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仙整个人都酥软得一塌糊涂了,若不是他揽得紧,说不定就坐不住了,只能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张着小口任他采撷。
足足过了一刻钟,皇帝才粗喘着松开了她,看她的唇瓣被自己亲得发红发肿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暗恨自己是个没用的,竟然弄疼了仙仙。
又瞧见她齐胸罗纱裙上袒露的大片风光,因着方才的一番缠绵,她的衣裙早就松松垮垮的来,丰盈的浑圆半露,连那一点鲜红色也若隐若现的。
皇帝看得心生悸动,眼眸变得愈发浑浊,方才那什么山楂茶也被两人抛在脑后了,轻松地打横抱起她,阔步往准备来当洞房的寝殿走去。
也不过才几步脚的路程,他却还有空闲想东想西的,稍微掂了掂手,直觉得赵仙仙今天一日就轻了不少,心疼得浑身难受,暗道定要把自己的仙仙再养胖些才行。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喜床上后,自己伸手将两侧的红色帷帐放下,也翻身上了床。
片刻后,赵仙仙方才身上的正红色罗纱裙,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孤零零地掉在地上,随后用质感轻柔、顺滑的素绉缎制成的银白色小衣小裤也被丢了出来。
帷帐里头传出里女子的低低的娇嗔“嗯陛下,你别用嘴呀”
“快一些,臣妾好困啊。”
这低声抽泣,却媚得能滴出水来,光听着就让人浑身燥热。
“仙仙乖,你先自己睡。”
而这声音低沉嘶哑,又带着一丝隐忍。
随后又是一阵娇喘低吟,其中夹杂着男子的粗喘,而喜床则是不停地晃动着,连带着大红色的帐幔都微微露出一个缝隙,明明正处深秋,里头却侧漏出一阵春意盎然、勃勃生机。
那对高高的红色龙凤烛还燃着,泛着昏黄的光晕,不知不觉地给这新房增添了一丝绮丽旖旎。
又不知过了多久,动静才渐渐变小变弱了,只剩下酣畅淋漓的两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赵仙仙的脑袋贴在皇帝的袒露出来的胸膛上,早就被晃散的发髻披落下来,沾上了两人的汗,紧紧贴在她的鬓边与颈背上,她那一脸饱受摧残的模样,惹得人怜爱不已。
原本困倦疲惫、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赵仙仙,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倏地发出一声笑来。
“仙仙笑什么,说出来让朕也乐乐”
皇帝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觉得还不够,就俯下头来轻啄了几下她白皙细嫩、浮着几丝潮红的脸蛋儿。
“臣妾想起了自己初次侍寝的时候。”她瓮声瓮气道,又抬起头来望着他,眸子里波光潋滟,带了几分得意地笑着。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变得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耳根子开始爬上了红色。
当初刚把赵仙仙接进宫时,她心里不情不愿的,皇帝又是个健硕高大的糙汉子,她一见着就害怕得不行,连话都不敢说,只敢夜深人静时自己躲在床角,委屈巴巴地偷偷掉眼泪。
皇帝便只能想方设法讨她欢心,想她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又过了艰难曲折的一年,才终于哄到了她心甘情愿与自己亲热。
头一回的时候,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还整齐的穿着,可皇帝的唇才刚碰上了她娇嫩柔软的唇瓣,就一泻千里,裤子濡湿了一大片。
当时赵仙仙年纪小,还完全不懂人事,压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还傻傻地问他是不是想去小解。
之后又被他的动作,羞赧得满脸通红,睁着水灵灵的一双杏眼,怯怯地咬着下唇,再受他的百般疼爱与欺负。
而到了关键时刻,他甚至还差点找错了地方,只轻轻蹭了一下又控制不住了
之后等她有了经验,也知事后,才明白了当初的意味,就总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笑话他。
“朕那时还是个愣头青,碰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自然是忍不住了。”皇帝被她的笑弄得心里有些发虚了,担心她嫌弃自己,急急忙忙解释道。
随后又颇为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后来朕不也是进步神速,伺候得仙仙舒舒服服的。”
赵仙仙听了他这话,用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就潮红的双颊,变得更红了,杏面桃腮、双瞳剪水的,胸前的鼓囊随着呼吸起伏,娇俏中多掺了几分媚态。
“仙仙乖,不气,朕哪儿弄得你不舒服,你说出来朕再改便是了。”皇帝见她气恼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伸手想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赵仙仙不想听他说这些羞人的浑话,推开了他自己站起来,唤人进来服侍着她再清洗一遍。
结果因着她劳累了一日,又被狠狠地疼爱了一番,刚一坐进浴桶里,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最后还是皇帝过来把她捞出来,抱回了重新铺好的床上,亲自帮她把衣衫穿好了。
第二日一早,赵仙仙初初一睁开眼,就见着昭明宫寝殿里床顶雕刻的龙纹,略微有些不自在。
这么多年来,都是皇帝过去露华宫,而她鲜少会过来昭明宫留宿的。
原本就在床边候着的流云与清云,听到床上有动静,紧忙上前来扶她起来。
“娘娘,您是想留在这儿,还是回露华宫奴婢好让人去备轿辇。”流云柔声问道。
赵仙仙刚醒,还没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后才开口“回露华宫罢,本宫待在这儿不自在,前头的议政殿又总有大臣出入的。”
流云应下后就出去让人准备,清云伺候着她换了一身桃粉色对襟大袖衫,里头穿着斜领袄裙,又梳了个巍峨高耸的飞天髻,插了不少簪花钗翠,微微一晃动,珠玉相碰发出叮当响。
她举着一面小铜镜,发现自己脖颈上多了好几处痕迹,赶紧让清云取件淡杏色立领罩衫,套在袄裙外面,这才挡住了些。
明明昨夜去清理时还没有的,定是陛下趁着自己睡着时弄出来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说来也怪自己睡的沉,被折腾成这样居然都没醒来
乘着轿辇回到露华宫后,她刚见着整整一日未见的大皇子,想要好好抱一抱亲一亲,就又有人前来禀告,说诸位诰命夫人与外命妇们,都想进宫来祝贺娘娘,所以递了牌子求见。
她顿了一下,又想着自己封后第一日就把人拒之门外,也不太妥当,于是就颔首应允了。
“娘娘,昨日大皇子一直见不着你,都哭了好几回呢,怎么都哄不住。”乳母把怀里醒着的大皇子递给赵仙仙,笑盈盈道。
赵仙仙接过孩子后低下头来瞧他,小鼻子小眼睛越来越像自己了,又见他睁着澄澈无瑕的圆眼,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就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小胖脸。
前世自己怎么就忍心把他丢开一边不管呢
随后清云过来通传说各家夫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宣召了,她就把孩子给回了乳母,让她抱回偏殿。
毕竟大皇子还小,她担心待会儿人多会吓着他。当初满月宴的时候大皇子还只知道睡觉和吃奶,如今三个多月已经知道认人了。
得了赵仙仙的准许后,一群衣着靓丽、珠围翠绕的夫人们鱼贯而入,待站定后,齐整地福身行礼。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仙仙略微有些不习惯,轻咳一声后,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变得端庄一些,才扬声道“免礼,都赐座罢。”
“谢皇后娘娘。”众人才起身,按着各家的品阶,有顺序地坐在两侧的座位上。
这一回她们倒是老实了些,都没有带自家的适龄千金过来请安,也不敢再如从前一般,乱打量这位绝色盖世的皇后娘娘了。
毕竟她如今才刚封了后,势头正猛的时候,若还将人带到眼前来,恐怕落不得好,还不如这段时间里先蛰伏着,日后再做打算。
不过也有其他想法的人,倒是打上了皇后养兄赵深的主意。
突然有人旁敲侧击道“娘娘,一直听闻令兄赵大人是个英勇神武的,如今很受陛下的重用,只是不知道令兄的婚事定下了没有”
赵仙仙听着旁人夸自己的哥哥,眼睛猛地一亮,和颜悦色道“兄长还尚未定下亲事呢。”
随即她又想起,自家兄长前世英年早逝,没来得及成家。他本比皇帝还要再年长几岁,自己早就该替他操持一番了。
“各位夫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好让本宫早日添个嫂子。”她笑盈盈道。
还是方才开口那位夫人,看上去应该至少有六十余岁了,慈祥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家的嫡孙女,年方十七,如今还没许人家呢,是个温婉孝顺的。”
她是吏部尚书汪大人的夫人,如今丈夫吏部尚书的年纪大了,早已经准备要告老还乡了。
而她的几个儿子孙子却都没个有出息的,只靠着祖宗余荫活着,连个闲差都混不上,导致小孙女的亲事一直颇为尴尬。
家世显贵的瞧不上她们家,可若真的让自小疼着长大的小孙女下嫁,又舍不得。再则,孙女的容貌只堪堪清秀,她们家可从来没想过要送进宫来。
就开始打起来如今颇受重用的新贵赵深的主意。
一来他本身只是个平民出身,不怕他嫌弃自家落魄了;二来他又是皇后的养兄,据说兄妹感情极好,有皇后娘娘照拂,也不用担心孙女会受苦。
“那改日便请夫人带您家孙女进宫来请安,好让本宫瞧瞧吧。”赵仙仙朝她莞尔一笑。
那吏部尚书夫人听了这话,还以为赵仙仙是在婉拒自己,毕竟谁不知道过几日赵深就又要离京了。
这次若不趁机定下婚事,真的改日再来请安的话,说不定到时自家丈夫都已经卸职了。
她有些着急“娘娘,不若今日就宣臣妇的孙女进宫来吧”顿了片刻,又道“毕竟赵大人过几日就要前往肃州前线了,不如先把事情定下来先”
“你说什么”赵仙仙睁大了双眼,满脸诧色,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p>
第40章
霜降前后, 时逢秋暮露成霜, 几份凝结几份阳。清晨的整座西京城, 都露结为薄霜了, 周边乡县的原野, 纷纷化作一片熠熠闪光的银色。
连南边儿的楚州一带,都正式入秋了。说起来这夏秋之际的洪涝灾害, 早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而被朝廷派来督察赈灾情况的钦差大臣沈焕, 却至今仍然滞留在这儿。
朝廷久久没有召回,他就只能干候着。
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妻子如今怀着身孕, 家中母亲年纪也大了, 闺女又才刚满周岁, 家中老孕幼都凑齐了, 没一个能撑起来的, 就焦躁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急得团团转。
再三思量后, 他就决定亲自向皇帝奏报,请求调回西京城的折子,只是又一直没有回音, 也不知道折子到底递到了皇帝面前没。
他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何时做了什么不妥之事,开罪了陛下了
原本好好儿的, 还给自己赐了座四进大宅院, 怎么突然就冷不丁地就把自己调来这儿了。
说起来, 好歹自己也算得上是如今的皇后娘娘的表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怎么也不该这般对待自己吧
这陛下可真是喜怒无常,让人无法揣摩。
他如今成日无所事事,若不是手头实在拮据,都不好意思一直住在这府衙里白吃白喝了。
突然门被猛地一阵用力敲响,外头传来欣喜激动的声音“沈大人您的调令下来了”
沈焕一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急急忙忙地打开门,原来是当地的知府亲自过来了。
他忙不迭地拱手见礼,狐疑道“知府大人,您方才是说在下的调令下来了”
“是啊,钦差大人您快看,就在这儿呢”他笑呵呵道,双手托着皇帝亲书的密函。
沈焕双手接过后,动作麻利地揭开了红蜡封,一目十行地这封密函,皇帝在最后写了皇后惦记着尔夫人杨氏的身孕,朕甚爱重皇后,不忍见她忧心,遂令尔速速回京。
他顿时如释重负,又喜上眉梢,暗道自己这皇后表妹,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陛下也真是腻歪,连给自己的密函,都要向皇后娘娘表白上一番。
这知府见他满脸喜色,也定下心来,原先大家伙儿都说,这钦差大臣定是得罪了天子,被贬到他们这儿来的,只听说过升官的钦差,怎么会有被撸了官的钦差
但他不放心,背地里找了在西京城的门路,特意细查过一番,得知了这位沈大人居然与皇后娘娘还是远亲。
要知道,如今这位皇后娘娘,可是受着椒房专宠,陛下为了她宣称永不纳妃,待她的亲族会差到哪里去
再则就是,知府一见着他办事的手段,就猜测此人日后的仕途绝对不可估量,就算一时被贬,也一定会有起复的机会,所以一直特意与他交好。
如今才不过几个月,人家不就又接到了天子亲书的调令了
“沈大人,陛下可是要将您调回西京城了可有说给您安排什么差事”知府急切问道,面上一阵心潮澎湃,仿佛升官的是自己一样。
沈焕眉开眼笑回道“陛下确实是召在下速速回京,里头没写安排了什么差事,兴许是陛下打算待在下回到京城,再安排不迟。”
顿了一下,又毕恭毕敬道“知府大人,这些日子多亏了有您的关照,若不然在下此行也不会如此顺利”
知府满脸悦色“当不得,当不得,是沈大人您自己的功劳,下官在此先恭喜沈大人高升了”顿了顿又道“就不在这儿耽误沈大人收拾行囊了,下官告退。”
随后,沈焕神采奕奕地收拾着自己并不多的物什,当天就踏上了回西京城的归途,他担心自己回到家中时,妻子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为了快些抵达,水路陆路转了好几回。
终于在十几日后,提前回到了西京城。他出发前特意寄了信,如今信兴许还得再走半个月才能送到呢。
他用力敲着自家大门,原想着要等上好一会儿,毕竟家中宅院虽大,可仆人还只有原先的一个马大娘。
只是没想到,刚敲了两下,就有人过来应门了,打开了个门缝,里头竟是个男子,沈焕不由得一惊。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家中”他有些张皇失措,大声怒问,怎么会有陌生男子在自己家中自己的母亲妻子孩子都怎么了
那男子听了他的话,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门缝外这衣衫发皱,满脸胡须乱糟糟,不修边幅的男子,怎么都不像那传说中那个面如冠玉的清俊才子沈大人啊。
他迟疑地开口“在下只是一名护院,敢问您是沈大人”
“护院”沈焕半信半疑,又道“我便是这府上的主人沈焕,快开门让我进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