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文里的恶婆婆(穿书)——岁岁杳杳
时间:2019-07-09 10:50:25

  秦氏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心里暗道这儿媳为了哄自己,连这般混话都说出来了,世间怎么会有比仙女还好看的人
  张氏见她果然有了兴致,便再接再厉道:“改日母亲身子好些了,再有什么宫宴咱们一块儿去,您亲眼瞧瞧就知道儿媳说的话不虚了。”
  见她这般想方设法提起自己的兴头,秦氏都不忍心给她泼凉水了,便浅笑着点了点头。
  。。
  深夜,一直到临近子时,皇帝才忙完的事务回了露华宫。
  梳洗更衣后,他回到寝殿里,本以为赵仙仙已经睡了,所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却见赵仙仙盘腿坐在紫檀木拔步床最里头的地方,手里拿着针线和固定布料的小花绷子,聚精会神地绣着什么。
  “仙仙这是在绣什么”皇帝凑上前去,想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
  正好这时赵仙仙也快要收尾了,就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娇嗔道:“陛下不许偷看,臣妾就快要弄好了。”
  皇帝顿时有些讪讪的,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轻手轻脚地上床躺好,也不敢伸长脖子偷看。
  但见她这般神神秘秘的,又暗暗觉得她是在给自己绣东西,心里的欣喜之意油然而生,嘴角不住地上扬着。
  因着昨日商议战况,皇帝彻夜未眠,如今就闭上双眼养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仙仙才将手上的功夫忙活完,拿着剪子将线头剪断后,她将手里的东西全都藏进床头的柜子里。
  转过身来后,她听到一阵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再探头一敲,才知道他似乎已经睡沉了。
  可赵仙仙心里还惦记着今日李陆的话,于是小心翼翼地从床的最里面爬到他身旁,极小声地唤了他几下。
  皇帝本就在等着她,没有睡熟,一听着动静都睁开来眼,转过头来望她。
  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柔光洒在她细腻白皙的雪肤上,那双娇媚的杏眸含着水光,嘴角微微上扬,一对梨涡浅露,分外娇憨俏丽。
  他注视着赵仙仙,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只觉得心口跳动得愈发快了。
  “陛下,先前臣妾不是同您说过,前世今生的两个陆儿没有融合吗今日前世的陆儿又觉醒了。”赵仙仙也躺了下来,抱着他壮实的胳膊。
  皇帝微怔,胳膊就这么被她抱着,紧贴着她的身子,隔着一层轻薄的素绉缎襦裙,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绵软高耸的鼓鼓囊囊处,摩擦挤压之间,勾魂摄魄。
  “嗯”了一声后,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眸色冷了几分,语气也多了一丝不悦:“可是他又来烦你了需不需要朕去好好敲打他一番”
  赵仙仙哭笑不得,抬脚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才道:“陆儿如今是真的知错改过了,陛下也别用从前的眼光来看他呀。”
  皇帝猝不及防地被踢了一下,闷哼了一声,随后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低喃道:“朕已经极容忍他了,若是真的算起前世的账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仙仙伸手捂住了嘴:“陛下不要说这些了,今日他来找臣妾是有要紧事儿的。”
  很快她就松了手,睁着一双水漉漉的眸子望他:“陆儿说,他想去承宁宫见一见沈岚”
  被她这么注视着,皇帝整颗心都化得一塌糊涂了,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她的话。
  握着她柔嫩的玉手捏了捏,放在唇边吻了几下:“既如此,明天朕让曹延云带他去一趟罢。”
  “当真”赵仙仙顿时有些激动,双手环着他精瘦的腰身,一双杏眸像含了星子一样,熠熠生辉。
  皇帝浅尝辄止地亲了一口她软嫩饱满的樱唇,满是柔情地抚了抚她的鬓发:“自然是真的。”
  赵仙仙暗暗松了口气,乖巧主动地埋进他的怀里,像只小猫儿一般蹭了蹭。
  两人又耳鬓厮磨,浓情蜜意的一番后,都困倦地睁不开眼了,抱在一起就睡了过去。
  。。
  一夜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的天际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因着国库紧缺,所以整座皇宫里只有露华宫是翻修过的。
  关押沈岚的这座承宁宫,就完全没有修理过的,殿门前的牌匾都有些掉漆了,就连墙面都有好几处明显的裂痕。
  且这整座宫殿里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也让人有种这里已是颓垣败壁的错觉。
  皇帝临上早朝前,就让人吩咐了亲卫首领曹延云,领着李陆到承宁宫去。
  待李陆跟着曹延云进到承宁宫的寝殿里时,心头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虽说他昨日信誓旦旦地同赵仙仙说过,他有别的方式对付沈岚,但他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底儿,只打算见机行事。
  曹延云驾轻就熟地打开架子床上的机关后,整张床都挪开了一些,原本被架子床挡住地墙壁上露出一道不大的铁闸。
  打开锁牢的铁闸,两人进入里面后,就着曹延云手里灯笼的光线,缓缓下了阶梯,又沿着一条狭窄黑暗的密道走了许久,来到了一个略空旷的位置,墙上还挂了几盏琉璃煤油灯。
  李陆看见这儿有好几扇铁门,也就是还分了好几间小密室,暗暗感到心惊。
  前世他一直到登基为帝,都根本不知道皇宫里还有这么个地下密室。
  昨日听赵仙仙说起时,他也只以为是那种用来收纳物品的地窖,没想到竟是个可以容纳近百人的密室。
  曹延云领着他走到最深处的那扇铁门前,轻叩了几下门,朝里头唤道:“郭息,是我,开门。”
  没一会儿,铁门就从里头打开了,一个矮瘦的男子站在门后,吊儿郎当地说:“曹首领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给我收敛些,这是大皇子殿下。”曹延云紧锁深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郭息微微一愣,随即就朝着李陆恭敬地拱手行礼:“属下郭息,参见大皇子殿下。”
  主子的儿子可不就是小主子他也再不敢放肆了。
  “免礼。”李陆抬起眼来,顺着墙壁上煤油灯柔和的光线,打量起这个叫郭息的男子。
  只见他左半边脸有道巨大的狰狞伤疤,浑身散发出一股诡异阴鸷的阴森感,让人不由得后背发寒。
  李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她呢“
  “她正在里头写着菜谱呢。”郭息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原先属下还不太明白为什么陛下要关这么个七岁小丫头,没想到她居然是个生了癔症的,不停地说自己是女皇帝”
  李陆闻言惊愕不已,心跳漏了一拍,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后,恨意便席卷而来。
  看来她也有了前世的记忆了,正巧能与她好好对质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陆陆和沈岚准备要互相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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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破晓时分,镇国大将军府。
  连啼鸣的雄鸡都还没开始叫唤, 府里上上下下都已经忙碌起来了, 纷纷起来为他们那位出征安南的主子, 镇国大将军陈达送行。
  从前这府邸虽还是一直叫“镇国大将军府”, 可府里唯一的主人却已经卸下官职了,他们这些奴仆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
  昨日陈达被传唤入宫,领下出征安南的任务以后,圣上恢复了他为原来的正一品镇国大将军了, 且将兵符交给了他,让他可随意调派各地军队。
  阖府上下都洋溢在喜庆的氛围中, 都在为主子恢复官职、重上战场而激动欣喜,也有不少在府里待了许多年的奴仆暗暗替他担心。
  虽说陈达还未到六旬, 日日都早起练功,但到底身子骨都与从前年轻时不太一样了, 而且又一连好几年都没上过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在主院里陈达换好装束后, 一边系着盔甲,一边问着身后的管家:“宫里可有传话出来娘娘今日会不会随着陛下上城楼送行”
  管家抬起衣袖,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大将军的话, 宫里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顿了顿,管家又讪笑道:“兴许只是没来得及传话过来,娘娘如今与您的关系都缓和不少了,定会亲自上城楼送送您的。”
  最近几年陈达经常入宫去见几个孩子,但凡与赵仙仙多说了几句什么话, 他都会絮絮叨叨地跟管家说上十几二十遍。
  上回父女两人在花房里独处的事儿,管家也是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陈达却重重地叹了口气,虽说如今他与自己闺女确实缓和了些,但一整日都没递消息出来,兴许她不会愿意来送自己的。
  他也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如今这天儿这么热,将仙仙晒着可就不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想着想着,他自顾自地端起小几上茶盏饮了一口,又苦又涩的滋味立刻在口中弥漫开来,顺着喉咙下去,都是火辣辣的。
  “这是什么茶从来没喝过苦成这样的茶”他原本气宇轩昂的俊脸生生被苦到龇牙咧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管家却眉开眼笑道:“大将军,您忘了这是上回您入宫时娘娘赏的富丁茶,当时你还说虽苦却有滋有味的,这盏兴许是泡得太浓了,所以才这般苦。”
  陈达放下茶盏的动作微微一滞,一听管家这话也想起这桩事儿来了。
  那日在露华宫里,他总觉得那位清凉寺来的明达法师,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便愣神了许久。
  赵仙仙以为他哪儿不舒服,淡淡地问候了他一句,还准备要传太医给他瞧瞧。
  他立马就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后,就笑说自己是上火了,牙有些疼,不必特意请太医。
  于是临出宫前,赵仙仙便让人去取了两罐清热解毒的富丁茶给他带上。
  须臾后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又举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滴都不愿意浪费。
  莫约到辰时了,陈达离开了大将军府,到驻京营里亲自鼓舞士气。
  仲夏的晴空是剔透欲流的蔚蓝,好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且没有一丝云彩。
  骑马领着大军临近城门时,陈达想起前些年封后大典的时候,赵仙仙和皇帝也是穿着喜服上了这座城楼,面见一众百姓。
  当时城楼底下水泄不通、比肩接踵的,他就一身便服在其中与百姓们挤在一起观礼。
  那日回到家中后,他又抱着晋阳长公主的画像痛哭流涕,大醉一场
  出了城门来到外郭城后,千军万马都井然有序地停了下来,等候天子登上城楼为出征安南的大军送行。
  陈达如今早已经不抱希望自己闺女回来送行了,所以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的。
  突然一个太监火急火燎地走到了他的汗血宝马旁,气喘吁吁地说:“奴才,是露华宫的严孝忠,见过镇国大将军”
  陈达一听“露华宫”这三个字,心底猛地一颤,当即就翻身下了马。
  严孝忠双手捧着一双白色的素绉缎袜子递给他,低眉顺眼地笑说:“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转交给您的。”
  陈达接过来后,先是翻来翻去看里面有没有纸张信条,随后才发现,这真的就是单纯的一双袜子。
  而且这袜子的做工也不好,针脚不整齐就算了,两只的大小似乎也不太一样。
  于是他拧着眉头,颇为不解地望着严孝忠:“不知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娘娘可有让公公带话过来”
  严孝忠先是摇了摇头,谄笑道:“大将军,这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突然礼炮齐鸣,锣鼓喧天,他和陈达也随同所有将士纷纷跪地。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跪地的将士高呼着,声音响彻云霄。
  陈达方才接到袜子时心里燃起的希望,这时候也熄灭了大半。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又自嘲的笑容,从前真相未明之时,他曾百般刁难过赵仙仙,甚至还对她起了杀心,如今她肯让他时不时进宫,就已是极好了,怎么能奢望更多呢
  城楼上再次传来一声尖利的“免礼”后,底下的一众将士才整齐划一地站起身来。
  严孝忠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笑道:“大将军,这是咱们娘娘亲自缝的袜子,奴才曾听娘娘身边的清云姑姑说过一嘴儿,咱们娘娘自小没学过女红,唯一会做的就是袜子,这还是娘娘昨夜赶着做出来的。”
  陈达闻言心头一暖,鼻子顿时就泛酸了,又打开袜子欣赏起来,这回怎么看,怎么觉得好了。
  针脚虽然不齐整,但看上去也是别致极了;大小不一样又如何这可是他闺女亲手缝制
  再仔细一瞧,袜底的位置还用银色丝线,歪歪扭扭地绣了“平安”二字。
  从前晋阳长公主在世时一直忙着帮年幼的侄子末帝高彦打理政务,陈嫃又自小就排满了各种课业,两人一直都没有亲自给他做过什么针线活儿。
  如今反倒收到嫡亲闺女仙仙亲自给他做的袜子了
  这时一个副将走上前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提醒他时辰已到,要启程出发了。
  陈达极快地收敛起复杂的情绪,将那双袜子塞进了胸口里,然后一跃上了马背,肃穆着一张脸,扬手示意众人准备出发。
  随后,他身旁的副将用浑厚的嗓音朝着天际大吼了一声:“启程”
  十万精兵得令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南边儿出发。
  陈达骑在马上,总觉得心口空落落的,此行也不知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若是放在从前,每次出征他都是雄心壮志、势在必得的。兴许是真的离开战场太久,心底竟有些没底了。
  思及此,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城楼上,半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些。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凤袍的身影被头戴天子冕冠的皇帝揽在怀里。
  能穿着凤袍的人,除了他的女儿仙仙,还能是谁
  他竭力压抑住内心里汹涌的情绪,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如泉涌一般,嘴上不停低声呢喃着:“她来送我了,她来送我了”
  与大队一起骑马前进的速度没有变缓,但他还是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城楼上,一直到什么整座城楼都看不清了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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