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阳点头,“可以。”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摄影师笑眯了眼,一直盯着严泽阳的脸打量,好像他脸上有朵花似的。
许同林抖了抖身子,拍拍严泽阳的肩膀,“行了,你好好跟他们干吧。他们是正规公司,不会乱来的。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签合同的时候要多看几遍,别被拍那种露骨的照片。”
从来没有人这么教过他,严泽阳心里暖暖的,点头说好。
眨眼到了六月,时间一眨眼就到了高考前夕。高三全部放假三天,回家歇歇脑子。
亚棋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倒是亚舟十分焦躁不安,在屋里来回踱步。
许同林看不下去了,扯着他坐下,“行啦,高考而已,谁都要经历一遍的。”
亚舟死死抿着唇,“爸,我要是也考不上大学,你会不会也要我复读啊?”
许同林心里一塞,他还真没考虑过。到底不想给儿子这么大的压力,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随便你。你想复读就复读,不想复读,你就去工作。不是有句老话叫‘条条道路通罗马’,也没必要在这一条路上吊死。”
亚舟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快下来。
许同林打趣道,“你心理素质不行啊,你看你长荣哥都考了三次了,一点都不紧张。”
亚舟撇了撇嘴,他干啥要跟长荣哥比。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
考完试的孩子们全聚在一起对答案,就连大哥家的长兰和三弟家的末末都跑来了。
但凡答案跟亚棋不一样的,几个孩子齐齐低呼,“我又错了”。
每当这时,周大妮就会瞪长兰,“人家怎么会,你怎么就错呢?”
孙柔佳却是摸着末末的头,“没事,亚棋的答案也不一定全是对的,或许是你做对了呢。”
众人不好打击她。
考完试,亚棋便想找严泽阳,想知道他估了多少分。
却不想从他妈妈那得知他正在剧组打工。
剧组已经封锁,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没奈何,她只能乖乖在家等成绩。
七月初,高考成绩下来了。
750分的卷子,许亚棋考了695,整个临北省的高考理科状元。
亚舟考了542,离本一线只差4分,他本人有点失望,李盼娣和许同林却是很满足了,“没事,你这成绩能挑好一点二本了。”
至于长荣依旧名落孙山,这次成绩相比上次进步了一百来分,465分,但是这分数连大专都上不了。
倒是长兰,考了523分,可以上本二。周大妮失望,“你这分数要是给你哥该有多好。”
长兰抿着嘴,“妈,我也想啊,可是我是女的。哥是男的。”
末末高考发挥失常,只考了480分,没能考上本科,只能上大专。孙柔佳很是失望。想让末末复读,她却不愿意,坚持要去上大专。
作为高考状元父母,许同林大手一挥,请亲戚朋友到大酒楼吃饭。
将亚棋和亚舟的老师全请过来,专门感谢他们。
程老师也替亚棋高兴,笑得合不拢嘴,“上了大学要好好学习。毕业找份好工作。你的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亚棋挨个给老师敬酒,散席的时候,许同林还特地给老师每人发了个红包。
他们推辞不要,许同林这才知道学校有规定不能收学生家长红包,违反规定会被开除的。
许同林只好收回来。
办完酒席,亚棋接了几个广告,钱包又鼓了起来。
等所有事都忙完了,亚棋想跟严泽阳到剧组看看,一直等到剧组拍摄完,严泽阳才从剧组回来,听到他妈说亚棋曾来找过自己。
第二天就主动过来找她了。
家里人都在,齐唰唰看过来,严泽阳如坐针毡,差点崩不住。
亚棋给家里人介绍,“这是我的同学,叫严泽阳,他保送到清华了。”
严泽阳跟大家齐齐问好。
两人出去说话,亚舟想跟过去看,许同林把人叫住,“行啦。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随意探听别人的**。你妹的也不行。”
亚舟唬了一跳,只好退回来。
他转了转眼珠子,“爸,你有没有觉得亚棋跟那人关系有点不一般啊?”
许同林斜睨了他一眼,“行啦,你妹都是大人了,她的事情,她自己会做主的。”
李盼娣插了一句嘴,“暑假两个月的假呢。你准备干什么?”
亚舟看了眼正在默默吃饭的小玉,“我给小玉辅导功课。”
小玉惊讶抬头,“亚舟,你不要打工吗?”
“帮你辅导功课更重要。”亚舟摇头。
小玉不太喜欢麻烦人,“这不太好吧?我只在家待几天,就去学校补课了。”
亚舟一想也是,“那行,我自己找份兼职做吧。”
正说着话,亚棋从外面进来了,“妈,我跟你们说,我要去桂林。”
许同林还没说话,亚舟插嘴问她,“你要去桂林旅游吗?”
“不是。我想去看看怎么拍照的。”亚棋一脸兴奋,眼巴巴地看着父母,“行吗?”
许同林侧头看她,“跟严泽阳一起去?”
“对!”
“行!不过你每天晚上都得打电话回来,省得我跟你妈担心。”
亚棋满口答应。亚舟也想去,可他钱包不如亚棋鼓,想去也去不了。
没过几天,亚棋打电话回来了,听声音就知道她很兴奋,“妈,我也拍照了。那个摄影师说我很适合当模特。他推荐我去参加培训,然后参加模特大赛。”
李盼娣也没指望她能拿冠军,左右只是培训,就当是认识新朋友了,当下就道,“你想去就去。不过不能耽误上学。”
亚棋那边乐嗨了,“一定,培训只要七天。不会耽误上学的。”
谁知,十天后,她再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海选成功了。
许同林这才开始重视起来,“哎,你说她要是得了冠军,该不会连学都不愿意上了吧?”
李盼娣也正担心这个呢,“不成,这次我就是使用强制手段,都得让她回来读书。”
两人商量一个小时,终于决定去看她比赛,一方面是给女儿打气,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她不要被这些鲜花的名誉迷花了眼。
亚棋对两人的到来,非常期待。
别人都亲朋好友鼓励,她却只有自己,不免有些孤单。
到了目的地,亚棋特地请了假出来迎他们。
“严泽阳怎么不来参加啊?”
“他说太费时间了。”严泽阳要挣学费,没有那么多时间参加培训和比赛。
“那个摄影师说如果反响好,会再跟他合作的。”亚棋说起这事喋喋不休,说起比赛更是兴奋得不行,“爸,妈,你是不知道那些姑娘有多高啊。她们穿的还都是十厘米以上的高根鞋,我从来没穿过,前几天练习,我脚都肿了。”
李盼娣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她脚上正踩着一根细根凉鞋呢,那个鞋根就像锥子似的。她只觉得渗人,“你穿着这么细的凉鞋,走路能舒服吗?可别摔倒了。”
李盼娣从来都觉得鞋子一定要舒服,她最多也就穿坡跟凉鞋,哪像亚棋脚上的那么夸张啊。
亚棋一派坦然,翘了翘脚上的鞋子,“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我们老师说要多穿才会习惯,上了台才不会摔倒。”
许同林看着很心疼,“比完赛就把这鞋子给扔了。这穿的哪是鞋啊,分明是枷锁。”
亚棋捂着嘴笑。
两人在这边陪着亚棋比赛。那些化妆师真的是高手,可以把每个模特身上的优点放大,缺点放小。
亚棋人高腿长,身材也是黄金比例。在一众黄白皮肤当中,她的蜜色皮肤反而收获了不少关注。
在决赛时,亚棋如愿以偿得了冠军。
李盼娣替她高兴的同时,又不免担忧起来。
拿完奖杯,有模特公司要签她,李盼娣刚想开口替她拒绝,许同林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亚棋把自己的身份跟对方说了,“我现在还是学生,恐怕不能当模特。”
模特公司也不气恼,积极游说,甚至拿高薪诱惑,均没能让她改变心意。
等人一走,亚棋戏谑地看着如释重负的母亲,“妈,这下子你能放心了吧?”
“妈不是不相信你,妈是担心你放弃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学历不只是学历,还是知识和眼界。妈特为你自豪,你没有因小失大。”
亚棋举着奖杯,“这个给你收着吧。等我毕业之前,我不会再参加这些比赛了。”
李盼娣放了心。
第二天,三人坐火车回了关同市。亚舟的录取通知书早就到了,亚舟也被首都审计大学录取,两人一起去,路上也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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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时间过得飞快,2001年到了。
这一年是小玉高考的日子。其他孩子都各自上学,只有长荣留在省城打工。
他没有手艺,只能到冰棍厂里当一名普通工人,吃住都在厂里,偶尔发工资了,也会给小玉买些好吃的。
只是小玉对他似乎并没有特别的,一直拿他当哥哥。许同林和李盼娣便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六月二号,李盼娣接到香港打开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方老板,说刘春芳出事了。李盼娣吓得魂都快没了,想带小玉过去,却又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只能跟许同林商量,两人先过去,要是有个万一,再让小玉赶过去。
两人到达香港直奔医院,外头有许多保镖在外面看着。
许同林自报家门,有个保镖进去请示,出来后请他们进去。
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方老板正坐在床头的沙发上,身上站着个年轻助理。而刘春芳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脸上盖着氧气罩,眼睛紧闭。
“方老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春芳姐怎么会出事呢?”李盼娣扭头问方老板。
十几年没见,方老板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布满褶皱,甚至还有老年斑。其实他这么苍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原本就比刘春芳大了二十岁。
方老板拄着拐杖站起来,“发生了交通意外,医生说她脑子受了重创,很有可能醒不来。”
李盼娣觉得耳朵嗡嗡嗡地响成一片,醒不来?那岂不是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吗?
她才四十一啊,怎么就醒不来呢?她还有三个孩子啊?
李盼娣俯卧在床边,紧紧握住刘春芳的手,肩膀耸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呢喃,像是她从心肝肺间挤出来的血染满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绝望与悲哀,“春芳姐,你不能睡啊,你快醒醒啊,小玉和两个孩子还需要你呢。”
怎么会这这样呢?上天为什么要对春芳姐这么残忍?她明明还那样年轻。
“媳妇,你别这样,春芳嫂子会好起来的。医生也没说她就一定醒不来啊。”许同林上前搂住李盼娣,担心她怒极功心。
李盼娣趴在许同林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襟,闭上了眼睛,鼻子发酸,死死咬住嘴唇,痛苦地哀嚎着。
她的难过是真实的,许同林也是如此,却又打起精神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哭了好久,久到外面又进来一群衣着打扮光鲜的人,才稍稍止住哭泣。
有个三十出头画着精致的妆,手上染着红指甲的年轻女人指着他们说了一句粤语。
许同要和李盼娣都没听懂。
方老板咳了咳,“他们是你小妈的好友。不得无礼。”
那年轻女人手剔着指甲,面露不屑,“哦,又是大陆那些穷亲戚啊?”
李盼娣收了泪,抬头看着这一群人,“你们又是谁?”
不等这些人回答,方老板开口解释,“他们是我的儿女。”
李盼娣随意扫了一眼,约莫有五六个?这么多?
不知怎地,方老板面对李盼娣那隐含鄙夷的目光总有低人一等的错觉。他下意识回答起来,“不是,有的是儿媳和女婿。”
许同林微蹙眉头,打量着这群人,“你们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他说的是普通话,除了方老板,其他人都听得模模糊糊。
但看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方老板很是羞赧,他现在已经老了,儿女们都盼着他早死,好分一遗产。哪里还有亲情可言。
就是刘春芳躺在这里,都极有可能是这些人的功劳。
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方老板捂着胸口差点摔倒了。
许同林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忙和助理一起将人人扶住。方老板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了一颗塞到嘴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拐杖跟他们说了一句什么,离开了。
许同林听着应该是警告之类的话。
方老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助理给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