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稍稍迟——灰调子猫
时间:2019-07-13 08:12:50

  谈遇单手撑在余彤身后的墙上,微微偏过头喉结动了动。
  余彤得寸进尺,双手攀上谈遇的后颈脖,“怎么不说话。”
  谈遇闭了闭眼把她的手抓下来,忍的辛苦也气的不轻,更多的却是无奈。
  “谁教你的这些彤彤。”他问。
  “你教的啊。”余彤理直气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谈遇点点头,凑近了热气吐在她耳边:“那你还没学到精髓彤彤。”
  余彤有那么一秒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问:“什么精髓。”
  谈遇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以后教你。”
  余彤:“......”
  聚会的时候沈双双也来了,坐在余彤旁边活泼了不少。
  “余彤。”还是有人问:“你去年怎么没考完,后来音讯也没有。”
  “意外嘛。”沈双双已经先开口,“晚一年人家也是A大的高材生。”
  谈遇往这边看了一眼,见余彤没事又转头和人玩笑起来。期间难免有人调侃谈遇和余彤,谈遇三言两语总能化解。
  国庆后日子渐渐平静下来,煤球最后养在了谈遇家,余彤偶尔会去看看,更多的时候是谈遇发照片过来,或者视频的时候把煤球抱在桌上。
  那天是周六,余彤第一天晚上熬了夜上午九点才醒,坐起来揉着头发还没回过神,九九这会儿刚好从外面回来说楼下有个小姑娘找她。
  “小姑娘?”余彤指了指自己,“找我?”
  “你班级学号她都说的出来。”九九说,“大概也就初中生的样子吧。”
  简单地洗漱穿戴完余彤下楼,远远的看见沈芙。
  “芙丫头。”余彤笑了一下朝她喊。
  沈芙三两步跑过来,“彤姐姐。”
  “你这丫头怎么在这。”余彤问。
  “我来找哥哥,但是哥哥说他没空让我来找彤姐姐。”
  沈芙仰头问:“哥哥在干什么啊。”
  余彤看了单纯的小丫头一眼,没忍心告诉她谈遇只是去打球了。
  最后只道:“你哥哥这两天学习特别忙,你先跟我上楼我等会带你去玩。”
  经过门口的时候被宿管阿姨叫住,余彤刚想说这是我妹妹阿姨就先一步开口:“你是余彤吧,这儿有你一封信。”
  余彤结果说了声谢谢,却实在没想起来谁会给她寄信。
  回了宿舍沐暖开玩笑道:“不会是你追求者吧。”
  “现在全校谁不知道她是谈遇女朋友。”秦九九啃着面包,“谁那么不长眼。”
  “拆开看看。”沐暖怂恿。
  余彤想来想去知道她宿舍号的也只有大学同学,随手拆开里面掉出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你好,余彤。
  字是印刷的,用的瘦金体。
  沐暖在旁边叫着说这肯定是那个有点小浪漫的工科男,“看这个方式,先是用神秘感引起你的注意,你看着吧,下面肯定还会寄。”
  沐暖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余彤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注意到明信片右下角那个不大不小的署名:K。
  记忆纷沓而来,她几乎是本能地联想起一年前的省道上,那个男人那句让她幸免于难的:“K让我们放了她。”
  是巧合吗,余彤不敢想下去。
  “彤姐姐。”沈芙小声问:“你怎么了?”
  余彤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你等我再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煤球是有原型的,前两天我室友出去实习从外面捡了只猫回来,真垃圾桶旁边捡的身上一股螺蛳粉的味道(大家自行想象)。
  那天我在码字她们打我电话让我去阳台接猫(我们宿舍在一楼),真的是半死不活一只猫,不能动不会叫,但能吃(笑
  还好我们宿舍有猫砂猫粮还有猫零食,养了两天它渐渐能坐了,后来也能跑两步(看到吃的的时候),而且特别护食,吃东西的时候碰它一下都会嗷嗷叫,整个脸埋在碗里那种。
  宿舍不能养的,但是放出去它肯定没有生存能力,养到暑假隔壁宿舍有小姐姐说要带它回家。
  反正猫的生命力真的很惊人!大家要是想看照片我可以在微博发两张。微博@灰调子猫
  咳咳,还有件事儿,我做了一个新封面,明天换上去,大家明晚不要迷路啊!!
 
 
第040章 
  =040=
  吃过饭余彤带着沈芙逛了逛A大,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事。磨蹭了半天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数学试卷低着头递过来。
  余彤拿过卷子像模像样地端详了一下,笑了笑问:“让我签名?”
  沈芙点了点头, 余彤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这样的事在她小时候倒是稀松平常,她那时字写的不怎么样,模仿起大人的笔迹却能以假乱真。
  “芙丫头。”余彤边签字边说,“是不是又在数学课上看小说了。”
  “没有。”沈芙低声反驳, “就是不会嘛。”
  余彤看她一眼没拆穿,“那让你哥哥帮你补补课。”
  “不要。”沈芙摇头,“哥哥总说我笨,不愿意教。”
  小姑娘低着头脸也发红, 余彤心一软安慰道:“你别听他瞎说。”
  晚上和谈遇在操场上散布,说起沈芙。
  “你怎么能说她笨呢。”余彤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责怪:“小丫头多强的自尊心她脸皮又薄。”
  谈遇笑了一下, “你当她脸皮薄,她那是扮猪吃老虎。课上被没收的课外书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老师叫了多少次家长她还不是我行我素。脾气犟着呢,将来怕不是有的吃亏。”
  他说着摇头, “找我补课也没用, 她不想学。”
  话落又问:“今天是不是来找你签字了?”
  余彤睇他一眼没否认, 反问道:“所以你今天面都没露?”
  谈遇笑道:“我是想着签字这种事你比我擅长。”
  余彤踢着脚下的石子说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她停下脚步朝谈遇伸出手,“所以我今天为了你妹妹重出江湖你是不是有点表示。”
  谈遇笑着握住她的手往自己那边带了带,嗓音低沉:“要财还是要色。”
  余彤“切”了一声,“谁稀罕。”
  “不过芙丫头还挺听你话的。”谈遇转了话锋道:“要不寒假你给她补补课。”
  余彤“嗯”了一声想起今天收到的那张明信片心情又沉重起来, 后半段走的有点沉默。到了宿舍楼下谈遇有所察觉,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余彤摘了片树叶,突然道:“谈遇你抱抱我吧。”
  谈遇愣了一下,随机伸出手把对面的女孩揽到怀里。
  “怎么了?”他放轻了语调,耐心地问。
  “没什么。”余彤在他怀里蹭了蹭,转头跑上了楼。
  谈遇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宿舍,他脸色有些凝重做事也心不在焉。
  “这报告你还没写完?”邵岩凑过去有点不可思议,“两个小时你才写了几个字?”
  谈遇看他一眼索性扔下笔,随手拿过水杯灌了一口。
  邵岩乐了,“你这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谈遇摇头说没有,“就是她突然有点不高兴。”
  邵岩“啧”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女人要能让你猜透那就不是女人了。”
  “再说了。”他拍拍谈遇的肩膀含糊道:“这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阴晴不定也正常,你作为男人多哄着点不就没事了。”
  谈遇听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抬头道:“说的好像你有女朋友一样。”
  邵岩:“......谈遇我@#¥%&”
  之后的一段时间余彤经常失眠,或者半夜从梦里心有余悸地醒过来,拍着胸口发现是在宿舍或者外婆家。
  直到那天在教学楼看到林风眠,他穿了件衬衫又换回了金丝框的眼镜,来往的学生有叫他林教授。
  经过余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叫了声彤丫头,“我看你脸色不好。”
  “最近没休息好。”余彤含糊道。
  林风眠没再说什么,晚上却打了电话过来。
  “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深秋的夜凉意逼人,连带着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一种平时没有的清冷。
  余彤没有否认,沉默了两秒问:“这是你们心理医生的直觉吗?”
  “心理医生。”林风眠很轻很缓的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末了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不算什么心理医生余彤。”
  印象里林风眠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叫过她,说话也不曾这般清冷疏淡过。
  林风眠点了根烟,“别想太多早点睡,该来的总会来的,该离开的也都不会留下。”
  有什么一晃而过却让人抓不住,电话那头似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电话里传来忙音,余彤皱眉叫了一声林大哥,再打过去已经是无人接听。
  第二天中午才收到林风眠的消息:抱歉彤丫头,昨晚喝了点酒,不管说了什么都别当真。
  余彤有点累,看了消息倒头又睡了过去,中午被谈遇的电话吵醒。
  电话里他问的严肃:“就快考试了你是想挂科吗?”
  一句话说的余彤有点恍惚,从来都是庸人自扰,而清醒的人都活在当下。
  “谈遇。”余彤揉着头坐起来,“我最近......”
  “考完试再说。”谈遇打断她,“现在洗漱下楼我带你去吃东西,然后跟我去图书馆自习。”
  “彤彤,生活总是千头万绪。”谈遇说,“但你要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余彤抓着被单,“那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谈遇笃定道:“家人和你。”
  “敢挂科我饶不了你。”他恶狠狠的补充。
  挂了电话余彤把那张明信片塞到了书桌最角落里,忙忙碌碌中终于度过了考试月。
  余彤回宿舍后歪在椅子上感慨道:“终于考完了。”
  秦九九在电脑上打着字闻言调侃:“听说你最近天天被你男朋友抓着复习。”
  余彤摆着手说快别提了,她也没想到谈遇严肃起来这么吓人,盯着你不看完书就不放人,有两次她甚至怀疑他是在蓄意报复。
  秦九九笑道:“您知足吧,这福气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不过。”她话锋一转,“这你们以后孩子怕是有点惨。”
  余彤笑了一下,想起那天他被谈遇惹恼了,把书一扔说我又不是你女儿。
  谈遇眉毛都没抬一下,把手里备注好的资料放到余彤面前,拿笔点了点说:“你这是前段时间根本没听课吧。”
  余彤还没反驳听他又道:“你这样的女儿我可不要。”
  余彤今年生日正好在寒假,谢图南一早说他来办,余彤想了一下拒绝了,考完试回家外婆又问起来。
  余彤想了一下说:“今年在四合院里办吧,多叫上一些同学朋友。”
  生日除了沐暖不在北京宿舍里都到了。年轻人聚在一起不讲究什么排场,热闹起来像是要把房顶掀了。
  中午谢图南送了蛋糕过来,略坐了一下就摆手说走了。
  九九认出来他,指了指乔暮云的方向,“暮云她......”
  “大概吧,我没问。”余彤喝了口饮料,“暮云她心里什么都明白。”
  秦九九笑了一下,“就是清醒才最可怕。”
  “那你呢。”余彤问。
  秦九九扭头看她:“我能有什么。”
  正说着陆闲庭端着刚烤完的一盘肉走过来,笑嘻嘻地放到余彤和九九面前,说着慢用。
  余彤用筷子夹了一块送进嘴里,等陆闲庭走远后才问九九:“那你清醒吗?”
  九九没答,灌了一口酒说你们这群小屁孩。
  “我读研要出国。”她最后说。
  那天闹到了很晚,陆闲庭拉着九九说送她回去,九九没拒绝,喝了点酒她走路有些晃,上出租车前何余彤摆着手说再见。
  余彤最后一个锁了门和谈遇并肩往外婆家走,快到家的时候谈遇停了下来,手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根项链。
  余彤顺从地让他帮自己戴上,冰凉的项链贴在肌肤上没一会也有了温度。
  谈遇帮余彤整理好围巾,在她的头顶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个吻。
  “生日快乐彤彤。”
  回到家外婆还在客厅织毛衣,余彤换了鞋走过去,“这毛衣您织一年了。”
  外婆扶了一下老花镜,说快了。
  余彤笑了一下坐过去挨着外婆,“大晚上的对眼睛不好。”
  “我还没老呢。”外婆嗔道。
  话落又指了指茶几上一个信封,“今天送来的。”
  余彤伸手拿过,吸了口气拆开里面又是一张明信片,写的是生日快乐。
  落名还是大写的字母K。
  外婆凑过来“呦”了一声,“这谁送的啊。”
  余彤顿了一下把明信片塞回去,随口说:“同学送的贺卡。”
  “这同学有点难缠,以后这种快递不要收。”她说着把信封扔进了垃圾桶里,“我先回房间了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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