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在七零[重生]——菀津
时间:2019-07-09 10:46:38

  潘建国怔了一下,抬眸看向她,斜勾的唇角勾得更高了几分,狡猾的视线毫不遮掩,彻底卸下伪装。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装下去呢,挑明了也好,上辈子我输给他,是因为我小看了他,这辈子,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第49章 三合一
  苏巧云咬了咬唇,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潘建国道:“问我,倒不如先说说你, 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偷鸡蛋那天晚上过来的吧?”
  苏巧云也跟着猜:“那你应该是……我不在的这半年来的。”
  潘建国不置可否。
  潘强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苏巧云,不过是发生了点小摩擦,你这大半夜的惊动王院长,是不是不太合适?”
  “小摩擦?”苏巧云凉凉一笑, “如果现在推进手术室的是你儿子, 你还会认为这只是个小摩擦吗?”
  潘强身为公社书记, 算得上是个土皇帝了,什么时候被人当众讽刺过?
  他忍了又忍, 道:“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我儿子这不也受伤了吗?打架斗殴, 难免会受伤, 判断对错不是看谁伤的重谁伤得轻, 如果要按这么算的话, 顾念书打过那么多次架, 次次都是他伤的最轻, 那他岂不是早就要牢底坐穿了?”
  “这是打架斗殴吗?这是绑架是犯罪!”
  潘强笑得冠冕堂皇, “我儿子为什么要绑架你?你一个马上要走的小知青, 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甚至触犯法律?”
  苏巧云举起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绑痕。
  “这么说,这是我自己绑的自己了?”
  潘强道:“据我所知,事情的经过是, 你来找我报告离村的事儿,我本来打算下午帮你处理,碰巧被个上访老乡缠住了脚,只得先帮他处理自留地被占的事。
  结果没想到处理完之后天就黑了,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就直接下班回家了。
  谁知道你还在县城,还住进了招待所。
  而这个顾老大,听说你要走,一大早就尾随你来了县城。
  不仅如此,他还趁你睡觉之际,偷偷扒上窗户,翻进你的客房,企图图谋不轨,甚至还找了绳子绑了你,明显是有预谋犯罪。
  而我儿子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接积极改造提前出狱的李秀菊出狱,因为不凑巧,没赶上回村的车,加上李秀菊近乡情怯,就临时先把她安排在招待所,先睡一晚,调整调整情绪,第二天再回家团聚。
  李秀菊胆儿小,我儿子就喊了东子一块儿住在她隔壁,也方便第二天送她一块回家。
  半夜正睡的香,听到隔壁有人喊救命,我儿子带着东子过去查看,正撞见顾念书逞凶,为了保护你,我儿子跟他打在一起,还受了伤。
  而你,心底善良,惦记着顾念书曾帮过你,不忍心他去坐牢,就趁着我儿子报警的工夫,带着顾念书跑了。
  可跑到半路,你发现他伤的太重,再跑命就要丢了,只得跑到附近的小学,给王院长打了电话,这才敢正大光明的回到医院。”
  苏巧云笑,皮笑肉不笑。
  “这故事编的,还真是……漏洞百出。”
  潘建国自己拔了输液针,挑眉望向她:“漏洞?这本来就是事实,哪来的漏洞?”
  “你这故事编给别人听,或许可以,在我面前说不觉得好笑吗?我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连意图对我不轨的恶徒都能原谅,又怎么可能去诬陷你?”
  言外之意,只要她开口指认他,这编造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潘建国靠坐在长椅上,自下而上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温润又真诚,可那眸底的卑劣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潘建国道:“你不会诬陷我,你什么都不会说。”
  苏巧云道:“我是不会诬陷你,但我会说出事实。”
  潘建国接话道:“事实就是,你跟老院长关系匪浅,还跟两个男人共处一室,睡了不止一夜,想看看证据吗?”
  一直跟着他的东子赶紧翻开布包掏出几份报纸。
  潘建国先抖开报纸给她看,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写的正是云省西村山体滑坡村子被埋的报道。
  报道附的照片是救灾现场,依稀可以看到顾念书正在抬尸,而她就在不远处搬石头。
  再抖开一张,是另一家报纸有关幸存者的报道,附上的照片是安置现场,照片最角落隐约可以看到她跟顾念书吊着输液瓶。
  其余几张也是相关报道,只不过照片里并没有他俩,有一张倒是可以看到周国利。
  苏巧云蹙眉,“这怎么了?”
  潘建国似笑非笑,冲东子摆了摆手,东子又掏出几张照片递给她。
  那是她跟顾念书、周国利在老乡家住的照片,前几张都还正常,最后一张是隔着窗户拍的,顾念书紧搂着她,可以看出她在拼命推拒,可顾念书不仅不放手还强吻了她。
  苏巧云攥紧了照片,装出不在意地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狗仔的潜质,就算拍了这种照片又能怎样?我们在谈对象,亲密点也很正常吧?况且,这是在屋子里,也没妨碍风化,倒是你们偷偷摸摸的拍,好像触犯了公民的隐私权吧?”
  潘建国摸了摸眉尾,“谈对象?昨晚不还说对他没意思的吗?看来,重来一世别的没学会,倒是先学会撒谎了。何况,灾区附近,村民还在水深火热,你们这样亲亲我我,合适吗?”
  “我们……”
  没等她说完,他看了一眼她手腕的绑痕,突然起身,拉着她就走。
  苏巧云猛地甩开他,“你干嘛?!”
  “手腕,上点药。”
  “这是罪证,我还怕它消得快,用不着上药!”
  潘建国顿住脚,突然回头凑到她近前,自下而上,眸光诡鸷。
  “罪证?顾念书强迫你的罪证?你别以为搬出了省长我就怕了,你了解我的,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不会动手,你猜……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久?”
  苏巧云心乱如麻,“万全的准备还会失手?看来还是不够全。”
  潘建国也不恼,呵呵一笑,“真正的万全是不存在的,能算无遗漏就是好的,我算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那么你算到我一下步打算怎么做了吗?”
  苏巧云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都重生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非要鱼死网破?”
  “鱼会死,但网不会破!”
  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攥得紧紧的,神情诡异!
  “你知道上辈子我是靠什么支撑着活到减刑出狱的吗?”
  “你放开!”苏巧云连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手。
  潘建国压低的嗓音恶鬼一样嘶哑在她耳旁,“支撑我的唯一意念就是——杀了他!不把他挫骨扬灰!尸体拿去喂狗!根本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苏巧云冷冰冰望着他扒着他的手,“你这是变态你知道吗?”
  “变态?呵呵,还有更变态的没告诉你呢!”
  潘建国拽着她直朝楼下门诊走去,边走边道:“你知道我上辈子最不甘心的是什么吗?我费尽千辛万苦出狱才发现,我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全白费了!他死了,你也死了!我要早知道会是这样,我早死早解脱多好,至于狗一样每天点头哈腰窝窝囊囊的苟延残喘?!”
  苏巧云一路挣扎,潘强也跟过来拦他。
  “你放开她!公共场合像什么样子?!”
  尤其是这种敏感时期,市派出所的民警马上就要到了。
  潘建国对他爹语气还算缓和:“我有话跟她说,你守着手术室,做好你的标兵,等会儿记者肯定也会来。”
  拽着苏巧云噔噔噔下楼,潘建国的声音和着脚步声,句句扎心。
  “顾念书翻窗的本事真不错,就是离得有点远,不知道我的人拍没拍清楚。”
  “你说什么?!”
  潘建国头也不回,脚下不停。
  “咱们都是活过二十一世纪的人,舆论的威力你应该比我清楚,顾念书的名声怎么样,不用我说吧?前有强吻你的照片,后有翻窗照片,还有从刘寡妇家顺出来的那把刺伤我的刀,好心提醒你,那可是他从铁匠铺买来送给刘寡妇的刀,你觉得凭你一张嘴,能给他洗白吗?”
  “我是当事人!我的证词比你那所谓的证据更有力!”
  “是吗?看来你不记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很不巧,这病起于1973年的瑞典,现在是1976年,用它来解释你的行为,正合适。”
  潘建国拽着她抵到了楼梯拐角,“照片、刀子是物证,李秀菊、东子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全,如果还嫌不够,我可以再加点。”
  话音未落,他突然探手伸进她的裤带!
  苏巧云大惊失色,猛地推开他!
  “你疯了?!只要我喊,马上就有人过来!就是我不喊,这里毕竟是医院,随时都可能来人!”
  潘建国摩挲了下刚碰过她的手,带着几分诡异的眷恋。
  “我只是警告你,如果嫌这些证据还不够判他个流氓罪,我不介意现在破了你的处,不用来真的,手就够了,你觉得以现在的医学技术,能判断出究竟什么时候破的?又是被什么破的?”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潘建国上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也不恼,笑道:“只要我想,就有机会,只不过我不想,这些已经足够判他的罪了。”
  再度上前拉她的手,“再敢躲,信不信我真捂了你的嘴给你破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天将亮不亮的时候,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就算喊,楼下门诊值班的也未必能听到。
  她只得任他拉着继续往楼下走。
  “你是不是觉得,有王院长给你们撑腰,你们就无所畏惧了?虽然我没拍到你跟王院长同进同出的照片,不过……你们一块儿出去大半年的事儿,谁不知道?你一个下乡知青不好好工作,突然跟人跑了,是不是有点太没组织没纪律太不检点了?”
  “那是村里让我……”
  话没说完,苏巧云心头咯噔一下,糟了!
  潘建国回头望了她一眼,笑意涔涔,“你是想说那两份通知吗?我正想说呢,你只顾着跟相好的逃命,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呢?那通知我已经撕了,粉碎,找到找不到那种。”
  下到最后一级台阶,他又道:“你离开的事,本身就没有宣扬,只有个别村干部知道,还有我爸知道,你觉得他们会承认下过这个通知吗?”
  眼前的潘建国,顶着二十岁年轻的脸,却带着六十岁的奸猾阴险,卑劣的让她作呕。
  “这通知,王院长看过。”
  “那又怎样?事情一旦捅开,他方便帮你说话吗?他年纪也不小了吧?临老了再传出个老不正经,好说不好听,就算他顶得住压力,上头又会怎么想?现在抓作风抓这么严,就算看他有突出贡献不追究,可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有人两个优秀学生接班,你说直接劝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说的这些,苏巧云早想到了,不然也不会拒绝老院长插手这事,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他拖连进来。
  她望着潘建国,一字一句道:“你、真、无、耻!”
  潘建国冷笑:“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一向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上辈子顾念书加注给我的,这辈子,我会加倍奉还!无期徒刑,从十九岁坐起,我还觉得有点晚了。”
  啪!
  苏巧云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潘建国头歪到一边,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轻呵一声,歪头望着她。
  “怎么?心疼了?想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让他无期改有期了。”
  “你做梦!”
  “呵!不求才好,你求了,我倒心情不好了。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弟弟交了新朋友,当年的事可能要提前了,至于提前到哪一天,就看你的表现了。”
  上辈子潘建国找了几个小混子故意带她弟弟偷卖私烟,虽说不是大烟,只是卷烟,可投机倒把罪不轻,弟弟年纪太小,一旦坐了牢,不说一辈子毁了也差不多了。
  可这是两年后才发生的事,那时潘强升职调任到她的故乡,潘建国才跟着过去算计了她弟弟,逼她嫁给他。
  现在他还在野杏村,潘强也只是西营县的土皇帝,没想到潘建国的手竟提前伸了那么长,直接伸到了外省!
  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他……在骗她?
  潘建国瞟了眼她不信任的眼神,啧舌,“就知道你不信,我专门让人拍了你弟倒卖卷烟的照片,就在包里,一会儿回去给你看。”
  苏巧云咬牙,“你真无耻!”
  潘建国低笑,明明卑鄙无耻,却偏笑得温良纯善。
  “你能换个词吗?就这不大会儿工夫,你都重复两遍了。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有什么关系,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我的目的和上辈子一样,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他牵着她走出楼梯间,“首先,第一件要乖乖跟我做的事就是……上药。”
  不上行吗?他都拿家人威胁了。
  上辈子的潘建国,偶尔也有温柔的时候,比如,刚结婚那段时间,刚生完女儿那段时间,再比如,醉酒家暴之后。
  看着眼前应医生要求卷起她袖子的潘建国,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像这淤青破皮不是他造成的似的,和当初家暴后那看上去有些自责悔恨的虚伪的他如出一辙。
  真是讽刺。
  她惦记着手术的顾念书,上好之后,转身就往手术室赶,潘建国跟在身后,没再拉她,只慢悠悠说着。
  “接下来该怎么说怎么做,你可想仔细了。你要想像上辈子一样寻死,可以。或者坚持站在顾念书那边,也可以。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正常的,我不高兴了,就只能拿你家人开刀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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