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正在喝汤的江西哲被呛到了。
他没听错吧!
他怎么没想到这种操作!
难道真是自己老了吗!
“初初,我想看。”江西哲目光炙热,给他打十个脑洞他也想象不出来言秉初穿那些花花绿绿是什么样子。
在江西哲印象里,李尔落这种小孩子就喜欢五颜六色的。
“想得美!吃完了赶紧走!”李尔落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然后还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们二人世界容易吗?”
“初初!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有吗!”江西哲感觉一半是气饱的,另一半是被噎住了。
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他以前认为言秉初肯定会找那种恬淡文静的杏花春雨,没想到却寻了个脱了缰的红鬃烈马,自己竟然还被她无情的踩在铁蹄之下!
“吃饱了吗?”言秉初轻轻附和。
什么?
江西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脖子机械的慢镜头转过来,还一帧一帧的带着卡顿……
“好……我走……”
第61章
李尔落拉着言秉初站在穿衣镜前面, 两个人用可爱的清纯的性感的成熟的衣服和可爱的清纯的性感的成熟的姿势,集齐了一副九宫格。
李尔落很尽职的都加了滤镜, 该可爱的可爱, 该甜蜜冒泡的冒泡,该霸气踩凳子的就踩在言秉初腿上……
发到朋友圈。
【啊】真想把自己给糟蹋了!
一如既往的受到了大家的热情关注和热烈反响。
唐见月:我来!!我来糟蹋你身边那个!
连宇:你是想把身边那个给糟蹋了吧!
……
连院长都来凑热闹了!
隔壁王叔:不错不错, 小言都变年轻了!
……
还有几分钟下课, 李尔落看着昨天发的消息下面一堆的评论, 眼神在空中将唐见月这个疯女人凌迟了数遍,然后回了她一个大胆!
这是放假前最后一天,李尔落满脸含春的想着一会儿回去怎么跟初初温存, 美滋滋的眼睛都笑出了一朵桃花。
在脑海里的戏正值激烈之际,却收到了刘夏的短信。
-朋友, 想知道绝交是什么姿势吗?五点楼外楼, 不见不散。
看着屏幕上的这两行字, 李尔落眼前似乎都能浮现出刘夏那绝美的笑颜……和藏刀的眼睛。
下课铃声响了,李尔落看了看手机, 四点二十。和亲亲男朋友发过短信之后, 她准备去赴死了!
楼外楼是间茶楼,地点在江西哲店附近, 李尔落想到刘夏今天把自己约在这里, 心里有一丝沉重。
希望是她多想了。
李尔落走进茶楼, 她上次来还是半年前,不过还是印象中的样子。
焚着的香袅袅飘飘,携着缱绻的情丝将客人引入门内, 木制的楼梯发出古朴的沉香,李尔落拾阶而上,墙壁上古香古色的灯溢出点点泛黄的光。
不知道是茶楼焚着香的缘故,还是香的材质,李尔落每次踏入这里,都会觉得心里安宁,所有琐碎和喧嚣都沉淀下来。
李尔落推开精致木雕的门,先打了个喷嚏,很自然的,刘夏的嘲笑就随之而至了。
“哟!最近身体不行啊朋友!”看她进来,刘夏从面前的茶上分出片刻的目光给她。
“娘娘!小人知错了!”李尔落落座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最近被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冲昏了头脑,李尔落一次也没跟刘夏出来过。
“我有罪!我错了!求您原谅!”李尔落提起茶壶,手腕轻斜,泛着清香的茶水从细长的壶嘴中涓涓流下,再将茶盅的茶倒入刘夏面前的杯中,“您请喝茶!”
刘夏接过茶杯,朱唇微启,轻轻吹了吹有些烫的茶水,然后小口轻呷……
李尔落看着对面留下的表演,真真的将古代后宫里那帮女人那股子造作的劲儿演的入木三分!
正这么想呢!刘妃娘娘就念台词了!
“为何不跪!”刘夏一个阴鸷的眼神扫过来。
李尔落立刻手指弯曲,很干脆很利索很没有骨气的‘跪’在了桌子上。
既然狗腿不行,那就我见犹怜梨花带雨吧,李尔落调动出五官的各个style,组成了一副即将掉泪的效果,“人家错……阿嚏……了~”
还没说完李尔落就又打了个喷嚏,这是怎么了?难道又要生病?
“停停停!别一会儿带一身病回去,让我们教授说我欺负你。”刘夏瞬间出戏,嫌弃的同时还不忘关心,“怎么了?是上次发烧还没好吗?”
“这都多长时间了,可能是时间到了,新一轮又开始了。”今天早上起来觉得嗓子疼,她也没当回事,还以为是这两天吃辣的吃多了。
“这有男朋友在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连生病都比以前频繁了。”刘夏不着调的调侃着。
“那当然!”没有丝毫的娇羞,李尔落执起杯子润了润嗓子。
刘夏没有再开口,眼神随意的望向窗外,流露出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虽然天空的颜色还很明亮,但夕阳西坠,夜色无声无息的潜入,窗外红色的灯笼已经亮了。
光,愈来愈亮,愈来愈暖。
房间内很安静,似乎都能听到窗外院子里假山上流水的声音,最终,李尔落打破了这份安静。
“说吧,别装深沉了。”当短信上看到约的地点是茶楼而非火锅店奶茶店的时候,李尔落心里就隐隐有些猜测。
刘夏低头笑了:“好不容易深沉一回,能不能别戳穿。”
“什么事儿?”李尔落不理她的玩笑,径直问道。
“程泽。”刘夏顿了顿,“有个公司看上他了。”
李尔落感觉自己吞咽的动作都慢了一拍,她想到可能和程泽有关,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这事儿。
“看上他是要娶他啊?”李尔落不咸不淡的开口,本来压抑的氛围瞬间裂开一道口子,清风徐来。
“李尔落,”刘夏恶狠狠的叫了一声,“我真想弄死你!”
李尔落笑了,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很快又认真的问道:“是要签约吗?”
“嗯。”刘夏应了一声。
“签约以后呢?幕后工作还是……”李尔落拿起一块点心细嚼慢咽着。
“歌手,”刘夏暗暗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向后摊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说他形象不错,包装之后出道……”
李尔落心里细细的想着,以她门外汉的眼光来看,程泽唱歌真的不错,形象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毕竟是人家音乐学院的系草。
“看你这反应……”李尔落多少知道刘夏心里的想法,毕竟是穿一条裙子长大的,她接着问道:“他什么想法?”
“挺愿意。”刘夏说。
“那他知道你不愿意吗?”李尔落问得干脆。
“当然不知道,”刘夏笑了笑说,“他今天去那个公司填合同了,我跟他顺路,分开之后才来的这里,要不然就跟你一起过来了。”
李尔落没听她后面的解释,她的惊讶还停留在前面,“这么快就签合同?这么爽快吗?”
“其实时间也不短,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刘夏淡淡的开口。
李尔落挑眉,眉眼隐着一丝不快,“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以前……今天才发觉这件事原来是真的。”
就算是前段日子里程泽再怎么愿意,刘夏都没有觉得怎么样,直到今天尘埃落定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是真的。
刘夏接着说道:“也不是觉得以后就一定会分手,就是感觉以后两个人的路会离得原来越远,走的应该会挺难,我……”
“阿嚏!”李尔落迅速的拿出纸巾擦着鼻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你这么深沉的时刻,你继续,继续!”
刘夏斜给她一记冷光,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感冒啊?”
“可能还会发烧,”李尔落轻描淡写的说着,“毕竟这兄弟三个总是一起行动。”
“回家赶紧吃药,再告诉你家初初这跟我没关系!”刘夏强行为自己洗刷罪名。
“好的没问题,你继续深沉。”李尔落微笑。
又是一记白眼,刘夏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就这些情绪,我不会在他面前表现,但他有没有看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就算是再亲密的恋人,也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去干涉他的决定。”
在这一点上,刘夏跟她很像,或者说不止这一点,在许许多多的事情上,她们的观念总是不谋而合。三观不合的人十几年是走不下来的。
李尔落从来不去要另一半社交账号的密码,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恋人更是,这是自由也是尊重。
所以,当言秉初给她钥匙的那一刻,她有犹豫。
但是喜悦来的太过猛烈,她觉得自己似乎住进了言秉初的心脏,听到他有力的心跳,看见它的颜色描摹它的形状…犹豫被冲散了。
所以,她更懂这枚钥匙的重量,她会更加珍惜。
“刘夏,”李尔落轻轻的唤了一声,“这些话,很理智,但在爱情里却很伤人。
同为这样的人,她懂。
道理是这样,但是在爱情里,有时候理智的存在可能就是一把刀。
毕竟,相爱的人谁都想不分彼此,如胶似漆。
刘夏没说话,右边的嘴角勾起,呈现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希望,你别这么对我。”李尔落说。
“不会。”刘夏答得干脆。
“永远不会。”刘夏还为这句类似承诺的话加上个日期。
“好啦好啦!怎么一言不合就玩儿煽情了!”李尔落擦了擦鼻涕,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刘夏没有说话,只不过眼神正迸溅着火星,黑亮的眸子分明在说:我!想!掐!死!你!
空气又缓缓流动起来,李尔落淡淡的开口:“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会找一个某某公司总经理或者是某某部总监呢,就是那种整天西装革履,不显山不露水却气场很强的那种。”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说你家初初呢!”刘夏说。
“我家初初不喜欢职场,勾心斗角什么的不是他的style。”李尔落说。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刘夏感慨的是李尔落上一句话。
“所以,就顺其自然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程泽的事……你心里不要抗拒,该爱的时候一分也不能少,人生得意须尽欢……”
“好了,知道了。”李尔落好不容易认真一次,就被刘夏打断了。
她们之间很少有安慰这样的场景,那种酸酸的感觉不适合她们,为对方打架倒是常有的事。
而今天刘夏找她出来,也只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而已。
“回去吧,你这个样子我怕你回不到家!”刘夏看着她一会儿一张纸。
“呸!我长命百……阿嚏……岁!”
拖着日渐沉重的脑袋,李尔落打了个车回去了。
等她回到家,沾到沙发那一刻感觉最后一丝力气已经从身体里抽离开来,昏沉和困倦无声无息的袭卷着。
言秉初本来是在卧室的,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就从房间出来,看到她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
第62章
言秉初挑了挑眉, 低沉的声调不失关切:“怎么了?”
“好像又要发烧了。”李尔落闭着眼睛哼哼唧唧。
闻言,言秉初略带凉意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 轻轻贴着,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再顺着神经末梢灼热了他的心脏。
很烫。
他立刻起身从柜子里拿过医药箱,又从里面取出体温计, 轻轻拨开她的衣领夹到她的腋下。
过了片刻, 言秉初取出体温计。
38.2℃。
经历过好几次, 虽然担心但已经不至于像先前一样大惊小怪了,他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药,用热水冲开, 喂她喝了下去。
看着她又要闭上眼睛了,言秉初轻轻的开口:“去房间睡。”
说着把她抱回了卧室, 动作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不用担心, 上次发烧吃了药后一会儿就好了。”李尔落低声呢喃着, 但又觉得身上很不舒服,“我要换睡衣。”
言秉初从柜子里把她的睡衣取出来, 潜意识的就要替她换上, 但是被李尔落给拒绝了。
虽然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但是她可怜的害羞属性却觉醒了。
嗯, 要矜持。
言秉初笑着看她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留一个脑袋, 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 然后把卧室的灯关了,只留一盏暖黄色的夜灯在墨色的房间里散发光芒。
“别开这个灯……”
李尔落脑子虽然昏沉,但是却睡不着, 更何况房间里很安静,言秉初的一举一动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嗯?”言秉初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灯的颜色让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李尔落睁开眼睛,看着言秉初说。
往常她很喜欢这种暖暖的调子,但是本来脑子现在就比较沉,这种暗暗的灯光让她心里不是那么明媚。
言秉初笑着把白炽灯打开,把夜灯关掉了,“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