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力长大了嘴：“那、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丁丁没有说话，如果让一般人来看，李玄祯的态度有点不能理解——他若不想杨楠进入娱乐圈，说句话的事，若是无所谓，以他的身份也应该推一下，也不用多么用力——事实上，如果不是李玄祯这么明确的表露出不希望杨楠在娱乐圈沁入太深的话，这一次杨楠的歌她本来是准备推一下的，说怎么大力可能还不至于，但一定会加一波流量。
但李玄祯都表露出这种态度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他这种天天接送，而又什么都不做的姿态还用说吗？——如果早先，她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却已经是再确定无疑了。
更何况，李玄祯上次还点了她一下：“你不找个有份量的，他怎么会在意？”
李玄祯说的轻描淡写，她却忽然一震。
这些年，她刺激过陶力吗？当然是刺激过的，有用吗？当然是没用的。
她一直觉得陶力对她就是这样。
他们是最亲密的伙伴，最熟悉的兄弟，却永远，也不会成为恋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虽然每每想到，她都有一种暴揍陶力的冲动，但说实在话，她也有些习惯了，反正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但上一次，李玄祯闲闲的说上一句李家的人，陶力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后来还找她打听！
虽然陶力好像还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但也许，她早先想的是错的？
嗯，投桃报李，李玄祯推了她一把，她怎么也不能给他添堵。
当然，有那么点怕也是真的。
那一天她虽然提前离开了，陶力却自动自发的给她说了后续，主要是追问她同李家的事，而她听完，先是欢喜，之后又有点害怕。
她和陶力的事情，恐怕李玄祯早就心中有数，但他一直没动作，也许是觉得这是他们的私事，也许是觉得这和他无关，但他过去对她就是正常应对，没有冷落过，自然，更没有偏向过。而那一天，陶力频频提杨楠，就引出了他那话……
李玄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贯温文尔雅斯文有礼，所以虽然知道他是李氏财阀的掌舵人，她有时候也会忽略。但那一天，他笑着提那么一句，却是峥嵘毕露！再联想到他是怎么杀出来的，她哪还有心思去轻撄其锋？真要惹的他不舒服，他也许看在交情上不会真做什么，但她以后，必定要难受千倍万倍！
而她在心中，不免对杨楠更多一份好奇，但这也就不必表露出来了。
当然这些杨楠是不知道的，每天兢兢业业的训练，和强哥琢磨新歌，同时再同柳哥周旋一下——柳哥总想她再那几首歌词出来，但她觉得还可以再压一压，她不是说自己做的歌词，就非要自己来唱，但眼瞅着她那第一首歌的成绩越来越好，她急什么？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那个电影杀青了，剧组邀请他们这些有台词的过去参加杀青宴，这却是不好推的了。
于是这一次，杨楠再一次主动联系其了李玄祯——嗯，虽然早先她说要改，但平时没事，她也真想不起要主动去联系，她这边虽然没有太多商业活动，但也真没什么空闲时间。
所以她和李玄祯的相处模式，还真和过去没有太大区别，真要说的话，也就是……更腻乎一些，腻的有几次，两人都差点出事。
有一次是真的要出了，她大姨妈来了……
她这大半年生活作息规律，又知道自己晚上泡泡脚，大姨妈是要比早先好很多，但依然不规律，来的时候，也依然惨烈。
那一次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了，然后，就来了……
实在太突然了，她也没做什么准备，身体还酸疼，最后是李玄祯去买的东西回来。
买了一兜，回来拿给她：“……够吗？”
她当时虽然肚子酸胀，疼的浑身冒冷汗，听了这一句，也笑的不行：“我要真需要这么多，那你也可以拉我去医院了。”
她这么说着，心中也是感叹的，后来他们一起生活，李玄祯对这可熟悉的不行，不仅知道要多少，还知道型号呢。
李玄祯皱着眉。
“需要这么多，那我要血崩啊。”
“……别胡说！”
她躺在那里捂着肚子笑，最后被李玄祯抱在怀里：“你这，需要调理吧。”
“已经调理了。”
“撒谎。”
“没有，真的已经调理了。”
李玄祯帮他捂着肚子，没有说话，她挪了一下身体：“上一次你见我的时候，吃了止痛药的。”
这一次能不吃止痛药都这样，真是有进步了。
“你找的大夫不行。”李玄祯最后下了结论，第二天就给她带了个中医过来——还是上一次的老熟人，还是熟悉的配方。她知道是真有效的，也没有反抗，只是她本来是想让医生开成中成药，这一来是中药真不好喝，不是苦，喝多了恶心反胃，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美好了；二来也是，她上次同李玄祯住一起，熬药什么自有人负责，现在她自己却是没这功夫的。
那大夫倒没什么意见，结果直接被李玄祯给驳了：“中药还是熬出来的好。”
“……我不会。”
“我给你带。”
于是除了早饭，李玄祯早上来接她的时候还会再带一份中药，晚上，再带一份……
她曾表示李玄祯可以一次性给全了，她冻到冰箱里慢慢喝。
“小楠真的会喝吗？”
她用力点头，她真会喝。
“还是我看着比较安心。”
于是，别的不说，反正杨楠觉得他那两辆宾利里都充满了中药味，也亏得现在天气暖和，可以打开窗户透气，否则她真觉得有点坐不住……这个事有些不能想，因为前面还有高成还有司机，有时候还有其他秘书科的人……嗯，高成虽然几乎贴身跟着李玄祯，有时候也会因为其他事情而离开，而这时候就会有其他人顶上了。
杨楠都不敢想象这些人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当然，她阴影最大就是了。
上班时间，杨楠没有直接把电话打过去，还是像上次那样发了短信，不过和上次一样，电话又是很快过来了，那边的声音含着笑：“小楠今天又有时间了吗？”
“……啊，今天要向你请假。”
……
第88章 是傻吧
夜。
李氏的大半部分的灯都黑了。
李氏并不推崇加班，一开始是因为外企，后来则是因为李玄祯本身的理念。
当然，作为一个老板，他不会反对员工上进，但，更赞成员工早到。
但这一天，他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的。
其实没有什么必须马上处理的急事，但他，没地方去。
其实他过去也不经常呆在办公室，这一段只是因为澳洲的事，需要不时的和手下开会，所以呆的时间比较多一些。
当然在早先，他也和众人一样，下班就走，没事的话会走的更早一些，今天，却是没地方去。
他要想找地方，哪里都能找，只是这一段他和杨楠感情稳定，却是已经习惯了同她在一起——虽然还只是接送，但因为杨楠也没什么商演，也没什么综艺，他们却是能提前两站路下车，走回去后，他有时候还能上去坐坐，当然不是喝咖啡，杨楠很直白的告诉他，她这里没什么好咖啡，然后，晚上喝咖啡也不好。
所以他往往就是喝一杯水，同杨楠腻歪一会儿离开。
也不是杨楠赶他，更多的时候是他自己不敢再留。
时间长了，他也能感受到，杨楠倒不怕他怎么样，有时候还好玩似的逗他。
“你就不怕我怎么样吗？”
“怎么样？”在说这一句的时候，杨楠嘴角带笑，神情，很有些促狭，他当时的回答，就是把她咯吱的浑身乱颤，一边抗议一边求饶。
想到这里，李玄祯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然后又是无奈的摇摇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是自己不敢再向前一步，在这种情境下，他却是有些理解当年的七爷爷了。
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不想她有一点不开心有一点不痛快，哪怕为此，要令自己委屈。
他看了下表，站起身。
杨楠的聚餐就在隔壁区，这个时间，开车过去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他到的时候，应该还不会结束，他在那里等一下也就是了。
当然，一般这样的聚餐都还会有第二场，乃至第三场。
但杨楠可只找他请了吃饭的假，却没别的。
……
杨楠此时正在被马小龙吐槽。
今天马小龙有别的商业活动，所以她是自己过来的。
来了之后先和导演、制片这些重量级人物打了招呼，然后再就和早先在片场认识的几个工作人员、和她一样的小配角说几句话，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窝在了一边。
刘珊珊对她抛了几个挑衅的目光，她也只当没看到。
她知道刘珊珊这一段也颇有点迅猛的架势，先是和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传出了绯闻，又和电影的男二号传出了绯闻，虽然作品还没出来，却有些要有名气的迹象了。
按照马小龙的说法，这是扒住了风尚的王总。
她不知道真假，也没有去求证，反正刘珊珊也没有再来找过她麻烦，她何必在她身上花费心力？
她在这个剧组里，是中等偏下。
整部剧是不说了，虽然她的那几个镜头很是推动情节，但实在太少；
本身的名气有一点，但实在不突出。
这样的身份，自然没有谁来巴结她，当然，她也不会去巴结别人，所以那些大咖小咖们凑在一起的游戏，她也插不进去。
而相较于她，马小龙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的嘴是真毒，但也真善于交际，想夸你的时候，也能把你给夸的一朵花。
而且他也是长的真真好，虽然娱乐圈不缺少帅哥美女，但长成他这样的，也不多——要不之后也不可能同李黄道分庭抗礼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有那么点当红小生的架势了。
虽然他这个红是黑红，但娱乐圈这个地方，你只要不是黑的触犯法律或者特别没有底线了，那真是随便黑。
所以他来了之后，那是如鱼得水，这边打招呼，那边开玩笑，等他有时间来找杨楠的时候，饭局已经快结束了。
不过他一见杨楠就是吐槽：“你怎么又是这一身？”
杨楠没有理他。
因为来参加饭局，她特意穿了条裙子，因为前一段天冷，这条小白裙已经很久没重现江湖了。
“还有，你就不能换个包吗？你买不起LV，也该买个古琦啊，那个不是有奥莱店吗？”
杨楠现在手里拿的，是一个红色蔻驰，真是咬咬牙才买的。
虽然很喜欢那个华伦天奴，但一个包也不好天天背，就算她自己不在意，也还有别人看着，所以她那两天拍广告路过奥莱的时候，就去找了个价格能接受的蔻驰。
对于普通人，两三千的包已经很好，但对于他们来说，只能说入门，不过看很多大咖也背蔻驰，她觉得也可以了。
但马小龙却怒其不争：“你说你天天在想什么啊！”
杨楠抬了下眼，慢吞吞的道：“在想怎么拍好戏。”
……
“怎么唱好歌。”
……
“怎么修炼好自己的内功。”
马小龙被她噎的说不出话，瞪着眼，总有一种她在讽刺自己的感觉。
要按照他的性格，早就跳起来了，但在杨楠这里，他握了握手，又握了握手，最后一甩手：“早晚有你后悔的！”
说完，再次扎到了人堆里。
这次宴会采用的是自助餐形式的，却是方便交流。
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风尚的王总来了，这不算什么彩蛋，但也带出了一波高潮，本来就喧闹的众人，立刻都涌到了他那里。
杨楠想了想，也拿了一杯酒过去——别人都过去了，她不过去也不成样子，而且风尚作为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商，也是不能得罪的。
等着给王总敬酒的人很多，王总哪怕每次只是抿一抿，也是扛不住和这些人一一碰杯的，最后就是一喝喝一圈的。
他身份够，大家自然也没什么计较的，都是敬了酒，再说两句谢谢什么的就离开了。
杨楠站在最外围，最后才轮到她，她敬了酒，正想和别人一样扯两句闲话就离开，王总却突然一怔，想了下：“你……是不是做一字马那个？”
杨楠嘴角一抽：“王总好记性。”
“真是你啊，我们单位有很多人都喜欢你那张照片，不少人做屏保的，但让我看，你本人可比照片漂亮！”王总说着，又抿了一口，“咱俩可要多喝一个。”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有点惊讶，刚才这个王总也不是没这么同人搭过话，但都是有些名气的，杨楠在这里，却是最弱的。
杨楠只有连连谦虚，然后再陪一个，她杯里已经没有酒了，但此时自然会有人再帮她倒上。
喝了酒，杨楠就退开了，那个王总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是一直站在王总身边的刘珊珊对她抬了下下巴。
又闹腾了一会儿，就有人提议去唱歌，很多人响应，不过也有去不了的。
杨楠刚才已经收到李玄祯的短信，知道是去不了了——当然，就算李玄祯没来，她也不是太愿意。
她是喜欢唱歌，但真不太有兴趣在KTV跟这么一群不熟悉又说不上话的人唱，何况，不用想她过去也就是个陪坐的角色，说不上话筒都轮不上一次，去干什么？
因此见有人去告辞，她也走了过去。
“杨楠不去？”听她说她要走，副导演没说什么，宗伟一怔。
杨楠也微微一怔，依然道：“我就不去了导演，下一次有机会我组局，还望导演给面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