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可撩(重生)——发电姬
时间:2019-07-10 10:19:32

  如果真有人与她一样重生,到底会怎么对待京城的时局呢?
  她自己摸着石头一步步淌着河水走,不知前途如何,从心底里,也有些忍不住的孤独。
  若是有人与她一道走……她赶紧揉了揉脑袋,把头发都打散了,心道,本是假设有人也重生了,怎么自己还想到更远了去呢?
  一夜没有好眠。
  第二日晨间,昨日下了一夜暴雨,晨间天色如水洗般,闷热散去几分。许知瑜醒来没多久,净云带着赵雪晴进了许府,许知瑜连忙叫人招待,摆开案几,两人相对坐在榻上。
  许知瑜面色黯淡,赵雪晴以为她被吓到了,便与她多说了会儿话。
  “这事与我们无关。”她抓着许知瑜的手,说,“我们只是去吃宴的,哪里知道镇平伯府有结党营私、私通敌国之嫌。”
  许知瑜听到赵雪晴这么说,心内冷冷的——当时许府遭难时,有多少人这么想?
  树倒猢狲散,从古到今,人心亦如是。她看了看赵雪晴,淡淡一笑,道:“姨母,我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镇平伯府居然会做这种事。”
  赵雪晴定定看了许知瑜一眼,小声说:“这事,其实一直差点证物,拿到那证物就是了。”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许知瑜忽然看着赵雪晴,问:“姨母知道其中原委?”
  赵雪晴当她好奇,她挽了鬓边的碎发,说:“具体原委如何,我可知道得不清楚,你若想问,华哥儿定是最清楚的。”
  她脸上笑意温柔,若许知瑜没记错,镇平伯夫人其实与赵雪晴关系看起来还不错。她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镇平伯府一事与她和苏华风并不会无关。
  “好了,别再想了。”赵雪晴轻轻摸摸许知瑜的头发,说。
  估计是有些物伤其类,许知瑜实在没办法剥离自身看镇平伯府一府的事,不过镇平伯府的罪名说得明白,许府却始终模棱两可一样。
  这一下,许知瑜更坚定许府被冤枉的事实。只是没有凭证,而自证清白,总是十分困难的。她知道不能急,缓缓吐了口气,道:“姨母放心。”
  “倒可惜的是。”赵雪晴说,“周七公子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和其余府上往来。”
  ——结党营私,现在京城人家人人自危,当然不敢再在短时间内有所来往。
  “可姨母不是除外么?”许知瑜笑道,“怎么一早便过来了?”
  赵雪晴说:“这还不是怕瑜姐儿担忧么。”
  还有一人也如没事人般除外。
  两人正说话见,苏华风倒如往常一样进了府内,他手上握着一把纸伞,愣是像极了拿着一把佩剑似的。
  “表哥。”许知瑜待要站起来,苏华风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他发梢似乎还沾着花间露水似的,连带着眉梢也有一点点湿润。
  他把手上的伞放到许知瑜面前,道:“打开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富贵在天,阿门(本作者已疯qwq)
 
 
第22章 
  屋里打伞有些许奇怪,可苏华风的神情又颇为认真,许知瑜接过伞,那伞是寻常纸伞般,苏华风握处留下一点点温热。
  她拿着那伞一旋一撑,抬起眼看,才知道伞内面竟绘了一幅清荷画。
  荷花似少女的脸颊般粉嫩,荷叶圆润青绿,亭亭净植,画工写意,风流自成一体。
  许知瑜颇为惊喜,她低下头来,两眼中好似清泉漫漫,明亮清澈,笑意便满了出来,问:“表哥,这伞是?”
  苏华风不卖关子,道:“前些时候得闲,便画了这幅画,刚巧叫人做成了伞,这天雨绵绵,给你使得上。”
  许知瑜向来喜欢花鸟画,这样的画工再巧用到伞上,当真叫人爱不释手——她记得上辈子,后来苏华风的字画风靡京城,连皇帝都赞不绝口。
  他这样的生世,自然不需要卖字画,送字画只看亲疏,而他又是这个性子……所以京城中,他的字画根本求不得。
  现在,她手上居然就有这么一幅画,还被当成了伞面,她不由抬起食指,轻轻触碰那荷叶。
  赵雪晴忽然想起许知瑜说过的“表哥手巧得很”,虽说当时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然而现在看,这句话说得不错,便问:“华哥儿,你莫不是一天到头心思都花在这上面吧?”
  苏华风神色平常,道:“端看花在哪。”
  他看了眼许知瑜——若是花在她身上,那他的心思,不管多少——他眼中映出许知瑜拿着伞的模样,她嘴角满足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不嫌多。
  许知瑜好容易欣赏够了,小心翼翼收起来,说:“这样的伞,我可不敢拿出去淋雨。”
  苏华风笑笑,道:“无碍,不是值钱东西,若是坏了,我再画一幅便是了。”
  “值钱,特别值钱。”许知瑜连忙反驳,叫来了净月吩咐好好收着:“千万小心存着,要是出了点差错,我可是要生气的。”那言语间,好似就差叫人支起香炉供着了。
  她举动有种郑重,赵雪晴忍俊不禁,说:“这么宝贝,看来你表哥送对了东西啊。”
  许知瑜坐下,她小手端起茶壶,给苏华风面前的茶杯斟上七分满的清茶,双眸透着清浅的笑意:“表哥哪次送的东西不对呢?”
  她转过头同赵雪晴说:“上回送了我一个玉雕鱼儿,实在可爱,我还攥着睡着了。”
  “什么时候?”赵雪晴问。
  许知瑜想了想,说了个时间。
  赵雪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苏华风说:“难怪那段日子谁都叫不动你!连燕王妃都与我说过你成天躲在房间里处理公务,原来根本不是公务啊。”
  苏华风连忙放下茶盏,笑了笑,道:“是忙。”
  “忙着刻石头罢!”赵雪晴揭穿他,“就连后来早朝都告假了。”
  许知瑜笑着说:“原来还有这事。”
  赵雪晴面上笑着,心里又起了想头,苏华风的种种行为,说是只把许知瑜当表妹看,实在不对。
  不过经过上次后,她也不敢贸贸然做媒,只是这心,到底还是不容易稳下来,若是能确定苏华风的心意,再看许府当今这样……
  心思回转间,赵雪晴打算试探一二,找谁试探呢?自然是另外一个男人了。
  她问出了口:“周七公子近来不曾再访,不过,可有信件往来?”
  许知瑜一愣,有没有信件往来,赵雪晴不是知道么?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赵雪晴,却见对方脸上笑意融融,她没有拆赵雪晴的台,道:“还没有。”
  苏华风摇摇头,说:“若来信件,到底是越了礼数。周熙此人性子如此,惯爱把礼数熟记于心的。”
  他脸上淡然,好似周熙与许知瑜有所进展都没关系一样,不过他像想到什么一样,道:“若真来信了,知瑜,你倒得离他远些。”
  赵雪晴咂摸着,怎么这态度与先前那挑刺全然不同……只见苏华风皱眉,又说:“不过,卫国公府里妻妾成群,儿孙成堆……京里又不是没有谦谦人物了,先将他放着罢。”
  真为许知瑜打算起来了。
  赵雪晴不可查地摇摇头,心道,苏华风如此态度,该是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还顺着错误一直继续——也是,虽然他待她特殊了些,但仔细想,哪回又真正越线了呢?
  这一回之后,赵雪晴再没有暗自想过苏华风待许知瑜情谊的事。
  许知瑜自然不知道赵雪晴心中所想,此时,她想到周熙温润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她的手指搭在颊边,将柔软的脸颊微微按了下去,露出浅浅的红晕,叫人想替她抚平。
  苏华风手指动了动。
  许知瑜有些愁心:“周家情况如此,其实……”
  她想,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并非贪得无厌之徒,选夫婿非要攀那高门,何况现在许家这种情况,她也从没想过能嫁得多好。
  只要不是唐家那种。思及此,她连带着眉头都锁了起来。
  苏华风的手指轻轻搭在茶几边缘,指腹按在坚硬的角上,才不会叫自己做出什么突兀的举动似的。
  他回道:“是,空有名头,其实也不好。”
  “说的也是。”赵雪晴在一旁说,“嫁给这样的人家,甚至不如只有一个嫡子的伯府。”
  “咦。”许知瑜摆了摆手,说,“其实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赵雪晴看着她认真懂事的样子,抓住她的手,道:“别担心,这事姨母和你表哥替你看顾,总不会错。”
  许知瑜噎了噎,她微微瞪圆眼睛,看向苏华风,后者微微点头,脸上神色自如。
  她忽然发现,这两人好似总把她当小孩儿似的,虽然是问过她想要什么,也问得十分认真,只是,却从不真正按她想的所筹谋,即使是为她好,她内里还是二十五岁的人了,这样总有些不习惯,甚至不喜欢。
  “我觉得挺好的。”她不甘心,再说了一次。
  不等赵雪晴说什么,苏华风直接说:“哪里好了,家世样貌没一样出挑。”
  算了,是她说不过。许知瑜不自觉地微微鼓起脸颊。
  苏华风一笑,道:“生气了?我再画一幅画给你如何?”
  一听千金求不得的画又可以多一幅,许知瑜连连点头,暂时将不适的情绪放下来。
  抛去先前所想,赵雪晴再看这二人,只觉得兄妹情深,也忍不住笑他们像小孩儿吵架似的。
  不一会儿,日上三竿,赵雪晴看了看时候,说是还有事,先回去了,许知瑜让尤嬷嬷与净云相送。
  赵雪晴不在了,许知瑜再忍不住,问:“表哥,镇平伯府的事到底如何?”
  苏华风手指一顿,许知瑜又补充说:“姨母方才可和我说了,你最是懂的。”
  “是了。”苏华风敛了敛眼底的神色,说,“镇平伯府结交京中官宦人家却甚多,陛下早有疑虑,一直派人盯着,是伯府自己先露出马脚。”
  “马脚……是什么证据呢?”许知瑜微微倾过身子,问。她衣衫上一点点杏花香飘向苏华风。
  对于这种超出上辈子认知的事,她想知道为何会出现,只有这样,她下一步如何走才不至于心内空茫。
  因而,她眼底好似闪着七八点星光,带着些许期许。
  苏华风不卖关子,直接说:“信件。”
  他又补充:“自然是世子夫人拿到的。”
  世子夫人?许知瑜疑惑地看着他,蓦地发现,不就是苏华风的姑母,也就是赵雪晴么?她从没听过苏华风称呼她世子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华风笑笑,道:“世子夫人也算将功补过,所以你不必有什么疑虑。”至今,那份安国公府与镇平伯府之间往来的证据,仍被他放在燕王府自己的书房内。
  “哦……”许知瑜点点头,她维持着倾着身子的姿势,点头间,身上淡淡的杏花甜香味复又散开。
  她心里只知道,苏华风提的将功补过的事,她是问不出所以然了,只是镇平伯府一事确实是因为陛下盯着。
  她又抬起眼睛,问:“那,许府的事呢?”苏华风从不曾提,她一开始的不敢问,现在,也希望苏华风能够这么利落地给出一个答案。
  却见苏华风也微微倾过来,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掌宽。
  若赵雪晴还在,许知瑜估计不会这么敏感地察觉,只是现在案几间就二人,她一旦察觉到好似就在耳侧的呼吸的声音,便注意起二人的距离。
  许知瑜甚至可以瞧见苏华风长长的睫毛,还有薄薄的嘴上那不甚明显的唇珠,她愣住了。
  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太过自然,俊目中带着探究,问:“你身上,什么香味?”
  许知瑜连忙不动声色地坐好了,她抬起手臂闻了一下,笑道:“估计是晨间净月给我用的新熏香。”
  听了应答,苏华风“嗯”了声。
  许知瑜悄悄握住手指。她与苏华风之间,该保持的距离还是得注意的,不然以后表嫂怎么看二人?
  想起李舒,她心内还是一阵不爽利,她移开了眼睛,把心中所想拉了回来,好歹不会再乱七八糟地想了。
  “表哥。”许知瑜微微歪了歪脑袋,又问了一遍:“许府的事,表哥知道吗?”
 
 
第23章 
  苏华风没有立刻应答。
  天色已然些微放晴,湿润的水汽一扫先前的燥热,一滴滴水珠从屋檐上滚落,不留意间,“嗒”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样的静谧里,许知瑜的等待好似也长了起来。
  苏华风笑笑,他将案几上几个茶杯拢在一起,发出碰撞的“铛”声,清脆悦耳,更衬得他声音低沉。
  只是他难得的,拒绝了许知瑜的确请求:“知瑜,有些圣意我也揣度不透。”
  不是揣度不透的问题,只是还不到时候。苏华风的手指划过桌沿。老皇帝未驾崩,很多事还不能放开手做。而且,有些事,他私心希望她一辈子不知道。
  许知瑜提起的心又微微放下,她抿了抿嘴唇,浅浅吸了一口气,说:“是我着急了。”
  不过既然已经问出口了,还有一事。她理了理思绪,状似无意,道:“我五岁那年去赵府,还遇到了你,在赵府到底怎么了?”
  五岁那突如其来的回忆一直横亘在她心头,她虽已问过赵雪晴,但是知道得还是不甚明了。
  苏华风扬眉,反问:“如此,你记起来多少?”
  这句话反问得实在有些奇怪,好像他本来就知道她能回忆起来似的。许知瑜掩去眼底的疑虑,道:“表哥你还打人了是么?”
  苏华风笑出了声,道:“是,打了周昌那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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