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振阳做的真的太绝。
这段日子她住在月子中心,本打算等出了月子之后好好去找王振阳商议离婚的事儿的。
只是没想到,等到她出了院,整个公司早已不是她在的时候的样子,天都变了。
王振阳在完全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下,把公司贱价给卖了。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两个辛辛苦苦从无到有到创造出辉煌的公司,她的青春她苦心经营的心血就这样被王振阳的贱价卖了。
分来的钱还不如当年握在手上的股份来的多。
“你疯了吗王振阳,”睚眦欲裂的江燕南立马冲到王振阳的办公室,“你为了断我的后路你就把公司给卖了?”
王振阳淡定的抬头,“你不是账上能转走的钱都被你转走了么,”在他大病一场的时候,面前这个女人已经给他露了一手什么叫做釜底抽薪,等到他回到公司再看账面的时候,这个公司距离破产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亏得她还有脸前来质问自己。
“账上那点流动资金有什么用,”比起整个公司的价值,那些钱就是九牛一毛。
当初她转账的时候就是考虑到若是王振阳醒不过来,那么自己也能抄底整个公司,到时候自己儿子就是准继承人,只是算来算去,就是没料到这个王振阳还能醒来。
都怪陈沫这个多事的女人。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发给你看了,要是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王振阳冷漠的对江燕南说道。
“王振阳,你还真以为我稀罕你几个臭钱?”江燕南当初有多爱这个男人,现在就有多恨这个男人,将她临时三振出局,简直就是给她当头一棒。
“我真厌恶自己有几个臭钱让你稀罕,”王振阳看向江燕南的神情里,满是厌恶,“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宁愿自己破产,也不愿意搭上你这样的女人。”
“呵,”江燕南冷笑出声,“王振阳,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年哄她哄的那是一套一套的,说什么只要自己一笔笔的订单拿下来,就给她不菲的抽成,还给她公司的干股,让她一步步的从底层爬到管理层来。
“当年我是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的,”说到往事,王振阳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爱我么,我觉得问这话都是讽刺。你那个干爹,还有你生下来的孩子,之后又假公济私,转走公司账面上的钱,桩桩件件,我王振阳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了。”
因此他干脆做绝到底,与其留着这个公司接着当她吸血的手断,不如两人就此断个干净。
“这话你还好意思对我说?”江燕南原本就火冒三丈,听到王振阳的质疑,她更是胸中憋了火,并且火头是越烧越旺,“若是不爱你,不喜欢你,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低声下气去一个个求人?”
说到这里,江燕南未免悲从中来,当初她用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去交换订单的那一刻起,她便输了,输给了自己心里的喜欢。
“你也大可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王振阳脱下鼻梁上的眼镜,满是疲惫的说道:“难道你想要的我没有一一满足你吗?”
从一个前台的接待员,到整个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他王振阳何时何地亏待过她。
甚至最后还是为了孩子妥协与她结婚。
“满足?你还好意思说满足?”江燕南红了眼眶,“从始至终我要的都是你的人,我不要你的钱,我不要你的地位,我要的是你的爱,但是你给过我吗?你没有!从一开始,你的心就挂在了你前妻身上,甚至到现在,你都没真正忘了她!”
江燕南这个话真的戳心了,她将王振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遮遮掩掩的事情就这样赤/裸/裸的摊开,公布于众。
甚至王振阳都无力去反驳她。
“你心里念着的女人,如今要和别人结婚,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心痛吗?你后悔吗?只可惜,王振阳,你连后悔都不配,是你先出轨在先,先抛弃你的老婆,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故作姿态,装什么深情款款。”
“够了!”王振阳怒喝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戳到你心里的痛处了是么?”江燕南诡异的笑了,“王振阳,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的前妻,不过是原来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现在居然也成了你心里的白月光。”
“你这个人,就是活该,而你的人生,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第95章 那些年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后回首才发现, 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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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这些天一直医院公司两头跑。
起先醒了的钱淑兰没给陈沫什么好脸色看,还是在陈学明的再三哄劝之下才算是稍稍松了点口,也算是理了理陈沫。
陈沫削着手中的梨,“妈,所以你想好到时候我结婚的时候请哪些人了么,”陈沫二婚,其实她并不想操办太过, 只是考虑到杜岩析那边怕是不同意, 因此就提前问问钱淑兰。
钱淑兰听见自己女儿终于说了点人话了, 也算是给她个台阶下,她缓了缓脸色, “你那些个叔叔伯伯肯定是要请来的, ”之前陈沫离婚,家里的亲戚不知道在背后议论成什么样子, 钱淑兰和陈学明好面子,这下女儿算是嫁的比第一回 要好, 自然是需要大张旗鼓起来。
更别说现在陈沫的生意也在日渐步入正轨。
因此说什么这个场面也要做足了。
“我的意思是, 我们不如去海岛办婚礼,巴厘岛,普吉岛, 甚至大溪地,马尔代夫都可以,搞那么兴师动众干什么, ”陈沫现在月份大了,每天吃的东西也多,原本还瘦下去的下巴颏,现在也变得丰润起来。
只是腰上的肉倒不怎么显。
“去海岛办那多花钱,请的人也少,不划算,”对于这种,钱淑兰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有这闲钱不如你们自己出去度个假什么的,我们不兴这一套。”
“妈……你那样结婚是结给别人看的,我就想给自己结一次婚,摆酒席这种都是给外面人看热闹用的,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陈沫还是想要有个独属于自己的婚礼。
杜岩析听到陈沫的想法之后,自然是大手一挥,包老婆满意。
“那就南城办一次,江城办一次,再在海岛办一次,”对于陈沫的要求,杜岩析自然让她满意,“到时候可以包机去,酒店你要住哪家?宝格丽的还是LV的?”
都是网红酒店。
“才不要,那些都是INS上面被超火的,一点格调都没有,”陈沫撇了撇嘴,“打卡那种酒店最没有意思,我想要租一栋民宿,到时候把客人都安置在民宿里,大家不管是吃饭还是party都可以聚在一起。”
这才是她想要的婚礼。
既然陈沫想要,杜岩析自然是满足她,“你想去哪个海岛?大溪地?”
陈沫看了看大溪地的距离,“太远了,还是找个近点的,马尔代夫怎么样?”
最后两人决定去马尔代夫办婚礼,去大溪地度蜜月。
而对于杜岩析那边,陈沫也算是松了口,她答应等到钱淑兰出院之后,就跟杜岩析回江城去见一见他父母。
最近杜岩析的哥哥杜岩彬正好出差,算是顺道来江城看看自己的弟弟,因此他们便约好了晚上带上陈沫见一见。
也算是提前认个脸。
晚饭的地方就定在了雅居别苑,算是江城最近新开的一家养生餐厅,里面小桥流水,做的还挺别有洞天。
因为刚开门,听说预约就要预约上一个月。
杜岩析的哥哥还算是平易近人,其实刚见面的时候,陈沫心里还格外的忐忑,看到杜岩析的哥哥严肃的神情不免让陈沫想起了小时候的教导主任和大学开始军训时候的严厉教官。
杜岩析拉着陈沫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哥,干嘛这么严肃,家宴哎这个,”说着便给陈沫拉开了凳子,“我们又不是你手底下带着的兵,干嘛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像是要吃了我们一样。”
杜岩析的哥哥轻咳一声,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难堪的笑,却看得陈沫更是心惊肉跳。
“哥,你还是别笑比较好,”杜岩析看了眼,又吐槽道。
真是事儿多,杜岩析的哥哥瞄了他一眼。
但是好在言语攀谈间,对方还算是温文尔雅,虽说脸色看上去因为常年的紧绷而略显严肃,但是谈吐之间并无压迫感,反倒是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等到后来,借着杜岩析去洗手间的空档,杜岩析的哥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这次来江城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点心意就当做是个见面礼,等到你来南城,再正式点。”
陈沫当然不好意思收下,目测那红包的厚度,怕是不少钱。
倒是从洗手间回来的杜岩析看见他哥递出来的红包,直接塞到陈沫的怀里:“跟我哥还客气什么,让他拿钱出来可是比登天都难,”毕竟是吃关饷的,自然比不得他们这种做生意的来钱快,“下次怕是再也没这种机会能从我哥钱袋子里捞钱出来了。”
“瞎说什么呢,”陈沫扯了扯杜岩析的衣角。
倒是他哥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啊,若不是见了我弟媳,让我掏钱的确是比登天还难,我这儿不过是意思意思。大头还是要等到见了爸妈才知道。”
这话说的,可见杜家给的见面礼肯定不少。
杜岩析和他哥的相处相当的随意,嬉笑怒骂,没什么不能开的玩笑。
倒是真让陈沫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晚上回去的路上,杜岩析跟陈沫说道他哥的过往:“我哥这人呢,什么都好,就是太深情,老人家常说啊,情深不寿,就指的是我哥这种。”
“哦,你哥怎么了?”陈沫也来了好奇,毕竟到了杜岩析他哥这岁数还不结婚,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倒也是少数人。
“之前和我嫂子离了婚之后就再也没下文了,我爸妈张罗给他相亲,一次都没去,这摆明了心里还有着前妻呢。”
“那前妻呢?在哪儿?不行把她追回来。”陈沫建议。
“离了婚去了美国,听说是去念书去了,有几次我哥休了假去看她,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反正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脸的落寞。
“那……要不你出出力?”陈沫知道杜岩析和他哥之间的关系,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
“我出力?”杜岩析问道,“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出出力,你们女人心里怎么想的我哪里会知道,如果我出面帮我哥,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哦?你还不懂女人怎么想的?”陈沫假意问道。
“那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杜岩析还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都海底针了我怎么捞呢?”
“呵,”陈沫冷笑出声,“当初我刚认识我们杜老板的时候,杜老板很有一套啊,玩女人那是玩的叫一个六,就差没给你双击666了。”
显然,这怀了孕的女人真的没法讲理。
“唉唉唉,怎么老是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呢,”大概这就是女人的通病,没事儿就跟你忆忆往昔,掰扯掰扯过去男人的光荣战绩,“咱们这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吧。”
陈沫才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是么,那你先跟我坦白坦白,你过去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包养女大学生肯定干过,”这事儿没的说,“劈腿呢?干过吗?”
“哪有啊!我很有道德底线的好不好,”杜岩析知道今儿怕是没好果子吃了,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蠢货,干嘛要突然提起他哥的事儿,“唉唉唉,咱们这谈我哥的事儿呢,怎么就谈到我身上来了。”
杜岩析赶紧转移话题以求自保。
只是到了晚上,陈沫挺着大肚子直接把他的被单和枕头扔了他一脸:“今儿你睡书房去,别跟我和孩子一起睡。”
嘿,这吃醋还真吃上了,都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杜岩析真的是有口难辩。
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抱着被子去书房窝一夜。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陈沫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身子边上突然有一股热气环绕。
她本身就畏冷,平日里睡得时候,都将双脚贴在杜岩析的小腿上取暖,今天没了杜岩析,她一人霸占着这张床,少了平日里暖和的人体暖炉,她只能紧紧地裹紧被子,即使现在已经四月份了家里依旧开着暖气。
生怕陈沫一不小心就生病感冒。
只是等到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环绕上旁边的热源,这才觉得好受很多,手脚的冰凉虽说之前喝过中药调理过,的确改善了许多,但是现在怀孕,药也停了,因此手脚畏寒的毛病又显现了出来。
只是却有人的手不安分起来。
陈沫嘴里咕哝着:“杜岩析,你给我安分点。”说着还伸手打了他手背一下。
然后听见耳畔传来“嘶”的抽气声。
不对,陈沫心里想着,杜岩析这厮不是被她赶去书房睡了么,为了防止他过来骚扰她,陈沫睡前还刻意将房门锁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身边的又会是谁?
陈沫想也不想的对着旁边的身影拳打脚踢起来。
“喂喂喂,你轻点,嘶——”
灯光大亮,陈沫这才看清楚,原来睡在她身边鬼鬼祟祟的居然是杜岩析。
只可惜现在已经被她踹下床去。
他穿着睡衣,胡子拉渣的,“我说陈沫,你这个孕妇是疯了么,我就躺在床上,你就对我拳打脚踢,太过分了吧?”
陈沫当然没有好气,“谁叫你这么鬼鬼祟祟,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我家装的是指纹锁,怎么可能进贼,”杜岩析从地上爬起来,他揉着自己的腰,“你也不心疼你男人,这腰啊是男人的第二个命根,要是腰坏了,以后才怎么让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