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被他看得莫名:“知道什么?”
目光四处打量,确认周边没有旁人,他笑出声:“一顾最近被禁足,昨天是你想见,才带它出来。”
说完他没继续停留,绕过她往前走。
南烟懵懵的,半晌才回神。被禁足?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恰好周泽这时候推开席温羡休息室的门走出来,南烟连忙过去拦住他:“周助理。”
周泽一边给休息室的门落锁一边回头:“南老师找我有事?”
“想问下一顾。”
“你问。”
“听说一顾最近被禁足了,真的假的?”
他毫不迟疑:“没有的事,席温羡那么宝贝它,怎么舍得?”说完他挑眉,“谁胆子这么大,编排它?”
第二十八章 二十七声汪
周泽的问题很灵魂,谁有那么大胆子随意编排一顾?
普天之下能随意开涮狗主子还不用考虑后果的,也就一个席温羡?
周泽没敢深想他家主子是不是动了凡心,丢下一句告辞逃离现场。
察觉到自己可能也许,或许大概被撩的南烟,抬头盯着席温羡离开的方向失笑。
这个男人,还真是个宝藏。
和杜若一起回到酒店房间,两人瘫在沙发上等林苑过来串门。
门铃响起的时候,南烟下意识起身准备过去开门。
才站起来,心口便是一阵疼痛泛滥开,像有千斤重的锤压在上面,闷闷的喘不过气。
杜若察觉到不对劲,扶着她跌坐回沙发:“怎么样?”
“没事,应该是没休息好。”她深呼吸,“先去给林苑开门,我缓缓。”
杜若一步三回头,跑过去打开门,匆忙回来:“经常这样吗?”
她捂着胸口皱眉:“没有,这是第一次。”
两人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坐下,满脸关切。
疼痛一阵一阵,四五分钟后恢复正常。
灌进去一杯热水,南烟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好像没事了。”
身旁两个人再三确认,最后终于放心。
三个人闹腾到十二点半,索性挤在一块儿睡下。
早上南烟最先醒来,换好衣服洗漱完,她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把脉。脉象平稳,没有任何异常。
难不成真是还没适应的原因?
摇头甩去脑海里荒诞的猜想,她进去喊杜若和林苑起床。
下楼的时候碰到张则和邹明一行人,打完招呼,一起进组。
他们到的时候,席温羡半靠在休息椅上闭目养神,周泽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垂着眼念给他听。
他偶尔会开口应一声,姿态慵懒,漫不经心。
一顾待在他身边,脑袋靠在他腿上自己跟自己玩儿。
晨光熹微,清风拂面,此时的他看上去,温柔到像是要远离尘嚣。
进入片场,意味着工作开始。
人群散开各归各位,又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张则走到席温羡身边,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转头。南烟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被抓个正着。
只是一瞬间的凝视,他别开头,手拍上一顾的脑袋。
一顾抬起头抖抖身子,撒着欢朝她跑过来。
扑过来的力道太大,南烟险些被它带倒。
双手撑地稳住身子,南烟抱住一顾的身体借力坐起来,用唇语和他说谢谢。
他眉眼染上几分笑意,收回视线继续听周泽的汇报。
一顾缩在她脚边,黏黏糊糊的撒娇让她陪它玩。手边的任务不赶时间,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右手打字左手陪它玩。
一顾黏她在剧组里不是秘密,私下里还是有人在猜测她和席温羡的关系。众口铄金,有些事情越解释越像心虚,她和席温羡十分默契,只当听不见。
剧组里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大部分时间他在拍戏她在A组和B组两边跑。
反倒是一顾,天天被他带到剧组,像个跟屁虫一样黏在她身后。
张则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打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顾是你养的,现在亲你都快超过席温羡那个不负责任的铲屎官。”
杜若和林苑站在旁边接话,跟着一起闹她。
时间过得快,给老太太的诊疗只剩下最后一次。医院主任开始断断续续的打电话过来,进行简单的工作交接。
在杜若那里蹭住几天之后,酒店空出几间房,张则帮她要到一间,在八楼,杜若那间房的对面,和席温羡隔着三间房。
剧组在影视城还剩下最后六天的拍摄时间,林苑在影视城的戏份只剩下今晚要拍的最后一镜。
后面再见,要到一周后的大漠。
毕竟是戏份较重的女二,加上和南烟的合作快要结束,张则决定,等她最后一镜拍完,弄一个聚餐。
天天被盒饭包养的一群人,高兴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
征询过大家伙的意见,去了上回去过的那家餐厅。
今天餐厅里消费者不多,菜式很快上齐。
自从摸清楚南烟的心思,杜若和林苑满心都是撮合她和席温羡的想法。
于是今晚的位置和上次有了一点小变化——杜若死活不乐意和林苑分开坐,美其名曰她舍不得林苑走。
张则是个脑子灵活的好媒婆:“南烟你别为难她了,和她换着坐吧。”
在三个人的携手助攻下,南烟名正言顺的在席温羡左手边坐下。
怕一顾嘴馋,他今天没带它出来。一桌坐了十二个人,椅子和椅子挨得很近。
两人中间少了一顾,抬手之间稍不注意就能碰触到。
食物香味泛滥的包厢里,南烟鼻尖充斥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失神之际,完全不记得动筷子。
直到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喜欢?先随便吃一些垫垫肚子。”
放眼看去,桌面上摆着的确实没有她爱吃的菜,她点头:“好。”
转盘停下,放在她身前的是一道青菜,她举起筷子夹了两根放进碗里。
左右没什么想吃的东西,她连伸手动转盘的想法都没有。
熬到散场,大家伙一起目送林苑离开。
林苑明天有行程,晚上要赶飞机,时间很紧。和南烟他们俩拥抱完,钻进保姆车融入夜色。
一如既往,坐杜若的保姆车回到酒店,然后各自回房。
时间不早,她打算洗完澡直接睡觉。
淋浴完换上自己的睡衣,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她犹豫,要不要点外卖。
门铃响得猝不及防,拢好衣领,她过去开门。
杜若靠在门框上,问她:“南南,你面膜还有没有?我的用完了,新买的还没到。”
开门让她进来,南烟带她回到卧室让她自己挑:“都在这儿,你多拿几片。”
杜若拿了三片:“我先去敷一张,晚安,明天见。”
目送她回到房间,两人同时关门。
她拿起手机正准备点外卖,门铃再次响起。
她以为还是杜若,也没管微微有些下滑的衣襟,拉开门:“还要什么?”
门外的男人飞快挪开视线,嗓音低沉:“刚刚下去买了宵夜回来,南老师要不要拿一点?”
南烟脸红得通透,慌乱掩上门,整理好衣襟后,深呼吸好几次才探出身子:“谢谢席老师。”
说话时她微微仰着头,神情专注,眼里全是他。
席温羡把左手提着的袋子递过去:“吃完早点休息。”
垂眸看清他手上只有这一个袋子,她没接:“都给我?不行不行,我稍微拿一点就好。”
“这是给你买的。”他解释,“其他的在我房间里,周泽他们在吃。”
看出来她不相信,席温羡侧过身:“张导和邹明也在,一起过去?”
南烟不怎么想,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她肯定过去,那么多电灯泡,算了算了。
她吐出两个字:“真的?”
意味不明,难为席温羡还能听懂:“真的。”他低笑,“拿好进去,不然保不准明天热搜话题是不是#席温羡夜光剧本#。”
南烟被他逗笑,把袋子接到手里,道谢:“谢谢席老师。”
他颔首:“不客气。”
袋子里放的是烧烤和炒饭,从鸡中翅到牛肉串,全是她喜欢的种类。
南烟美滋滋的喂饱肚子,打算爬到微博找些搞笑段子消食。
首页才刷新,特别关注栏目下显示有内容更新。
她喜上眉梢,连忙点进去。
内容很简单,评论下面一如既往筑起高楼:
@席温羡:投喂晚上没吃饱的一顾
后面跟着的是一顾半躺在他腿上的照片。
将近两个月的空窗,粉丝们终于见月明,活跃度空前的高。
南烟的微博号和僵尸号没差别,肆无忌惮的跟着他们一起闹腾。
闹腾过头的后果就是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晚睡之后第二天理所当然的起不来。
关掉第三波闹钟,南烟掀开被子坐起来,脑袋耷拉着,没有一点生气。
拖着沉重的身躯洗漱完,简单化上一个淡妆,拿上手机准备下楼去吃早餐。
开门的时候她在看短信,没注意门外有没有人经过。
反手带上房门,她闷着脑袋往前走。
三五步过去,她察觉到不对劲,周边环绕的全是熟悉的气息,头都不敢抬,缩着身子往后退:“席老师,对不起,刚刚没看路,不是故意撞您。”
席温羡转身,拉住她的手臂:“再退要撞墙,小心些。”
待她站稳,手臂上的温热立马消失。
南烟颇为失望的暗叹完:“谢谢席老师。”
“不用。”伸手按下电梯的下行键,“下去吃早餐?”
“恩。”她盯着他的背影,“席老师今天会带一顾去片场吗?”
一顾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席温羡本意是让它在酒店休息:“不……”说完一半临时改口,“想让它过去陪你?”
相关的中医药内容她全部整理完,南烟现在属于在片场混吃等死不用干正事的状态。他们都有事要忙,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特别无聊。
有一顾在旁边,好歹有个玩伴。没和他客套,她点头:“原本是想,但是既然它不去,也没关系。”
席温羡沉默半晌:“它身体不太舒服,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我休息区和周泽说话。”
电梯抵达楼层发出轻微的声响,轿厢里空无一人,席温羡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南烟先进。
电梯门合上,不大的空间里安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
南烟盯着站在自己身前半步远的男人:“席老师。”
席温羡微微侧过身子看她:“恩?”
目光寻到他的,与之对视:“我可不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
第二十九章 二十八声汪
跟组将近一个月,席温羡的待人处事南烟全看在眼里。
清冷疏离,温和没架子。矛盾的结合体,放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突兀。
杜若和他基本上天天搭戏,他的态度与刚开始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两人的相处机会其实不算多,甚至连杜若的二分之一都不及。
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不同。
他很宝贝一顾,张则和他好友多年,他都舍不得让一顾单独和他出去。但是他能不管不问的放任一顾黏在她身边,一待就是一整天。
剧组里喜欢他的异性很多,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颜值,他向来不多看一眼,拒绝起来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为避免引起误会,他索性直接杜绝和她们私下里的往来,除去工作,绝不多说一句话。
她本该被他分在她们一类,事实却是他会留心她的安全,会关心她是不是饿肚子,会告诉她有问题可以去找他……
如此种种,连在一起,让她心里那颗想要在他面前放肆的种子生根发芽。直到现在,察觉到阳光的温暖,便希望能够破土而出。
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她没闪躲:“你不觉得,你来我往席老师南老师的叫法,很奇怪很生疏吗?”
电梯停在酒店餐厅所在的楼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避开前方的人潮,席温羡带着她从侧门进去:“是很生疏。”
得到他的认可,她再接再厉:“那就换一个称呼好不好?”
这回他没舍得让她久等,很快告诉她答案:“好,随你怎么叫。”
南烟欢喜之余得寸进尺:“你以后也不能叫我南老师。”说完小声嘀咕,“听着好奇怪。”
他从善如流:“好,不叫南老师。”
至于叫什么,两人没讨论。吃完酒店提供的早餐,席温羡从酒店前门出去坐上保姆车,径直前往片场。
南烟坐电梯回到八楼,等杜若一起。
出电梯的时候,前胸又泛起疼痛,胸闷气短,格外难受。
今天已经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五次发作,把脉什么都查不到,去过医院,医生也莫名,只让她好好休息。
身体健康,查不到病因,只能任由它肆意。
前几回三五分钟就能缓过来,今天时长格外久,一直不见好转。
杜若收拾完,打开房门准备叫她,敲门之前先看到她靠在墙角的身影,连忙过去:“南南,怎么了?”
她摇头,借她的力道站起来:“没事,有点头晕,缓缓就好。”
杜若手里正好拿着一瓶水,闻言连忙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
疼痛随着咽下去的矿泉水一起被带走,等彻底恢复,时间已经过去十三分钟。
杜若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让她们快点下去。助理拿着包包,转达完经纪人的话,跑过去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