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被前夫宠坏——古莘
时间:2019-07-10 10:24:27

  高茜怕浪费阮玉的钱, 小声道:“好几道菜我们都没动,好浪费啊,不能退掉吗?”
  阮玉嗯了一声,她的情绪慢慢平复,只是还不太想开口。
  迎上高茜担忧的眼神,静默片刻,才缓缓道:“没关系,我母亲过世之后,留给了我很多遗产。”
  包括阮家的财产,席老爷子刚正不阿,没有贪墨丝毫。
  “哇,小富婆!”高茜这才放心,她发现阮玉好像又变得正常了,才敢开口询问。
  “那你跟席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本来是世家,后来阮家只剩下阮凤萱一个女儿。阮老爷子托孤,阮凤萱成了席家的准儿媳。
  再后来,席文轩执意退婚。阮凤萱受了刺激,一个人跑出去,失联十天。
  后来被找到的时候,发现怀上了阮玉。
  因为身体缘故,阮凤萱不能打胎。没有办法,只能将阮玉生下。
  也是因为阮玉的存在,阮凤萱无法接受,才导致精神异常。
  阮玉能留在席家,是席老爷子念旧情。
  否则阮凤萱早已跟席文轩没了关系,让她们母女搬出去也无可厚非。
  “卧槽!”高茜听完,脱口而出一句国骂,要不是在这种餐厅里,她都要拍桌子了。
  “x神的小叔真不要脸,出轨还说的那么伟大。就算是真爱,也应该先退婚再恋爱,婚约都没退就怀上了孩子,还不叫出轨?”
  高茜气得要命,她父母感情恩爱,还从未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更不要脸的是席佳钰跟她的小姨,想到那张脸她就气。
  “那个方露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她妹妹就知道了,呸!”
  说着,嫌恶的呸了一声。
  阮玉被她夸张的呸声逗乐,眯了眯眼,才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
  方露怀席煜的时候,阮玉五岁。
  那时候阮凤萱才从疗养院出来,医生说情绪比较稳定。只要不受刺激,一般就不会出事了。
  那个时候,阮凤萱已经做好了接受阮玉的准备。每天都很疼她,会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这些都是阮玉从来没有过的,以前的她,只能看着席佳钰玩这些小兔子玩具。
  现在不一样了,她也有妈妈,妈妈也会给她买玩具。
  阮凤萱刚出院那段时间,真是阮玉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以至于五岁时候的回忆,她却记到了现在。
  好景不长,方露知道阮凤萱出院后,主动挺着肚子找上门,
  在她面前转了几天。
  最后那次,她站在楼梯口,抚着肚子对阮凤萱轻笑:“我的孩子姓席,是文轩的骨肉。而你的孩子,却是个强/奸犯的女儿。你一辈子,也别想赢过我。”
  那时候,阮玉就躲在楼梯下面。
  看着母亲伸出手,尖叫了一声,将方露推下楼。
  她其实也不记得是方露自己摔下去的,还是阮凤萱推下去的。
  只记得,阮凤萱伸手了。
  那只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
  白净,又漂亮。
  后来,席煜早产。
  席老爷子知道真相后,将席文轩和方露赶出家门。不给任何经济支柱,不允许他们探望孩子。
  而阮凤萱,又回到了那个疗养院。
  小小的阮玉,每天抱着她的兔子玩具,等妈妈出院。
  是的,阮玉微微露出两个梨涡。
  方露不是什么好东西,高茜说的没错。
  在所有的故事里,相爱的人总能渡过难关。大概是方露跟席文轩的爱不够深沉,现实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失去了席家的支持后,席文轩的事业一落千丈。方露每天思念着孩子,还要为了生活出去工作。
  一开始她是能支撑的,因为她有两个孩子,她不信席老爷子会那么狠心。
  她且笑着,最后的赢家绝对是自己。
  可她低估了席老爷子,老爷子宁愿不要儿子,也不接受方露。
  两年,整整两年。
  席文轩没有经济来源,处处碰壁,被人嘲笑。一切的生活压力无法发泄,时间一长,方露不再温柔可人,她咄咄逼人,让席文轩无处躲藏。
  两年后,在一次争吵后,席文轩喊出了离婚。
  方露大吵大闹,她为了嫁入席家,放弃了所有的信仰。现在让她离婚,就是要她的命。
  她,她的家族,她的一切,都要靠着席文轩发达。
  也许是命中注定,在这次争吵后,两人陷入了冷战。三天后,席文轩开车时再一次爆发争吵,出了车祸。
  席文轩和方露当场死亡,一起死的还有对面的卡车司机。
  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席老爷子接到消息后,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疗养院的阮凤萱得到消息,要求参加葬礼。
  在葬礼的那天晚上,她抱着阮玉割腕。
  那个时候,阮玉七岁。
  阮玉从小记忆力就出群,当时的一些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包括阮凤萱当时的表情,她任由阮玉疯狂哭叫,任由鲜血流了一地。
  只平静的看着阮玉,说,小玉,你不要去爱。
  一时恍惚,高茜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玉,你别生气,坏人总会得到报应的!”
  阮玉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是呀,坏人总会得到报应的。”
  方露没有输给阮凤萱,却输给了生活。
  男人啊,
  风光时对你的好,只是自我感动。
  落魄时对你的坏,才是真情实感。
  两人聊了几句,高茜才露出一个喜悦的表情:“你以前什么都不肯跟别人说,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你以后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讲行不?我别的本事没有,骂人还是很厉害的。”
  高茜一瞬不瞬盯着阮玉,目光真诚且忐忑。
  她不怕被阮玉拒绝,可是她想要保护她的玉崽。
  阮玉对上她的目光,鼻翼泛酸,眼圈微红。
  好奇怪,刚刚对上咄咄逼人的席佳钰她不觉得难受,现在被高茜安慰了几句反倒想哭。
  她憋住了泪水,红着鼻子嗯了一声。
  无意识的抿了一口酥皮洋葱汤,也不知怎么回事,胃里一阵恶心。
  “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干呕了一下,第二下没忍住,站起来直接往洗手间跑。
  高茜啊了一声,要跟过去。阮玉对她摆摆手,直接跑了。
  她伏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干呕了一阵,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涩。
  捧水洗了下脸,扶着洗手台轻轻喘气。
  太奇怪了,最近胃里总是难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稍微吃了有点腥味的东西就想吐,但也吐不出东西来。
  好几天了,她前几天吃了席墨买的胃药,也没有什么效果。
  还是想吐,去菜市场闻到鱼腥味都会想吐。
  这种反应……
  阮玉怔了怔,看着镜子中自己素白的脸,一时不敢去想。
  应该不会,她前几天月经才走,不可能的。
  可是,阮玉想起来,她那天醒来之后,席墨已经帮她清理干净了。
  她不知道席墨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她甚至都没有想过,需要吃一颗避孕药。
  阮玉当时回去之后就发烧了,等到退烧,一方面是心底逃避,另一方面是从来没有这种经历,竟然迷迷糊糊的,忘记了这回事。
  她浑浑噩噩的走过洗手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要是怀孕,她该怎么办……
  走到门口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两个人影。阮玉一怔,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怎么回事?刚刚丢下我们去找你的小妻子,现在却一个人在这里抽烟?”
  阮玉认得这个声音,楼海,跟席墨一起长大的发小。这么些年,只有他一如既往的追随席墨。
  席墨烟瘾犯了,但没有点上,叼在嘴里。
  敷衍的解释一句:“她们在聊心事,我过去不好。”
  楼海掏出打火机,啪的点了一下,自己抽了一支烟:“不都离婚了吗?你还管她干什么?别跟我说,睡一觉睡出感情了?”
  席墨没有搭话,静静靠在门框上。
  楼海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么多年了,其实也就阮玉一个能近得了他发小的身。
  要说没有感情,他是不信。可惜当事人执迷不悟,他就来当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
  一棒子下去,要么散,要么合。
  楼海挑挑眉,吐出一口烟雾:“说说看啊,什么态度?”
  “别把烟吐我脸上。”席墨推开他的脸,好看的眉眼拧起来,没有再开口。
  楼海以为他不肯说了,急急抽了几口烟,刚把烟头丢烟灰缸里,听到席墨缓缓开口。
  “没什么态度,觉得她可怜罢了。”
  楼海啧了一声,心想你完了。
  一个男人想帮一个女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也觉得阮玉挺可怜的,怎么就不想帮呢?
  楼海嗤笑了一声,没有点明,任由你们纠缠去吧。
  有点可怜。
  阮玉躲在门后,等到两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才怔怔回神。
  紧紧拽着衣服的手缓缓放松。
  她是有点可怜,但不需要同情呀。
 
  第19章 
 
  阮玉从洗手间回去的时候, 看到席墨也在。
  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一只手挡在额前, 闭目养神。
  顶楼的玻璃窗中泄下一抹阳光,落在席墨入刀锋般的下巴上。
  唇是淡淡的暖色, 眼睛下却是一片阴影。像是被阳光分成了两半,一半极暖,一半极寒。
  而对面的高茜正襟危坐,跟小学生一样, 怕被班主任点名一样,低着头不敢乱看。
  她看到阮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对她挤眉弄眼, 表示她也不知道席墨为什么会过来。
  高茜小声问:“你好了点吗?是吃了东西不舒服?”
  阮玉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 跟席墨只有十公分的距离。稍稍一动,臀部便能碰到他的大腿。
  她点点头:“没事了,你吃完了吗?”
  席墨睁开双眸, 稍稍伸直了背,仍旧懒洋洋的。
  “又是胃不舒服?”
  对上他淡漠却关心的目光, 阮玉脑海中响起那句——觉得她可怜罢了。
  她摇摇头:“没事了, 谢谢关心。”
  阮玉跟席墨对视一眼, 便挪开视线。席墨微微拧眉,小丫头似乎有些冷漠。
  高茜看着他们之间的汹涌波涛, 站了起来:“我吃好了,我先回去吧。”
  阮玉跟着站起来:“我们一起回去。”
  席墨没说话, 伸手叫来了服务生,在单子上签了字。才淡淡道:“我送你们回去。”
  “我们自己回去就行。”阮玉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服务生,“这单刷卡付钱。”
  服务生微笑着跟阮玉解释道:“这位小姐,席先生是我们的贵客,签单即可。”
  阮玉坚持道:“我自己付钱。”
  服务生看了眼席墨,见他没有意见,才微笑着接过阮玉的卡,拿出pos机,“您请稍等片刻。”
  付完钱,服务生态度良好的将三人送到电梯口,阮玉让高茜先进电梯,转身对席墨道:
  “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了。”
  席墨皱眉,这次不是有点冷漠了,是特别冷漠。
  还在因为席佳钰的事情生气吗?看样子情绪波动的很厉害。
  席墨道:“这边叫车不方便,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阮玉垂下脑袋,深深吸一口气,再抬头的时候,言辞锋利。
  “我从小很可怜,但不需要同情,是我太懦弱,怪不了别人。现在也可怜,更不需要同情,离开席家,就没有那么多是非了。”
  她说完,不等席墨反应,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
  电梯门缓缓关上,席墨从缝隙中,看到阮玉抿着唇,眸光倔强。
  高茜站在电梯里看得心惊胆颤,到了一楼,走出电梯,她才慢慢回神。
  “小玉,你跟x神,真的没可能了吗?”
  阮玉嗯了一声。
  高茜觉得可惜,但无论怎样,她都是站在阮玉这边的。
  阮玉对高茜道:“你先回去好吗?我去买点东西。”
  高茜啊了一声,问道:“需要我陪你吗?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阮玉摇摇头,对上高茜担忧的目光,放松的笑了笑:“不要担心我,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跆拳道练的很好。而且我保证,要是有事情,一定告诉你。”
  “那好。”高茜放心了一些,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阮玉:“有事打我电话啊。”
  跟高茜告别后,阮玉去了药店,她没有经验,又是第一次买这些东西。
  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走进去,慢吞吞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导购员早就见惯了这种事情,拿货收钱,动作利索。
  这样的态度,让阮玉冷静了一些,拿着验孕棒回家。
  说明书上说,六七天之后就能验出结果,比较准确的话是十一天之后。
  阮玉算了下日子,已经半个月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验孕棒去了卫生间。
  五分钟后,她看着显示屏上的两条横线发愣。
  两条线为阳性,表示怀孕,准确率大约70~80%
  阮玉盯着说明书上那一行字看了许久,她呆呆的坐在马桶上,小脸苍白,手里使不出力气,验孕棒掉在了地上。
  这个也不一定准确的,也许没有怀孕……
  阮玉拼命安慰着自己,她才刚刚下定决心,走出席家的阴影,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怀席墨的孩子呢。
  不可以的,就算怀了,也要,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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