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理。”张可可说，“首先吧，他的杀人动机是最大的。其次，甄司机对他的防备最小，毕竟除开他，其他人和甄司机的瓜葛后者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所以要动手的话，徐修理应该最轻松。而且，我是女的，就算力气再大比男生还是有差的。最后的最后，就是徐修理一直对翻垃圾桶很执着，这点让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因为他嫁祸给了女生，所以想要把这个证据早点呈现出来。”
“分析得很有道理。”唐米赞同地说，缓而继续，“我想到上一次你这么认真分析，还是第一季你当凶手的时候。”
张可可：……
“人都是会进步的嘛。”张可可说，“天知道我为了参加第二季狂补了多少功课。”
唐米手指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地问：“做清洁应该常用消毒水吧？”
张可可愣了愣，刚要说什么，周飒兴冲冲地进了审讯室，朱晓曼则委屈地跟在后面。
“侦探，找到了一张纸条！”
说着，周飒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唐米。
是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一句话。
——我在你大巴车上等你，你不是一直想在这里做吗？
落款是——朱售票。
唐米哭笑不得地看朱晓曼：“说好的没有转折呢？”
“这不是我写的！”朱晓曼急急地说，“我真的没有约他出来！”
看到人都进了审问室，秦嘉和和徐亦越也跟了过来。
徐亦越睨了眼纸条的内容，问周飒：“在哪找到的？”
周飒说：“就在现场！大巴车的座位夹缝里！”
“应该不是朱售票写的。”唐米说。
朱晓曼立即握住唐米的手，一脸感激模样：“侦探，真不是我写的！”
唐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缓而说：“字歪歪扭扭的，应该是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的字迹用左手写的。我认为，朱售票约甄司机用自己的字迹就可以，没必要歪歪扭扭故意掩盖字迹。”
“说不定是怕字条被发现，所以才这样写字呢？”秦嘉和问。
“那就应该在作案后拿走字条，何必留下自己的证据。”
“可是朱售票和甄司机的事凶手怎么知道？”张可可纳闷了。
回答她的是徐亦越：“因为凶手看过了甄司机的盒子。”
是了，甄司机的盒子里写了他所预知的所有事以及他做了什么。
“你们继续找证据吧，我和周司机再说会儿话。”
唐米将纸条拿在手上，等别人都离开，悠悠问周飒。
“你觉着这个纸条的作用是什么？”
“温饱思淫.欲，我想甄司机在酒醉后看到朱售票如此主动的勾搭，肯定会想要释放一下自己的。”
唐米抚额：“老司机，你说的真是委婉。”
周飒不好意思地说：“很惭愧，今天没有真正起到老司机的作用。”
顿了顿，他又继续。
“而且甄司机已经躲过了他所预知的被杀片段，所以应该是有松懈的。我想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给出了纸条，而且也一早在巴士车上做了埋伏。”
唐米接着说：“凶手应该是躲在驾驶座后，等甄司机坐上去后直接用乙.醚迷晕他，然后杀人并布置现场。”
周飒点头。
“你都走到了绝境，真的没有动作吗？”唐米问他。
周飒摇头：“我想要杀了甄司机，但是我还没想好具体的杀人方法。毕竟在五年前我就说了，我不想坐牢。所以我要杀人，一定是能够让自己绝对绝对地摆脱嫌疑。”
“那你最怀疑谁？”
“徐修理和张清洁。”
最后和唐米聊的是秦嘉和。
对方一来，唐米就诈他：“你写的纸条给甄司机吧？”
“糖糖姐，我真不知道朱售票和甄司机的事啊。”秦嘉和说，“我连甄司机搞死我老父亲这事我都不确定，还是诈他的呢。”
“所以我也在诈你啊。”唐米摊手。
秦嘉和委屈巴巴。
“你最怀疑谁？”
“我姐。”
唐米点头，饶有兴趣等他说原因。
“你看我都准备下毒.药了，我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科学啊！我还是从她手机里看到的短信内容和监控呢。”秦嘉和说完，还自我肯定了下，“对，我怀疑她。”
最后，投票前集中讨论，唐米提出了一点还存在的疑问。
“甄司机尸体上的玻璃碎片明显要比车窗碎掉的要多，但现在为止我们都还没有找到这个玻璃碎片的来源。我认为它既然存在，就表明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相关证据的。”
“应该是关键证据。”周飒猜测，“凶手那存在相同的玻璃碎片或者是有打碎玻璃物品的痕迹，只不过我们没找到而已。”
唐米点头：“等会儿最后几分钟的个人搜证时间里，希望大家能注意下这一点。”
见众人纷纷点头，唐米又说。
“还有，在乙.醚纸张和钥匙上，我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我在张清洁的清洁工作间里找到了消毒水。”唐米的话音刚落，徐亦越就接着说了句。
张可可一听，立即说道：“我做清洁的当然会用消毒水啊！但是厕所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奇怪吧！而且我的清洁工作间是开放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地盘呀！”
转而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
“徐修理你的修理工作间就在我清洁间的旁边，你要进出我那里也很方便。你今天一直在诱导所有人把凶手集中在女生身上，其实你是想掩盖自己的杀人行径吧。”
徐亦越没说话，睨了她一眼。
张可可莫名心虚，不敢说话了。
稍稍沉默，唐米站起身。
“那就投票吧。”
*
周飒最先投票，他站定在徐修理的投票箱前，开口：“我的怀疑还是在徐修理和张清洁身上。徐修理的杀人动机很大，而且他今天也的确在执着一个人。但是……”
说着，周飒看了眼徐修理投票箱旁张清洁的，挪步过去，继续。
“他已经动过手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凶手，所以除我之外秦实习和朱售票都有杀人行为，只有你没有。”
“但你怎么可能没有呢？”
周飒将手铐铐上，呼了口气。
“希望这一次，没有选错。”
之后，朱晓曼和秦嘉和也相继投票。
徐亦越走进投票区，他既然一直都在怀疑一个人，也就没必要再多作纠结。把票投给张清洁，缓而开口分析：“你在说时间线的时候就说过，曾去找甄司机。当时他的房间门是虚掩的，你说你离开了，但事实不是那样吧。你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进去的，用他的钥匙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记录。那些记录让你震惊，更让你愤恨。所以，你杀了他。”
张可可看着投票区的门关上，努力努嘴，缓而拿下手铐去了徐修理的投票箱前。
“你全家都因为甄司机葬身火海，你既然知道了他就是甄少年，你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在你知道对方是甄少年的前提下，你竟然还会答应他喝酒。而且你一直在误导别人怀疑我，所以我非投你不可！”
铐下手铐，她瘪着嘴又说了句。
“撇开角色，我还是很喜欢你的霸道总裁范儿哦。”
唐米拿着手铐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看着眼前一排的投票箱，最后把目光定在某一个上。
缓步走近，她将手铐伸出，开口。
“一如既往，希望我的判断没有错。”
手铐铐紧，然后落下，唐米松了口气。
沉默几秒，她看着摄像头，一字一顿地说。
“拥有预知，不等于拥有了全世界。如果用在歧途，终会应了那句老话——恶有恶报。”
*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六人站成一排，唐米主动带头唱起了歌。
“哇，看来侦探你对自己的选择很不自信啊。”张可可说。
唐米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要主动q一下经典曲目。”
“全民侦探游戏第二季第二案‘看不见的危机’中，获得最多票数的人究竟是谁？凶手能够成功被指认吗？”
广播的声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屏住呼吸，它的下一句接踵而至。
“下面公开获得零票的玩家。”
张可可在前面跳了一圈，但广播并没有念她的角色名字。
“朱售票。”
朱晓曼一听，立即走上前去招手。
秦嘉和忍不住说：“晓曼姐跟领奖台似的，一看平时就没少领奖！”
朱晓曼耸肩，不置可否。
“秦实习。”
“哎呀，我也要领奖了。”秦嘉和立即走到前边去，学着朱晓曼一样的姿势。
“还有一名获得零票的玩家。”
广播刚说完，周飒就走出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没毛病了。”
也的确没有意外，广播念出了他的角色名：“周司机。”
“那么，在徐修理和张清洁中，谁的票数更多呢？”
张可可瘪着嘴看徐亦越，对方则一脸淡定。
“下面我宣布，被六票指控为凶手的就是——张清洁！”
秦嘉和一听，“哇”了声：“全部投的都是张清洁啊！”
一边说着，一边送张可可进铁牢。
“姐姐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
“张清洁，你投的是徐修理？”周飒问她。
张可可把头从铁牢笼里的空处伸出，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
“被指控的张清洁，她真的是杀人的凶手吗？真的是她杀了人吗？”
“我宣布，各位检举犯人——”
片刻停顿，然后广播声音提起。
“成功！”
一时间，全场欢呼。
张可可抚额问其他人：“你们为什么都投了我？徐修理的嫌疑也很大不是吗？”
周飒说：“给纸条杀人这种方法，太绕弯子了，不应该是徐修理。”
“而且姐姐，你一直在调查父亲的自杀事件，侦探都给你看了监控了你怎么可能还坐以待毙！”秦嘉和说。
朱晓曼指向唐米，开口：“我跟着侦探找到乙.醚证据的，她那么相信我，我肯定要跟着她走。”
唐米点头：“因为我一开始就投的是你啊，我是比较专情的人。”
徐亦越回了四个字：“直接证据。”
“你找到了？”唐米问他，“在哪里？”
“她挂在工作间的工作服。”
“工作服？”唐米一边回想，一边疑惑出声，“我看过了啊，没有东西……”
“肉眼很难看到。”徐亦越说，“我摸了下，上面有玻璃碎渣。”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都纷纷夸赞徐亦越“厉害、仔细入微”什么的，但唐米却关注的是他的手。
果不其然，那双漂亮的手指上有一处贴上了创口贴。
不知为何，她突地觉得，那双手更好看了。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但我希望那不是你的未来。
——希望你的世界，由你自己去终结。
第27章 2.14
【案件还原】
时间：12:10
地点：张清洁房间
——甄司机，见一面吧。
编辑文字，点击发送。
张清洁紧紧握着手机，等待对方的回复。虽然她心里已经笃定甄司机和自己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但是她还需要一个确切的心理暗示——甄司机的一句话也好，一些蛛丝马迹也好。因为确切了，她才能狠下心。
但对方似乎并不准备回复她，从中午等到晚上。
时间：19:30
之前吃过晚饭路过甄司机房间时，看到他的房门虚掩，而他本人的声音就在旁边的徐修理房间。他们在喝着酒，开着门向世界昭示着什么似的。张清洁接着去洗手间，在路过甄司机房间时悄声钻进，关上并将其房门反锁。
张清洁深吸一口气，想在甄司机的房间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果不其然，她找到了东西，足以让她报仇的东西。
盒子里，写着一大摞的记录。
上面的文字，让张清洁无比震惊，直到她看到关于自己父亲秦修理的。原来这个人有预知功能，在敲诈她父亲不成后将其杀害。而他，也同样威胁欺骗着周司机和朱售票。她不需要再犹豫了，甄司机这样的人该死。
将盒子重新锁好，张清洁拿了钥匙离开甄司机房间。
时间：19:50
张清洁来到清洁间休息室，静静地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有她作案的全部工具。她用自己的工作服包着一块玻璃砸碎，再将包着碎玻璃的工作服扎好，放在了门边。随后，张清洁将乙.醚药剂揣在兜里，再将小盒子装满水送去食堂冰冻。
一切准备就绪，张清洁回到自己的房间。
拿出手机，想着再给甄司机发送短信约见面。但打了几个字以后，张清洁就改变了主意。她约甄司机见面的话，对方一定会有所防备。不过用朱售票的名义呢？朱售票一直有和甄司机发生关系，是最容易接近对方的人。于是，张清洁拿了张纸条，用左手写下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