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在心——樊清伊
时间:2019-07-06 09:31:48

  说完,周燕京笑着等徐总认错。
  “周燕京。”徐铭谦正坐在书房电脑桌前看金焰奖的参赛名单,听到周燕京七七八八说了一堆,四平八稳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周燕京笑容不由自主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手握好东西,不能那么怂,“干嘛?这会儿性取向又直了?”
  电脑前,被屏幕上的荧光照的五官更加立体的男人薄唇轻翘,掀起一抹笑,“周家老爷子知道你那么饥渴吗?我说你怎么莺莺不断,却还是单身,原来如此啊。”
  周燕京笑容彻底消失,声音压低,严肃正经,“徐铭谦!”
  “嗯,有什么好东西,就亲自给我送过来。”徐铭谦鼠标移动两下,看到参赛名单上《京沪玻璃鱼》五个字,顿了一下,继续往下翻,“过期不候。”
  说完,电话挂断。
  周燕京气的七窍生烟,连拍了好几下方向盘,最后认命地一踩油门,开去徐铭谦的公寓方向。
  晚上七八点钟,夜生活刚刚开始,路上有点堵车,周燕京一路上抽了两根烟才到地方。
  下车的时候,他嘴里叼着烟头,手里拿着新手机,恰时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出来。
  “老板你好,我是陆念之,早上我因为不懂事……”
  周燕京挑眉,点开。一条短信,洋洋洒洒写出了小论文的感觉。
  歪头把烟头吐进垃圾桶里,周燕京觉得自己又拿到了新的“好东西”。他哼着小曲,就差一蹦一跳地上电梯了。
  徐铭谦公寓是电子门,周燕京知道密码,顺利进屋以后,扯着嗓子喊:“徐铭谦!快来迎接你周小爷!”
  这时,书房门打开,周燕京扭头,一条飞到模糊的狗朝自己扑过来。
  “我靠!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周燕京一跃而已翻身坐到旁边的餐桌上,缩到角落,瑟瑟发抖,“哥!大哥!大爷!别扑别扑,别扑我呜呜呜。”
  餐桌旁边,两只又肥又大的狗爪子不停地扒桌角。
  是一条阿拉斯加,站起来也就比周燕京矮一个头,身上的毛发厚重油亮,甩身子的时候毛发抖动,像海上翻涌的巨浪。
  它完全看不到周燕京对自己的恐惧,吐着舌头弯着眼睛要和周燕京玩。
  周燕京抱着小腿膝盖,仰头大喊:“徐铭谦!老子错了!你是我大爷!快出来救老子!”
  下一秒,穿着居家服,手里端着咖啡杯的徐铭谦从书房走了出来。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哪怕穿着舒适休闲的居家服也难掩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他头发没有打理,松软趴在头顶,几根碎发掉在眼前。
  走到客厅时,玄关一股风掀起额前的碎发,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深邃又低沉。
  里面藏着浓浓的算计和得逞意味。
  “东西呢?”徐铭谦抿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
  早扔了!
  周燕京抖着手指着玄关,泪眼汪汪,“那!手机!”
  一部手机?
  徐铭谦不感兴趣,“自己交代。”
  “我说我背后有更大的老板,念之需要跟老板道歉!道歉信她已经发来了!就在手机短信里!但她不知道老板就是你!我句句属实!小弟也是希望你们俩能够早日终成眷属,才生此妙计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大哥!”
  最后一个字落地,徐铭谦这才眼波轻动,抬脚走到玄关拿到手机,点开短信看了几眼,唇角掀起戏谑的笑。
  抬眸,眸中带笑,“让我玩双面间谍啊?”
  周燕京:“不、不好吗?”
  他以为这个变态会超级喜欢这个游戏的!
  “那你要是觉得不好……我随便应付过去?”
  “周燕京。”徐铭谦打断他。
  “啊?”周燕京抖得更厉害了,他和徐铭谦从小一条裤子长大,这人有多阴险他比谁都清楚。
  “我的人,我来套路。”徐铭谦淡淡说,“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卧槽尼玛我他妈就不该管你们这破事!你他妈追人追到八十岁我也不会再管了王八蛋!
  心中咆哮,面上怂得明明白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只会一心一意扶持她拿下影后大奖!”
  徐铭谦这才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然后修长的手指指着阿拉斯加,手指一抬,“八宝,过来。”
  八宝听话地蹲在徐铭谦腿边,吐着舌头,一脸笑地看着餐桌上的男人。
  周燕京“嘤嘤嘤”地从餐桌上滚下来,抹着眼泪往外走,“不用送了,我这就走。”
  “嗯,注意安全。”徐铭谦拍了拍八宝的脑袋,目光重新移到手机上。
  数秒后,他眼底卷起浓浓笑意,以幕后boss的身份给某个认真认错的小艺人回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狗:我好惨一男的嘤嘤嘤。
  陆念之:哈喽?谁惨?我才是最惨的好吗!
  作者:没有流产。流产等于杀人。作者干不出那缺德事。⊙ω⊙
  要100个评论,你们就给100,坚决不多给一个,真是一群善于满足人愿望的小可爱呢。:)
  那我今天可以要101个吗。
  拿88个红包换怎么样。
  你们真给我102我也不会介意的,真的。
  :)
  明晚九点见。
 
 
第7章 
  “暂列考察期”
  五个字,冷漠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陆念之收到来自大boss的回复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叫考察期?
  她都签约一年了,要是这考察期没过去还真打算把她雪藏吗?
  这boss大名叫变态吧!
  然而,内心吐槽无数,表面上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回了个“晚安”,两秒后又发过去一条:“对不起,忘记老板在国外了QAQ。”
  一分钟后,对面回复一条冷冰冰的:“嗯”
  陆念之:“……”
  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嗯”字都显得比普通人高贵。
  ……
  被暂列考察期这事陆念之也不敢跟冯晨说,幸好冯晨也没有追问周燕京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这天母亲节,陆念之恰好没有通告,于是便把野狼塞进猫包,开车回大院,准备给陈女士过节。
  大院坐落在城南,是军区家属院。能住在这的都是为国家做过实打实贡献的人。
  陆念之爸爸是警察,年轻时入职,后来和陆念之妈妈结婚,政府拨给他一套房子。
  就在这家属院里。
  至于徐铭谦和周燕京,那是祖辈三代都住这。他们是第三代,俗称红三代。
  和他们这些红三代相比,陆念之就是院里半路捡来的孩子。
  小时候陆念之爸爸忙,有时候去外地出警一走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陆念之妈妈是老师,百分之八十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学生身上,两口子根本没时间管陆念之。
  好在陆念之自己机灵又听话,爸爸妈妈不在家她就自己玩,饿了去隔壁蹭点吃的。
  后来和邻居们熟悉以后,陆念之才发现,整个大院,都是男孩。那些爷爷奶奶每次见到她都高兴的眼睛眯成线,争先恐后拖她回家吃饭。
  久而久之,陆念之就成了大院团宠。上至耄耋老人送糖,下至初生婴儿求抱,就连院子里的流浪猫狗见了她都想拿尾巴蹭几下。
  小姑娘从小被宠着长大,恃宠而骄,渐渐成了院里的小霸王。
  谁让她的后台是一群退伍爷爷呢,院里男孩虽然大多顽劣,可谁不害怕自己亲爹亲爷爷?
  陆念之对他们来说,就是半道圣旨,没跪地喊万岁那都是黄金膝盖硬撑着呢。
  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徐铭谦,就区别于那些顽劣少年。
  徐铭谦从小成绩好长得帅,相比较同龄人性格也沉稳一点,家家户户的长辈都拿他当教育孩子的榜样。
  可只有孩子们知道,徐铭谦才是蔫坏腹黑的那个,从小到大干什么坏事他都参与,可到最后撇得最干净的就是他。
  以至于到最后,人人奉他为大哥。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陆念之。
  大概是小学升初中那年,陆念之妈妈被调到外县教学两年,她不放心,就把陆念之送到了徐铭谦爷爷家里生活。
  从那以后,陆念之和徐铭谦就开始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
  徐铭谦比陆念之大四岁,陆念之读初一,徐铭谦读高二。小姑娘当时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少年已经身高一八零。
  陆念之不喜欢徐铭谦,从小就不喜欢,尽管所有人都说小时候她最爱黏着徐铭谦。
  这种不喜欢一直持续到陆念之住进徐家,两个人生活一下子挤到了一起,无数矛盾爆发。
  最开始陆念之还会面对面和徐铭谦斗嘴,后来她就学精了。反正她知识浅薄吵不过徐铭谦,那不如装可怜搬后台。
  福至心灵一瞬间,从那以后,徐铭谦但凡说重话,陆念之就眨着泪花找徐爷爷,然后再躲在拐角捂着嘴偷听徐铭谦挨训。
  可徐铭谦是谁?那是打小就绝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的大哥!
  所以陆念之这招,其实也没用几次。
  ……
  车子停进车位,陆念之拎着东西背着猫下车,刚下车就收到一条来自徐铭谦爷爷的短信。
  “听你妈妈说你今晚回来吃饭?我和你爸妈约好了,晚上一起出。谦子也在。”
  陆念之:“……”
  啊?
  就在这时,陆念之忽然感觉头顶一道直勾勾的目光。她一怔,抬头,猝不及防撞上一双眼睛。
  隔壁二楼窗口站着一个男人,他难得褪去板正的西装换上了休闲的卫衣。肩头靠在窗口,一只手从窗户伸出来,两指夹着一点星火。
  落日刚降落一半,余晖一大半都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却让他那双褐色的眼睛更加深邃起来。
  陆念之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到男人薄唇掀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一瞬间,陆念之脑海里闪过几个大汗淋漓的画面——
  头顶灯光昏暗,空气里全是暧昧的黄色。视线变得模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体温变高,汗水从他额头落到鼻尖,“啪嗒”一下滴在她唇角。
  他薄唇掀起一抹邪笑,俯身吻住她的唇角。
  “……”
  陆念之眨巴两下眼睛,佯装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然后在钻进屋檐那一刻,迅速抬手捂住脸。
  指缝间原本白净的肌肤染上落日的颜色。
  ……妈的,太羞耻了。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风风火火冲进家门,把野狼掏出来,开始大喊大叫:“妈!爸!晚上我想吃菠萝饭,在家里做的那种!”
  下一秒,她妈花枝招展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束腰连衣裙把她小腰束的只有三尺,穿着拖鞋的脚踮起脚尖,拎着裙摆,转圈,“哎哟回来啦,快看,你爸新给我买的裙子,好看吗?”
  实不相瞒,像个花蝴蝶。
  陆念之面无表情地说:“你为什么不能有点数学老师的样子?那么可爱给谁看?”
  “给我。”陆先生倒是穿的规规矩矩,走到陈女士跟前,十分娴熟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一点儿也不避讳陆家女儿这条单身狗。
  陆念之咳出一口老血,“我好累,我回家是休息的,并不想出去应酬。”
  “和徐家人吃饭怎么算是应酬呢?”陈女士笑眯眯地说,然后小碎步跑到玄关,弯腰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带logo的鞋子。
  陆念之:“???”
  “谁买的?”陆念之不可置信,“这鞋子好贵的哦,还是限量款,我都没买到!”
  陈女士一听更加小心翼翼地把鞋子放在地上,陆念之觉得陈女士并不想穿着鞋子走路,她看上去更想把鞋子抱在怀里,或者顶在头上。
  “哎呀谦子也真是的,送礼物就送礼物,干嘛送那么好的。”陈女士一边笑颜如花地念叨一边对陆念之说,“晚上吃饭必须你请客。”
  天降一口锅,砸的陆念之猝不及防,“……为什么?他又没给我买鞋!”
  “你想要啊?”陈女士反问。
  “想啊。”大牌又限量,她为什么不想,她也是女人。
  “想着吧。”陈女士利落地蹬上鞋子,抬头跟陆先生说,“老公,把我的包拿着,就在卧室里。”
  “好,今天背哪个?”陆先生脾气极好。
  陈女士:“你觉得哪个好看呀。”
  陆先生:“我觉得哪个都很好看,但是那个白色更配你今天的裙子和鞋子,看上去就像一套出厂的。”
  “好啊,那就背那个。”
  “……”
  士别三日,她爹吹彩虹屁的能力令人刮目相看啊!
  紧接着,陆念之眼睁睁看着陈女士和陆先生衣着完美地出了门。
  出门前,陈女士“哦”了一声,似乎才刚刚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吃晚饭的人,“一会儿我们在老地方等你,我们先开车去。”
  “我为什么不能坐你们的车?”陆念之问。
  “哦,之前拿了几个快递在后座放着,没你坐的地方了。”陈女士没觉得这句话有任何的问题,说完拎着裙摆踩着脚尖出门了。
  哦。
  放快递了。
  没她的位置了。
  真是一场感动天地,可歌可泣的亲情呢。:)
  咦?
  她刚刚跑回来想干嘛来着?
  哦,阻止他们去吃这顿饭。
  只是现在……
  陆念之看着空荡荡的家,和沙发上的野狼对视一眼,各自无语凝烟。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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