圈在两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