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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娇美人在七零[重生]
作者:菀津
文案:
苏巧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顾念书。
为了她,他家破人亡,公司破产,还下肢瘫痪坐了轮椅。
他闷不吭声护了她一辈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旧疾复发,偷偷一个人死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一朝醒来,她重生回到七十年代,带着几十年的老中医临床经验。
顾念书,这次换我来护着你,帮你扫平障碍,走上人生巅峰!
没过几天村里就传了个遍,女知青苏巧云把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土霸王堵在了地头!
顾念书: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
苏巧云:你怎么?
苏巧云一笑,顾念书忘词儿了。
医术高超只对男主娇软女知青×武力爆表最怕女主撒娇土霸王
这是一个男宠女撩酸酸甜甜携手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排雷:
①架空勿考据。
②所有药方、医学相关,禁止尝试,概不负责。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巧云 ┃ 配角:顾念书,潘建国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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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天阴沉沉的,冰冷的雨漏过繁茂的老杨树,打在苏巧云身上,啪嗒作响。
苏巧云冻得哆哆嗦嗦,缓缓睁开眼,被眼前的一切给惊住了。
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所有老年人一样,越是久远的记忆,反而记得越清楚,她记得,这里是当年她知青下乡的地方。
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
疼!
这不是做梦!!
可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
借着远处村庄昏暗的一点光亮,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鲜活的生命,年轻的身体。
她……重生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弥补所有的遗憾?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眸,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激动地捂住嘴,愣愣地看着他。
顾念书,是顾念书!
尘封的记忆措不及防,纷至沓来。
她记得当时她才刚下乡不到半年,还没被潘建国强|奸,更没有被迫嫁给潘建国,也没有后来的家暴。
那时候潘建国还是野杏村土生土长的村民,他爹也还是公社书记。
潘建国追了她半年,她都拒绝了,他爹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种地主成分的知青,可潘建国偏偏就认准了她!
因为潘建国,她没少让人穿小鞋,那天就是被人诬陷说她偷了鸡蛋,还逼她下跪认错,气得她一口气跑到村外三里地的杨树下哭。
顾念书得了消息一脚踹了个那人鸡窝,冒雨到处找她,她却以为他想耍流氓,一巴掌扇了过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村,连气带吓带冻的,还病了一场。
这也不怪她害怕,顾念书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二流子,别说她,谁见了都是要绕道走的。
可就是这么个二流子,在她被潘建国强|奸跳江时救了她,还打掉了潘建国半条命。
潘建国怀恨在心,借他爹的权势,撸掉了顾老爹的村支书,逼得他们一家在村里呆不下去,还卡了她的返城指标。
为帮她彻底摆脱潘建国,顾念书被几十个人围堵,硬生生被打断腰椎下半身瘫痪,这才换来一个返城指标。
她走了,他们一家也被逼出了村,去了南方。
可她终究还是没能躲过潘建国,潘爸升职进了城,潘建国也跟着过来,还拿她全家威胁她嫁给了他。
婚后,潘建国酗酒家暴,她和女儿活得战战兢兢,不是没想过离婚,是她要不走女儿的抚养权,只能忍受。
顾念书功成名就回来,知道了她的处境,不顾一切跟潘建国周旋,奋斗多年的公司都搭了出去,才终于整垮了潘家,换来她和女儿的自由。
顾念书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一个字都没说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等她知道时,已经太晚了,他的半身不遂已经成了彻底瘫痪,哪怕她说了几百几千遍她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只是他这个人,可他还是躲了起来,无论如何不肯见她。
再见面是在他的灵堂,曾经高大的他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薄薄的白布盖着,几乎看不到身形的起伏。
而现在,就是她被冤枉偷鸡蛋后跑出来的晚上。
她的眼泪满溢眼眶,目光却逐渐坚定,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绝不会让悲剧再发生!
顾念书蹬着树,脱掉湿漉漉的夹袄搭腿上,黑黢黢的眼瞪着她,像是她刚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看什么看?抬胳膊!”
苏巧云贴树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乖乖抬起了胳膊。
她的顾念书啊,虽然少了几十年后的成熟稳重,暴躁又别扭,却是朝气蓬勃健健康康的,真好。
顾念书撩起身上的棉背心,胳膊对胳膊,头对头,脱都不带脱的,直接从他身上反套到她身上。
她歪头看着他,长睫沾着雨沫眨了两下,泪珠子滚落,黑暗中,顾念书没察觉到。
“顾……念书?”
“干嘛?”
撩起只表皮湿的夹袄猛甩了两下给她连头一块儿披上,顾念书的语气冲得很,动作却很轻柔。
“有能耐就一口气窜出省找你爹妈,没能耐就老实呆着,黑灯瞎火的,乱跑什么?真摔地沟里了可没人捞你。”
苏巧云身形纤细,那夹袄披在她身上宽的很,再装个苏巧云都够地方。
顾念书没给她系扣儿,左右掩了两下,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带,迟疑了一下。
“等着!”
他丢下她一溜小跑没了影,不大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多了根柳条,掩好夹袄,三下两下给她系了个结实。
“走,回村。”
“顾念书。”
“嗯?”
“顾念书。”
“有事就说!”
顾念书回头,语气绝对算不上友善,可却体贴地帮她拽了拽有点偏的帽檐。
雨还下着,算不上大,就是凉,尤其是这山里的雨,别说现在才刚三月,就是大夏天六七月,淋半晌也能冻死个人。
顾念书就穿着个秋衣站在雨里,黑发湿溜溜滴着水,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白,却没有再开口催她。
她心头一软,柔声道:“你能来找我,真好。”
顾念书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天寒地冻的,赶紧走吧。”
她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年轻朝气的模样,她发誓,绝不会让那些悲剧重演,这次换她来守护他。
第2章 那唇,真美
她情不自禁轻唤他的名字:“顾念书……”
顾念书没有回应。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牵着他的手,纤细的手指,微有些凉,握在他粗糙的大手上,越发显得细腻白皙。
她……她牵了他的……手?
顾念书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另一只柔软软的小手也伸了过来,摸上他冰凉凉的脸。
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如果回去村里人还欺负我……”
呆住的他顿时像是一头捕猎的狼,仿佛欺负她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似的,恶狠狠道:“我看谁敢!”
她轻笑,笑声与雨声混在一起,顾念书第一次觉得,原来雨声也可以这么好听。
不,不是雨声好听,是那银铃一般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他的耳畔。
顾巧云两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顾念书失踪后,她想方设法到处打听他,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一次次午夜梦回,她总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勇敢一点主动一点,赶在他躲起来之前把他推倒,是不是他就舍不得离开了?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顾念书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她。
冷雨滴答,杨树在头顶晃着枝杈,顾念书的气息在一片冰冷中,烫得吓人,虽然昏暗中看不清晰,可却能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我……我好像听见我爹……我爹喊我,我,我先走了。 ”
话没说完,他转头就跑!
苏巧云一个人站在雨里,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啊,不会是害羞了吧?
啪嗒啪嗒啪嗒!
跑了一半儿的顾念书突然一个陡转,又转了回来,转得太急,溅了满身的泥点子。
“我说你……啧!没脚是吗?!干嘛还杵在这儿不走!”他故意恶声恶气,掩饰着狂跳的心。
她眨巴眨巴眼,委屈地说:“腿冻麻了,迈不动步子。”
他看着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娇气!”
随后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
苏巧云忍住笑,俯身爬到他的背上,微凉的手指蹭过他的耳根,搂紧他的脖子。
顾念书明显僵了一下。
“吃什么这么重?!”
苏巧云也不恼,笑问:“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怕有人冻死,损了我的阴德!”
冷风迎面,她哆嗦了一下,他脚步加快。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不知是被雨淋得久了,还是刚刚重生身体有些适应不了,苏巧云的头隐约有些痛,只顾忍着没顾得说话。
而顾念书却是不敢开口,生怕加速的心跳被发现。
回了破旧的檐瓦房,放下她,顾念书转身走了,她进屋翻箱倒柜找出身衣裳换了。
屋里滴滴嗒嗒漏着雨,她又找来破锅烂碗接雨,到处都成了叮叮当当的悦耳雨鸣。
顾念书撑着油布伞去而复返,手里多了块老姜,还有一个小纸包。
“锅呢?叫我用用。”
“火房。”
顾念书转身去了火房,天潮柴湿不好拢火,烟还大,他的咳嗽声不断传来。
隔了好半天,他端着碗热腾腾的姜汤过来,没有多言,只推到了她面前。
她接过那碗热乎乎的姜汤,轻抿了一口,居然还是撒了红糖的,七十年代,红糖算不上特别金贵,可舍得花钱买的真不多。
抬头看了一眼冷着脸不苟言笑的少年。
她笑了。
顾念书顿时不自在,“你笑什么?!”
以往明明看见他就躲,今天怎么总对他笑?还笑的这么……好看?
顾念书看着她的笑脸,弯弯的柳眉,亮晶晶的眼,红艳艳的唇刚喝过热乎乎的姜汤,暖的更艳了。
那唇,真美,他刚刚……亲过……
亲过?!!
顾念书突然反应过来,耳朵尖儿瞬间红到滴血!
苏巧云喝完汤,抬头又是一笑:“想起你刚才答应我的事,开心,所以就笑了。”
他赶紧不自然的挪开视线,“什么?”
“你答应我的,会保护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不会一眨眼就想反悔吧?”
“不是。”
“不是就好。”
顾念书一秒都没多呆,转身走了,竟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苏巧云放下碗,吹灭油灯躺在床上,盖着破旧却还算干净的棉被,心里满当当的,很快就睡沉过去。
第二天起来,一推屋门,潮湿清冷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脑中混沌一扫而空,格外清醒。
低矮的院墙外,李秀菊和几个本地村姑正扛着锄头路过。
“呦!我当谁呢?这不是偷鸡蛋的苏巧云吗?睡到这会儿才起来,还真当自个儿是地主小姐呢?”
瞬间一片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头铁选手,0预收激情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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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村姑撒泼
苏巧云淡淡一笑,散开麻花辫,迎风梳着,黑亮的长发,嫩生生的脸,一看就是城里姑娘,没受过多少风吹日晒。
“社会主义就是好,割掉了封建主义尾巴,让我这样的地主小姐也能接受党的教育,提高思想觉悟当上知识青年,还能上山下乡支持你们农村建设。”
李秀菊几人没听出话里意思,互相看了一眼。
苏巧云漫不经心继续道:“要不然,这会儿恐怕我还是个不思进取的地主小姐,什么都不会做,还得喊你给我端洗脸水。”
顿了下,她抬眸望着李秀菊,笑得单纯无害:“估计光洗脸水不够,还得给我刷马桶。”
李秀菊的爹娘早先都是地主家的下人,还都是卖|身契,李秀菊是家生子,生下就是奴隶命,要不是新社会成立,这会儿可不是就得给地主小姐端洗脸水刷马桶嘛!
虽说苏巧云是隔壁省的,并不是李秀菊曾经伺候过的地主家,可听在李秀菊耳朵里都是一样的刺耳。
李秀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哐地扔下锄头就要进来跟她拼命。
“就你这成分,早几年天天拉出去游街批|斗!哪儿来的脸在这儿装知识青年!”
几个同行,就张翠萍拦了下,没拦住,其他人都杵着锄头等着看笑话。
村姑村妇撒泼,无外乎扇脸踹脚揪头发外加可着街的骂娘,李秀菊气势汹汹挑了门栓进来,还没等奔到跟前,苏巧云气定神闲地绑好两个长辫子,淡然一笑。
“来吧,我正愁没理由找队长请假,不用下地干活还能领救济粮,这种好事我可天天想着。”
李秀菊一把揪住了苏巧云碎花袄领子,刚想扇耳光揪头发,瞬间僵住了。
手挥了一半,这是打呀还是不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