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后紫
时间:2019-07-16 10:18:32

  哪知,半天之后,她有孕要打胎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落。
  流言这个东西,就跟水瓢一样,按了这头,那头又起。
  苏雪桐整治了那刘思宝一回,村子里说她水性杨花的人少了,可盼着她大肚子的人却多了起来。
  这也是让她始料未及。
 
 
第66章 八十年代小丈夫(4)
  刘山拉了一宿的肚子, 吃了程毅给的止泻药,中午睡了一会儿, 下午就生龙活虎了。
  到底是将满十三岁的少年,玩心还重。
  趁着不去上学的功夫, 拖着困倦的双腿, 出门去找小伙伴。
  村子里总是不乏那些自以为幽默的人, 其实就是嘴贱。
  大老远看见刘山笑嘻嘻就说:“山子, 听说你要当舅舅了!”
  刘山啐了一口, 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妈还要给你生弟弟了呢!”
  那大人叫刘保家, 住在村子南头, 平日里和刘山家没什么交集,可刘山知道他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他妈就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
  旁的人一听见刘山的话, 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保家的脸色一僵,想要和刘山一般见识吧, 又唯恐别人说他臭不要脸跟个孩子过不去了。
  他僵着脸嚷嚷道:“不信, 你去问你姐!今儿好多人都看见她去程毅家讨药了。”
  刘山听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更是心头火气。
  他一跳三尺高,比刚刚骂的更难听了, “我去你妈的!你家就没人生病!你, 你媳妇你孩子你哥你妹你大爷, 生病去程大夫家讨药, 都是你娘大肚子了!”
  刘保家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也骂了一句,抬手还要打人。
  刘山休学那半年,好的没学着,倒是和村子里的泼妇学会了骂街。
  不用刘保家动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救命啊,打人啦,他一个臭不要脸的大人,欺负孩子了!不就是看我家没大人嘛!欺负我和我姐没人撑腰!村长啊,快来啊,要出人命啦!”
  这厢才将闹上,那厢就有腿脚快的孩子们去给村长通风报信。
  刘成一听是刘山家的事儿,头皮直炸。
  村子里的人也是不长眼睛,就刘思宝那事儿还看不出来嘛,别看刘山家没什么人了,可剩下的那两个没一个是好惹的。
  村长媳妇上午出去串门,已经听了一回刘山家的闲话,嘀嘀咕咕在村长的耳边耳语。
  刘成呸了一声,道:“傻娘们,要真是肚子大了讨药,还会叫人撞见嘛!”
  村长媳妇语结:“那万,一不小心呢!”
  “呸!你当是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不长心眼子的货!”
  刘成的心气儿不顺,骂了自家老娘们一句,蹬上解放鞋,出了门。
  往晒谷场去的时间,还专程路过程毅家。
  到的时间,程毅家敞着大门,程毅领着他家的小子正翻捡着大簸箕里的草药。
  刘成也没有直说是打听事儿,拐弯抹角地道:“程大夫,今儿生意怎么样啊?”
  程毅抬了头,“哦,村长啊!进屋坐不?”
  “不了,不了!”刘成摆手,咂咂嘴又说:“今儿刘山的姐姐来讨药了?”
  “噢,说是昨天家里改善生活,刘山吃多了肉,拉肚子,我给开了副止泻药,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去卫生所。”
  和刘成想的差不多,他又和程毅瞎聊了几句,阴沉着脸往晒谷场去。
  可是刘成到晒谷场的时间,吵闹的阵地已经转移。
  原是刘保家看惹不起刘山,没敢真打,骂骂咧咧两句,自个儿气闷地抬脚回家。
  但刘山不依不饶啊,从地上爬起来的时间,手里还抓了两把泥,跟在那人的屁股后面一边哭一边骂。
  刘保家都气笑了,打又打不得,骂的话就那种泼妇骂街翻来覆去没有新词儿的骂法,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委实不会,现在倒是暗暗自责起自己嘴贱来了。
  刘山一直跟到人家家门口,一屁股坐在那里,又开始了哭天抢地。
  明明是将人家一屋子的人都骂了个遍,他这儿却哭得叫谁看了都觉着是他受了委屈。
  刘成急急忙忙赶到,看见的就是这场景。
  他牙根儿都是疼的,就知道刘山不会轻易罢休,是以一上来他也不劝,而是一脚踹开了那人的门。
  “刘保家,你一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长脸了,不农忙就开始欺负孩子了,老刘家的脸都让你和刘思宝给丢尽了。昨儿刘山家改善生活,刘山吃坏了肚子,他姐姐去给他买药……啧啧,这话到你们这些畜生的嘴里怎么变了味儿呢!”
  按辈分来说,刘保家比刘成晚了一辈儿,刘成又是村长。
  再说了,这事儿还真是他自己嘴贱惹出来的。
  刘保家苦着脸任由刘成臭骂了一通,尴尬地解释:“村长,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你废话,你开的这个玩笑不合适知道嘛!”
  “知道了,知道了!”刘保家认了怂,努了努嘴,意思是村长你快想想招儿吧!
  刘成气闷地又蹬他一眼,这才走到刘山的面前。
  “成了,大爷帮你出气了,快别嚎了!再嚎,整个村子都知道你家改善生活了!都到你家吃饭去!”
  这话哄七八岁的孩子没准儿有用,谁还能真去他家吃饭不成!
  不过刘山心眼儿多,昨儿的五花肉是司铖买来的,但没人知晓啊。
  这年月谁家的日子都不大好过,万一村子里有人动了歪心呢!
  那个司铖也不是总住他家。
  思及此,刘山肯从地上起来了,就是眼泪一时还刹不住车。
  刘成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刘山抹了把眼泪,心想着抓手里的泥还没用上呢!
  他一回头,那刘保家还站在门口。
  刘山两只手一起,将手里的泥甩飞了出去。
  刘保家躲的快,却还是中了招儿,要不是他拿手挡了一下,那泥得砸一脸。
  他骂道:“刘山,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就是想死怎么着!那你来杀我啊!”刘山又跳了脚。
  这都立冬好些天了,刘成的脑门上全都是汗,他一手将刘山推走,另一手指着刘保家道:“你给我呆着别动!”
  刘保家又不会真的动手,要动手早就动了啊!
  就是这事,他想来想去,除了觉得憋屈,就是觉得自己嘴贱。
  他反手想要抽自己一耳光,倒是忘记了自己手上全部都是泥。
  刘成亲自送了刘山回家。
  下午,苏雪桐去了一趟地头儿,给冬小麦除草。
  又在自家的院子里锄了一小块儿地,她准备做一块试验田。
  这年月,一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没菜可吃,她想搭个大棚,种点耐寒好生长的蔬菜。
  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打牙祭,另一方面还是想要挣点钱。
  毕竟物以稀为贵。
  刘成站在院子外头吆喝了一声,“雪桐,我把刘山送回来了。”
  苏雪桐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直起了身子,故意问:“大爷,刘山怎么了?”
  刘成搓了搓手,原本还想教育苏雪桐几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可听她话音,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糟践人的话,刘成说不出口,支支吾吾道:“哦,你问刘山吧!”
  说罢,掉头就走了。
  苏雪桐哪儿会真不知道。
  村子里那几个腿脚快的小孩可不止给村长家报了信,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她,还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了刘山是怎么一语致胜的。
  刘山又没吃亏,苏雪桐就没有着急出面。
  她原本还想着等锄完了这块儿地,再出去瞧瞧的。
  刘成走后,刘山就进了院子,自己从桶里倒了点水,先洗干净了手,再换一盆清水,紧跟着把脸洗干净。
  苏雪桐见他做事极有条理,心里有谱,却还是问了句:“吃亏了吗?”
  刘山哼唧了一声,不大好意思亲口述说他的“战绩”,但怕他姐操心,还是如实道:“没有。”
  “嚎累了吗?”苏雪桐憋了笑,又问。
  刘山挠了挠头,“还成。”
  “那晚上你多吃碗饭,找补找补!”苏雪桐弯着眉眼打趣,“哦对了,还有点肉,你还吃吗?”
  “吃!”刘山嗒了嗒嘴,不知是回忆肉味,还是回忆肚子疼,他纠结了片刻说:“我少吃点就成了!”
  经刘山这么大闹一场,村里的人总算知晓了那姐弟俩不是省油的灯。
  再有闲话,就真的是背地里说,再不敢摆到明面上了。
  苏雪桐以为,有这个效果就成。
  她才没那个闲心,跟嘴碎的人一般见识。
  她将家里的蛇皮袋子剪开缝到一起,又削了好多根竹条,在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大棚。
  司铖从城里回来,给她带回好几样蔬菜的种子。
  她划区域种植,种了点菠菜、小青菜,还种了蒜苗和韭菜,以及稍微耐寒的油菜。
  像这些都是她那个年代一年四季都能在超市里见着的菜,可现在这个时节,都是稀罕物。
  要知道一旦到了三九天,冰封万里,这里家家户户一日三餐,吃的可都是地窖里储存的白菜和萝卜。
  种子下了地,苏雪桐恨不能一天看三回。
  这天天将黑,苏雪桐发现她种下的油菜嫩芽破了土,刘山上学还没回家,司铖又进了城还没回转。
  他最近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三两天都得进城一趟。而且每回从城里回来,总是会捎带上一些好吃的东西。
  这是天大的喜悦,硬生生找不到人分享。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儿,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再一回头,闪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苏雪桐欢天喜地的朝那身影猛扑了过去,“司铖,我种的油菜出苗了!”
  她攥紧了那人的胳膊,娇俏地笑。
  可眼睛一落到那人的脸上,她的笑敛住了。
  那人并不是司铖。
  “雪桐,我放寒假了!”
  苏雪桐勾了下嘴角,仔细回忆,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男人是村长刘成的大儿子。
  刘保国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迫不及待地来看她。
  哪儿知道她对着自己露出了陌生又疏离的神情。
  刘保国的心里受不了,可想起这半年传来的她的消息,他眼眶微润,“雪桐,你受苦了!再熬两年,等……”
  “保国,你吃了吗?”
  苏雪桐眨巴眨巴眼睛。
  这儿的条件确实艰苦,饿了得自己做,没有外卖可以叫,闲了除了绣花,更没有其他事情。
  但苦不苦的,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苏雪桐及时出言打断了他。
  刘保国的信誓旦旦愣是咽回了肚子里。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上一辈子,他为了和苏雪桐在一起,硬是放弃了考大学。
  可刘山的爹娘过世,苏雪桐一下子成了刘山名义上的媳妇儿,他和她的事情闹得整个村子都是风言风语。
  刘保国的娘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娶了赵翠儿。
  可他心里惦记的人仍旧是苏雪桐,和那赵翠儿怎么可能过的好。
  再后来,刘山长大了,考上了名牌大学,和一个叫陈默尔的姑娘自由恋爱。
  那年,苏雪桐二十八岁,她离开了刘村,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如此蹉跎一生,没曾想,生命还能重来。
  刘保国这一次十分积极地想要纠正自己的命运,他发愤图强考上了大学,只等着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好带着苏雪桐远走高飞。
  哪儿知道自己才走了半年,村子里就多了一个哑巴。
  还是直觉告诉他,所有的变故,都是出在那个哑巴的身上。
  刘保国下意识往正屋里探了探眼睛。
  正屋还没有点灯,但是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
  刘保国低垂了眉眼看向眼前这个他日思夜想了许久的女人,连声音都不自主地温柔了起来。
  “雪桐,半年没见,你就不……”
  那个想字还没有出口,大门又吱呀了一声儿。
  刘保国一扭头就瞧见了刘山,还有他身后跟着的男人。
  刘山大声道:“姐,司铖哥给你带了点心回来。”
  咋呼完了,他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刘山的心里顿时来了气。
  他和司铖属于“睡”出来的友谊,虽说司铖也不是见天就和他睡在一起,可一星期总有那么两三回。
  况且,司铖多好啊,又往家买肉,又买瓜果点心的。
  他姐也是,和司铖就成了,还那个什么其他男人。
  刘山没看清人脸,闷声闷气地问:“这谁啊?”
  刘保国咧了下嘴,笑:“刘山,我才走半年多,你就不认得我啦!”
  刘山听出了声音,惊喜:“保国哥!”
  刘保国可是乡里唯一的大学生,刘山视他为自己的榜样。
  几个人也不能总在院子里说话。
  苏雪桐招呼人进屋,开了灯。
  灯光昏黄,也就比外间亮堂了一点。
  刘山忘记了司铖买的点心,拉着刘保国的手,一个劲儿地问他大学好不好。
  刘保国矜持了一下,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大学当然好啊!校园快比咱们村的占地还要大了!”
  “是嘛!”刘山想象了一下,更加向往,喃喃地道:“我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好了!”
  刘保国鼓励他:“你只要好好学校,肯定能行,将来啊,还会比我考的大学好!”
  那可不,上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嘛!
  他抿了抿嘴,去看一旁的苏雪桐,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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