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个转校生——一宸
时间:2019-07-14 10:46:14

  何小叶在门口站了几秒,深吸了两口气,才缓缓走过去。
  走近床边,她才看清姜恒放在床上的左腿,外面固定着钢铁支架,在暗淡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姜恒,”她轻轻唤了一声,床上身影明显怔了一下,她走过去,蹲在了他面前,“我回来了。”
  姜恒垂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下意识张了张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何小叶突然站了起来,往前逼近一点点,低下头俯视他,问:“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话吗?”
  第一次被何小叶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恒浑身的不适,他撑着身体,稍往后退了退。
  何小叶单膝跪在病床边,同时扣住了姜恒的后脑勺,俯下身吻了过去。
  这是……被强吻了?姜恒完全被震住了。
  香甜而温软的感觉刺激着感官,那种似乎消失很久的情感和欲、望又一点点从被现实掩埋的底层探了出来,钻入血管之中,顺着血液流经全身,将生活和成功的欲、望又重新注入进每一个细胞。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的心就好像一片干枯的树叶,没有任何活力,只无望地等着死亡,但是何小叶的吻轻而易举地就挑起他的欲、望,那片干枯的树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膨胀饱满,再度变得鲜活而生动,他甚至能听见血液畅流时的澎湃声。
  姜恒微眯起眼,他眸子正对着窗外的圆月,清冷月光下,黑沉沉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炙热的火苗。
  他松开支撑着的手,直接仰靠在床背上,同时一手摁住了想要起身的何小叶,瞬间从她手里夺回了主动权,轻轻啃咬着她柔嫩的唇瓣,声音含混道:“点了火,还想跑?”
  他一丝一毫的变化何小叶都能敏感地察觉到,从冰冷到火热,从死气沉沉到鲜活生动。
  何小叶突然想流泪。
  腰间一凉,衣服下摆不知何时已经被姜恒拽开,他修长的手指正沿着她腰肢一寸寸往上攀爬,一路点燃星火,烧得何小叶心跳加速呼吸不稳,只能紧紧抱着他。
  何小叶被姜恒用力一抱,放在了床上,她往里缩了缩,看着姜恒俯身压过来。
  意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来,传来的是一声痛呼,“我操!”
  动作过大,碰了脚踝,疼得钻心,姜恒没忍住,吼了一声。
  房门应声被打开,白炽灯啪嗒一声亮起。
  姜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床上的被子盖在了何小叶身上。
  刚才姜恒把她衣服撩起来了,内衣搭扣也解开了,何小叶躲在被子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衣服,一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砰砰砰乱跳。
  “干什么呢恒哥?”
  孔训的声音响了起来。
  然后是姜恒冷冰冰的声音:“关灯,滚!”
  接着是一阵沉默,何小叶有些忐忑,连整理衣服的手都停了下来。
  “不是,你他妈说话了???我是不是聋了?”
  姜恒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没聋,滚!”
  “不对啊,我妹子呢?”孔训刚问完,似乎察觉了异样,“日哦,你俩可真行。恒哥,你可悠着点。”
  姜恒忍无可忍,抓了个枕头砸了过去,“最后说一遍,滚!”
  “哎,马上滚!”孔训临走前,还不忘调侃一句,“保持了这么久的绝望人设,这他妈瞬间就治愈了?恒哥……卧槽,我错了,你他妈别扔瓶子砸我,我马上就滚!”
  孔训吼了两声,窜出了房间,还特别贴心地给关上了门。
  因为这个插曲,何小叶心虚的不行,就算什么也没干,也总有一种干了什么坏事的错觉,所以她只待了一小会儿,就像要自证清白似的离开了。
  何小叶刚走,孔训就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然后面带不怀好意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盯着姜恒,“恒哥,咱除了脚踝,还伤着别的地方了吗?”
  姜恒只瞟他一眼,没理他。
  “是不是太快了?”
  姜恒:孔训,我日你仙人板板!
  主要是现在腿脚不方便,不然他肯定一脚踹门板上,夹断孔训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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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晋南的这个新年注定不平静,半月前, 章国阳的匿名举报信被递至市纪委, 随即帝都空降官员, 坐镇市纪委, 力查章国阳贪污腐败一案。一时间, 晋南沸腾了起来,近半的官员惶惶不可终日,近半的官员只安分等着这场大戏谢幕,好敲锣鸣鞭。
  章国阳不傻, 举报信出现当天,他就得到消息了, 以前他的检举信不少,但基本翻不出水花,纪检的一把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但这次不一样,检举信居然压不住,纪检里有人把它递到了帝都, 并且不止一封信, 连往年的那些一起翻出来了。很显然, 纪检里除了他的人, 还有一些是另一派的人,这些人除了人大外,不管是另外哪三大班子的人,都逃不过跟赵怀有关。
  除了姜恒曾找过赵怀以外,他还没得到跟赵怀相关的其他消息, 所以事前毫无防备,被赵怀一把摁进了死胡同里。他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就被市纪委找去谈话了。
  章国阳被纪委带走,那些曾经跟他来往密切的官员也接二连三被找去问话,无论官商,曾跟章国阳有过来往的都人人自危,一时间,几乎整个晋南的气氛都紧绷了起来。
  ※
  这几天何小叶特别忙,一边要打听章国阳那边的消息,一边要若无其事地陪着赵秀芝采购年货,还要应付何建斌去各种亲戚家看看的求情,同时还要天天去医院看姜恒。
  这两年赵秀芝似乎想开了很多,事业上没有那么拼了,更多的注重何小叶的情感需求。她决定今年好好陪陪何小叶,把以前欠何小叶的都补回来。但是她发现何小叶似乎已经没时间理她了,天天往外跑,一去就是大半天。今天早上她刚想说带何小叶去商场买过年的新衣服,何小叶却早就约了宋迪,一大早就跑没影了。
  今天姜恒出院,何小叶起了个大早,收拾一新,还特地化了个淡妆,然后让宋迪跟她去医院接姜恒。
  宋迪车停在小区外,何小叶一上车,她边侧过身调侃,“哟,今天没排骨汤了?”
  何小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赶紧开车。”
  姜恒住院半个月,何小叶坚信以形补形,每天都带排骨汤去看他,导致现在姜恒一听见排骨两个字,就条件反射性的紧张。特别是在孔训发表了一番极欠揍又很有道理的言论后,姜恒跟排骨就彻底沦为了他们朋友圈的调侃对象。
  孔训非常有理有据地认为,如果以形补形这种说法是正确的,那么猪排骨是不是会把恒哥补成猪?孔训的言论获得一票认同以及姜恒的仇恨值。
  姜恒只能默默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如果不是他行动不便,他肯定当场就报了仇。姜恒住院短短半个多月,他对孔训的仇恨值几乎蓄满。
  因为今天出院,一众哥们儿都来了,收拾东西的,办出院手续的,还有像孔训那种吹牛打屁的,挤了满屋子。
  行动不便的姜恒默默地坐在床上,看着一屋子大老爷们笨手笨脚地收拾东西,一会儿撞倒水瓶,一会儿踩翻脸盆,轰隆隆一声,不知道是谁又撞了桌子。看着这一群鸡飞狗跳的成年人,姜恒只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孔训这人大事不马虎,但小事耍尽滑头,一伙儿都在忙,他老人家刷着手机,坐在姜恒床边闲聊。
  “恒哥,你不用感谢我,我跟你说,我昨晚抽空把你的狗窝给收拾了。啧啧啧,你不知道,那个灰尘啊,都积了二指厚了。我拿那个扫帚一扫,嗬,那灰尘差点没把我埋了……”
  “是么?”姜恒冷冷笑一下,“那怎么昨天苏老板给我打电话,问我地下室的钥匙在哪儿,他找了家政的帮我收拾一下屋子?”他说着斜了他一眼,“还是你跑去干家政了?”
  孔训已经习惯了被姜恒无情拆台,他丝毫不觉尴尬地笑着,“那我也在那儿监督她们打扫了,那个灰呀,刚好在医院,我跟你说,一会儿我去查查肺……”
  姜恒忍无可忍,抬起那条好腿,跨过伤腿,一脚踹孔训屁股上,“滚!”
  孔训没防备,差点被踹下床。他就是防着被姜恒踢,才刻意坐在他伤腿那边,没想到啊……
  “没想到,恒哥,你隔着一条伤腿也得踹兄弟一脚?太他妈心寒。”
  “你少贫点,咱们还能当哥们儿。”姜恒说着,突然笑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拿过来,说爸爸请喝,咱们就还是好哥们儿。”
  孔训一个滚字酝酿在胸口,还没说出来,四个丫头就前后走了进来:何小叶、宋迪、许安安、文豆儿。
  一屋子臭老爷们儿的味儿瞬间就变得清新了起来。
  孔训脸上贱兮兮挂着笑,冲何小叶扬扬眉,说道:“叶子,你可来了,你男人作妖呢。他说他渴了,闹着要喝排骨汤。”
  排骨汤这几个字一出来,在场有几个人就忍不住低笑了。
  孔训觉得背脊上升起一片凉意,他悄悄扭头,见姜恒闲闲靠在床上,腮帮微鼓,斜眼冷瞥着他。孔训不由自主打个哆嗦,这家伙咬着后槽牙瞪他,这得多大仇多大恨?
  “你去看着他吧,我去外间收拾东西,”孔训觉得先溜为妙,彻底无视姜恒的目光,几步窜到门口,又侧过头,作死地补上一句,“对了,你男人闹脾气呢,他说要叫他爸爸,他才喝。啧啧啧,怎么这么幼稚呢。”他说着,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飞速闪了出去。
  姜恒:……
  何小叶:……
  何小叶走到了病床边,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没有排骨汤。”
  姜恒:苍天作证,我真的不想喝排骨汤了。
  ※
  汽车一路向前飞驰,姜恒单手握着何小叶的手,一手握着拐杖轻轻摩挲着。
  何小叶看着他摸着拐杖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有点紧张,这些日子他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再不能开赛车的事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疤。
  “姜恒?”她轻轻唤他,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啊?”姜恒抬起头,眼神有一瞬茫然,随即他看向窗外,眉头微皱了起来,“迪哥,你怎么回事?天天跟蔡诚待一块儿,智商都给带低了?这不是去苏老板那儿的路。”
  宋迪微侧了一下头,立刻又回过头去看路,“问你媳妇儿,我不知道。”
  姜恒侧头看她。
  何小叶低着头,没说话,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松开,又握一下,才低低说:“出院惊喜。”
  何小叶在一个较老的小区租了间小房子,两室两厅,不到一百平。因为在市区,房租也不便宜,照顾到姜恒行动不方便,还要求有电梯。新小区太贵,而老旧小区有电梯的较少,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个房子,然后又花了一番功夫简单装修了一下。几头都要顾,这段时间把她累得够呛。
  一伙人到了何小叶租的房子,男生们忙着往上搬东西,女生们忙着参观房间。姜恒杵着拐杖站在屋子里,沉着脸望着何小叶,一言不发。
  何小叶莫名就有些发憷,跟着文豆儿她们各个屋子转悠,特别热情地给她们介绍自己的装修风格,努力忽视某人能将人身体穿透的目光。
  姜恒刚出院,要多卧床休息,不能长时间站立,所以一伙人也没为难他,搬完了东西,没闹着让他请吃饭。转而去闹刚成立了公司,忙得很少有时间去医院的顾燃顾老板,说他没兄弟情义,必须请吃饭。
  这顿饭也就由顾燃替姜恒请大家吃了。
  何小叶将一伙人送出小区,自己在楼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摁电梯上楼。她有点没底,姜恒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脸黑沉沉的,可能会发火?
  他会不会觉得自尊心受伤了?可是他脚踝骨折,愈合期在地下室那种阴湿的环境里度过,以后肯定会落下风湿的毛病。
  何小叶站在门口处,内心天人交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她没急着走进去,站在换鞋处张望了一下,见姜恒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侧脸线条冷硬而紧绷,显然不开心。
  何小叶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姜恒突然扭过头看她,微眯起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过来。”他说着,拍了拍沙发。
  何小叶换好拖鞋,缩着脖子默默走过去。她像做错了什么事般,在他身边乖乖坐下,动也不敢乱动。姜恒也不说话,只侧头,微俯身,一瞬不瞬地看她,强烈地压迫感扑面而来。
  何小叶被盯着看,浑身地不自在,她偷偷挪了挪屁股,离姜恒远点,然后抬起头,却不期然撞上他的目光。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目光却灼热而澎湃,何小叶几乎产生了一种会溶化在他目光中的错觉。
  “你租的房子?”
  “嗯。”他的气场不太对,何小叶轻轻应一声,又像是想挽救什么似的,补充道,“这里挺好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够了,而且这种老旧小区绿化做的很好,你每天可以去楼下散步,有助于你恢复,还有——”
  “何小叶。”
  姜恒突然开口打断她,声音略高,前所未有的严肃。何小叶吓了一跳,往椅背里缩了缩,心头就冒出了一丝丝害怕。
  “我知道,我应该先跟你商量,可是我怕你不肯,”何小叶焦急地解释着,她怕没办法说服姜恒,急的眼眶都红了语速也越来越快,“住地下室,对你的伤不好,而且……”
  她话没说完,姜恒突然侧过身,一手撑着沙发,将她圈在了自己和椅背之间。何小叶吓一跳,剩下的话都给噎了回去,只怯怯地叫他,“姜恒?”
  姜恒没说话,只盯着她,黑沉沉的眼似乎要将她吸进身体里,融进血液中。
  他在口袋里翻出了钱包和车钥匙,单手捧到何小叶面前,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坚定道:“何小叶,我的人和所有家产都给你了。”
  画风突变,何小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望着他眨了眨眼,砸吧一下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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