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常年握枪的人才会有的。除了军人,就是土匪和特务。
以上可判断出客栈易主,新主持枪。
第三,小二说柴房很乱,可是柴房旁边的柴堆非常整齐。几乎是需要一整个柴房的储藏量。言论矛盾。可见柴房被腾空了,用来放东西。
第四,客栈内有很多暗哨,而特务不会如此大批量出现。
第五,土匪杀人越货后什么情况下会留下来暂时没走,有东西运不走,那就是人质。
二楼的地板是不隔音的材质,人质跺脚很容易被听见,由此,只有那个被腾空的柴房。”
霍少帅的手指勾勒着地图上莞东南三省的边境。
副官回想,“可我进去没有闻到血腥味,虽然味道很冲。”
“那是因为你在战场上杀的敌人还不够多。”
夕阳映照在霍少帅的侧脸上,他淡淡地抛出一句话。
狼对于血腥味的绝对敏感,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相隔千里,也能靠着那气若游丝的味道精准地找到猎物,咬断它的喉咙。
nb s洞悉事物于细微分毫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于帅帐之中。
这就是莞东南三省霍家军的最高长官。
这些土匪对于他来说,的确只是小菜。
副官听完肃然起敬,血液沸腾,“是帅座!学生一定奋勇杀敌!”
霍家军的军官,大多毕业于莞南军校。
军校的名誉校长事少帅的父亲老帅,五年前在交权的时候,把名誉校长的头衔也交给少帅。
所以在少帅接任之后就读军校的人,可以说都是少帅的学生。
冬天的莞城,夜里飘雪。
雪足有绒花那么大,钻进脖子里的时候透心凉。
夜路难走,黄昏前要把这些上等货色都运出去,接头的牙婆子早就在老地方等了。
土匪们关了门,暗处的也都明目张胆地跳了出来。
“老子居然给霍仿做了饭,没毒死他!”
“霍仿算个狗屁,老子要是有老帅那个爹,早就让华国都改姓霍了!”
“外面把霍仿吹那么神乎,还不是让我们糊弄过去了,咱们兄弟才是赛过霍家军的英雄好汉!”
“等把这几个女人卖了,哥几个也出去乐呵乐呵!”
二楼暗处的一名留守土匪,被人从身后抓着脑袋向后一仰,以利刃迅速割喉。
再出来的时候,压低着乞丐帽看不出来已然换了人。
好几个位置都被这么处理了。
楼下的土匪没有丝毫的察觉,依旧破口大谈国家大事。
透过柴房的门,外面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淡。
土匪们都聚集在外面,柴房只有一个出口,更何况里面还有内应,没人能逃走。
柴房里的姑娘们泣不成声。
有几个姑娘没有被绷带贴上。
一共三个人没在哭。
苏玩玩,晕倒的苏挽君,还有一名脸上虽然有悲痛,却依旧安抚着大家情绪的坚强漂亮姑娘。她嘴上就没有绷带。
苏玩玩鸡贼地低下头。
被她看到了哦,刚才军队离开的时候,那个女孩松了一口气。
她要把那口气掐死!
“我们咬舌自尽吧,反正早晚都是这个下场,不如留着清白身子不辱门庭和祖宗的教诲。”
好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
“别呀妹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坚强女子,虽然穿着简陋,像是乞丐的补丁服,说出口的话却不凡。
就怕听了她的话是燃烧自己点亮了别人。
苏玩玩暗戳戳地思考着怎么下黑手。
火柴堆里摸了一个细细的枝条,掰段,握在手里。
这厮迈着柔弱而癫狂的步子奔向那个女子,英勇地挤开了她身边坐着的女孩子们。
“大姐,我好忧伤。”说出口的声音倒是清澈好听,很符合长相。
表面同样人质其实女土匪的女子差点没忍住额角青筋爆突。
你他么叫谁大姐呢……!还有被土匪绑架了那不叫忧伤叫恐惧!
这厮坐人家旁边也就算了,竟然还往人家怀里钻。
女土匪被狗熊君黏腻而专注的眼神搅得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夺门而出。
“哄——!”
柴房的屋顶一阵抖动,天花板上掉下来无数呛人的灰尘。
原本曲起的双腿硬生生被人掰直,女土匪只觉得自己腿上一沉,借着炮弹轰过来的短暂光亮,女土匪看见自己身上熊敦敦地压着一只两个圆耳朵招啊招的狗熊……啊不……漂亮少女。
再不发脾气,简直有辱身为一个土匪的斯文和尊严。
“我警告你别动,我有枪。”
明暗交织中,苏玩玩耳边是女土匪原形毕露的恶言还有越来越激烈的炮轰声和子弹声。
“你有枪?”被威胁了的狗熊君竟然吓傻了,笑弯了眼,“是不是这把?”
女土匪的后腰上,一个细细的东西坚硬 而冰冷地抵着她。
她的枪……!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所谓……
一山更比一山高。
还所谓……
不要脸的这条道路上学海无涯。
苏玩玩把土匪的大腿当软凳子坐,“诶,你太客气了。我不是人,我是神。”
女土匪:……
好他奶奶想打死这货!
“报告帅座,已顺利清场!”
“打得差不多了,去看看。”霍少帅声音低沉。
“集合!”
再次穿过刚才吃饭的大堂和露庭,年轻男人皮靴下踩过无数摊血。
每个士兵的枪口对着一名双手抱头的土匪,赫然有刚才的厨子和小二。
琥珀狼眸古井无波,若不是情绪隐藏得太好,就是真的没有一丝情绪。
有胆大的土匪临时望了一眼众军拱卫的男人,依旧是返璞归真的平静,只这利刃露出一丝锋芒就可要了他们这些蝼蚁的小命。
脑海里突然想起来街头巷尾那些看似飘忽的称赞,如今看来竟没有半分夸张。
土匪吓尿了。
霍少帅看着柴房。
柴房的门被忽然撞开,一下子涌进去七八个端着□□的军人。
柴房内,女土匪突然推开苏玩玩的身体,朝着军人们奔去,“救命,这里有女土匪!”
苏玩玩哎呦,给她推一个大跟头……
女土匪看过去,只见苏玩玩手里握着一根木棒棒。
冷漠脸:……
上天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发誓一见面就先崩了这货。
姑娘们被一一解开手上脚上的绳子。
苏玩玩自力更生解开了脚上绳子。
那名从始至终晕掉的女孩,此时恰到好处地悠悠转醒,满脸迷茫,“这是哪?我是谁?你是谁?我是不是失忆了?”
穿越著名致命三连击。
柔弱而坚强的大狗熊已经蹦踏到外面去了。
其实身体已经觉得很累了,全靠着打不死的精神硬上。
女土匪还混在人质里。
小说里少帅之所以会和女主分道扬镳,这次被土匪打伤胳膊就对算得上导火线。
苏玩玩不打算跟着女主投靠男主,为了撮合女主和反派,她要保住少帅的胳膊。
姑娘们看不到霍少帅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只知道救命恩人是个丰神俊朗的伟岸军官。
土匪们神色不明,还没被抓住的就只剩下女土匪和她躲在水缸里的弟弟了,他们姐弟是山寨最后的希望。
只要杀了当官的造成混乱,一切都还有希望。
“军爷,你能不能过来,我知道这里还有土匪的内应,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女土匪状若害怕地想要将霍少帅拉到角落里,那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的狙击点。
可她忽略了话语间的意味太过风尘,不是良家女子会具备的口气。
霍少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脚踏入了土匪的狙击范围。
从水缸里露出脑袋和枪口,带着土匪的期许的子弹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势飞射而出。
心脏扑通,扑通……
大狗熊凭借着她敏锐的嗅觉扑向霍少帅。
副官清秀的面孔都扭曲了,鼻孔张大,五指分开,“唔—诶—喂!”
作者有话要说: 小豹砸:你会那么好心救人?我第一天认识你吗?
苏玩玩:没有第三天了。因为我想……
小豹砸:你觉得他长得好看?
苏玩玩:我没看见,但我喜欢他身上的气质。
小豹砸:什么气质?
苏玩玩:鱼米之乡!
第4章 扑倒少帅后
临近黄昏,郊外没有城墙挡着,从北方长驱直入的冷空气使得温度直降。
那枚子弹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向少帅。
原本他们帅座将那女土匪的身子往外一推,如盾牌一样面向子弹,安然无虞。
苏玩玩动作太快。
谁也没看清哪里冒出来一个不开眼的黑脚,极为彪悍地在他们帅座手里踢飞了女土匪。
然后一个长相十分柔弱无依的漂亮少女在子弹横飞来的瞬间,扑进了他们帅座的怀里。
雷霆万钧的子弹从少女身子边上仅仅一公分的距离擦过去,直直钉在了厚实的墙体上。
墙体以子弹为中心产生蔓延出去如细密树枝的裂缝。
极度喧嚣之后的极度寂静。
所谓安静如鸡……
苏玩玩的新身体实在太弱了,用力过度之后直接晕倒在了年轻男人的怀里,头倒在了男人的脖子里,几乎是鸳鸯交颈的样子。
冲击之下年轻男人重重倒地,深军绿色斗篷铺开在地,男人单膝屈起,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腿上的枪,另一只手却仿佛本能一样揽住了扑过来的少女不盈一握的纤腰。
男人的大手带着白手套,少女的腰肢极细,两厢贴合能以一手相盖。
苏玩玩的左手臂被子弹擦伤,嫣红的鲜血丝丝往外冒,鲜血如花朵点缀在棉絮上。
少女为了护住年轻男人,扑上去的时候几乎揽住了他的脖子,此时两只纤细的手更是交缠攀附在男人军装扣子扣到最上面的脖子上。
苏玩玩眸子紧闭,睫毛如颤抖的小扇子。
霍少帅的耳边听到伏在他身上的少女极轻微的一声□□,如新生的小奶猫一样,夹杂着委屈和疼痛的情绪,音调高力度小,仿佛是从喉咙深处不自觉溢出来的。
少女的唇几乎贴着男人的耳朵,声音好无阻拦地钻进男人的耳朵心,呼吸如小刷子一样不断轻撩着男人的耳朵。
冲力使得两人的身体极度贴合,从未谋面的两人,身子却像为对方量身打造。
男人的胸肌可以轻易透过彼此的衣料感受到如水波的柔软。
原本被扑倒的人是弱的一方,可年轻男人由于气场太强,在少女的身体接触到他的一瞬间,气场平衡瞬间被打破。
两人之间,反而像是被豢养着的宠物扑向了主人的怀抱。
仿佛一抹嫣红主动扑进了无尽的黑暗中,原以为会将黑变得不再纯粹,染上她的色彩,却发现黑如静止在时光尽头的猎手。
黑将天真不谙世事的红一点点吞没,最后只能倚在黑的怀里,被捏着后颈肉予取予求,从头到脚被迫只能染上对方的气息。
这就是强与弱。
男人的鼻子里闻到的是少女身上独有甜腻的香味,手下,身上均是少女柔软的身体。
少女的身体轻浅,男人凭借着强劲的腰力揽着少女的腰从地上坐起来。
这坐起来竟然比躺着更加令人脸红心跳。
霍少帅的气势太强,怀抱太宽广,直接导致看起来像是一个年轻气盛的风流军官圈禁着一个柔弱如水的姑娘在怀里肆意调戏一样。
怪只怪这两人的容貌都太过出色,和在一起竟然会产生出这样的化学反应。
如果霍少帅的脸色不要这么黑就更合适了。
“被扑倒”的霍少帅低沉略带怒气的声音从地上传来,“还愣着干嘛?!”
副官连忙去拉开自家帅座怀里晕过去的少女。
虽然十分多余,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副官一看他们家帅座已经大步跨出去坐上了军车,只能匆匆把少女依靠在墙边,姑娘们立刻围上来。
怪只怪他们家帅座对长相柔弱又漂亮的姑娘有偏见。越漂亮偏见越深。
大约以为只是个投怀送抱的。
副官匆匆往门口走,忽然听见十分响亮有如打鼓的“咕咕咕咕咕……”
还有音调和轻重,像在唱歌。
他十分慌乱地来回乱看,扫射?子弹?空袭?!
谁在暗处!
过了一会儿,苏玩玩在姑娘们的呵护下才幽幽转醒,随即十分有羞耻心地腼腆脸红了。
她肚子在叫。
这厮一转头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鲜红,愣了足足有十秒钟。
真英雄面不改色地摸了一点放到自己鼻子边闻。
军车已经开出去十米,只听见小院子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熊咆哮。
“饿滴个神呀——!!”
副官:……
是谁中气那么足的……?
枯枝上的鸟吓得四散逃命。
苏玩玩被姑娘们围着哄了好久这口气才顺过来。
“你看,只是擦伤,血很快就止住了。多吃几口饭就补回来了。”
苏玩玩的眼角还挂着泪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多吃几口饭……
没错,她刚才救了长期饭票绿帽姐夫来着……
以后这柔弱身体有人养了。
这厮雷声大雨点小,吼那么气震山河,其实就掉了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