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她还跨坐在彦卿身上,这姿势让人有些脸红。彦卿握住住她的小腿稍一转身就把人摁在了小榻上,接着便欺身压了上来。
  熟悉又陌生的亲密感。
  同之前不大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阵阵酥麻感从他的指尖传来,虽然隔着布料,梁忆瑾却像是能感受到他烫人的体温。
  肩头的衣衫慢慢被剥落,好看的锁骨露出来,有浅浅的窝。
  彦卿低头吻着,缱绻的吻慢慢往下,就听见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往后我得管你叫你多吃些,太瘦了。”
  瘦得那两处弧度都小了许多。
  梁忆瑾搂着彦卿结实的肩背,轻声道:“殿下倒是没瘦。”
  彦卿挣扎着抬起头,额边青筋暴起,嗓音中带着情动时独有的沙哑和颤栗,“我吃得好,睡得好,心里又不惦记着谁,自然不会瘦。”
  梁忆瑾想起太后跟她说的,“还能流眼泪,还得生气,就还没有死心。小七面儿什么都不显,该吃吃该喝喝,心上破的那个洞却越来越大。”
  她鼻尖一酸,撑着胳膊欠起上半身,轻轻含住他的嘴唇,吮吸舔舐间柔声道:“惦记不惦记的不重要,没瘦就好。”
  彦卿才想要卖个可怜,得,这一记反杀,照着他的心口就是两刀子。
  他怎么会不想他,他想啊,想得厉害。有个两个晚上实在忍不住了,在她院门口来回徘徊,却连她屋里的灯影都没看到。
  可这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这一次,两人都放纵着自己的个性,连呻/吟和喘息都格外放纵。
  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赌气的征伐。
  在几乎要把人溺死的情潮中,两个人都拼命地抱紧对方,仿佛在漂泊中找到了依靠。
  屋外北风呼啸,满目枯槁荒凉。
  屋里却是一阵热过一阵,筋疲力竭之后,梁忆瑾趴在彦卿怀中,暖人的被窝中是旖旎的香味。
  炭盆中崩了两声霹雳的炭花,声音不小,梁忆瑾没防备,吓了一跳。
  彦卿闭着眼,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笑着:“你刚才叫的时候也吓了我一跳。”
  梁忆瑾红着脸,也是乏了,没好气道:“殿下胆子这么小啊。”
  “得多练练胆子才会大,”彦卿笑着,眼皮抖动,“往后就那么叫。”
  梁忆瑾没吭声,死死地捏住了彦卿的嘴唇,封印了。
  俩人才说歇一歇,去用午饭,可这一睡等再醒来天都黑了。
  梁忆瑾是在彦卿怀里醒过来的,她都快把人挤到榻下了,彦卿还是紧紧地搂着她,只不过一只手穿在床头的雕花缝隙里,手腕都勒红了。
  “醒了啊?”彦卿把麻了的胳膊收回来,低头又去亲她。
  “手上的伤,”梁忆瑾含糊着,“要不要上药。”
  彦卿把脸埋在她胸前,贪婪地是吮吸着她身上的香气,颇有点无赖的意思:“你才想起来啊,再晚几个时辰,伤口怕都愈合了。”
  梁忆瑾笑了笑,伸胳膊要去拿衣裳,被彦卿压住,“再抱会儿。”
  “殿下……总得吃饭啊。”
  看着外头的天色,梁忆瑾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俩一头扎进书房就再没出去过,下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嘀咕呢。
  “饿啦?”
  彦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从她身上起来,“走,吃饭。”
  饭菜一直在锅上热着,这边一叫倒也不用耗时准备,直接用大食盒装着送进书房里来了。
  梁忆瑾是真饿了,一碗米饭竟然吃掉了小半碗,她是小鸟胃,用彦卿的话说吃米都是按粒吃的。
  彦卿夹了一小块乳鸽放进她碗中,瞧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还没吃药吧,别误了时辰。”
  梁忆瑾拿着筷子的一顿,呛出两声咳嗽来,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彦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吭声。
  “不是赌气,”彦卿也低下头,追着去对上她的视线,“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也不适合要孩子。”
  太后的身体眼见着油尽灯枯,殷家倚仗的这棵大树一倒,所有的盼头就在彦卿这里了,这个时候,殷家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梁忆瑾生下靖王的嫡子的。
  梁忆瑾挑起眼皮,把嘴里的那口饭咽了下去,迟疑地点了点头。
  *
  过了大年初三,宫里头就忙忙碌碌地张罗起给靖王纳侧妃的事宜。按理说不过是侧妃,也不是大婚,用不上这些排场,可皇后亲自下了旨意,说既然是给太后冲喜,场面就一定得热热闹闹的。
  这场面越是热闹,殷家人就越没脸面,堂堂安国侯家的闺女给人做了侧妃,喘气都短人一截,哪里还有半点欢喜可言。
  殷曼易心气儿高,也能想到旁人怎么排揎笑话她,偏偏人前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张张扬扬地打首饰,做嫁衣。
  殷府上下,真打心眼里高兴的就是殷曼易那个庶出的妹妹殷晏静了。
  殷晏静是外室所生,当初起个名字都不准跟着殷家的女子从用曼字,这些年在府里也是受尽了殷曼易的欺负和白眼。好在殷晏静懂道理,知道来硬的只会更吃亏,平时做小伏低地净给殷曼易捧臭脚了,哄得殷曼易不知东南西北自己是谁了。
  这次的婚事一定,殷晏静真是睡着都能笑醒。
  “哎呀姐姐,你这嫁衣可真好看,”殷晏静笑得人畜无害,“前儿还听不知哪个糊涂东西嚼舌根,说婚期订的匆忙,没得功夫出好活,我原本还替姐姐委屈呢,今儿一看,这么好的东西上哪里找去。那些绣娘一定是知道这是姐姐你的东西,熬红了眼睛也不敢怠慢。”
  她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多,果然,殷曼易只抓住了那一句,登时就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了,揪住殷晏静问:“谁,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背后这么说我,你告诉我,我去割了她的舌头。”
  “姐姐,你是要当新娘子的人,可不能说这样的话,”殷晏静假意安慰着:“她们说让她们说去呗,她们那些个下三滥的东西知道靖王府的门朝哪边开啊,姐姐你如愿跟了靖王不就好了吗?”
  从前有一回殷晏静也学着殷曼易叫了彦卿一声七哥,被她好一通的冷嘲热讽,就差把她脸皮撕下来踩在脚底了,那以后,殷晏静学乖了,恭恭敬敬地称靖王。
  如愿跟了靖王?
  这如愿两字又是拿着刀尖在殷曼忆的心头剜了一把,疼得要命。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做彦卿的王妃的,这些年她满心满眼就只有他一个人。姑娘越长大,就越是觉得彦卿哪哪都好,旁人同他那是云泥之别。
  可她盼了这些年,等了这些年,一脚踩空,摔了个结结实实。她瞧不上殷晏静,也瞧不上旁的庶出的姐妹,现在她的孩子也是庶出了,从生下来就矮人一头。
  殷曼易的手慢慢攥了起来,特意留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去,她咬着牙,仍是逆着自己的心意,去回应殷晏静假意的奉承:“是啊,我终于能如愿嫁给七哥了,这样好的如意郎君上京城里再没有第二个了。”
  如意郎君,殷晏静心里冷笑,人家如你的意,你如人家的意吗?
  不过看着殷曼易这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下的样子,殷晏静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这些口舌上的输赢就与她论了。
  *
  正月十七,靖王府里又是张灯结彩。
  只是这点喜庆没能撑过一天就被太后薨逝的消息打断了。
  礼乐戛然而止,一切表面的喜悦和欢腾都戛然而止。
  连却扇之礼都来不及行,彦卿就进宫了。
  院子里张挂的红绸被连夜换下,灯笼也蒙上了缟纱,转瞬间一片苍凉。
  哪里还有半点过喜事的意思。
  殷曼易在新房内等了一宿,等到红烛滴滴蜡油燃尽,等到天亮,终于伏在嫣红的锦被上大哭起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却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跟着殷曼易的李嬷嬷绞了一块热帕子递过来,小声劝着:“郡主,时辰到了,您得往王妃院子里问安去了。”
  “问安?我给她问安?她是个什么东西我给她问安!”
  连日的委屈和不快一齐发作,殷曼易把手中的帕子用力砸了出去,鎏金缠枝烛台咣当掉下了桌案。
  “郡主,”李嬷嬷叹口气,“奴婢知道郡主委屈,可您忘了,先前夫人交代过,既然入了府就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您去问安,不是看着王妃的面子,是看着王爷的面子啊,总得讨了王爷的欢心。如今太后没了,侯爷又不得皇上器重,若再失了靖王爷的欢心,这……”
  “出去——出去——”
  殷曼易用力捶打着被面,气急败坏,口中含着皇祖母,皇祖母……
  借着这个由头痛哭一气,把心中的积怨撒了撒,殷曼易也知道李嬷嬷说的在道理,殷家本就不及魏家,如今更是失了太后这个倚仗,到了不得不低头的时候了。
  成亲的第二天,却连喜服都不能穿,换了一身缟素,带来的四五箱的珠宝也暂时没有用武之地了,真是没一件顺心如意的事。
  临出门前,李嬷嬷还是不放心,反复叮嘱着殷曼易身边的大丫头桂媱,叫她机灵着点,劝着郡主。
  桂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点头应着,心里却暗暗叫苦,殷曼易那虎豹财狼的个性,谁能劝得住啊。
  梁忆瑾是正妃自然要住在上首东院,名叫岁合堂,意在岁岁合欢的意思。
  殷曼易恶狠狠地盯着岁合堂那三个字,又想起自己住的西院叫燕碧苑,光看着这名字就来气。
  岁合堂——透着正室的雍容大气,燕碧苑呢,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名字,一听就上不得台面。
  桂媱心知不好,小声道:“郡主,外头冷。”
  殷曼易气得牙根都咬疼了,狠狠地抽回目光,迈步进院。
  每走一步,脸上就像是挨了一巴掌。
  岁合堂明显更大更宽敞,院中有小亭,有假山,有竹林,甚至还有一只秋千。燕碧苑里呢,除了几株光秃秃的梨树,什么都没有,相形之下,寒酸极了。
  殷曼易停住脚步,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折辱。
  桂媱见势头不好,忙扶住殷曼易,小声道:“郡主,咱们都到这儿了,万没有再掉头回去的道理,落了口实,她便有的像王爷编排了。”
  “您也知道,”桂媱道,“王妃这个人惯会卖可怜的。”
  缓了缓,殷曼易握拳的手慢慢松开,她捻了捻眼角,忿忿道:“去回禀啊,还等着做什么?”
  殷曼易在外头这番犹豫曲折,梁忆瑾躲在窗后看得一清二楚,她朝着芊儿点点头,示意她迎出去。
  芊儿端着水盆出来,像才看见殷曼易一样,“侧王妃来了啊,里头请。”
  殷曼易瞧着芊儿手中的水盆,哼咛一声,“你们翁主才洗?”
  芊儿低着头,“王妃这两日身上不舒服,总是犯困,起得晚了些。”
  殷曼易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还真是娇气。”
  屋里,梁忆瑾撑着额头,面容有些憔悴,见殷曼易进来,懒懒地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搭上了小腹。
  “侧王妃坐,给侧王妃看茶。”
  殷曼易能来问安已经是忍了天大的委屈,那些客套的话是断断不会说的,她抿着嘴唇,咕溜溜的眼珠子贼兮兮地打量着梁忆瑾。
  “你病了?”
  殷曼易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带着居高临下质问的语气。
  “有些不舒服,”梁忆瑾眼神淡淡地瞥向芊儿,似乎在怪她多嘴,“我一向畏寒,冬日里总是不大爽快。”
  殷曼易挑了挑眉毛,将信将疑。
  “我瞧你眼圈红红的,”梁忆瑾轻声细语道:“为了太后的事伤心难过了一整晚吧?”
  她自然知道殷曼易是为了什么伤心难过了一整晚。
  殷曼易面色一凛,艰难地点了点头。
  梁忆瑾又问:“我不知大楚的礼仪,王爷又不在,就只能向侧王妃讨教了。女眷一般是第几日进宫举丧?”
  “第四日。”
  “那,那,”梁忆瑾似有难言之隐,那了半天,没有后话了。
  殷曼易满脸的不耐烦,正想说你结结巴巴地到底是要问什么,就见梁忆瑾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为什么要在正月十七薨逝?
  因为不能让他俩圆房。
  没有主角光环也是很可怜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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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产
  一声接一声的干呕。
  梁忆瑾背过身去, 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芊儿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心疼道:“奴婢去给王妃拿些酸枣来吃吧,总这么吐也不是个法子。”
  梁忆瑾皱着眉,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摆手。
  殷曼易的眼珠子都快调出来,失了魂一样,冷冷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你这是有喜了?”
  “不是不是,”梁忆瑾忙不迭地否认, “昨儿晚饭有一道白玉蹄花,贪嘴多吃了两块, 有些腻
  了。”
  殷曼易腾地站起来, 芊儿下意识就挡在了梁忆瑾面前,生怕殷曼易又动粗。
  殷曼易眼底泛红, 恶狠狠地盯着梁忆瑾死死捂在小腹上的手,一句话没说,扭头大步往外头去。
  桂媱慌里慌张地行了个礼, 小跑着追了上去。
  “郡主, 郡主您慢点, 当心路滑。”
  殷曼易根本听不见桂媱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梁忆瑾方才捂着肚子干呕的样子,她红着眼睛瞪着桂媱,颤抖着几近嘶吼:“她打量着我是傻吗?明明就是有喜了, 还说是什么白玉蹄花吃多了。”
  桂媱也瞧出来了又不敢说实话,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或许,或许真是吃坏东西了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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