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可撩(重生)——发电姬
时间:2019-07-10 10:19:32

  他?
  会可能么?会可能是他么?
  跑得最快的流匪已经隐隐追上来了,苏华风再没法多想,只能接过她递过来的刀,用惯用的右手,尽力朝后一掷,刀口穿过流匪的胸口,流匪从马上坠落,马儿受了惊,反而转过身去踏后面追上来的人。
  流匪们便又大乱起来。许知瑜瞧着这样子,忍不住喃喃:“天助。”
  其实她心里明白,不止得老天垂怜,更是因为苏华风,遂又忍不住小声说:“人助。”
  这一声落,马后又传来马蹄声阵阵,许知瑜抬眼看去,只见身着侍卫甲服的人骑马追了上来,带头的还是浩初。
  “来了,救兵来了。”许知瑜兴奋地说。
  苏华风重重喘了口气,方才那一掷,叫他右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许是出血过多,他开始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青,连着眼睛也微微垂了下去。
  “苏华风?”许知瑜感觉到他渐渐靠在自己身上,反问了句。
  马还在走。苏华风振作起精神来,用力勒住了马,随后,这点气力终于用完,朝下摔了下去。
  许知瑜伸手只扯住他一角衣袖,便见着他直愣愣摔了下去,她着急地踩着马鞍下马,再顾不得其他。
  “表哥!”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苏华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是有多少,一手过去,都是热热的红色血液。
  “表哥……”许知瑜呆呆看着手上的鲜血,再看苏华风,已然昏迷了过去,她只能紧紧按着他的伤口,可是那些血仍在涌着。
  “浩初,浩初!”许知瑜叫着浩初。
  流匪们以为是官兵来了,心已经散了,且形式是寡不敌众,很快就降服了。浩初连忙带着侍卫过来,瞧见苏华风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连忙命人将苏华风抬起来。
  许知瑜跟着走了几步,浩初回过头来,瞧着她身上的血渍,问:“二姑娘可受伤了?”
  此时许知瑜只盯着侍卫将苏华风安到马上,她愣愣地回应:“没有。”是他,替她挡了所有的伤。
  她简直是他的无妄之灾。
  “那么请随小的一道回去,这里不太安全。”浩初说。
  许知瑜这才点点头。
  待他们回到了京城,苏华风重伤一事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要说:  耶,蜕变完成~
 
 
第49章 
  尤嬷嬷给许知瑜煮了压惊的汤水, 端过来时, 她正坐在床前,轻轻抚了抚净月的额发。
  “还好你也没事。”她轻轻松了口气。净月因为肚子压在马背,在马上颠太久,此时尚且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这点伤倒不算什么了。
  净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都说患难见真情, 这对主仆也算情真意切了。
  尤嬷嬷也叹了口气, 把汤给了许知瑜,劝她去歇会儿:“姐儿, 既然现在都没什么事了,您好歹再睡睡吧。”
  许知瑜端起碗, 唇还未沾碗沿,却轻轻把碗放了下去。
  若说都没什么事, 那倒不准确, 苏华风一身重伤,惊动了皇宫, 皇帝连派五名御医到燕王府,按说有这么高超医术的御医去了燕王府, 她心里也该无多挂念才是。
  尤嬷嬷以为她是因苏华风的救命之恩挂念, 只是只有她明白,这种挂念,比寻常恩人的挂念还多上许多难以言说的意味。
  不久后,外头净云来禀报, 说是苏大人的随从浩初到了府外,许知瑜急急忙忙出门,只见浩初身上沾了血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说是府里有请。
  许知瑜心里一咯噔,问:“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换言之,可是苏华风身体怎么了?这个人,时时刻刻牵绊着自己的心神,可千万……
  浩初只说:“二姑娘随我去便明白了。”
  于是许知瑜匆匆嘱咐尤嬷嬷看管好许府,随后乘着轿子,随浩初去了燕王府。王府门庭若市,想来都是因为听闻苏华风受伤后前来探望的,不过多被府里以伤者尚不能被打扰而拒之门外。
  浩初领着许知瑜,只和门房交代一声,两人就在这么多人的眼下匆匆进去,只余身后一些人家细碎的念叨。
  七拐八弯,许知瑜先是到了前厅,那头燕王正紧皱着眉头听御医禀报,他抬起眼皮,看向了许知瑜。
  许知瑜行礼。
  苏华风就是为了救她而受的重伤,燕王打量片刻,想不到自家薄情的小子也有这么一天,他道:“不必多礼,去后院吧。”
  随即浩初带着许知瑜赶往后院,正巧碰见余下的几名御医背着箱子从门外出来,王妃正听其中一个御医的医嘱。
  许知瑜便等在了原地,直到王妃身后的侍女把医嘱都记好,王妃这才像注意到她似的,淡淡说:“你来了,随我过来吧。”
  许知瑜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了王妃后面。
  燕王妃先是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迎面扑来,她侧身,说:“看看我家华哥儿。”
  许知瑜只能站在房外,朝里一看,只能看见苏华风躺在床上,他脸上苍白,连嘴唇的颜色也褪得一点都不剩,叫她的心揪了起来,还不待再仔细看,侍女已经把门关了。
  王妃转身,缓缓步入了庭中小路,许知瑜便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听浩初说,华哥儿是为了救你?”王妃问。
  许知瑜忍住眼眶的酸痛,低声应:“是,救命之恩,当难以忘怀,若有能报之办法……”
  王妃冷笑,说:“场面话就无需多讲了。”这么久来,她早看出苏华风待许知瑜一片心,甚至也想过虽然家世难以相当,但也可以勉强般配。
  她一直以为,苏华风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无多干涉。
  只是这一次,苏华风因许知瑜伤成这样,她实在是再不能作壁上观了——说到底,她为苏华风不值得。
  许知瑜许是感受到她的冷漠,遂轻轻低头,不再多说什么。
  燕王妃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放缓了语气,说:“你对华哥儿这孩子,若是无意,就不要相互拖着。”
  她到底是个公道人,不等许知瑜说什么,忽然又想起一种可能,便说:“华哥儿这人执着,若是是他赖着你,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成全他。”
  终归到底,她并不愿再看见苏华风为了一个并不喜欢他的女人付出。
  许知瑜顿了顿,此时只有她与王妃二人走在庭中,身侧是迎春而来的绿绿青萝,就算是说出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除了两人,也只有天知地知。
  一鼓作气,她平稳地回道:“娘娘,知瑜从未委屈自己成全大人。”
  “何况,就算是知瑜待大人有意,却是自己放弃的……”说到这,她微微收起心中的苦意,道,“娘娘放心,此番待大人好全了,知瑜便要去陆洲……”
  忽的,转角处传来嬷嬷焦急的声音:
  “哥儿!您怎么站在这,您的身儿……”
  许知瑜一惊,同燕王妃一同看去,只见不知道何时,绿萝旁立着一个只着里衣的高大男子,不是苏华风又是谁呢?
  他脸色苍白,眉头却紧紧皱着,对燕王妃道:“母亲。”
  燕王妃看了看病态的苏华风,刚想呵斥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回想方才许知瑜说了什么,忽然懂了。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行吧,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她复杂地看了眼脸色泛红的许知瑜,轻咳了一声:“许姑娘,华哥儿好似快站不住了。”
  下人们本想奔过来扶一把,被燕王妃一盯,各个摸不着头脑,却也没人敢再往前走了。
  苏华风手臂上的血液渗透了白色的里衣,在衣服上留下一点淡淡的粉色,且逐渐越来越深。
  “伤口……”许知瑜看了眼燕王妃,不知她是何意,而此时下人们也都在远处观望,竟然没有一个上来扶住苏华风。
  燕王妃从方才说了那句话后,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转过身,同侍女说:“新茶已经采好了?”
  侍女个个也是人精,想来燕王妃最担心的苏华风的终身大事估计在这一犹豫间,于是纷纷说已然备好了。
  “我且去看看新茶。”燕王妃对许知瑜说,“方才我说的话,是因为我暂且不知道你的心意。”她看了眼一点点走过来的苏华风,长叹口气:“华哥儿向来讨厌我们干涉他的事,所以……”
  她丢下个“所以”,转身与侍女离去。
  一时间,庭院里只剩下许知瑜和苏华风面面相觑。
  许知瑜这才反应过来,这一院子的人,居然都在等着她去扶一把苏华风——按燕王妃的意思,难不成是?
  这转变有些大。
  她心里感到惊讶的同时,也生了些难为情。
  只是,苏华风的伤确实不容她再犹豫了,她轻轻朝前迈出了一步,随后,步伐越来越快,走到苏华风一旁,轻轻扶住他没有受伤的手。
  苏华风的脸色不太好,在许知瑜扶着他的时候,勉励露出了个笑容,道:“母亲对你说了些不好的话……”
  许知瑜摇摇头,回想起燕王妃方才一方作为,也是爱子心切。她不由一笑,说:“王妃所言极是。”
  是她自己一再耗着苏华风,只是,方才她也把话说清楚了,对,苏华风肯定也听到了。许知瑜仰头,看着苏华风长长的羽睫轻轻一扇。
  “方才你说的话……”他开口,他的声音和着春风,音色低沉,蕴含着寸寸缱绻。
  果然,他要提刚刚的事了。
  其实,她刚刚说的话,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惊世骇俗的了,只要刚刚稍微一犹豫,都说再而衰,三而竭,那么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现在,说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叫苏华风听到了。
  她心里一紧张,松开了扶着的手,忽的,苏华风“嗯”了声,仿若身体很是不适的模样,吓得许知瑜又将他扶住。
  苏华风看了她一眼,还在等她的回答。
  只是两人走了半条道了,许知瑜仍没有吭声,好似没有听到他问的什么,苏华风心里急躁却又欢欣。
  什么叫“就算是知瑜待大人有意,却是自己放弃的”?便是她对自己有意?
  再多走几步,浩初正好迎面而来,愣道:“大人,您的胳膊伤口又裂开了。”
  许知瑜一看,果然,那血渍已经越来越深了。
  “快去换药吧。”浩初催着。
  苏华风朝他使了个眼色,浩初傻愣愣地点点头:“大人,小的来帮您换药。”
  许知瑜松开了手,朝后小小退了一步,竟是有提前走的意思,苏华风眉头一拧,声音沉了下去:“过来。”
  浩初再没眼色,这下也知道苏华风这句是对谁说的了,赶紧一声不吭沿着来路跑了。许知瑜看着他的背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华风回过头看她。
  许知瑜便不由朝前走了一步,轻轻扶住他,小声说:“回去换药吧,伤口要快点养好。”
  “嗯。”苏华风应了。
  有些乖乖的感觉。许知瑜这么一想,心里渐渐放松了,放宽点心,既然被听到了,其实也无妨,一来她说的并不是违心话,二来——
  她感觉到隔着里衣,苏华风的手臂传过来的温度,眼眶蓦地有些发酸。
  二来,他或许,还对她留着些情谊。
  对苏华风来说,一路上总算没再遇到什么岔子了,便这样到了门口,几个童子见苏华风的伤口又出了血,急急忙忙备好了药。
  他解开了半身衣服,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白布。
  许知瑜本不太好意思看,却在看到这样的伤口时,心里一揪,不再顾得什么男女之别了。
  一个童子刚帮苏华风解开白布,却见苏华风皱眉,道:“重了。”
  童子知道是自己下手重了,连忙后退几步,换了另一个童子来,他都还没上手呢,却听苏华风说:“也重了。”
  一时间,几个下人皆不知所措,一个机灵的下人看向了许知瑜,许知瑜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洒出了半杯茶。
  童子说:“公子,我们去叫医师来。”
  “不用。”苏华风说。
  于是几人再次看向了许知瑜。许知瑜犹豫一会儿,小声说:“我不会换。”
  下人回:“小的们在一旁指导。”
  苏华风轻轻“嘶”了一声,仿佛伤口又刺痛了他,许知瑜连忙把茶杯放下,小声说:“我来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复健失败,唉T T
 
 
第50章 
  揭开一层层白布后, 果然看到了伤口又裂开了, 许知瑜细心地为伤口撒上粉末,随后再在童子的指导下,换了干净的白布,一点点包裹起来。
  她微微蹙着眉头,仔细着手上的动作, 比拿易碎的琉璃还要小心翼翼, 不由叫苏华风一笑。
  她咬了咬嘴唇, 问:“笑什么?”
  苏华风摇了摇头,许知瑜心里又一紧, 说:“别动,等一下又出血了。”
  苏华风便乖乖地呆着, 等她把布条缠绕好。
  不多时,许知瑜擦了擦额角的汗, 轻轻松了口气, 这事总算完成了。她净手完后,抬眼一看, 正巧对上苏华风的目光。
  她压下心里异样的感受,微微移开眼睛。
  苏华风也没再直勾勾盯着她看, 提到:“你怎么会忽然走京郊的路?去陆洲?”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问,倒像是没话找话。
  许知瑜看了看自己的手,低声说:“这事……说来是我自己的过错,我去陆洲是要躲四皇子。”
  “李觅。”苏华风直呼四皇子的大名, 不屑地挑了挑眉头,说,“反正之后,他有的是苦头吃。”
  许知瑜不知道他指的什么事,只看向了窗外,心头绕起了些愁绪,却听苏华风又说:“你倒不用再躲着了,接下来看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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