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其实梁忆瑾也说不好,刚才出门的时候他反正是笑了,应该也算是消气了,消气了大概就会来了?
  又或是,端架子要端到底?
  梁忆瑾又想起他刚才突然冷下脸让她走的样子,说不憋屈那是骗人。
  “要不,奴婢去请殿下?”芊儿知道梁忆瑾的脾气,已经主动往书房去了一趟,再去第二回 恐怕是不可能了。
  梁忆瑾转首看了眼窗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我自己去吧。”
  芊儿怔了怔,“那奴婢给翁主打灯。”
  “不用,我自己来,”梁忆瑾对镜理了理了发髻,临出门前对芊儿道:若是过半个时辰没回来,你也就歇下吧。”
  “是。”
  望着梁忆瑾的背影,芊儿真是五味陈杂,她家翁主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梁忆瑾一路盯着面前微弱的火光,脑中却像是下过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与彦卿的相处的时间越久,无力感就越中。她那点从话本子里学来的纸上谈兵的伎俩,眼看着已经无法应对了。
  可彦卿呢,他究竟到了哪一步?
  一抬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梁忆瑾定了定心神,弯腰将灯笼熄灭,还未及叩门就听见一声:“进来吧。”
  心间一颤:还真是来对了。
  她轻轻推开门,见彦卿换了一件暗色的劲装深衣,诧异道:“殿下是要出去?”
  “在等你。”彦卿朝着右前方点了点下巴。
  那是一套女子胡服,适合骑马。
  “换上吧,我带你出去一趟。”
  彦卿说话时没什么气力,兴致不是很高。
  梁忆瑾也不敢多问,抱起衣裳往屏风后躲了躲。
  “尺寸合适吗?”彦卿散漫的嗓音传来:“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吩咐照这个多做几套,去山戎的时候刚好穿。”
  “多谢王爷,”梁忆瑾从屏风后出来,眉宇间有淡淡的欣喜,“王爷找的衣裳尺寸正合适。”
  “不是找的,是专门给你做的,”彦卿勾了勾手,“走近点我看看。”
  “殿下您竟然知道妾身的尺寸?”
  换上紧俏的胡服,梁忆瑾身形的优势更显,肩平腰细,玲珑有致,真是让人……
  爱不释手。
  “我自然知道,”彦卿扣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顺势拔掉了她绾头发的玉簪。
  青丝如墨,拂过面颊,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  梁忆瑾:老公非得让我吃醋,咱也不会演,咱也不敢问……
 
 
第26章 空白
  彦卿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几圈又松开,轻轻地把人揽入了怀中。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空空的嗓音落下来:“你相信你弟弟是个好人,对吗?”
  世事不讲道理,他心底最孤独的部分偏偏只有梁忆瑾能懂。
  铜枝灯上的红烛又燃尽了几根,屋里更暗了。
  梁忆瑾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略略思考,谨慎地给出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答案:“我愿意相信。”
  这个没什么意义的回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彦卿的心窝处,就听他低笑两声,手掌轻抚梁忆瑾柔顺的发丝,语调里满是宠溺纵容:“扇子呢?”
  刚才梁忆瑾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又把扇子揣回袖子里了,就是这么个贼兮兮的动作让原本气鼓鼓的彦卿霎时泄了气。
  狡猾又可爱。
  梁忆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低:“没拿来。”
  “嗯?”
  梁忆瑾实话实话:“这不是想着万一今儿没把王爷您哄好,留个由头好再来一回。”
  “这样啊,”彦卿扳住她的肩膀把人推开了些,低下头来,嘴角带着一抹坏笑,“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哄我?”
  说完,又逗弄般抬手扯了扯梁忆瑾的脸蛋。
  梁忆瑾低头一躲,鬓边的碎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平添了几分妩媚,偏偏她还是一副任人采撷的可怜样,轻轻勾着彦卿领口处的衣料,一字一字说得轻飘飘:“殿下大晚上的见宋姑娘,宋姑娘也没带琴,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说着话,指尖慢慢移到彦卿的喉结处漫然拨弄着,“其实往后殿下若是困了乏了,想听琴解闷,妾身也可以学几首别的曲子的。”
  寥寥几句,挑拨人心痒痒,还真是天赋异禀。
  彦卿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一把握住她到处乱戳的手,几乎笑出了声。
  见他笑成这样,梁忆瑾扯了扯唇角,故意垂头丧气道:“殿下,那明天这扇子妾身是送呢还是不送啊他?”
  彦卿笑得嗓音都变了调,身体仰了仰,“就别折腾那把扇子了。”
  一来二去的都多少回了。
  他不常笑,更别提这样的大笑。或许是因为少见,梁忆瑾觉得彦卿笑起来格外好看,狭长的眼尾眯起,折出碎碎的光芒,透着孩童的天真,极具感染力,梁忆瑾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发带呢?”彦卿垂眸去寻。
  刚才给梁忆瑾的那套胡服中还裹着一根束发的带子。
  梁忆瑾软软地抬起手腕,“在这里。”
  彦卿瞥了一眼,淡淡的语气中笑意还未散尽:“那你这是等着我伺候你束发?”
  梁忆瑾心道:拔我发簪的人是你。
  “殿下有篦子吗?”她是真的有些发愁,她的头发又厚又密,不好梳,也不知道这一根细细的带子绑不绑得住。
  彦卿哂笑,“束发要什么篦子。”
  他仗着身高优势把梁忆瑾往绣墩上一压,双手拢住她的头发,噌噌噌几下就捆好了。
  “这么快?”梁忆瑾不大放心地摸了摸,小声问:“能行吗?”
  “不是我说,”彦卿扔给梁忆瑾一件披风,“你在北营学军务也是做样子吧,行军打仗,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这是基本,还篦子,娇气!”
  梁忆瑾也不理会他的嘲弄,转着圈地想找个铜镜照照,“这不到底男女有别嘛。”
  “走啦,”彦卿不耐烦地叫她,“你这张脸,光着脑袋都是好看的。”
  梁忆瑾闻言抿了抿嘴唇,一阵暖流自心间涌过,若不是光太暗,彦卿便能看到她脸红了。
  被夸长得好看,梁忆瑾可谓是身经百战,却偏偏阴沟里翻了船,跟着彦卿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纳闷,害羞个什么劲儿呢?
  王府的小侧门,司振已经牵着马候着了,把缰绳交给彦卿,便行礼退下了。
  “一匹马?”梁忆瑾瞪了瞪眼睛,“殿下瞧不起人?束发是不太行,但骑马绝对一流。”
  彦卿扯扯嘴角,“少废话,快上马。”
  梁忆瑾觉得自己必须露一手了,见四下没人,她索性连脚蹬都没用,单手抠住马鞍,轻轻一个翻身便跃然马上。
  可谓是身轻如燕。
  彦卿几乎是紧跟着她上来,把梁忆瑾圈在怀中,一勒缰绳,两人靠得更近。
  “身手不错。”
  他的体温和气息一下子贴上来,梁忆瑾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人刚往前探了探就被彦卿勒住腰给拽了回来,耳朵碰上的他的嘴唇,温热的气息灌入:“你跑什么?”
  “没跑,”梁忆瑾声音小小的,还没风声大,“这能跑到哪去?”
  “平时不是挺能勾人吗?”彦卿隐隐笑着,在她的耳后轻轻一啄,“这就害羞了?”
  梁忆瑾被她挑/弄的面红耳赤,也不知怎么连身体都有了反应,她咬住嘴唇,羞得不行。
  感觉到怀里的人耳根都变烫了,彦卿也不敢再逗她了。这姑娘其实特别不经撩/拨,平时亲她几下,就能软成一汪水,眼角泛泪地抱着他浅浅地吟哦。
  生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却偏偏是朵柔弱的小花,得小心捧着护着。
  彦卿忍住了想再亲亲她的冲动,一路打马往西。
  上京城的西侧有座小土包,叫釜御山,原先是皇家围场,后来上林苑建成了,这里就慢慢被荒废了。
  山不高,路修得倒宽,一路骑马上来也没遇到什么阻碍,不过四周黑漆漆的,有些渗人。
  栓好了马,彦卿牵着梁忆瑾往一方小亭而去,亭中的石桌上有蜡烛和火镰。
  “殿下经常来?”
  梁忆瑾蹲在彦卿身边两手托腮,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熟门熟路地点灯。
  彦卿虚虚地拢着火苗,声音低沉:“不高兴的时候会来。”
  “那今天也不高兴啊?”梁忆瑾心里一沉,试探着:“不是因为妾身吧?”
  彦卿难得没噎她,淡淡道:“不是。”
  点点火光照得他侧脸线条冷厉如刀割,半明半暗之间,他缓缓地扯了扯嘴角,“小时候都是我哥偷偷带我跑到这来玩,落下了功课父皇责罚也是他替我受着。”
  彦卿随意地坐在沙地上,手指不怕烫似的绕着烛火玩,“你知道他是怎么学会游水的吗?”
  梁忆瑾对彦诩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对怎么弄死彦诩感兴趣。她没出声,但也不影响彦卿自顾自地讲下去。
  “他水性很差,很长一段时间都只会在水里瞎扑腾,后来有一回我不小心滑入了太液池,”彦卿的眼角晕出一抹淡淡的温暖神色,“他跳下来救我,就那么一下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成浪里白条了。”
  彦卿只顾着低头说话,没注意到梁忆瑾的脸色变了变。
  是,他是你的哥哥,他救过你的性命,但对我而言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是整个渝西国的罪人。
  梁忆瑾的手慢慢垂落,从彦卿的手心中滑了出来。
  彦卿下意识去捞,才发觉梁忆瑾不大对劲,手冰凉得可怕。
  “冷吗?”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把梁忆瑾裹了起来,伸手去抱她却被她抗拒地躲开。
  他垂眸看向梁忆瑾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呼吸有些不畅,“你怎么了?”
  “我……”梁忆瑾垂着头,声音干干的:“听你说起同太子的往事,我想我弟弟了……想我的家人了。”
  彦卿皱了皱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梁忆瑾在撒谎,可他又实在悟不出这谎言的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难言之隐。
  从她嫁来的那天起,她身上就有太多的谜团。
  问也是白问,她既不愿意说那就怎么都不会说的。
  几乎是顷刻之间,暧昧撩人的情愫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两人之间硬生生地割出一截无法逾越的情感空白出来。
  “回吧。”彦卿站起来,用力攥了攥手指,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最后骨节响是因为想伸手去拉梁忆瑾,又怕被她拒了,所以就……
  是个很甜蜜的小细节,嗯!
  ps.今天晚点可能会换个封面,知道我要说什么吗,是的,拉紧我的手不要找不到回家的路~~
 
 
第27章 喜欢
  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争取的,比如二十年和一个月,比如血脉相连。
  梁忆瑾不是在怪彦卿,她也怪不着彦卿,她只是突然间心力交瘁,觉得自己或许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
  上一世,彦卿出手相救之时,渝西已被破国。而这一世,她想要的,是同仇敌忾。
  痴人说梦一般。
  要多喜欢她,才会为了她与自己的亲哥哥为敌,与彦姓江山为敌?
  梁忆瑾原本担心自己会哭,一路上都下意识地咬着嘴唇,但她没哭,比起伤心更多的是忧愁。前路漫漫,凭借一己之力能走到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彦卿发现怀里的人安静得有些异样,背挺得直直的,可以与他隔了一指的距离,纹丝不动,像是连呼吸都省了。
  她没忍住伸手往他她脸上抹了一把,还好,没有眼泪。
  梁忆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才算是有了点反应,好歹把咬出印子的嘴唇松开了,垂了垂眼眸,轻轻地握住了彦卿的抓着缰绳的手。
  手还是冰凉。
  彦卿一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发现你暖不热啊。”
  梁忆瑾低着头,笑得惨淡,浅浅的声音飘进风中,不着痕迹,“如果殿下也暖不热,那就真的暖不热了。”
  遇见了梁忆瑾之后彦卿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有人说话就能专戳你的心窝子。
  原本是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最终却变成了闷闷的一句,“那我试着暖暖。”
  另一只手果然覆了上去,掌心干燥而温热。
  清风皓月,朗朗星空,笼罩在梁忆瑾心头的雾霭似乎散了些。
  回到靖王府,彦卿翻身下马,一回头,梁忆瑾朝着伸出了胳膊。
  彦卿挑眉,原本还想拿糖,谁知马上的人樱唇轻启,软糯糯地唤他:“殿下,抱抱我。”
  纱纱月影之下,美人如玉,眉梢眼角怎么看都是勾人的风韵。
  说得再多都是借口,从来是——
  酒不醉人人自醉。
  彦卿呼吸一重,单臂将人从马上掳下,力道有些重,梁忆瑾勾仓皇住他的脖子,一路被抱回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彦卿用脚踹开又踢上,动静很大,司振闻声冒了个头,又赶紧退下了。
  梁忆瑾被放在了堂屋的圆桌上,彦卿的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对上她的目光。屋里没有亮灯,可男人眼底的点点猩红仍是清晰可见。
  彦卿喘着粗气,定定地看着梁忆瑾,是想动她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气馁。
  对峙片刻,梁忆瑾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无动于衷,只有呼吸更重。
  又是一个吻,浅尝辄止地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彦卿摁在桌沿的手臂上已有青筋暴起,指尖不受控地一跳,又被他按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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