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文里的恶婆婆(穿书)——岁岁杳杳
时间:2019-07-09 10:50:25

  皇帝一听这话,方才的满脑子旖旎顷刻间熄灭了不少,他暗道不好,仙仙莫不是羡慕人家,也想生对龙凤胎吧
  他闭上双眼,抿紧唇,不敢应她的话,只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
  赵仙仙这人向来想一出是一出的,没得到回应,突然又歪着脑袋看他,颇为认真地说“对了,陛下,臣妾觉得办宴席的太麻烦了,日后除了年节这样的大日子,都尽量少办好不好”
  皇帝宠溺笑道“只要仙仙喜欢,全部都不办也行。”
  “那可不行,真全都不办了,人家指不定怎么说我这个当皇后的呢。”赵仙仙微嗔道。
  皇帝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那你交给底下人安排就是了,朕花钱养着那么多人,可不是要让你劳累的。”
  “才不要呢,这次是臣妾封后以来的第一回 宴席,多少人盯着看呢。”她娇娇地反驳着。
  “仙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含情脉脉地低头嗅了一下她的颈脖,情不自禁地流连着,亲吻了许久,也更想恣意疼爱她一番了。
  这一回赵仙仙说完心里想说的话了,也由着他胡来,毕竟方才她就已经被他吻得动了情了,还乖巧地伸出小舌来与他纠缠,任他吮吸吞咽着自己檀口中的汁水。
  夜深了,外面的风雪也渐渐停了,天地间只剩一片寂静,而露华宫寝殿里的拔步床却一直吱嘎作响,久久不停歇,床铺上仿佛倒了杯茶水似的,染湿了大片,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什么了。
  。
  都已经腊月二十八了,除夕宴定下的用度单子改了又改,总有不妥的地方,赵仙仙心烦意乱,用力扯着帕子发泄。
  前世后宫里只剩她一人时,她也只是个贵妃,心安理得地把事情都丢给底下人去安排。
  如今她是皇后了,又是封后以来第一回 办宴席,定是要亲力亲为、事事过问的。
  流云见她这般头疼,于是建议道“娘娘不若请静乐县主进宫来一趟罢毕竟县主有办席的经验,与其您自个儿在这儿烦心,还不如让她也来帮着掌眼呢。”
  “流云你说的对快派人传静乐县主进宫来。”赵仙仙心中一动,自己是从来没接触过才不懂,可陈姐姐自小就学着处理这些的,有她在,总比自己瞎折腾好多了。
  没过多久,陈嫃就过来了,福身请安后,盈盈浅笑道“向来是我厚着脸皮进宫来的,怎么今日还是仙仙让人请我了说吧,是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我了”
  赵仙仙听出了她的打趣,略微有些羞赧,又拿帕子甩了她的手一下,故作嚣张道“就是有事要陈姐姐来帮忙了,你不想帮也得帮”
  “好好好,咱们皇后娘娘愈发有气势了,臣女定随时听您的差遣。”陈嫃笑得促狭,故意用着别捏的语调。
  “陈姐姐你别逗我了,快替我瞧瞧这份除夕宴的单子,还有些什么不妥罢。”她急得双颊绯红,手桌上的册子递给她看。
  “我原先是想比照着去年的除夕宴来办的,只稍作几处改动。可承办筵席的光禄寺那头,说今年的物价与去年不同,办不了。我与魏尚宫这边都反复改了几回单子,也让户部多拨了款,光禄寺那头还是驳回了。”
  陈嫃挑了下眉,颇有些诧异,问道“今年虽说南边儿洪涝多,可整体还是个丰收年,物价只降不涨,同样的银钱定能办的比去年还要好,这魏尚宫昧在心里不提醒你也罢了,陛下也没说帮你敲打敲打光禄寺那边”
  赵仙仙敛下了眼眸,沮丧地说“陛下让我别再管这些事了,说直接让底下人操心就是了,可我又担心被笑话说头一回办席都办不好,所以也不许他插手。”
  “仙仙,你莫不是什么时候与光禄寺的人结了仇,自己不知道吧”陈嫃看着拿改过多次的单子,越看越心惊,总拨银八百两,都能办四五场单子里这个规格一降再降的宴席了。
  赵仙仙大惑不解,问道“陈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嫃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你这是被光禄寺那边联合魏尚宫一起骗了临近年关陛下要处理的事务也多,无暇顾及你这边,也就你个傻丫头,半点不怀疑,你还以为那魏尚宫是诚心帮你的”
  “啊可陈姐姐,魏尚宫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啊开支都在光禄寺那头,办砸了她也落不得好啊。”
  赵仙仙愣怔了,怎么都想不通,前世她是向来都不管事的,大小事务也都由这个宫里品阶最高的女官魏尚宫安排妥当,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对魏尚宫起过疑心,甚至还颇为信任她。</p>
 
 
第44章 
  “快不让人把那魏尚宫传来。”陈嫃正色朝着一旁候着的宫人吩咐。
  又笑着捏了捏赵仙仙的纤纤细腰, 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得亏了我冒着寒风凛冽也进宫来了, 不然你都一直被人蒙着了。”
  赵仙仙自知理亏, 被她捏了也不反抗, 只讪讪地低头, 不再说话。
  而频频被提起的魏尚宫,现下正在尚宫局里,偷偷摸摸地看光禄寺卿何大人送来的密信。
  门突然被敲响, 发出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她大惊失色, 手忙脚乱地把还没看完的信,直接丢进了炭盆里。
  然后再去把门打开,微微带着怒意, 训斥道“又有什么事了本官不是说了, 今早要处理庶务,无要紧事不必来打扰吗”
  那小宫女上来就被训一顿,有些抱屈衔怨,又急切地说“皇后娘娘要召见尚宫大人您,传话的人已经在前头候着了, 大人您快过去吧”
  “你丫头怎么不早说”魏尚宫气急, 又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然后脚底生风一样往前院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没动的小宫女, 摸摸被敲打过的地方, 撅起嘴喃喃自语道“这尚宫大人从前向来都是平易近人的, 怎的近段日子脾气愈发暴躁易怒了”
  待魏尚宫脚步匆忙地来到露华宫后, 见着赵仙仙身旁,还坐着从前的皇后、如今的静乐县主,猛地愣了一下。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静乐县主。”她急忙行礼,掌心沁出细汗来。
  赵仙仙面无表情,略微抿了抿唇,才道“魏尚宫免礼,快赐座罢。”
  “敢问皇后娘娘可是因着除夕宴的事宜传唤微臣”魏尚宫和蔼笑道。
  她缓过来后,又即刻恢复了往日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陈嫃直接抢过话头,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闪烁,淡淡地说“本县主瞧着着用度单子有许多不妥,所以才召魏尚宫过来。”
  魏尚宫的脸色一僵,略有些狐疑地望向陈嫃,她心想,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想把除夕宴办难看些,不就是为了帮陈嫃出了着口恶气,怎么她还来拆自己的台了
  “还请娘娘与县主指出不妥之处,好让微臣与光禄寺那边再更改一番罢。”她的话语有些生硬,努力勾起唇角。
  赵仙仙扬手示意清云将方才陈嫃改过的单子,递给魏尚宫。
  又端起茶几上的杯盏,细呷了几口里面清亮甘醇的碧螺春,随后又瞧瞧瞥了一眼魏尚宫,想看她的反应。
  只见魏尚宫一边翻看着册子,额头一边冒着虚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皇后娘娘,微臣先前才同您解释过,今年的物价不比去年,怎么这单子还改得更奢华了”她佯装痛心疾首,苦苦劝道。
  赵仙仙先前若不是太过信任她,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伎俩蒙骗
  如今经过陈嫃的提点,又见着她的反应,自然也心生了怀疑。
  她一双美眸斜了过去“这物价具体如何,本宫也不清楚,不若魏尚宫送份物价单上来罢。”
  放下杯盏后,接着又道“亦或是本宫派人去光禄寺问一问”
  “这”魏尚宫大惊失色,急忙跪了下去请罪,她本还想找借口掩饰一番,说不定忽悠忽悠就过去了,但一对上陈嫃那冷若冰霜的目光,不知是怎的,心里凉了半截。
  她是在前朝时就入宫的,花了近二十年才爬到了尚宫局典簿的位置。因着太过守制得罪过当时的司簿大人,一直备受打压。
  直到改朝换代,陈嫃当上皇后以后,不仅把她擢升为女官最高品阶的尚宫,还肃清了宫中的风气,大胆放权给她。
  所以她心里便一直效忠于提拔过自己的陈嫃,先前流传的什么身世之谜,她通通不信,只认定了是陛下为了废后才让人编造的谎话,还使计让镇国大将军也相信了。
  于是光禄寺卿何大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应下了,因为想借除夕宴的机会,让文武百官都好好瞧瞧,这鱼目始终不是真的珍珠。
  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冒着被砍脑袋的风险,也要帮的人,居然用着同仇敌忾的眼神来看自己
  陈嫃先拍了拍赵仙仙的手,让她放心。
  然后望向魏尚宫的眼神闪过一丝威严,冷哼了一声道“距离除夕宴就只剩两日了,魏尚宫便与光禄寺那头按着这个单子来筹备罢,这拨出的银钱绝对是绰绰有余的,若是办的妥当,这年后再问你们的罪时,还能减轻一两分。”
  赵仙仙秀眉微微蹙起,有些不解地望向陈嫃,但还是附和她的话“县主说的有理,还不快去把事情办好了”
  “是,微臣这就去同光禄寺的人想办法把事情办妥了。”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微臣告退。”说完,她才心不在焉、脚步虚浮地离开了露华宫。
  “陈姐姐,怎么不问她缘由,也不罚她,就这么轻易让她走了”赵仙仙递了块芙蓉糕给陈嫃,怏怏不乐道“我还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嫃不自觉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芙蓉糕,直接就咬了两口。
  随后又暗暗懊悔,自小长公主就不许她多吃点心,因为发胖了会容易影响仪态,她也一直好好恪守着,便是徐氏当初心疼她,偷偷让她吃,她也是拒绝的。
  怎么每回跟仙仙在一起,嘴巴就停不下来了
  她赶紧把芙蓉糕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上,认真看着赵仙仙的杏眼道“如今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如让她们先把事情给办好了。”
  顿了顿,又笑道“反正也不差这么几日了,仙仙你啊,得学会恩威并施,底下人才会服你。”
  赵仙仙情不自禁跟着笑“我哪里懂那么多,陈姐姐学这些时,我还只知道去村头玩泥巴,等着姑母给我做好吃的呢。”
  陈嫃急忙捂住她的嘴“你个坏丫头,就知道满嘴胡吣,这穿着凤袍戴着凤冠,都管不住你的嘴,什么都往外说。”
  赵仙仙笑得花枝乱颤,赖皮道“我连孩子都生了,可不是丫头了,陈姐姐才是呢。”
  陈嫃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笑,随后又唤了个内监,让他过去光禄寺说几句警告的话。
  转眼就到了除夕当天,经过一番敲打,光禄寺与尚宫局上下都日夜不休、加班加点,才匆匆忙忙地在两天内,将宴席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了。
  这封后以来,第一次办的盛大宴席,也算是顺利进行。
  金碧辉煌的崇德殿里,灯火通明,鼓瑟吹笙、歌舞升平,众位大臣与其家眷都是红光满面,不停与同僚推杯换盏,说着恭贺的话。
  一众闺秀们都是准备了才艺的,不停地用望穿秋水的眼神,伸长脖子看着主座上的身着朝服、盛装打扮的皇后娘娘。
  赵仙仙自然感受到她们的热切的目光,只是当作没看见,目不斜视地欣赏着底下的歌舞表演,偶尔转过头来,娇声同皇帝说话,说着自己觉得哪个舞女跳的好、那个乐伎琴弹的不错。
  皇帝满面春风,宠溺地望着她,不住地点头应答,却也不看一眼底下演出的人。
  底下的大臣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皇帝对皇后的痴恋了。见到他这幅模样,早没了当初那样的震惊,只是还是颇为不习惯。
  平日里朝堂上,雷厉风行、威仪堂堂的冷面帝王,面对着皇后娘娘就像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
  自从前世沈岚在赵仙仙大办的生辰宴上献艺,一举成名后,在那之后她就不喜让这些名门千金出来表演才艺了,总觉得心里有阴影。
  还是等日后,真正确定了沈岚不在这世上了,再由着她们出来献艺罢。
  而光禄寺卿家的千金何婉慧,今夜却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席位上不动筷子,也不去与其他贵女交谈,只愣愣地坐着。
  上回在满月宴上,就数她最积极,还带着一群闺秀上前去给赵仙仙祝贺,只为了要在皇帝面前露个脸。
  她自上次之后,就没了想入宫的心思了。原本只是向自己父亲光禄寺卿撒娇,想要让害她失了面子的赵仙仙被为难几下,没想真的让她难堪。
  可她的父亲,却因着听说了如今的皇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又觉着年关里陛下繁杂事务缠身,不会管这么一场小小的除夕宴,便想要趁机小赚一笔,甚至还联合了宫里的尚宫大人一起哄骗皇后。
  “婉慧,你今日准备了什么才艺呀怎么皇后娘娘还不让咱们上去表演啊。”一个贵女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有些郁闷。
  何婉慧回过神来,低声道“我没有准备才艺。”静默了一会儿,她又迟疑地说“兴许今日不会传闺秀们表演了,要不你同她们说一声吧”
  “啊”那个闺秀一脸难以置信,“咱们表演才艺也不全是冲着陛下去的,还有指望着能借此露脸挑个好夫婿的,皇后娘娘连这都容不下吗”
  两人之间陷入了冗长的安静,良久后,何婉慧才讪讪地应了一句“兴许是皇后娘娘另有安排呢。”
  随后她也只顾着担心自己的父亲了,这次的事可大可小,也不知道皇后会如此处置自己家
  一直到宴席落幕,赵仙仙也都没有传唤人出来表演才艺,众闺秀也只好失落而归。
  皇帝牵着赵仙仙一起坐着轿辇回露华宫,一路上直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抓着她的一双柔嫩的小手不放,握在自己掌中把玩着。
  这两日他太过忙碌,诸多事务缠身,夜里回到露华宫时她都已经睡沉了,而起身离开时她也还没醒,两人已经许久没说上话了。
  想起了方才的宴席还是她亲自参与办的,想夸一夸她,好让她高兴高兴。
  他知道赵仙仙不喜他亲花了自己脸上的妆容,于是轮流亲了亲赵仙仙小巧莹润的双耳,眉眼含笑,温柔道“今日的宴席仙仙办的真好,让朕来办,都办不出这样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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