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笑了笑，“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竹轩，”说实话，陈竹轩虽是职场新人，很多细节方面还是需要打磨，但是本身阳光的性格外加上阳刚的外形倒是哄走了机构里的一片中老年妇女们的芳心。
等到了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陈沫便接到了瞿子墨的电话。
电话里，瞿子墨的声音依旧清冷，像是个不食烟火的神仙，“下班了吗？”他问道。
陈沫掐表看了眼时间，果然准时。
“快下班了，你大概还有多久到？”陈沫知道今天晚上要和瞿子墨一起约见另外一位教授，因此她提前装扮了一番，怕落在别人眼里自己显得不够专业，不像个控得住场的女老板。
“大概我过二十分钟到你楼下，”瞿子墨说道，“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后你再下来，”他怕陈沫等太久。
“行，”边说着，陈沫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NARS的姨妈色口红给涂抹上，接着又喷了点DIOR的真我香水，脖子间围着一条爱马仕的丝巾，相比较白日里在办公室忙的不可开交，晚上的陈沫可谓看上去是明艳动人。
等上了瞿子墨的车后，他忍不住多看了陈沫两眼，“今天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饶是像他这般的直男也看出了细微的差别。
陈沫笑笑，毕竟当时去和瞿子墨相亲的时候她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连妆都没化全便素着张脸去了，因此现在瞿子墨看见化着妆打扮过后的陈沫自然有着说不出的惊艳。
“变好看了吗？”陈沫打开头顶的镜子又对着拨弄着卷曲的长发。
瞿子墨知道女人一般问这个问题都意味着希望男人夸赞自己，虽说他是个耿直的理工男，但是这点情商还是在线的，“好看，一直都很好看，今天更好看了。”
这么说准没错。
果然，陈沫抿着唇笑了笑，求生欲很强嘛。
瞿子墨这才放下了心，要知道虽说他的学问比较高，但是和女性打交道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手底下带的都是男生，平日里见到最多的女人便是他妈。
“瞿教授平时不怎么和手底下的女学生打交道？”陈沫这个人精是一眼便看穿了。
瞿子墨不自然的笑了笑，“很明显么？”他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到位。
陈沫点头承认：“我以为瞿教授手下会带很多女学生。”
瞿子墨摇头，“这年头学物理的女生本就不多，能学到博士的更是寥寥无几，若是真有女孩子来学物理，那也是早就被内部消化掉了。”显然能跟他打上交到的几乎为零。
陈沫满意的点点头，要知道相比较骚鸡杜岩析，瞿子墨从职业到家庭背景再到人际关系，都是上上之选，待人接物不毛躁也不骄矜，非常的平和，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君子如墨。
等到了餐厅，瞿子墨先去停车，而陈沫在大堂等着。餐厅是瞿子墨订的，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餐厅的自助，按照江城的消费标准，这里已经算的上是顶级的自助餐了。
在大堂等待的空档，陈沫居然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刘文瀚，刘文瀚似乎与客户有约，他带着秘书行色匆匆，等看见陈沫的时候倒是硬生生的停住了脚。
“学长，”陈沫上前问候，“今天怎么有空？”
刘文瀚让秘书先上去：“陪客户吃个饭，最近在忙一通案子，比较复杂，所以……”
陈沫了然，“那学长您先去忙，我等下我朋友。”
刘文瀚点头，临走之际，他迟疑了一会儿后道：“沫沫，我要结婚了。”
陈沫讶异，随即笑着说，“那先提前恭喜学长，打算什么时候办酒？记得给我发封请帖，我红包都准备好久了。”
刘文瀚的结婚在陈沫的意料之中，不是今年便是明年，毕竟男方和女方都到了岁数，因此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刘文瀚仔细打量陈沫脸上的表情，在确认陈沫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遗憾或者惋惜后，他彻底的死了心。
只能道一声有缘无分。
“办酒还早，打算先下个月去领证，但是酒席什么的已经在预定当中了，”刘文瀚坦言，“沫沫，你上次跟我说的王振阳的事儿后来怎么说了？”
刘文瀚在知道王振阳拿着印有他和陈沫的房产证进行抵押贷款后，不说诧异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王振阳一直算得上是比较正派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儿，的确是令人大跌眼镜。
好歹这事儿被陈沫办妥了，虽说中间起了些波折，但是现在也算是有个不错的结果，因此陈沫便不愿细说，只说：“当时找你起草的那份文件后来给王振阳签了字，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刘文瀚这才放心。
“要是还有问题你记得来找我，”末了，刘文瀚叮嘱陈沫，“虽说其他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法律相关的事情我还是能出把力的。”
陈沫笑着说了句感谢。
话说着，刚停好车的瞿子墨出现在大堂，刘文瀚他看着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都自成风格的男人，不禁讶异，没想到刚离婚没多久的陈沫便已经物色好了下一位入幕之宾。
所以说到底，她与他之间的情分终归是他的一厢情愿。
“瞿子墨，江城大学的物理系教授，”陈沫给刘文瀚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学法律系的学长，刘文瀚刘律师，现在自己开了间律师事务所。”
两个男人互相点了个头，权当是礼貌性的问候，只是眼神中的电闪雷鸣与火花四射，只有两人心里才明白。
等告别了刘文瀚后，瞿子墨假装无意的提起，“你这位学长结婚了吗？看上去事业有成。”
陈沫如实的回答道：“要结了，下个月领证，女方我还见过，看上去两个人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有了她这句话后，瞿子墨这才放下了心，心想着这位看似实力强劲的选手还没出场便已经夭折在了襁褓中，那么自己倒也少了一位竞争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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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析：呵，真正的竞争实力对手我还没出场。
陈沫：哦，你不算。
杜岩析：什么？我不算？
陈沫：你只能算是备胎选手。
一位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的沙雕网友寂寞插兜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抽评论送红包~写到这里发现老杜的竞争对手好多啊……
第52章 叶子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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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领着两人入座, 没过多久，约见陈沫的大学教授便出现在面前。
瞿子墨做了稍微的介绍后，便留给更多的空间给两人商讨具体的合约事宜。
早在来之前，陈沫便做过功课，瞿子墨引荐的这位大学教授快要临近退休，想要在退休后找点事情忙一忙，便操持起了老本行, 做初中数学竞赛方面的补习辅导。
而陈沫是早有耳闻这位数学教授的名声, 因此她和黄娅商议着, 说什么也要把这位教授给谈下来。
要知道，这位教授能给机构带来不仅仅是需要数学辅导的学生, 英语语文物理化学这些学科也会慢慢地带动起来, 因为她和黄娅商议的结果是，只要利润分成和这位教授达到四六开, 她们就愿意办。
只可惜，哪知道这位教授一上来便要求三七分账, 陈沫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 “这……怕是有点困难啊教授。”
三七分账，机构三成老师七成，一来一去陈沫就少了百分之十的利润, 若是长期办下去其他金牌老师入驻机构怕是也会有异议。
毕竟虽然你名气比别人大但是也禁不住你这样欺负人呐。
瞿子墨见陈沫的脸色微变，便打算开口转换个话题缓和点气氛，但是教授依旧不依不饶, “那你说怎么分。”
陈沫眼睛也不眨，“六四分账，我六你四。”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要知道，外面的行情价格是七三分，遇上这位老铁倒好，直接开成了三七分，也太过分了点。
“那你说多少，”显然这位教授也没个底，毕竟他出来外面教书，也不过是为了老年退休生活找个事儿做做。
因此陈沫上来就撂下价格，“外面其他机构是七三分成，鉴于您老是瞿教授介绍来的，我开个人情价给您，让您一成，所以是六四。”
和杜岩析待久了，陈沫也跟着学坏了起来。要知道之前她和黄娅商量的底线是四六，但是谈判桌上谁也不会轻易的亮出底牌。
因此陈沫怕她出的价儿对方肯定不乐意，所以之后还会压价，因此她事先便把价格给抬高了上去。
毕竟无奸不商。
那位教授立刻脸色拉的老长，他岁数大了，自然说起话来也倚老卖老些，“小陈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选其他的机构偏偏跑到你这儿吗？”
陈沫这么一听便来了兴趣，她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哦，那您老给我说说，为什么外面遍地的教育机构您专挑我们这一所。”
教授说：“因为你的机构是刚刚办的，名气还不显山露水，老头我也不是傻子，大家都是业内人士，门道眼睛一瞅一看便知道你什么底细，所以说我俩要互利互惠，我给你们机构带来学生，你呢少赚点也不亏。”
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边她少赚点，其他地儿再赚回来就是了。
陈沫笑了，果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么自然就该说些聪明话。
陈沫说道：“唉，黄教授，您不说我也知道，我呀，就是冲着您这么多年带奥林匹克竞赛的名气来签的，实不相瞒，你也知道我们行业的规定跟老师是七三开，我们也是看在您名气大的面子上才和我们合伙人商量着让您一成。”
“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和气生财嘛，您也别让我难做人。”
只是陈沫这个回答并不让人满意，黄教授皱起了眉，言语不屑道：“弄个办学的场子能要几个钱，若是七三开我也用不着找你来了。”外面自然有大把的教育机构等着他入驻。
陈沫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说嘛，六四开已经让我们很亏了，您这边签了六四，到时候其他老师知道了肯定不干。所以说，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您虽然觉得这场地呀出不了几个钱，但是从租金到水电再到人工工资都是花销，再说您也知道的，我们每年交办学牌照的费用也是一大笔，外加上还要保障学生的安全，这一系列的花销算下来也真的是笔不菲的费用，所以您老也别为难我。”
自从在王振阳那通过卖惨尝到了甜头，陈沫现在谈生意的时候经常主动放低姿态，毕竟以进为退也是种手腕，陈沫初入商场不久，但是时日过久了便也琢磨出一套谈生意的诀窍，要知道，与人为善才能财源广进，之前自己的戾气太重棱角分明的样子，很容易便得罪了人。
这也是和杜岩析呆久了陈沫悟出来的生意经。
只是这边黄教授依然不肯松口，瞿子墨见两相僵持，便主动说道：“要不我们先去拿点吃的回来再说？”
等黄教授先离席去拿食物的时候，陈沫问瞿子墨道：“这位黄教授平日里对学生如何？”陈沫想借着机会试探试探，看有没有可能六四拿下这位黄教授的可能。
瞿子墨回答的倒也中肯，“对学生虽说不上如沐春风般的关怀，但是倒也不错，不会私下克扣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工资和经费，就是为人严厉古板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是个不错的老师。”
“毕竟长时间做学术的人，讲的话也直了些，所以陈老板，若是黄教授有什么话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一点儿。”说着瞿子墨又敬了陈沫一杯。
陈沫点头。
按照瞿子墨的这般说法，看来对上这位性子耿直的黄教授，她是不得不让步，但是卡到五五分是底线，因此她坚决不能流露出丝毫同意四六分账的想法。
瞿子墨也好奇，毕竟他从未接触过外面的这些机构，没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倒也不少，“所以你们这儿再降低点分成难道不行？”
陈沫摇了摇食指，她坦言道，“不是不行，是还没到时候，若是最开始便降低了底线，那么万一被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上来，那生意就直接谈崩了。”
“估计今天这事儿是谈不成，”不过她也没特别着急，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
瞿子墨倒没这么觉得，“也说不定，老黄他性子急，有时候你价格给到位了他也就拍板子订了，”说着边给陈沫倒了杯热茶，“所以陈老板看在我的薄面上，再让一步吧。”
陈沫明白，瞿子墨是在给黄教授要个面子，不过他这样做也正好是给了她一个台阶，在两厢僵持不下的时候，中间人主动站出来让两人退后一步，也正是陈沫要的。
毕竟她已经占了一成的甜头了。
“成，看在瞿教授的面子上，我让黄教授一成，”陈沫喝下瞿子墨倒的茶，也算是卖了他的面，“不过再多的我这儿可就过不去了。”
瞿子墨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他见事儿应该能成，便转移了话题，“听闻最近上了一部不错的电影，陈老板有兴趣吗？”
陈沫笑了，她拿着食指摩挲着杯沿，知道对面的男人在对她邀约，“哦，是什么片子？”
“文艺片，动作片还是惊悚片？”她倒没说拒绝。
“算是文艺片吧，”其实他也是听办公室里其他的小年轻说的，具体的根本不清楚，“听说今年刚上映口碑就评分说不错，”说到底，看电影不过是借口，想要找陈沫约会倒是真的。
等到老黄入座，瞿子墨去拿餐的时候，黄教授突然发声道：“陈小姐觉得我们瞿教授如何？”
陈沫挑眉，怎么，这是生意谈不成还顺带介绍起对象了？
“瞿教授一表人才，我想江城大学里喜欢瞿教授的女生应该很多吧，”陈沫叉起盘里的一块牛肉送进嘴巴里，“听说现在大学里时兴女学生追大学教授，我想瞿教授从长相到性格应该不差女孩子喜欢。”
就是性格冷清了点。
黄教授点头，“话虽如此，只可惜我们瞿教授在学校里已经放出了话，说不会交往任何一个女学生，要知道他们物理系那边本就男多女少，好看的女生基本是没有……”说来惋惜，“所以一来二去就耽搁下来了，要是陈小姐不嫌弃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