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盘丝佛
时间:2019-07-12 10:29:51

  两人这样不分彼此,甚至还很是习惯的模样。
  息家几人看在眼里,默默记在心里,还不约而同在心里又把秦野这个名字画了个重点。
  宵夜用罢,仆役飞快撤下去,长随吉安带着个人来了。
  那人脸上有好几道交错的疤痕,让那张脸显得狰狞。
  他被吉安丢进来掼到地上,身上衣衫褴褛,还有血肉模糊的鞭痕,显然是上过重刑逼供了。
  一股子浅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姜媃偏头去看他相貌,仔细打量了,又把这人同原身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人影比较。
  最后确定,确实是姜坤!她所谓的“父亲”
  姜坤喘着粗气,适应了厅里刺眼的光线后,他缓缓蠕动抬头。
  甫一抬头,就见着个精致漂亮的娇娇小姑娘,他愣了下,几息后才惊呼道:“姜媃!”
  然后他还看到了秦野,秦野不曾见过他,他却在暗中看见过他很多次。
  “你……你竟然……长这么大了……”姜坤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口吻说。
  姜媃单手撑头,懒懒的说:“他们说我是息家小女儿,所以你来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出人意料的,姜坤居然摇头:“我不知道。”
  姜媃皱眉,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许是身上鞭伤疼得厉害,姜坤缓了缓继续说:“那年冬天,下着大雪,我两岁多的女儿媃儿在屋外堆雪球,只不过晃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四处找寻,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
  “后来到了晚上,有个蒙面黑衣人抱着奶娃上门,他将奶娃留下,还说,从此以后,我女儿就是这个奶娃,只要我好生照顾着,我的媃儿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姜媃皱起眉头,不用说那奶娃就是原身了。
  姜坤动了动,坐将起来:“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奶娃怎么都能照顾好的,没想到不到半年,就有生人在四处打听,还将同村同龄的奶娃都抱走了,我和媳妇儿很害怕,商量了后连夜搬家。”
  “再后来我们落脚到绮罗村,后面的事你应当还记得。”姜坤看了姜媃一眼。
  “我那口子思念媃儿,身子也不好,没几年病逝了,我想找媃儿顺势也离开了绮罗村,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确定息家大夫人当年捡的小姑娘就是我的媃儿!”
  说道这里,姜坤几乎将牙给咬碎了,他好像在恨着什么,又好像对自己的无可奈何悲愤又绝望。
  说到底,整件事里,姜坤也是个受害者。
  但姜媃却没法产生恻隐之心,她很冷静,并用一种盘观者的角度来看待整件事。
  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同情姜坤,也兴许她根本就不是原身的缘故,所以所有的事在她眼里都像是别人的故事。
  “哼,”息重月冷笑一声,“你敢说你十年前来没来过京城?不仅来了,还见了某个人,还在息念念出行的路上扮作乞丐,讨的了几两碎银。”
  既是要查,息重月自然里里外外都查的清清楚楚,甚至姜坤十年前登记在官府的路引底子他都能找出来!
  姜媃看向姜坤,真真假假的,果真没说实话。
  姜坤眼神有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息重月面容冷酷无情极了:“你早在十年前,就知晓了我家小宝儿的身份,也早知道息念念就是你的媃儿,一个乡野农家女,一个是门阀世家贵女,你倒真会替你女儿着想!”
  听到这,息长源也是动怒了:“你既是不识趣,鸠占鹊巢的货色,老夫照样能把她打回原形,是继续做珍珠还是选择当鱼目,全在你一念之间。”
  听闻此,姜坤适才慌了,除却息念念这个亲生女儿,他算是孤家寡人,故而照着这个软肋踩准没错。
  姜媃却觉得没意思极了,小姑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软绵绵地伸手去拽秦野袖子。
  “小叔,我想去安置了,今天舞了峨眉刺好累啊。”小姑娘声音糯糯的,像裹了一层细白砂糖的年糕,咬一口满嘴都是甜的。
  云初腾地站起身,几步到姜媃面前,殷切地看着她:“小宝儿,我送你去明珠楼安置好么?”
  那等小心翼翼的模样,着实让人心酸。
  秦野也道:“媃媃你随大夫人去吧,我再等一会。”
  姜媃便知道,他是想插手处理姜坤的事了。
  “好的吧。”姜媃妥协,跟着云初出了花厅,把姜坤留给息家老少男人们和大佬。
  唯二的俩女眷走了,不用担心会吓着谁,男人们心头的戾气遂不再掩饰,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秦野起身,他踱着步子到姜坤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你应当感恩,至少从前你没苛待过媃媃,有给她一口饭吃一件衣裳穿,但有一点你不该。”
  姜坤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秦野抬头,玄色锦缎面的皂靴踩上姜坤手指头,并一点点地用力。
  “你不该在知道媃媃身份之时,还试图鱼目代珍珠,让她多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秦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波,面无表情。
  “啊!”姜坤惨叫出声,指尖连心,痛的当场失禁。
  一股腥臊味缓缓蔓延,从姜坤屁股地下蔓延出水色。
  “这一脚你且记着,我是为我嫂嫂讨的。”秦野道。
  息重月抬眼梢,总觉的秦野这话有点不对,他起先都喊媃媃,怎么这一句特意喊了嫂嫂。
  他嘴里的嫂嫂,不就是姜媃么?何须特意咬重字眼。
  若是姜媃在此,就能明白,秦野此时喊的“嫂嫂”,是那个胆小到话都不敢跟他说半句,却处处都为他着想,巴不地拉他走正路的原身姜媃。
  那个“姜媃”,才是息家真正的小女儿。
  这也是秦野为何会留下来的原因,他对原身姜媃多敬重,对现在的媃媃却多爱重,感情从一开始就不一样的。
  “咔咔”指骨被碾碎的声音接连响起,实在太痛了,几欲让人生不如死。
  姜坤失声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秦野力道顿缓,狭长凤眸中不动声色酝酿着狂风骤雨。
  姜坤大大喘息,艰难地吐出字眼:“我说,十年前我来京城,跟我接头的人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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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不能进宫
  “十年前, 跟我接头的人是——”
  姜坤重重才喘了口气, 咬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太监!”
  这两字一落,整个偏厅都安静了, 是那种死一般的静,针落可闻,呼吸可见。
  “拖下去!”息长源反应最快。
  长随吉安一把揪住姜坤衣领子, 像拖死狗似的将人拽走。
  姜坤哈哈大笑起来,他眼神莫名地看着厅中几人:“定然是你们息家作孽太多的报应!”
  吉安暴怒,抓着姜坤散乱的发髻,按着他脑袋凶狠得将人往厅檐廊边的木柱子上撞去。
  “嘭”一声巨响, 温热的鲜血飞溅, 将红漆木柱染的越发猩红了。
  姜坤眼冒金星, 痛的说不出话来, 吉安随手找来护院, 将人丢过去,吩咐带进私牢里严密看管起来。
  窒息的静谧在偏厅里头蔓延, 良久只听得一声嗤笑。
  息家父子几人抬头, 就见秦野薄唇勾起, 狭长眼梢嘲讽甚烈。
  他道:“在这个世上, 谁都不能在我面前给媃媃委屈吃。”
  说到这, 他顿了顿, 目光从厅里的息家几人面前挨个扫过,以一种让人胆寒生畏的口吻补充道:“亦包括你们息家!”
  言下之意,就差没直接说这个仇他不管息家是否要息事宁人, 他都会帮姜媃讨回来!
  “呵,”息重月轻笑了声,“秦画师怕是不了解,我息家能从建朝之初就屹立几百年而不倒,凭借的无非就是护短二字,甭管对方是谁,我息家绝不轻饶!”
  息长源还在场的情况下,息重月就如此表态,让息羽华和息九颜都颇为意外。
  秦野意有所指地扫了皱着眉头的息长源一眼,十分怀疑地冷笑了声,显然他并不相信息家真能为了姜媃而跟皇宫里头的某位对着干。
  毕竟,息家又和他不一样,他能随时为姜媃豁出去,息家却万万做不到的。
  如此,还妄想同他抢媃媃,真是不自量力!
  息长源被没有注意到秦野的眼神,他反复捻着黑须,眉头又皱又松,好半晌才叹息般的道:“若是姜坤所说属实,那我晓得应当是谁了。”
  这话一落,几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息重月在这瞬似乎想起什么,迟疑道:“爹,你说的人莫不是……”
  息长源点了点头,表情唏嘘,握拳虚咳一声,吐出四个字:“西太后。”
  如今的大夏,是有两位太后的。
  当今皇帝生母,也就是孝德元后,当年生了今帝后,身子骨一直不好,在今帝四岁之时薨了,后先帝举继后,也就是如今的东太后。
  而西太后,同孝德元后一母同胞出自魏家,本是今帝的亲姨母,先帝念太子年幼,又恐后宫妃嫔于太子教养不利,遂在迎娶继后那年,一并点了魏家女入宫,册封为妃。
  今帝由亲姨母亲自抚养成人,先帝崩殂,今帝登基为帝,继后顺理成章晋升为太后。
  因着那点养育之恩,今帝硬是排除众议,想方设法让本应是太妃的姨母做了西太后,同东太后并列。
  息长源止不住的叹息:“当年西太后本是元后之后,最适合成为继后的人选,但不巧就在选秀之前,她同阿初生了间隙,两人在香雪会约斗,西太后输给了阿初。”
  后面的事就很简单的,京中不想魏家又出一个皇后的势力大有人在,香雪会之后便流传出西太后不管是相貌还是德行都比不上元后,还心胸狭隘。
  既是流言不管真假,到底还是影响了选秀,西太后入宫只得了个妃位,继后之位旁落别家。
  纵使现在已经贵为太后,但这事西太后一直如鲠在喉,好在今帝耳根子尚可,并未全听西太后的编排,不然息家如今的处境只怕会更艰难些。
  秦野扬起下颌:“哼,你们息家顾忌,我秦野可不会。”
  说完这话,少年拂袖而去。
  息重月看着秦野离开,有那么瞬间,他倒是有些羡慕秦野的自由自在,能为了在意之人什么都不在乎。
  息羽华将酒葫芦软塞拔出又塞紧,发出啵啵的声音。
  息九颜冷着脸,捏着拳头:“爹,若真是西太后咱们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这样歹毒心肠,如何堪为太后?先帝真是瞎了眼!”
  “慎言!”息重月低喝一声。
  息九颜哼了哼,也不晓得跟谁置气,别开头不说话了。
  息重月思忖片刻:“爹,如今很多人都看得明白,君弱臣强,陛下并无先帝的强势,戾王如今还在京城,陛下不仅压制不住,还隐隐被戾王反过来遏制。”
  “虽不想承认,但秦野说的对,咱们家在这事上,确实为姜姜做不了什么。”
  息重月口吻嘲弄起来,君再弱仍旧是君,为人臣子的,还能造反不成?
  息长源也没说什么,作为息家当家人,又混迹朝堂几十载,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尽量对姜姜好一些。”思来想去,也唯有这般作为补偿。
  息家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息九颜当时就跺脚跑了出去,息羽华一连闷了好几口酒,息重月也一言不发。
  此时在明珠楼的姜媃并不知道这些,她惊叹明珠楼的奢华,三层楼的精舍,前后都栽种着各种高矮名贵的鲜花绿植。
  楼后面还有一大片的幽篁翠竹林,有风吹过带来沙沙的声音。
  现在天色晚了,不怎么看的到,但姜媃一走进楼里就被房间里的陈设给震住了。
  宫廷内造的软罗纱从横梁上垂坠往下,白中带银,在晚上的时候,仿佛是大片的清辉流泻进来。
  名贵的百年金丝楠木制的桌椅,还有前朝宠妃专用的百花屏风。
  那屏风据说有水雾沾染上的时候,屏风上的百花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朵朵绽放,甚是精妙。
  一楼是分为好几个房间,花厅以及偏厅,从后面拾阶而上,便是小书房,落地的多宝阁上,不仅摆满了各种书册,还有一些精巧的玩意儿,每一件拿出去都价值不菲。
  三楼才是休憩的闺房,大红描金海棠花妆奁,奁上掐丝珐琅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的靶镜,临窗是黄花梨透雕卷云龙灵芝纹罗汉榻。
  重重软罗纱笼罩的最里间,是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大床,那床用上品紫檀,雕花精美繁复,映着樱花粉的金丝纱帐,当真像件艺术品。
  姜媃一时踌躇了,她不晓得该不该现在就住进明珠楼。
  云初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以为她不满意连忙说:“小宝儿,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换个院子。”
  姜媃摇头,她心知这明珠楼定然是这一家子给小女儿留的,这么多年人来虽没人住,可一直都有人打扫,干净整洁的不见一丝灰尘,就连空气里头都弥漫着浅淡的花香味。
  云初笑了笑:“你这几日就安心住这里,你那婢女我也找人带过来了,这明珠楼的大婢女叫青碧,你有需要尽管使唤她。”
  青碧姜媃见过了,此时还侯在门外。
  “没有,我很满意的,”姜媃一见云初的脸,就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那个,谢谢。”
  云初不太想离开,但时辰又晚了,只得犹犹豫豫说:“那你就先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姜媃点头,她送云初出去,在门口分别之时,歪头想了下,然后上前半步,猛地抱住云初。
  云初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极了。
  “如果,如果你真是我母亲,我想我会过的很幸福快乐。”她在云初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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