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举起安月疏抿过的红酒杯,遥遥对着仇晔做了个cheers的动作,优雅十足地对着方才安月疏抿上的浅浅口红印上,喝了口红酒。
喝了一口后,他还得意地将酒杯摇晃了几下,看到对面桌仇晔不意外的面色黑的能滴出水来,笑容更甚,挑衅意味浓厚,臭屁十足。
安月疏不知道江渡这边的情况,她看完了台上的表演,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如平常一般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她便感觉到身旁江渡灼人的目光,以及有些过分灿烂的笑容。
安月疏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她问,“怎么了?”
“没怎么。”江渡依旧笑容很灿烂,他问,“安安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杯酒变得更加好喝了?”
安月疏不明所以,LS上提供的红酒是全球顶级的法国南部庄园生产的红酒,限量购买,并且还很挑购买商,算得上是红酒中的顶级奢侈。
这样的红酒品质自然是有保证的,香醇中带着甜,后劲也适合。
“为什么会变得更好喝?”安月疏没想明白。
江渡举起自己面前的红酒杯,纤长的手指摸像玻璃杯上隐约可见的红色口红印,骚里骚气地道:
“当然是因为刚刚我们间接亲吻了,所以变得更好喝了。”
安月疏沉默片刻,望着自己手上的这杯红酒,双眸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你真的——”
“安安!”江渡突然打断安月疏的话,面上是一脸的不赞同和假假的伤心欲绝神情,“你要是告诉我,你嫌弃我喝过的红酒杯脏,我真的会很难过!”
医生职业习惯忍受不了自己的私人用品被互换的安月疏一言难尽地望着江渡,她真的是嫌弃脏,不管是现实上,还是心理上,都受不了。
“你的神情告诉了我答案,好的我知道了安安,你不仅不嫌弃我,还愿意和我更加深入的交流,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江渡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压根不让安月疏插嘴,自顾自地将自己面前的红酒喝完。
说是这么不要脸的说的,但江渡还是拦住一个服务员,要了一杯新红酒杯,放到安月疏的面前。
“我知道安安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想要把这杯印有我唇印的红酒杯带回去收藏的。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重新拿个酒杯好吧?”
安月疏被江渡这一番自言自语逗笑了,她倒不是故意嫌弃江渡,只是职业习惯使然。
更何况,江渡偷亲的时候,都已经伸了好几次舌头,她都快要习惯了。
舞台上的歌曲演唱一曲结束,大屏幕上放了一段国际知名慈善家送来的一段预祝LS此次慈善晚宴圆满成功的VCR。
下面出来的表演者是国际著名华尔兹舞者,后来因为腿伤转了当演员,LS邀请他过来助阵表演,他索性表演了华尔兹。
因为他的带领,舞池里也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跳舞。
其中还有和江渡同一桌的那一对,女明星南柒和小周总。
“安安,我们也下去跳舞吧。”江渡有些羡慕地望着周炫,用一种撒娇地口气对安月疏说道,“你看我期待的小眼神。”
“不是很想要跳舞。”安月疏拒绝的很快,她向来不是很爱跳舞,觉得丢人。
安月疏的拒绝,江渡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把安月疏的拒绝当拒绝,继续死皮赖脸地道。
“安安你这是在扼杀一个积极向上拥有美好理想的年轻人的梦想,你知道吗?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要不要和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迷人又可爱的江渡一起跳支舞?”
安月疏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淡淡道,“不愿意。”
“行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现在不跳,以后还是有机会跳的。”
江渡吃瘪,但又不能勉强他的安安,“我就是看着人家小情侣都跳舞了,就觉得我们也应该跳,我真不是酸。”
“好,我知道。”安月疏道。
江渡:……
气的又倒了一杯红酒,喝了好大一口。
安月疏觉得有些好笑又愧疚,她余光看到时氏药企的时隐之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时氏药企和江氏集团的合作案在圈子里也传开了,算是江氏集团换新总裁后的第一个大合作。
安月疏和时隐之认识,都在省中上班,不过时隐之不像她需要天天上,他只是一周来一次,在名中医馆里坐诊而已。
她轻轻拍了拍江渡的肩膀,提醒道,“找你的。”
江渡看见时隐之过来,也知道是要谈公事上的事情。
他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对安月疏嘱咐道,“我就离开一小会儿,要是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知道了,你去吧。”安月疏不以为意。
等看着江渡跟着时隐之离开,安月疏也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她找了处人少的阳台处站着,享受着夏日夜晚凉凉的晚风。
宴会这种场合,她是一向习惯不了的,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不过,这么寂静偏僻的地方,很快也被一群二世祖千金小姐发现。
她们应该是找个地方来抽烟,毕竟晚宴主场地方到处都是摄像头,最后会拍摄剪辑成视频播放,她们有些人在公众面前还需要保持良好形象,不能被拍到抽烟。
况且,有些话也不大好在宴会主场去聊,客套的问话和用餐总是显得无聊些。
“哟,这不是安德求那老狐狸家的的女儿嘛,不对,瞧我这记性,又不是亲生的,算不上女儿。”
来人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烟,虽然穿着精致,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刻薄尖酸的味道。
她旁边跟着的似乎是个三流的明星,附和着说道:“对啊,现在圈子里都知道这事儿了,况且安月疏安小姐自己也亲口承认了不是?高中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倒是厉害啊。”
安月疏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她们嘲笑,这些话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没了安家做支撑我看你还怎么作妖啊,仗着一副白莲花的面孔到处勾引人!”
为首的那个女子看见安月疏这面无表情的神情,瞬间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机关一样,咋咋呼呼个不停,甚至伸出手,要去揪安月疏的脸。
安月疏静静地站着不动,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人,只等她的手靠近,便准备将她的手腕瞬间折断。
“啊——”
为首那女子的手才伸过来,突然一杯红酒杯便砸了过来,带着破竹之势,将她的额头直接砸出了血,汩汩地直冒,显然是要毁容了。
安月疏下意识地回望过去,便看见江渡冷冷地站在不远地地方,隐隐有些肃杀的气息,他身旁还站着一位托着红酒的服务员,神情看起来微微有些呆滞。
江渡跨着步伐走了过来,拽住安月疏的手腕便朝外走,他气急败坏地望着安月疏道:
“你搞什么!我他妈这么喜欢你,不就是让你仗着这份喜欢为所欲为么!”
“就算把天捅出个窟窿,老子也给你撑腰!”
作者有话要说: 江渡: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打女人,我不仅要打,我还要砸的她毁容(微笑jpg
第50章 通里
江渡为人似乎总是带着七分的不正经, 三分的慵懒,就像清朝时候游手好闲的纨绔少爷, 每天只需要拎着个鸟笼到处逛逛,看见个漂亮女人调戏两句。
安月疏潜意识里也总是以为江渡就是这般的人, 带着点骚气和贱贱的气息, 死皮赖脸的。
所以她完全忽视了江渡是个能卧薪尝胆的人,擅长伪装迷惑, 绝地反击,成为江氏集团的实际掌控者, 并且在接手后,带着处于最低谷的江氏集团不断上升。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是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安月疏被江渡拉到无人经过的长廊时,脑袋里还有些懵, 她望着眼前的江渡, 突然感觉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她忽然感觉到有些疑惑,“江渡,你为什么喜欢我?”
像江渡这样的黄金单身汉,想要嫁给他的人大把的有, 而她只不过是安家一个假千金而已,不温柔性格也冷漠,也不会做菜做家务。
她想不通江渡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到底喜欢上自己哪一点。
江渡的气还没消,他和时隐之简单地谈完后便赶紧回去,却发现他安月疏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结果好不容易找到安月疏, 却发现她人被一群二世祖围住,被人骂也不回口,眼看着那人的手都快要伸到她脸上了,也没有丝毫动静。
他当时便被一股无名之火烧的整个人都火大了,顺手便拿起红酒杯砸过去。
现在想来,还是砸的太少了,该把那一盘子的红酒杯都砸到她脸上。
“为什么喜欢你?”江渡听到安月疏这问话,他都要被气乐了。
“喜欢就喜欢了,哪里有为什么,如果真要问,那就去问上帝吧!问问该死的主,为什么让我爱你爱的都快要疯了,而你还无动于衷,不信我真心。”
安月疏有些动容,她想要解释,却惊觉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江渡在努力地向她靠近,而她连一步也没有踏出。
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隔绝了情感,活得冷淡又无情。
良久,安月疏声音才有些沙哑地道,“我信的。”
江渡望着安月疏,她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只看得见小小的脑袋,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好像只要他穿着大衣,将人朝怀里一裹,就消失不见了。
明明是她不敢跨出一步,声音却低地让人觉得委屈。
他哪里受得了这样?
哪怕明知道不对,但只要安月疏撒撒娇,委屈地喊声疼了,他江渡都能举起双手,原地投降。
江渡挫败地叹息道,“安安你信我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个回应?我爱你的心和一整颗星球一样大,只要你喜欢我一点,我爱你的心便大过宇宙。”
“我这么喜欢你,求求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安月疏还是低着头,没说话,也看不清神情。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裙摆,纠在一起。
江渡沉默地等着她的答案,良久也没有回应。
他无奈地道,“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喜欢——”
“喜欢。”
安月疏突然打断江渡的话,她抬起头,突然用力地拽住江渡的领带,双眸与之对视。
“我会喜欢你,一直喜欢到你不再喜欢我为止。”
像是第一声春雷忽然乍起,像是河流的第一声破冰之响,像是万丈星辰砰砰坠落,砸向心口。
春日在耳边轻轻呢喃,她也喜欢你啊。
江渡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滞,而后唇角的笑容慢慢上扬,笑容止也止不住,他的桃花眼里璀璨如星河。
江渡紧紧地搂住安月疏的腰,将她抱进怀里,放肆而强烈地吻起来。
安月疏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这一次,给了他回应。
良久之后,这一场缠绵悱恻的热吻才结束。
江渡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地愉悦,他在安月疏的耳边道,“我会永远永远喜欢你,这辈子是如此,下辈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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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美人归的江渡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得意的气息,就连走路都隐约充满着一股嘚瑟到六亲不认的气息。
坐回原位后,他看到仇晔还坐在隔壁桌,两人的视线撞上时,江渡突然向身旁凑近,偷亲了一下安月疏的脸颊,然后得意扬扬地冲着仇晔挑衅地笑。
安月疏只能无奈地望了他一眼,道,“你收敛点吧。”
“收敛?不可能的。”江渡贱贱地伸出食指摆了摆,“我现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江渡有女朋友了,并且即将踏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尤其是仇晔!”
安月疏淡笑着扶额,她是对江渡没办法了。
因为是慈善晚宴,当中必然有拍卖和捐赠的环节,等前来参加的宾客用完了晚餐,拍卖活动也开始了。
提供拍卖品的几乎都是前来参加的客人,谁的东西被拍下的越高价格,面子也越大。
所以说是拍卖会,其实不过是一种利用人脉和名气的变相捐赠活动。
前面拍的东西几乎都是奢侈品或者是画作,江渡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直到最后出现了一颗十六点八克拉的完美切割蓝宝石时,他才出现了点兴趣。
这个蓝宝石是时隐之的收藏之一,拿出来拍卖也不失身份。
江渡对这颗蓝宝石感兴趣倒不是因为想要给时隐之这个朋友撑场子,只是单纯地想要买下来送给他的安安。
这颗蓝宝石的名字是叫“纯粹的爱”,送给他的安安最适合不过。
“七百万。”江渡举起报价牌。
七百万已经远超这颗蓝宝石原本的价值了,已经快要翻了好几倍了,江渡相信他这个价格足够碾压全场。
“八百万。”
一个极为慵懒地声音出现,江渡寻声望过去,正好见到同一桌的小周总周炫刚刚放下报价牌。
“你拍这个蓝宝石干什么?”周炫身旁的女明星南柒蹙眉问道,“看不出是别人想要送给自己女朋友的吗?”
“这颗蓝宝石的名字叫纯粹的爱。”小周总拿着报价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望着南柒笑眯眯地道,“你不是说我对你的爱不纯粹吗?我当然要拍下这颗蓝宝石,才能代表我纯粹而真挚地感情啊。”
南柒白了他一眼,直接夺走他手中的竞价牌,微微点头对着坐在对面的江渡歉意地道,“抱歉。”
台上已经开始数数准备敲槌定音了,江渡再次拿起竞价牌,有些贱贱地道,“八百万零一块。”
台上的拍卖人员似乎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操作,短暂的愣住后才宣布竞拍的成功。
“太浪费了,给时隐之撑场子也没必要这么多。”安月疏摇摇头,在江渡拍下后才说道,神情不是很赞同。
在她看来,这个价钱已经可以买上好些蓝宝石了,甚至品质会更好。
单纯只是为了给合作对家撑个场子实在是折腾钱,况且时隐之那人,也不是在乎钱和名利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