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短——马桶上的小孩
时间:2019-07-16 10:19:56

  鲁淡斜眼:“你能多有钱。”
  阮之南:“我爸每个月给我好多,但我也不爱买东西,没处花。去年他觉得亏欠我,又给我好大一笔。我 没算过,不过现在攒的,估计月利息都比庞广达年薪高。”
  鲁淡噎了一下:“靠,我以为你爸不怎么给你钱呢!那你天天就跟我们几个消费驴肉火烧北冰洋!”
  阮之南从配菜筐里摸了个洗净的西红柿,啃了一口:“那我从小吃到大的啊。再说咱一个大院玩大的,我小时候家里也不咋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也不缺钱,也不是要施舍,就是单纯的——”
  鲁淡接话:“单纯的想给他打钱?”
  阮之南:“对,就是想给他花钱的冲动。”
  鲁淡拍了拍她肩膀:“你很有当富婆金主的潜质啊。我的人生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钱多到发愁的富婆。”
  “主要是觉得他是好人。”她咬了一口西红柿,补充道:“还好看。”
  鲁淡一脸鄙夷:“我觉得没我好看。”
  阮之南差点把咬了一口的西红柿按在他脸上:“靠,你别侮辱我审美。”
  鲁淡也摸了个青椒,就这么生啃:“从小,你和你爸的审美都是在侮辱这个世界。”他看阮之南甩手要走,赶紧拽了她一下:“哎,说正事。”
  鲁淡在点菜单子上写了个特大的“不要辣”,继续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家那个什么娱乐大企业,还跟他家有这些关系。还挺尴尬的,你俩能现在坐在一起说话就不错了。哎,那他知道你爸是元令羽么?”
  阮之南:“不知道吧。估计不知道。咱学校也没人知道啊。”
  鲁淡耸肩:“那挺好,别让他知道,省的多事。你要是真的钱多心烧,就去夜店点几个神龙套去,要不然就买游艇带我们这些土鳖哥们出去爽一爽。他——可能人好吧,但他不想接受,你也没必要。真不行你以后也早上带个煮玉米给他,你俩用煮玉米和巧克力奶等价交换得了。”
  阮之南咋舌:“自己抠抠搜搜,倒是知道的名词还挺多,还神龙套呢,我给你来个神龙掌怎么样。算了,我再想想吧。你要是小可爱,我也给你打钱了。”
  鲁淡气笑了:“妈的,他小可爱?他一米八几他小么?可爱?这哥们那丧逼样你也能说出可爱俩字儿,就你萌点这么奇怪,怪不得天天抱着你家那个丑大菊,天天亲着说可爱。”
  这俩人小声争着是不是小可爱的问题,等到了小可爱面前才消了声。
  阮之南才发现付锴竟然也过来了。
  付锴还穿了个背带裤,带了个黄色渔夫帽,特像少儿节目蹦蹦跳跳的主持人。他也确实有去少儿节目的潜力,这会儿他正在拿杯子给左麦变魔术,左麦这一天都挺神游的,竟然能被付锴的魔术吸引。
  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泡泡糖,递给付锴。
  付锴笑:“赏我的?”
  左麦估计在家没少看清宫剧,昂着下巴,跟端坐在戏楼对面看台上的慈禧似的,矜持的点了点头。
  付锴看见他俩回来了,打了声招呼:“阮老板也来蹭饭了,还拖家带口的来?”
  傅从夜知道付锴说的是他和左麦,心里一顿。
  恨不得付锴再多嘴贱几句。
  傅从夜想看阮之南对这话的反应,她却没放在心上,靠着傅从夜坐了:“拖家带口?要不把我奶奶在俄罗斯的三十多个亲戚都带来,战斗民族撸串喝酒能看傻你们!”
  傅从夜听他们几个就开始扯俄罗斯了。阮之南好像真的在俄罗斯住过一小段时间,她还在那儿说俄罗斯人用屁股那么大的盆吃鱼子酱,付锴和鲁淡脑子里就只有屁股,立刻把话题扯到俄罗斯大妈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屁股。
  傅从夜没怎么出来吃过烧烤,他拿了一串,咬了一口,觉得跟别的肉味道不一样,问:“这什么?”
  付锴兼职照顾孩子,给左麦把串上的肉都拆下来,左麦筷子倒是用的飞快,吃起饭来跟草原小狼崽似的不要命。付锴抬起头看了傅从夜手里的串一眼,笑道:“腰子。”
  阮之南数了数大铁盘里剩下的烤串:“鲁淡,你丫还没十八呢,你点了多少腰子啊。至于这么虚么?你怎么不喝王八汤呢?”
  付锴真是胡扯侃大天中心人员,立刻岔开话题说起王八汤:“靠你知道么,我一个表哥,发烧了之后他妈竟然给他炖王八汤,他直接就喝的差点七窍流血,送医院抢救了。”
  鲁淡又把话扯回来,不乐意:“桌上仨男的呢,点腰子怎么了。你看我还点了这个。”
  阮之南没见过:“什么?”看起来一圈一圈的,跟鱿鱼似的。
  傅从夜刚刚正放下腰子拿起来一串这个。
  鲁淡一点都不犹豫矜持:“猪鞭啊。”
  正好鲁妈端了一大盘烤韭菜过来:“来来来,烤韭菜好了。”
  阮之南:“……”
  傅从夜:“……这桌上有不靠伪食补提高男人自信心的东西么?”
  鲁淡被傅从夜无语的表情逗笑了:“吃吧大哥。嘎嘣脆挺香的,以后就是真校霸,你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
  傅从夜盯了手里的串好几眼,还是放回去了,做了个请的手势:“怪不得你是一哥。”
 
 
第26章 小奶驴
  鲁淡现在发现了, 虽然他每次跟傅从夜发生对话之前都特紧张——但讲道理,傅从夜从来没跟他有过什么冲突。甚至都没怼过他。
  有时候就这么莫名其妙说上话了。
  而且傅从夜有时候冷冷蹦出几句吐槽还挺有意思的。
  付锴笑:“阮老板别吃了。”
  傅从夜心想, 这付锴还算知道在女生面前有点矜持。
  紧接着付锴就说:“我怕你真哪天变成哪天男的, 你还喜欢男的,要急起来想对我们几个哥们出手怎么办。”
  阮之南跟他们扯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笑道:“你想多了。我要是变性了, 也不会变态的。就我这几个哥们,哪个不是让我看了就六根清净的。”
  鲁淡还是无底线吹阮老板:“你是看了我们六根清净了, 我们几个是见了你审美拔高了。真的, 我才听说我家楼下那个小学六年级的,靠switch泡妹,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
  付锴:“艹,你知道我现在单身久了,我看老邱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傅从夜想想世界上有一大帮二十四五说不定还母胎solo的人, 觉得这几个人哀嚎的样子有点不能感同身受。
  阮之南也不能感同身受,她没喝啤酒, 要了瓶“白白嫩嫩我们都爱喝”的椰汁, 倒在杯子里端起来,仿佛看透红尘:“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谈恋爱,逼事儿没有。”
  她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鲁淡瞥了一眼椰汁瓶子:“阮老板别喝了,椰汁是虚假广告, 你喝了几年了, 啥长进也没有。胸围就跟修仙的根骨一样, 都是天命,不可违逆。再说了,这样挺好,穿衣服好看啊。”
  阮之南呛了一下:“我没信他们广告!我就是喜欢椰汁!”
  付锴夹着香喷喷大排档的招牌茄子:“怎么着,刚刚阮老板这么沧桑,是受过爱情的伤?”
  阮之南刚想装模作样的说句“往事不要再提”,鲁淡就先蹦出来:“你听她放屁,桌上这几个就她年纪最大,单身最久。喜欢她的有多少是对她一无所知冲着脸来的,她要是真谈恋爱找了个什么狗逼渣男,我们也不会给她看破红尘的机会,一群发小也能众筹把那男的打死。”
  阮之南不大乐意:“就因为你们几个天天揭短,天天霸占我这个少女的大好青春,我才单身这么多年的。我本来来三中的时候,是想当个与世无争小仙女的!”
  付锴:“小仙女能把庞广达打吐血?”
  傅从夜吃着肉筋,忽然道:“那应该追她的也不少吧。”
  鲁淡好像记不清了,转脸问她:“多么?”
  阮之南倒记得清楚,还拿出来自夸:“你忘了我们以前初中的时候,多少人给我写情书呐!我在520的时候,qq都爆了好嘛。嘿,有时候桌子上都好几份早饭。”
  鲁淡头都不抬:“是是是,结果就因为对方老来给你送早饭,结果有次送的鸡蛋灌饼漏油,把你买的游戏机给弄坏了,你把人家打一顿,他还哭着叫家长了。”
  阮之南有点脸上挂不住:“那时候不是因为急了么,哎哟我也没打的有多重。”
  鲁淡:“是,你一副要跟人家告白的样子,还弄了封信给人家,约在学校后门见,结果那男生一脸不好意思的去了,你当时就把人家按地上打了。边打还边骂,说人家毁了你游戏进度。”
  傅从夜全身心怜悯这位大哥。
  阮之南耸肩:“恋爱哪有游戏进度重要。哎我真不想吃你们这些大补的玩意儿,我去找阿姨点些别的串了,你们先吃。”
  她跨过凳子去门口打算加串了。
  付锴道:“哎你们今天都上哪儿玩了。”
  傅从夜想了想:“音乐广场附近。”
  鲁淡抬头:“玩滑板?”
  傅从夜:“没,陪我妹妹玩了。后来又去了旁边商场逛了一会儿。”
  鲁淡好奇:“在音乐广场那边没碰见熟人?她跟我说她最近不太想玩运动了呢。”
  傅从夜心想,阮之南没把她身体不好的事儿跟鲁淡说么?
  确实,之前保健课的时候,阮之南也是插科打诨把鲁淡个糊弄过去了。
  傅从夜其实也正想问,他故作回想的提起来:“有个人,个子挺高的,姓喻,叫什么来着……”
  他当然不可能忘了那位鲁淡前任,上届正宫好友的喻柏。
  鲁淡立马摔筷子了:“喻柏?!”
  左麦一点没受惊吓,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鲁淡,继续飞快往嘴里塞肉,吃的腮帮子都鼓。
  傅从夜心道,终于来知情人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这人怎么了?”
  鲁淡一脸不爽,往后头仰了仰:“草,他怎么有脸。妈的,前段时间他还来找我呢,问我阮老板过年回家了么之类的!”
  傅从夜刚想问,付锴倒也挺好奇的:“怎么了怎么了?”
  鲁淡却不太想说,摇摇头,看了塑料门帘外头的阮之南一眼:“没什么,就一鸡贼老 狗逼。”
  傅从夜挑眉:“阮之南被他骗了?”
  鲁淡翻个白眼:“怎么可能,你以为她真傻啊。但他吧,属于让人抓不着把柄的那种,又看起来脾气挺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天天哥们好哥们铁的,阮之南也没被他真的惹毛,总不能跟他真的打一顿吧。”
  傅从夜想了想,没再问。
  鲁淡:“而且,这圈发小里,阮老板就打不过他。”
  阮之南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大堆东西,笑嘻嘻的道:“聊啥呢?”
  鲁淡立刻住嘴,接过盘子来,又开始跟公司微信群里捧老板的狗腿子似的:“我来我来,哪能麻烦你去端。说是请客你就点了这么多,我们家小本生意,真是让你一个人打压的利润无存。”
  鲁妈把点菜的纸笔放在桌子上:“南南,二十个蘑菇筋给你上了吧。”
  阮之南也不太知道:“没事儿,我们点虽然点了,来多来少也无所谓,您忙的过来就给我们上点就行了。”
  傅从夜看向阮之南端来的铁盘,翻了一下他们点单的纸,看了几眼菜单。
  阮之南把不辣的烤奶香小馒头递给了傅从夜。
  傅从夜拿着点菜单子,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阮之南:“别看我啊,吃就接着嘛。”
  傅从夜接过来,总觉得阮之南特意在全是韭菜猪鞭腰子的桌上,单点了一串奶香小馒头,还递给他——总有种他被当成爱吃甜食小可爱的感觉。
  傅从夜吃到一半,手机响了,他半天才划开那个碎屏接起电话来,对面的人听声音还挺和气的,不像是催债上门的。
  傅从夜挂了电话,说:“我要走了。有事儿。”
  阮之南有点吃惊:“哎,这就走了?我送你。”
  傅从夜收拾东西:“不用,没事儿,我去附近打车就回去了。”他说着给吃的直打嗝的左麦擦了擦嘴。
  左麦撑的肚子都圆了,她又从兜里掏出三块泡泡糖,赏了小付子,小鲁子和小阮子一人一块,才跟他哥走了。
  傅从夜走了,阮之南竟然话也少了点。
  他们仨又要了点毛豆和海鲜,看外头有排队的人,怕鲁妈翻不了桌,就把桌子清了给客人让出来。
  收拾桌子的时候,付锴“咦”了一声。
  傅从夜的盘子下头,压了钱。
  阮之南一愣:“他什么时候给的?”
  付锴:“我刚刚看他看了几眼点菜单子和价目表,不会是那时候就心里算钱了吧。”
  阮之南拿起旁边的点菜单子,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算了价格,潦草的写了个总价,然后乘以五分之二,算了他和左麦的钱。
  就那个跟主任医师一样的笔迹,一看就知道是傅从夜。
  付锴:“他都没用计算器,看菜单也就看了两眼,就这么算出来了?”
  阮之南拿了钱,数了一下,跟鲁淡说:“他还多给了十二块五。”
  鲁淡瞪眼:“在我家店里吃饭,怎么还可能问他要钱啊。要不回头上学的时候还给他吧。”
  付锴:“还是算了,他可能觉得毕竟我俩都跟你很熟,他跟你没这么熟,不愿意白吃你的。再说他还带了个那么能吃的妹妹。就收下呗,下次跟他说一句就好了。”
  阮之南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塞给鲁淡。
  鲁淡看向她,耸了耸肩:“看来也别想包养他了。就这个性子,你要是想帮他,也曲线救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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