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文里的恶婆婆(穿书)——岁岁杳杳
时间:2019-07-09 10:50:25

  赵仙仙心里一乐,转过头来看他,嫣然一笑道“多亏了有陈姐姐呢,不然这回定要办砸了。”
  皇帝脸色猛地一沉,心里腹诽着怎么又是这个陈氏,若不是自己这几日忙碌,怎么会让她给钻了空子。
  他又揽紧了自己怀里娇小玲珑的赵仙仙,双手箍着她的细腰,低声问着“仙仙冷不冷路途不远,很快就到了。”
  这轿辇虽密不透风,可到底是寒冬腊月的雪天夜里,也挡不住多少寒气。
  赵仙仙向来畏热怕冷的,于是转过身来,直接整个人缩在他火热的胸膛里,伸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陛下,光禄寺那头也不知道是起了什么心思,居然联合魏尚宫一起来想蒙骗臣妾。”她想起这桩事儿来,脸色顿时不好了,恼得眼眶都泛了红。
  “竟有此事”皇帝剑眉紧蹙,声音低沉“仙仙怎么不让人过来告知朕”
  赵仙仙软声软气道“这些天儿您忙得不可开交,臣妾不敢打扰,再说了,陈姐姐说先把宴席办妥了,年后才处置也不迟。”
  皇帝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怎么又是这陈氏,仙仙都宁愿找宫外的她,也不跟自己提起。
  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里是打扰了,底下人也真是没用,这样大的事也没人来禀告一声,回头要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不必等年后了,今晚朕就让人押到大理寺里头去。”他动作轻柔地拍拍她的后背,语气多了一丝沙哑。
  赵仙仙微微一愣,便问“可是现下已经封印了,大理寺还有人办案吗”
  皇帝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白皙娇嫩的小脸蛋,压低了声音道“没人办案,便直接关押在里头,等年后再审。”
  “这样不太好吧陈姐姐说了,要恩威并施,才能让人信服。”她迟疑不决地说。
  皇帝这回脸色彻底黑了,眼底闪过一丝深寒,竭力控制住情绪,不想吓着怀里的人“都欺负到朕的仙仙头上来了,还谈什么恩威并施仙仙别怕,都交给朕来处理。”
  。
  沈焕因着家里多了一对龙凤胎要看顾,也就没去赴除夕宴。
  况且他如今的职位,与朝政无关,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他兴冲冲地拿着写好的名单给妻子瞧“盈儿,我拟定了几个名字,你选两个出来吧。”
  只见那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沈岩、沈峟、沈岚
  “盈儿,先前不知男女,一直没有把名字定下来,你瞧瞧,跟了咱们岑儿从山字头,选那两个好”
  杨氏脸色有些憔悴,但脸上的笑意不减,柔声道“沈岚这名字不错,给二丫头用,倒是正好呢。”</p>
 
 
第45章 
  沈焕一身鸭卵青色常服, 挺正地坐在床边, 满脸欣喜地来回琢磨着纸上的几个名字,头上束发的簪子还没来得及拆, 昏黄的烛火静静地燃着, 微弱的光线衬得沈焕本就出众的五官,多了些许柔和与朦胧。
  杨氏看着自己丈夫俊朗的眉眼,不禁有些失神了, 想到了前几日自己生产时的险境,若是她当时挺不过来了,自己丈夫这般的人物, 定还会有大把女子愿意当他的续弦吧
  当初若不是自己家一直资助着他读书科考,他也不会为了报恩, 娶这般普通的自己吧
  她摸了摸自己生产过后变得浮肿的脸, 本就长得平庸,如今恐怕是更丑了。
  她霎时又联想到, 沈焕日后可能会嫌弃自己而纳妾, 再同旁的女子生下孩子, 想着想着悲从中来, 直接就伏在沈焕身上无声痛哭。
  “盈儿, 你哪里难受, 可要我去寻大夫来”沈焕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足无措。
  杨氏哭得泪眼婆娑,满眼都是委屈, 声音哽咽“焕郎, 若是你以后想纳妾了便同我和离了罢。”
  沈焕听了这话, 背脊一僵,反应迟了好几拍,方才明明正讨论着孩子们的名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盈儿你怎的平白无故冤枉人,我疼你都来不及,平日里还要分神给三个孩子,哪里还有精力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这话说得气势汹汹,把杨氏吓得眼泪都忘记流了。
  他看妻子愣愣的模样,心肠又软了软,用手指轻轻拭擦了她脸上的泪珠,俊秀的眼眸里带着心疼又宠溺的笑。
  杨氏心里舒服了些,抬眼对上了他的眼神,又急忙别开了,“如今家中宽裕了,我才生了些忧心。”
  沈焕笑着反问“家中哪里宽裕了宅子是陛下所赐下的,仆人们也是皇后娘娘看着咱们两个孩子的份上送来的,虽说不必另给月银,但还是要养着一张张嘴,我愁得头都大了。”
  杨氏心里一紧,急切问道“焕郎可是俸禄不够用我的嫁妆里有几个铺子还没动过呢,不如直接卖了好不好”
  她的娘家是西京当地的商贾,也算得上阔的,家里又只有她和一对双胞胎弟弟,所以陪嫁给了她不少东西,包括几家铺子,平日里由掌柜看管着,生意不好不坏,她也只当是多个进项,鲜少过问。
  况且沈焕不愿意动妻子带来的嫁妆,所以才常常为着钱财的事情发愁。
  他无奈地摸摸妻子的脑袋,安抚道“自是不必的,若是日后实在没法子了,再动盈儿的私产也不迟。”
  随后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名字上,沈焕突然又觉得怎么看都不满意了。
  他眉头紧锁,良久才道“其实也不必非要跟着岑儿一样从山字头,这几个字细细瞧着也不太合适。”
  杨氏自然无所谓,但还是多提了一句“我觉着方才说的岚字挺好的。”
  沈焕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名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他沉吟了片刻后,笑道“儿子叫沈岩吧,他一出生时就瘦弱些,希望他像块岩石一样结实,至于二丫头的名字,不若我现在去问问母亲的建议吧”
  杨氏有些啼笑皆非“这三更半夜的,母亲和岑儿都睡熟了,明日再去问罢。”
  。
  这个新年里,赵仙仙初一的一大早就接见了进宫贺新年的外命妇们,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应付。
  她身着茜香凤尾罗六幅裙,外披一袭大红色的织金锦缎凤袍,将青丝拢结于顶,梳成高高的髻,佩了满头精巧的发饰,又特意扑了一层薄粉,厚涂口脂,以便掩饰自己的倦容。
  所幸她生得艳若桃李、端丽冠绝,光一双眸子眼波流转,就勾得人失神,淡妆浓抹自然丝毫不减她的风姿绰约。
  她坐定后,见上回那个想让孙女与自己兄长赵深结亲的老夫人,这会子竟然没在,便直接问了出来。
  “这吏部尚书夫人怎么没来,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她努力让自己天生娇软的嗓音显得有气势些。
  右下首一位衣着光鲜的夫人连忙笑着接话“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吏部尚书夫人,最近正替孙女筹备婚事呢,兴许是忙不开,听说喜事就是在这几日了。”
  赵仙仙却不解,怎么突然就定了亲了,上回不是还说想与自家哥哥相看的
  原来是当时赵仙仙知道了赵深外调的消息后,恍恍惚惚地把人打发走了,那吏部尚书夫人以为没戏了,便急急忙忙地想赶在丈夫辞官前给孙女找了个合适夫婿。
  最后找的是从九品盐课司吏目家的嫡长子,按说堂堂正二品吏部尚书家的嫡幼孙女,再怎么下嫁也不该找个九品官家的。
  但他们家的子孙实在没个像样的,连个闲差都混不到,又不愿孙女出门子后看人脸色,便只能往下里找。
  所幸找的这夫婿家里虽官职不高,但是跟盐沾边儿的,哪件不是肥差这样一来,既不用担心孙女看人脸色,也不用担心她受苦了。
  正殿里一时间热热闹闹的,突然有几个夫人,兴致勃勃地提出想看看大皇子如今的模样,毕竟是嫡长子,不出意外地话,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君王了,谁都想瞧一瞧他婴孩时的模样。
  这大年初一的,赵仙仙也不好再让大皇子不露脸,于是让乳母抱了出来。
  如今小李陆已经快六个月了,穿着橘红色的缂丝小袄,带着大红色的夹棉圆帽,眼睛又大又圆,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喜庆机灵得很。
  就是小嘴巴总是紧紧抿着,不爱笑,乳母直接将他放在软榻上,都能自己坐得稳稳的了。
  几位品阶高些的夫人忍不住上来想逗笑他,也没敢乱碰,就是戳一戳脸蛋和小手什么的。
  一旁守着的乳母笑道“大皇子如今性子越来越沉稳了,咱们逗半天都不笑,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抱着时会笑几声。”
  几位夫人听了这话,惊奇地面面相觑,一起朝着赵仙仙问“皇后娘娘,可是真的”
  赵仙仙眉开眼笑,起身来抱起自己的大胖儿子,如今已经近二十斤了,若不是平日里抱惯了,她这娇娇软软的身子哪里抱得动这么沉的孩子。
  大皇子闻到自己母后身上香香的味道,仰着小脑袋定定地望着她的脸,随后就眯起眼睛笑,发出咯咯的声响来,张着小嘴巴,口水都淌出出来了。
  “哟,还真的是认亲娘呢,皇后娘娘一抱,大皇子就笑了,咱们这些人怎么逗都面无表情的。”一位夫人拿着帕子掩嘴笑道。
  “那可不是,大皇子这小眉小眼的真的长得极好,都随了皇后娘娘呢。”另一个夫人也喜盈盈附和道。
  赵仙仙忍不住翘起唇角,颇为得意,又喂了他几块入口即化的小米糕,看见他新长出来的两颗牙尖尖,觉得可爱到了极点。
  之后双臂实在是酸了,她才把孩子递回给乳母抱着。
  正好也到了该到午睡的时候了,乳母就抱着大皇子回偏殿去了,众人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顶了沈焕原先户部侍郎职位的冯佑光的夫人张氏,她婆婆首辅夫人是个身子弱的,向来不轻易出门,况且又只是过继的儿子,没必要对这个儿媳妇太上心,所以她这回是独自一人跟着官夫人们一起入宫来的。
  昨夜除夕宴上,她还是第一回 见着皇后娘娘,就被她的盛颜仙姿惊艳了许久,今日离得近些,更是移不开眼了,总莫名地想亲近她。
  她见正殿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便鼓起勇气道“还没恭喜皇后娘娘呢,听说令兄赵将军又取得了大胜。”
  赵仙仙抬眼一看,原来是前世常常进宫来陪自己闲聊的张氏,这一世皇帝提前提拔了她的丈夫,所以她也提前有机会进宫来了。
  她听了这话,挑了下眉,眼底带着诧异,快速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清云,微微顿了一下“敢问夫人是怎么回事本宫都还没听说呢。”
  底下另一个年长些的夫人抢过了话头,谄媚地笑道“娘娘久居宫中,消息不灵通也是有的,咱们都听说了,赵将军一个人带着一千骑兵,直接打进西羌里去,并取得了大捷,如今咱们大周的疆土都扩大到旗山以北了。”
  底下的夫人们一个接一个,都巧舌如簧地夸赞个不停,可主位上的赵仙仙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静默片刻后又狠狠地睨了一眼清云。
  流云向来不爱打听消息,都是她指哪儿打哪儿去的。
  可清云日日都收集不少宫内外的趣闻来给自己解闷儿的,连谁家添了孩子这样的琐碎事都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的,怎么这些日子从来都没在自己面前提过
  还有上回兄长外调也是,若不是那吏部尚书夫人提起,恐怕兄长离京了,她也完全不知情。
  清云心虚地垂着头,心口的律动加快,害怕侵袭着身上每一寸一点,她怀疑自己娘娘这回得把自己打发出露华宫了。
  等众人都离开后,赵仙仙坐在原位上不懂,贝齿咬着下唇,一旁的流云察言观色,急忙给她换了杯热茶。
  “娘娘快喝杯润润喉罢。”她叹息一声,把汝瓷杯盏递给赵仙仙。
  赵仙仙也觉得又些口干舌燥,接过后,便把杯中温度适宜的君山银针一口饮尽了,重重地放在身旁的花梨木小桌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来。
  “娘娘恕罪,奴婢罪该万死”清云被这声响吓得急忙跪了下来磕头。
  “说,是谁让你一次次把本宫兄长的消息故意瞒下来的”她声音微微发颤,眼眶红红,噙着欲落未落的泪水。
  清云心里一阵慌乱,深吸了一口气“是是张总管身边的方公公,他说让奴婢不必拿这些事来烦娘娘的心,奴婢就”
  她这时也后悔极了,因着那方福贵的几句腼腆的“清云姐姐”,就被哄的头脑发昏,害得自家娘娘这般难过。
  赵仙仙一眨眼,两行清泪划落,张德全的徒弟方福贵,不也摆明是陛下的意思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本宫静一静。”她单手支着下颔,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清云一怔,眼底浮起了一团希望,知道自家娘娘没有要罚自己的意思,破涕为笑,急忙又磕了几个头。
  ”谢娘娘恩典,奴婢日后定不敢再有任何事情隐瞒娘娘,奴婢这就告退”她跪得双腿有些发麻,也不缓缓,手忙脚乱地就起身,与流云一起往外走。
  到了夜里,皇帝正在在晚膳时间过来,却发现赵仙仙早已经用过膳,宫人说她正在偏殿那边与大皇子玩耍,饭厅里也没留饭菜给他。
  他摸了摸鼻子,明明自己派人传过话,说了要过来用晚膳的,难道仙仙给忘了
  他便又传了一次晚膳,迅速填饱了肚子后,又梳洗了一番,见赵仙仙还不过来,就又问了宫人,皇后正在偏殿里做什么。
  那立在殿里的几个宫人回话都含含糊糊的,他想了想,便直接过去逮人了。
  经过挂满精美宫灯的长廊,进了垂花门后的偏殿,发现里头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宫人在寝间的门外守着。
  他扬手示意那两人不必行礼,冷着脸问“皇后可是在里头”
  两个宫人猛地被他的威仪震慑住了,片刻后其中一个宫人才战战兢兢地应道“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在里头与大皇子已经入睡了。”
  皇帝一听,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听底下人说今日仙仙接见了祝新年的外命妇,莫不是那群多嘴多舌的妇人又乱说什么了仙仙平日里闹再大的脾气,顶多也就是让自己打地铺罢了,可从来没有与自己分过房的。
  眉心微微拧着,轻轻地推开了门,进去后又担心夜风吹着自己的仙仙,赶紧亲自地把门关紧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因着身型高壮,动作看起来颇为诡异。
  印入眼帘的是只着一身单薄软缎里衣的赵仙仙,她侧躺着身子把那逆子李陆抱在怀里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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