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回家么》作者:孟宋
文案
【腹黑妖精美少女×温润如玉大叔】
一切的开始,
是因为他在异国大雪纷飞的街头救了她。
三十天的男女游戏。
她沉沦在他的臂弯,躲在他的家里,
把他当做忘却一切伤痛的避风港。
他们做尽了所有的温柔浪漫,却又都将那颗真心深藏。
但爱情却由不得你。
当你玩弄感情的时候,它也在玩弄你。
暧昧悄然滋长,当彼此都站在失控边缘的时候——
她走了。
他疯狂地找,
她妖精一样地逃。
爱情的游戏,再次开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尔落、言秉初 ┃ 配角:江西哲、刘夏 ┃ 其它:孟宋
第1章
纽约繁华的街道,交相辉映的霓虹在弥漫的夜色里糅杂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头顶是阴沉的天空,周围是神色匆匆的零星路人。
李尔落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眼前的公寓。
如果他在家,她就给他一个自己已经在脑海里彩排了99遍的远跨重洋的大大的暖暖的拥抱。
如果他不在家,她就戴上围裙,做几道他最爱吃的菜,再点上几根蜡烛,给他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无论是哪一种,你都得沉溺在本姑娘的柔情似水里。
李姑娘嘴角扬起的笑,嚣张。
她穿过马路,只是左脚刚迈出去,右脚还没来得及跟上,就看见了那个她心心念念镌刻在心脏上的身影。
按照剧本,她本应该冲上去给他一个自己已经在脑海里彩排了99遍的远跨重洋的大大的暖暖的拥抱。
但是,他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女人。
本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她的存在让她不安的心再次提起,此时空气里充斥的不是氧气,而是一根根锋利的刺,每呼吸一口,都扎的她生疼。
然而李尔落神情却愈发平静。
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潜意识的跟着他们走,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看见什么。
李尔落安静的跟着他们穿过最外面邻着街区的公寓,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里面他住的那一栋楼下。
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他们说的中文,安静的能看见那个亚裔女人的手挽上他的手臂。
李尔落抬起手揉了一下眼。
嗯,戴着眼镜呢,没看错。
此刻,李尔落只想快步上前狠狠地甩开那个女人的手,再给她一个不用彩排就能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耳光。
理智算什么东西!
我的男人,你不能碰!
但是,在看见林景侧脸的笑容时,她一步都迈不开了,像是被锤子一下一下钉在原地,连灵魂似乎都被锁住不得动弹。
眼看着他们一起走进电梯里,心可真是疼的厉害,她苦笑。
“林景。”
很轻。
有爱恋,有愤怒,有委屈,有骄傲,有不舍,有决绝……全都在这声低语里,多年的感情也都凝在这声林景里。
林景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向后转过身,却什么都没看见,又继续向前走,进了电梯里。
有时候,一转身就是错过了。
而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呵,当年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人怎么如今站在眼前都看不见了,是天太黑了吗?还是衣服太暗了。
她抬头,路灯如昼;她低头,衣服如雪。
这下连苦笑都没有力气,她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他的房子灯亮了。
本来现在应该在做烛光晚餐的。
“林景。”
她今年20岁,也认识了林景20年。
20年,她放不下。
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如今她所有的回忆,每一帧、每一秒、每一个片段都和他丝丝缠绕,难舍难分。
林景不是她的命,是她的骨头和血液。
如果林景离开她了,她可能真的会经历抽筋剥骨的痛,然后只剩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
林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淡淡的语调,在空气里瞬息便消散的不见踪影。
晚上8点钟的纽约,零下十度的夜晚,天空飘着大雪,很应景。
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紧紧揪着她心脏,她真想接。
但是,她不能,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质问、想要撒娇、想让他下来抱抱她……
毕竟,过几天是她的生日,她这次是打算来献身的。
呵,这样的自己,没有一点胜算能够抵挡住电话那头的声音,那是她的毒|药亦是解药。
她没有一点胜算。
李尔落站着,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只是抬头用通红充血的眼睛看着他住的地方。
暖黄的灯光透过冰冷的玻璃,再穿过肃杀的空气,到达她面前已经结成了冰凌,刀刀刺骨,阵阵锥心。
她的心随着夜的寒冷更加冷却,支离破碎的心随着夜的加深更加破碎。
龙虾
我从伦敦飞过来不是要看你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我,只是想亲口说一声圣诞快乐……
很难吗?
所有的不甘都化为站着的执着,所有的希望也都随着黑夜沦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时针已经不紧不慢的快要转一圈了。
她在楼下站了一夜。
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很轻,但是此刻她却感觉要把自己压倒了。
白色的羽绒服和雪景融为一体,眼睫毛也挂着冰霜,四肢僵硬动弹不了,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只知道,那个女人一夜都没有出来。
这一瞬间,她的意识轰然崩塌,她多年的爱情此刻化作高山上的雪崩,化作汹涌的海面,重重的向她砸下,毫不留情的把她淹没。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在黑暗淹没她之前,她只觉得空气都变得吝啬。
我不能呼吸了,我要死了。
第2章
早上言秉初从舅舅家出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昨天下了飞机刚把行李放到家,他就被舅妈的电话催过来了,晚上还特意给他收拾了房间。
他开着车在公寓楼缓缓行驶,看车痕,雪有点深。
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一抹红色进入视线,围巾吗?
本来就不长的距离,开车就更短了。
越来越近。
到眼前。
不仅是个围巾,还是个人!!
言秉初立即停车,皮鞋踩在雪地里陷下去很深。从落在她身上雪的厚度来看,她倒在地上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他把她翻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手上的温度让人心惊。
浑身散发着寒气,没有一丝温度,额头却烫的厉害,他果断的把她抱到车上,开足了暖气。
她浑身都沾着雪,衣服上、头发上、睫毛上……看着她这个样子,言秉初觉得车里似乎低了好几度。
早上人很少,找她的家人似乎有些困难,而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开车只需要10分钟,他只思考了一秒钟就选择了后者。
其实他挺怕麻烦的,但是眼前的情况他顾不得那么多。
车子不像刚刚那么慢悠悠,他加速在几乎没有人的马路上驰骋,十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
来不及换拖鞋,把她抱到沙发上,将室内的温度调到最高,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言秉初看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她,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只能打电话给他的朋友Kevin,是个医生。
“有一个…朋友发高烧,你尽快过来一下。”言秉初淡淡的开口,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少了寒暄的时间。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一听就是被电话叫醒的。
“来晚了人就没命了。”他看向沙发上的人,面色潮红,洁白的额头渗透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又催了催电话那头的人才挂了电话。
室内的温度真的很高,言秉初脱了黑色风衣,露出米色立领的羊毛衫,偏白色肤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
他来到沙发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的羽绒服脱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弯腰将整个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可能比刚才更烫,他又打电话催了一下。
“哒!”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视线顺着她的手臂下移,发现地毯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深蓝色饰品盒,盖子已经落在一旁了,里面的一对耳钉在灯光下显得很耀眼。
一个绿水晶镶嵌的松树,一个红水晶镶嵌的圣诞帽子。
他见过。
前两天一个年轻的女同事戴了一模一样的一只,另一只是留给她男朋友的。
言秉初将视线再次停留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黑色的长发遮上了半张脸,她的神色有些痛苦,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红肿,很明显是哭过。
因为刚刚事情突然,言秉初没来得及细想现在的情况:圣诞礼物、红肿的双眼、晕倒在公寓楼下……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脑中已经很明显。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真慢。”言秉初说。
“朋友!从你挂了电话到现在才20分钟!”Kevin为自己打抱不平。
“去看看。”
“怎么样?”言秉初问。
“有点麻烦。”Kevin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刚才完全相反,“她全身都冻僵了,烧的很厉害。”
言秉初握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毕竟是他救过来的人,而且看她的样子年龄真的很小,可能跟他学生差不多。
“我先给她打个退烧的点滴,再开几天的药,不行再去医院。”Kevin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开始捣腾。
“你是怎么照顾人家的,惨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言秉初没有解释。
终于他把药也开好了,点滴也挂上了,“你好好看着,我回去补个回笼觉。”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了医药箱,就往玄关走。
言秉初送他出去,看他开车来的,“路上小心点,路滑。”
“好,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Kevin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一会儿打完点滴最好给她泡个热水澡,她都冻僵了。”
言秉初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淡淡的应着,“知道了。”
回到客厅,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低落的速度很慢,他想先上楼去洗个澡。
林景怔怔的看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没打通的号码上,昨天晚上没打通,他想可能是和同学出去玩了,林景没有多想。
他今天开始就要和导师研究那个课题了,最近一周可能可能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但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丝不安来自哪里。
-落落,我今天往后一周要和导师研究课题,时间很紧可能接不到你电话,你有事发短信给我。
发完这条短信,他就出门了。
他踩上那片雪,那片落了她一个夜晚的雪,那片浇灭她所有爱情的雪。
然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言秉初洗完澡,穿着一身深色系的家居服,温和带着几许稳重。
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看他样子显然是没什么耐心,擦了几下就把毛巾放到了一边。
她的脸还是红,不正常的红,不正常的白。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凝视——她的手机。
他在犹豫要不要接。
贸然接别人电话虽然不礼貌,但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必要联系她的家人朋友。
在对方的坚持不懈下,他接起电话。
“怎么着!昨天晚上折腾多晚啊现在才接电话?”刘夏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单单从这个声音就传达的生动形象,只是嘴角的笑在下一秒就停滞了。
一个成熟男人温和略带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你好。”
“你是谁?”刘夏透露出明显的敌意,因为这不是林景的声音。
“她今天早上晕倒在公寓楼下,现在高烧不醒,如果方便请通知她的父母。”言秉初没有解释他是谁,路人?怎么听都有点不怀好意。
刘夏的心瞬间就揪在了一起,声音都有点失控,“你是谁?林景呢?”
刘夏还是不受控制的又问了一遍他的身份,确实,她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路过的时候发现她的,现在她在我家已经看过医生了。”言秉初不急不缓的耐心解释,并没有对方的敌意而产生一丝不快,“至于你说的林景,我不清楚。”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林景已经在刘夏眼中死了好几次了。
“对不起先生。”刘夏着急的说道,“麻烦您能把地址给我吗?我现在就赶过去。”
言秉初把自己房子的地址告诉她。
“我现在买机票最早也得明天到了,麻烦您一定要照顾好她!”刘夏现在着急的恨不得长一双翅膀就飞过去。
言秉初不知怎的有点想笑,唇角弯了一个弧度,“好。”
刘夏一遍遍的说谢谢,因为这时候她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能让她显得更真诚。
在言秉初的‘不客气’中她挂了电话,没有一秒钟的停留,立刻就拨了另一个号码,结果只是等来电话里毫无感情的机械女音。
焦急夹杂着愤怒似乎要掀了她的天灵盖,情况没有弄清之前还是先别让叔叔阿姨知道。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打车去机场,司机师傅已经把车速提到不能再提了,她还是觉得慢,一遍遍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