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想家——星河蜉蝣
时间:2019-07-10 10:21:49

  晚上被夏夏内裤砸得麻麻的脸好多了, 可嘴唇却陷入他自我臆想中火辣辣的烫。
  他没有倦意, 翻出桌上堆的课本,点着台灯看了一晚上《社会学概论》。从小到大他都不算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这一幕要如果让他中学老师看到,一定得来摸摸他脑袋看是不是发烧了。
  谢淮在餐桌旁吃三明治。
  夏夏拿过水杯,疑惑道:“昨晚明明还剩半杯, 怎么空了?”
  她看向谢淮,目光带着思索。
  谢淮神情镇定自若:“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喝你的水?”
  夏夏摸摸头发:“也是,可能我记错了吧。”
  她说完又看着谢淮,凶巴巴地说:“你喝什么水啊?喝屁吧你。”
  *
  虽然住在一起,可谢淮与夏夏见面的时间并不长。
  夏夏走得早,谢淮回来晚,平时最多的交集就是餐桌上的饭。
  “我这里最近闹鬼了。”
  周末夏夏休息,一边在沙发上晒着太阳涂趾甲,一边给祝子瑜打电话。
  “有好几次,我的水杯晚上睡觉前还装了半杯水,早起就一滴不剩。”夏夏严肃地说,“还有我吃剩一半放在冰箱的零食,第二天连个渣都没了。”
  “我也是!”祝子瑜说,“我水杯里的水总会莫名其妙消失,后来有天晚上我起夜才发现是我家猫偷偷喝的,妈的,它有自己的水碗不用,偏偏要把脑袋钻进我杯子里舔我的,它那嘴可是每天舔屁股的!”
  “可我没有猫啊。”夏夏说,“再说猫也不会开冰箱吧?”
  祝子瑜:“那不就剩谢淮了吗?”
  夏夏认真道:“绝不可能是谢淮,你不知道他有多嫌弃我。我前天不小心把内裤扔在他头上,他好几天没怎么搭理我,他会吃我碰过的东西吗?臭男人一个,就算是小偷吃的都不会是他。”
  祝子瑜声音带着笑意:“怎么又变成臭男人了?以前不是一口一个淮哥叫得亲热吗?”
  夏夏双手摊开,放在太阳下晾干。
  她指甲圆圆的,墨绿色的指甲油被阳光一晒,颜色清晰透亮。
  “反正他现在也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了。”夏夏皱皱鼻子,装作毫不在乎,“我装乖也没用,他不会信了。”
  她提起谢淮精神十足:“我跟你说,谢淮可能是个饭桶转世。”
  “我每天早上走之前做好饭,回家以后餐盘都被舔干净了,晚上我都要去睡觉了他才回来,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要我给他煮夜宵。”夏夏雀跃地说谢淮坏话,“他真是太霸道了,我凭什么要给他煮宵夜,难道我是他的佣人吗……”
  门铃响起,夏夏跑去开。
  谢淮进来,递给她一包超市买来的食材。
  “饿死了。”他说,“给我下个面。”
  “好的。”夏夏没等祝子瑜说再见就挂断电话,态度和刚才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想吃什么面?”
  谢淮:“都行。”
  夏夏说:“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吧。”
  她进了厨房:“你最近在做什么?”
  谢淮浑身散了架一般,把自己摔到沙发上:“认识一个朋友,他现在做建材生意,我爸从前也是做这个的,我帮他忙,顺便赚点钱用。”
  夏夏嘀咕:“什么朋友啊,这么晚了饭也不管?”
  谢淮没说话。
  许大龙当然不是舍不得这一顿饭,而是谢淮不想吃。
  许大龙从前接工程的时候习惯了请人应酬,谈生意必定要吃饭喝酒歌厅大保健一套齐全,谢淮不喜那氛围和环境,往往就提前走了,只有实在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留下来喝酒。
  今天许大龙带他去临市的钢厂看材料,傍晚还要拉着他去找乐子,谢淮找了个由头拒绝,一个人坐高铁回来。
  夏夏在厨房洗菜,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祝子瑜打过来的,谢淮今天很累,手指头都恨不得瘫痪掉,实在不想动。
  他叫了几声让夏夏来接,那边水流太大没听见。
  他自作主张接了:“夏夏在做饭,你一会给她打。”
  祝子瑜愣住:“做饭?给你做?”
  谢淮反问:“难不成是给你做?”
  祝子瑜意味深长哟了一声:“我说怎么着急挂我电话,这丫头的面孔还不只一两副呢。”
  谢淮:“什么意思?”
  夏夏擦了手出来:“炸酱面还是……谢淮,你在跟谁说话?”
  谢淮按开免提,她听见祝子瑜的声音传出来:“夏夏出来了?听说你去做饭了?你刚才不是还跟我说谢淮是个饭……”
  夏夏嗷得一声冲过去抢电话:“你他妈闭嘴啊!”
  谢淮把手机举高不准她拿,他看似平静:“饭什么?话别说一半。”
  祝子瑜听出夏夏话里警告的意味,识相地闭嘴。
  夏夏两只胳膊在谢淮眼里短得不能再短,任凭她再怎么抻直也抢不回手机。
  夏夏骂过他滚,骂过他狗,还骂过他臭男人。无论这次夏夏说他什么,他保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只是想知道夏夏对他的意见到底有多大,从她嘴里还能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
  祝子瑜不吭声,谢淮一个人揣测:“饭什么?饭粘子?”
  谢淮压根没朝饭桶那方面思考,他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话的含义浅显易懂。
  夏夏怎么骂他他都能忍受,可如果夏夏对他的感情消退不喜欢他了——
  ——他表情一下子变了。
  夏夏察觉出他神情不对,又要去拿手机。
  他一手别开夏夏的肩膀,对着手机:“祝子瑜,你说不说?”
  祝子瑜沉默片刻:“大哥大姐,你们有话好好说,小妹我先去睡觉了。”
  谢淮:“你敢挂!”
  夏夏眼疾手快,趁谢淮转头和祝子瑜说话的空隙,手脚灵敏朝前一扑去抢手机。
  她冲撞力太大,谢淮被她推到沙发上,夏夏感觉到小腹下压着一团沉甸甸的东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淮惨叫一声。
  夏夏赶忙下来,发现她刚刚动作间衣服上的拉链蹭到他了。
  夏天裤子薄,谢淮脖子的青筋几乎是瞬间疼得涨了起来,手机没拿稳摔在了地板上。
  祝子瑜刚要挂电话,听见声音不对,问道:“怎么了?”
  夏夏捡起手机:“我不小心刮到他叽叽了。”
  她挂上电话,忐忑地问:“没事吧,淮哥?”
  谢淮缓了一会,脸上暴起的红色褪了褪。
  他弓着身子:“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
  “爱而不得,痛下杀手。”他一字一句,说话还带着疼痛的喘息,“夏夏,你真是太狠了。”
  *
  谢淮饭也不吃了,一个人回屋里冷静。
  外面油烟机的声音停了,夏夏没有继续做饭,谢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安生。
  他等到疼痛消去,肚子却饿得睡不着了。
  “妈的。”他想起夏夏刚才那没轻没重那一下,强忍住想把她拉进来修理一顿的冲动。
  谢淮在床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在柜子里翻泡面,从暖壶里倒热水泡上。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夏夏不给他好好道歉他绝不会原谅她。
  他一边加调料包一边恶狠狠地想,她得亲自端着碗进来请他吃饭他才能消气。
  面的味道溢出来,谢淮吸了一口,自夸自满:“泡面都能煮这么香,谢淮真是好绝一男人。”
  面泡软了,谢淮刚要吃,忽然想起夏夏说她也没吃饭。
  他灵机一动,将房门拉开一条小缝,把泡面端到门口,随手拿起桌上的扇子朝外面扇风。
  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味道飘出去了。
  谢淮心想,夏夏知道他一个人在屋里吃泡面,应该能感受出他的怒意吧?
  她一定会来道歉求饶的。
  可面快凉了,夏夏都没进来。
  谢淮忍不住开门去看,夏夏确实没开油烟机做饭,可她晚上买回了周黑鸭藏在冰箱里,此刻正一手鸭脖,一手刚冲的奶茶,被辣得满头大汗,她面前还摆着切好的果盘,西瓜哈密瓜摆在一起,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谢淮再低头,手里的老坛酸菜牛肉面怎么看都没有滋味了。
  夏夏听见开门的声音,回过头叫他。
  她神色轻松,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淮哥,你好点了吗?来吃东西吧。”
  谢淮没理她,进屋把门锁了。
  *
  谢淮只吃了一碗泡面,半夜饿得睡不着。
  他轻手轻脚起床出去,夏夏屋里的灯熄灭,人已经睡下了。
  “没心没肺。”他骂,“都不知道问问淮哥疼不疼,把我弄坏了,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谢淮翻了翻冰箱,捏了几块哈密瓜吃。
  餐桌上夏夏的水杯里装满了水,他顺手就拿起来喝。
  这些天用惯了她的杯子,他脸上丝毫不见第一次偷用她水杯那做贼一样的紧张。
  门锁咔哒一声。
  谢淮手里还握着水杯的杯柄,夏夏房门打开了。
  女孩抱着她的玩具小兔子,赤脚踩着地板走出来。
  她看了看开着的冰箱门。
  谢淮说:“看什么看?我饿了。”
  夏夏又看他手里的杯子:“原来我的水真是你喝的。”
  谢淮窘迫,他解释:“我晚上出来喝水忘记开灯了,屋里这么黑,我拿错水杯很正常吧?”
  “哦。”夏夏淡淡道,“你每晚都拿错也正常吗?”
  “正常。”谢淮面不改色。
  夏夏问:“那你刚才说的话也正常吗?”
  谢淮蹙眉:“刚才什么话?”
  夏夏抬头,不解地凝视他:“把你弄坏了,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女孩神色疑惑:“我为什么会不好过啊?”
  谢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起赶飞机,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没时间写更新了,大家别等,后天再来看吧。
  过几天会更忙,可能要请假。(尼古拉斯游游发出绝望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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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谢淮语塞。
  夏夏带着思索的目光徘徊在他身上, 让他无所适从。
  “神经病。”他掩饰,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你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吧?小女孩没事做就多读书多学习,不要成天意.淫淮哥的叽叽。”
  夏夏把怀里的玩偶丢到他身上:“那么小一根,有什么值得我意.淫的?”
  没有哪个男人面对别人说他小时会不感到愤怒,谢淮这种男人中的男人、哥中的哥当场就怒了。
  他扬起那只掉了毛的兔子玩偶举过夏夏头顶。
  没等他动手, 女孩先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抬起脸来:“气急败坏, 要动手了?”
  她问:“你还想打我吗?”
  谢淮下不去手, 夏夏慢吞吞朝房间走,她出来一趟仿佛只是为了气谢淮, 能把他气死是最好, 气个半死也不亏。
  曾经又乖又软的女孩如今变成这幅恶劣的样子,谢淮真的快被她气吐血了。
  他喝了口凉开水平心静气, 女孩忽然转过头来。
  “谢淮。”她语气笃定,“你是喜欢我的吧?”
  她只是试探,谢淮乍然听她这么说, 一个没控制住, 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你喜欢我, 喜欢得要死了, 对不对?”
  谢淮擦干唇边的水渍, 言语里带着恼羞成怒的味道:“滚,你再不闭上嘴滚回房间,淮哥真的搞死你。”
  *
  “谢淮真的太奇怪了。”
  又一个周末,夏夏无事可做,和祝子瑜煲起了电话粥。
  “他偷偷用我杯子喝水就算了, 我问他喜不喜欢我的时候他举动也很奇怪,这算什么?”
  祝子瑜深表赞同:“在学校那么酷谁都不搭理,就只对你好,哪怕你跟他闹翻了,他也能为你打架进拘留所,你都骑在他脖子上了,也没见他生过气。”
  夏夏纠正她:“我们没有闹翻,是我在单方面跟他闹别扭找存在感。”
  祝子瑜:“……”
  夏夏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哀嚎:“谢淮这狗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又忍不住揪出一撮头发,一根一根数:“谢淮喜欢我,谢淮不喜欢我,谢淮喜欢我……”
  “他会不会有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祝子瑜问,“你说他叽叽小,他那么生气,该不会是下.体尺寸有问题吧?”
  夏夏脸一红:“你别胡说,谢淮他……”
  她想起那天跟他抢手机时整个人服帖在他身上时的触感,谢淮那里不仅不小,反而鼓鼓的一团。她当时只顾闹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那时他似乎有反应了,下面硬硬的顶着她的小腹。
  谢淮为什么会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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