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可撩(重生)——发电姬
时间:2019-07-10 10:19:32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玉石也是,若你喜欢,我再刻几个给你,丢了的那个便当脏了。”
  有几个公子叫着苏华风的名字,道是一炷香的时间快过去了,苏公子再不来比赛,当做弃权,原来他只是趁着对手说要歇息的时候,留意到了碧波湖边的事。
  见许知瑜接过花结,苏华风阔步走了回去,他重上了场,一时人人屏息期待。
  这场比赛打了三次,才以苏华风获胜告终。一时间押对了的人满脸欢喜,押错了的也不愁眉苦脸,毕竟这点银子,在这些哥儿看来也不算什么。
  待乞巧宴开时,许知瑜手上还拿着花结端详,她琢磨了很久,想拆开发带看苏华风是如何打的,又怕拆完不知道该怎么打回去。
  坐在一旁的赵雪晴看在眼里,问:“这花结料子看着眼熟,哪儿来的?”
  “表哥赠的。”许知瑜应道。
  “哦。”赵雪晴眼神飘去远处苏华风所在的桌上,看着他身上衣料,说,“这可是时下流行的染烟料子,这个花结也格外有意思,他倒是有心,找的哪个巧匠做的?”
  许知瑜说:“他自己做的。”
  赵雪晴:“什么?”
  许知瑜便又说:“一眨眼,他就把结打出来了。”
  赵雪晴用手帕接住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沫,难以置信道:“什么?”
  “姨母。”许知瑜悄悄问,“表哥手巧得很,是不是寻常时候都在练这些啊?”
  身为刑部侍郎,苏华风颇受皇帝重用,总是受皇命出任事务,赵雪晴实在没办法想象他坐在灯下绣女红似的样子——手巧得很?实在是吓人罢!
  她若脸色变了几变,说:“估计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学的法子吧。”
  许知瑜感慨道:“真想不到表哥能耐真广。”
  许知瑜不喜欢苏华风,苏华风也未表示过,可他这行为……怪哉,难道真是她想多了?赵雪晴看了看许知瑜,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反而想起了县主李舒,叹了口气,说:“县主方才托人来说身体抱恙先行离去。”
  “你与县主自小身体孱弱,也常来我娘家府上调养,没想到你现在看起来身体是好大多了,怎的县主不见好?”
  说起县主,许知瑜本也不是要刨根究底,只是光吃宴也无聊,她下意识问:“那是不是我五岁时,还和县主、表哥有过一面?”
  赵雪晴把茶杯放下,道:“哎呀,你说那一次?”
  七八年前的事,赵雪晴记到了现在,实在是那次太混乱了。当时她未出嫁,还在和安国公府议亲,闺中无趣,她对这几个小孩子生了喜爱之情。
  那次确实是许知瑜、李舒与苏华风第一次见面。
  彼时苏华风刚来京城——越东省大难,他父母坚持守城,最终死于瘟疫,死后受皇帝追封爵位。
  他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郎,浑身泛着阴沉之气,旁人若是一句话不合意,他便与人打起来。
  “那时候卫国公家几个小子笑他没有爹娘,几人就扭打了起来。”赵雪晴说着颇有感慨,“结果你与县主在一旁,都被吓到了。”
  “你还跌进了水里,差点送了半条命,可有印象?”
  许知瑜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她仔细想想,赵雪晴说的,除了落水,其他事都能与她所想起的事吻合。
  “我怎么会落水?”许知瑜面露疑惑,明明是自己经历过的事,却像是在问别人的事。
  赵雪晴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华哥儿打起来后,你就落了水,应该是被吓的。”
  许知瑜一笑,道:“这么不禁吓的么?”
  两人说着一些小时候的事,许知瑜听着听着,越发觉得像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只是,再怎么样,也是十几年过去了,忘了便忘了。她心内安慰自己。
  赵雪晴把手上的帕子放在桌子上,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对了,方才你与县主华哥儿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公子寻上门来。”
  许知瑜也放下手上吃的东西,她小小喝了口茶润喉,才不急不缓问:“谁呀?”
  “卫国公的小公子。”赵雪晴说。
  许知瑜第一反应便是:“那个骂了表哥没有爹娘的卫国公?”
  “唉你呀,卫国公倒不会做这种事,是他家几个大一点的小子干的缺德事。”赵雪晴纠正她说,“到底是多年前的事,他们长大了,现在不会这么干了。”
  许知瑜兴致缺缺,在她看来,辱骂父母的事,并不能因为年岁小就能被轻易原谅。
  赵雪晴看出她的意思了,连忙道:“骂了华哥儿的是这个小公子哥哥。”意思是这个小公子是无辜的。
  小公子叫周熙,卫国公嫡出第七子,今年正好十七岁。
  许知瑜听罢,更加没什么兴趣了——他是卫国公嫡子,她不过是一个不明不白的罪臣之女,她可从不抱着高攀的期望。
  赵雪晴说了一番周熙样貌如何,一个个给许知瑜对号入座:“当日你不是说不喜太过俊美的人么?他就长得端正,雅态自然,却不像华哥儿那样俊。”
  “我看他性子,当对得起一声君子温润如玉。”赵雪晴学着周熙的样子,双手拢起来,细声说,“世子夫人好——诶,他这一声,我就听出来了,绝对是个温柔可亲的人。”
  许知瑜被赵雪晴逗笑了,她嘴边笑意便像初阳下滑落花蕊的露水,惹得人心肝颤颤的:“姨母学得可真有味。”
  她依照着赵雪晴手指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样貌端正,行为举止却十分讲究的男子,他穿着淡色长袍,乍一看,便叫人想起了新月。
  他似有察觉,往这边看了过来。
  许知瑜倏地移开了眼睛,她心里微微一紧,鼻头皱了皱,小声说:“卫国公是公爵,而我只是罪臣之女,姨母,你这么跟我说,也没什么作用?”
  倒不如说,周熙应当对县主有所兴趣才是。
  “什么罪臣之女?”赵雪晴敲敲她的额头,说,“你要真是罪臣之女,还能坐在这里?”
  听在耳里,许知瑜笑了声,问:“那姨母知道我父亲何罪之没有么?”
  赵雪晴心道是自己多说了些,咳了咳。
  事儿还没推成,便见苏华风走上前来,他脸上笑意融融,问:“周熙来找过姨母?”
  消息倒是传得很快,赵雪晴笑着应道:“确实。”
  苏华风在一旁坐下,他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微微皱起眉头,说:“卫国公府,一房六七个孩子,国公夫人和侧室如是,府内就有十几二十个哥儿姐儿。”
  这些事,本该是赵雪晴宴下私底下去查清楚的,她现在只是先给许知瑜透个风。
  苏华风这么一说,座上二人面面相觑。
  这国公府,也太能生!
  苏华风见着周熙走过来,声音也没压低:“所以,便是嫡子也无用,府内兄弟多,分家分不到老七头上。”
  他或许没想到,这一声,却给许知瑜重新审视周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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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府中子女多,且周熙排行老七,再是嫡子,前面有老大老二之余,到他这里,爵府里排行不上不下,除非受宠或是能另开一府,否则这亲事,也被安排得不上不下。
  这京里,富贵人家多的是,不是所有侯爵之子都能娶到贵女。
  卫国公,也是逐渐没落的世家。许知瑜对卫国公所闻不多,她垂眼仔细想,睫毛的倒影在她眼下扑出一片淡淡的灰色,也合住了她满眼思绪。
  卫国公一府子孙多,然而世子只有一个,俸禄有限,其余嫡子也不好过。
  周熙已然缓步走了过来,他恰好停在四五步开外的距离,不显唐突,也不过分疏远。
  他显然是听到了苏华风那句话,却只是笑笑,明明五官平淡,这一笑却显得温和至极。
  他不反驳:“苏大人所言确实有根据。”
  苏华风打量着他,从头到脚。这样的人本就无多少可取之处,家世好似显赫,却只是籍籍无名之辈。
  其实,没有半分能担心的。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好似在宽慰自己。
  他侧过身去,却见许知瑜撑着下巴,她动作随意,带着少女的娇俏,眼中还有些探究:“周公子有礼了,常人听到这种话都得生气,你却好似不气?”
  她确实好奇,听到苏华风带着刺的话的周熙,居然脸上还带着笑意,是性子软弱敢怒而不敢言,还是……
  周熙一听许知瑜的话,忍俊不禁,声音郎朗:“非礼勿听,苏大人这句话,是我偷听来的,本不好张扬的事,再来,他说的也不是全错,陈述事实罢了,我为何生气?”
  好一场表演。苏华风微微皱着眉头,他朝许知瑜看去,却见她眉目含笑,周熙一番话,真说进她心里似的。
  什么没办法能担心的!这不知瑜却盯着他看!
  苏华风忽的感到额头在跳动。
  许知瑜放下了手臂,坐正了起来,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周熙连忙作揖,道:“单字熙,表字随辈,唤云州。”他还未及笄,表字是少年时候便取好的。
  苏华风脸色一沉。
  上一世,周熙半辈子不争不抢,家中爵位轮不到他,分给他的田地也甚少,他在考取举人后,不曾再考功名,一辈子当了个闲人,玩花弄草。
  他确实想不到,他如此心境随便之人,居然会前来与许知瑜搭话。
  许知瑜完全不知道苏华风心中的弯弯绕绕,她也站起来,半福了福身子,周熙面上露出欢欣颜色。
  几人再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周熙退下,礼数周正,为人处世颇为温润,许知瑜想了想,笑了出来。
  赵雪晴连忙小声问:“如何?这周七公子,从里到外,姨母看着心里甚是喜欢。”
  不谈情爱之想法,单说他这个人,许知瑜心里也起了好感,她点点头,忽的看见苏华风一言不发,便问:“表哥,你如何看?”
  苏华风既然待她如妹妹,他关心着她,那么这事她也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想着,苏华风与这些公子交道打得多,多问问也是应该。
  苏华风回过神来,他看着许知瑜娇嫩的面容,他心里回忆,她委实说过不要长相太俊之人。
  这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他笑了笑,道:“知瑜还小,这事慢慢来。”
  赵雪晴愣了愣,说:“当日里,你不是说瑜姐儿的婚事耽误不得么?”
  苏华风面不改色,道:“耽误不得,也不能因为心急便随便答应了哪里来的猫猫狗狗。”
  哪里来的猫猫狗狗,居然也敢觊觎他的知瑜。
  许知瑜听罢,唇边也露出笑意:“有表哥替我看顾,是我一大幸事。”
  赵雪晴没有招下人来,而是自己动手给许知瑜斟了半杯茶,说她:“唉,这事到底是内宅女子的事,姨母还坐在这呢,你哪能就这样推到你表哥身上?”
  许知瑜轻轻吐了吐舌头,俏皮得叫人忍不住喜欢。
  赵雪晴当下便揉了揉她柔嫩的脸颊,坐在一旁的苏华风一直带着笑,只是细看下,他眉目间那种天然的狠戾没有半分削减。
  “既然是知瑜嘱咐,我当然是要接着了。”他轻声道。
  当下许知瑜并没有发觉不对。
  只待以后一桩桩事出来,她才知道今天的话苏华风是当真了——他果真做起替她看顾夫婿一事,认真却又,极其强势。
  再过了一阵,还有好几家公子来搭话,许知瑜借故要休息,便退下了宴席,她与尤嬷嬷走出伯府时,一小厮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道:“苏大人吩咐,归去时有雨,请二姑娘带好伞。”
  许知瑜望着远处艳阳高照,热气潜伏在地上,脚一落地,那热气便缠上了身体,无端叫人烦躁。
  这样的天气不见得会下雨。她不禁一笑,道:“若是下大雨倒也爽快。”
  她携着油纸伞坐上轿子。
  小轿子轻轻摇晃,不多久,忽然远空传来低低的雷鸣。
  许知瑜掀开帘布一看,阴云渐渐蔽日,路上行人匆匆,皆是要避雨,她不由一笑,对尤嬷嬷说:“表哥莫不是神算?”
  尤嬷嬷也笑,难得夸了苏华风一句:“苏大人这预料得不错,带着伞呢,姐儿等等下轿子不怕被淋湿了。”
  说话间,轿子正路过官道时,外头有些吵闹,许知瑜见远处一队身穿重甲的禁卫军打马而过。
  她有些惊讶,问:“这是什么事,禁卫军居然出来了?”
  尤嬷嬷也道奇怪:“怕是有人家要倒霉了。”
  倾盆大雨忽的直下,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这倒霉的人家是谁,许知瑜本不想多加了解,只是不久,消息像雪片一样飞遍了京城人家的大街小巷。
  想不知道,也难——
  镇平伯府一府被查抄。
  就在乞巧宴会后,从宫中传出旨意,一连出动三支禁卫军,直达镇平伯府,还没归去的宾客皆受到惊吓,他们把镇平伯一家男丁皆押去了天牢,其余人把伯府围起来,那阵势很大。
  上辈子并没有这种事。许知瑜仔细想想,发现许多事样样对不上,她知道,有些棋子走得不一样了,这格局与上一世自然不一样。
  只是棋不是她走的,难不成,还有人遇上与她一样的奇事,也回到了这个时候,把棋盘打乱了?
  不可能,光是冒出这个想法,许知瑜便觉得好笑,她不太能想象有人和她一样重生了,若真的有,那人定会为自己谋利,成为京中的“黑马”,在世家中稳立脚跟,应该是出现得十分突兀的人。
  可是京城里现在没有这样的人。
  这么一想,许知瑜睡不着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夜里躺在床上,侧耳听雨,想起许家如今境地,与镇平伯府也有几分相似,不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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