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洁和秦实习有共同的杀人动机,她早上约了甄司机,但对方没有理会她。她要杀人报仇的话,表现得似乎没有那么浓烈。至少没有一个冲突点,像秦实习就质问了甄司机,有录音对话里的冲突点。”
“周司机被勒索五年直到现在山穷水尽,他没有退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甄司机闭嘴,让自己解脱。但他说……还没有想好计划,而且他的最后期限是明天。但我觉得,就算甄司机的最后期限给的是明天,也与他昨天要杀人没有冲突。”
唐米在投票室内徘徊着,片刻站定,呼了口气。
“所以我现在主要怀疑两个人,周司机和张清洁……他们两个的话,我要投谁呢?”
唐米觉着自己大概是全民侦探游戏里投票用时最多的侦探了,她抚额纠结着,最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某投票箱前。
咬牙拷上手铐,眸子透着摄像镜头的光。
“希望他做的不是徒劳。”
第25章 2.12
第二轮集中搜证开始,侦探有权对嫌疑人进行搜身。
依旧是男女分开互搜,其他人身上一无所获,只在徐修理的身上找到了一把钥匙。
唐米领头拿着钥匙去徐修理的房间,在除徐亦越以外的五个人简单的搜索后并没有找到锁头。周飒想到了什么,猜测道:“这个会不会是甄司机房间找到的盒子要的那把钥匙?”
唐米觉得可能性很大,又领着一行人又去了甄司机的房间。但很可惜,钥匙和锁芯不匹配。
“不是吧……”秦嘉和说,“这把钥匙难不成要废了?”
唐米看了眼在张清洁房间找线索的徐亦越,咬牙说:“不会废掉,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东西而已。”顿了顿,唐米开始分工,“张清洁你就在甄司机这里找钥匙,周司机和秦实习再去看看徐修理的房间,除了要找锁,还有他的杀人动机。朱售票嘛,就和我去一下女厕。”
张可可在唐米说完,就跑去甄司机房间了。她可是第一季的搜证王,找钥匙不在话下的。
朱晓曼摆了摆手,说:“我不是很想上厕所。”
唐米抚额:“我们是去翻垃圾桶的。”
朱晓曼“啊”了一声,一脸懵逼。
秦嘉和则送了她一个悲哀的表情,然后开开心心地和周飒去徐的区域了。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朱晓曼和唐米,前者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唐米摊手:“因为没有别人了。”
顿了顿,见朱晓曼瘪嘴,她又加了一句。
“而且我比较相信你。”
朱晓曼一听,精神头立即上来,笑嘻嘻地说:“那我定当不辱使命。”
虽然是这么说,但真翻起女厕的垃圾桶,朱晓曼还是有些拒绝的。尽管明知道这都是道具,根本不脏,但就是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所以可以说,大部分的垃圾都是唐米翻的。
“唐侦探,你真的相信徐修理说的吗?我觉得他就是在浪费我们时间。”翻完一个垃圾桶无获后,朱晓曼忍不住说。
还有几间的垃圾桶没翻,唐米一边闻着纸团一边慢悠悠说:“如果我翻完了真的发现他是在浪费我时间,我们就把票集中投给他。”
朱晓曼看着唐米,虽然唐米说的话是狠的,但是对方的动作以及表情真的很销魂。所以,她开口问了句:“糖糖,你觉着好闻吗?”
唐米面不改色地说:“好闻,挺香的。”
朱晓曼:!!!
唐米伸了个懒腰,晃了晃手里的纸团说:“我找到了。”
“找到了?”朱晓曼惊喜地问,“上面是香型乙.醚吗?”
唐米点头。
朱晓曼兴奋地跳到她身边,一时间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垃圾桶,“铛”地一声有清脆的声音从垃圾桶里蹦出。
两人看过去,只见一枚钥匙此刻正躺在朱晓曼脚下。
张可可把甄司机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她正一筹莫展时,朱晓曼兴奋地跑过来了,手里还拽着一把钥匙。
“哇,你从来找来的?”张可可问道。
朱晓曼眨巴眨巴眼,说:“女厕的垃圾桶里。”
唐米跟在她的后边,正好徐亦越从张清洁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奖状。
“这什么?”唐米问他。
徐亦越将奖状递给唐米,说:“张清洁读书时的奖状,她学习一直不错。”
唐米正准备看,就听得那边开了甄司机盒子的朱晓曼大喊了一声。
“天啦!”
唐米将奖状递回给徐亦越,快步走去看盒子里内容。
在甄司机的盒子里,是他从有预知能力起,所做的事故记录。所有的预知,甄司机也是通过做梦而获得,并且都记了下来。就连昨天巴士刹车失灵事件都有,并且还写了解决方案——“与周司机换班”,这也是记录本上的最后记录。除此之外,记录本里只有几条甄司机写了后话。而这几条,正是秦修理、周司机和朱售票的事故。
——周司机驾车逃逸,我可要好好地讹他一笔,在天台等他好了!哈哈,周司机真是怂,没用的东西!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长期饭票了!
——朱售票还是有些姿色的,被人玩了也没关系,我接着玩!她还真是好骗,我说什么就相信,我随便给了那些人一笔钱然后假装拍几张照片,她就以为我杀人了。呵呵,真是天真啊!
——秦修理没有阻止巴士司机赌博,而正因为这,司机疲劳驾驶造成车祸……我是否可以从秦修理这里突破呢?秦修理这个死东西,竟然不在乎我的威胁,还说要告发我知情不报!笑话!秦修理我能栽在你手里吗?你休想!和我作对的下场就只有死,别怪我无情,我只不过给了一把力,你自己掉进河里的!
“钥匙出现在女厕,就说明有人已经看过这些内容了。”徐亦越也走了过来,看着里边的内容,说着,“很明显,有人知道了真相,所以动了杀心。”
“徐修理。”唐米还在看着那些记录,但翻到了最前边,她叫了一声身边的人,问,“这里说的‘徐伯伯’……是你的什么人?”
徐亦越睨了眼记录上的文字,他沉默着,眸光渐渐幽深。
唐米看的,是这本记录的第一篇。
——我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梦里我玩火,烧了邻居徐伯伯的酒坊。我听到很多人在哭在叫,我很害怕,我也哭。酒坊的人都被困住了,有人从窗口看到了我,是徐伯伯。他向我求助,但是我怕,我不敢靠近。那么大的火,我只能跑。对,我只能跑!后来,他们都死了,徐伯伯一家都死了!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才是罪魁祸首!这是一个梦而已,这就是一个梦!
徐修理房间那边,秦嘉和兴奋地喊了句:“哇哦,原来钥匙是打开暗格的!”
周飒朝他们几人招手,大声说:“在地毯下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内容不少。”
唐米几人走到徐修理的房间,周飒正在看一张旧报纸。其中有一部分,被笔勾了个圈,在报纸上格外醒目。
——1978年,xx小区某徐氏酒坊遭受大火,徐氏一家四口三人身亡,一人重伤。该重伤者是徐氏老板的小儿子,现正在省烧伤医院救助中,希望他能挺过难关!
在报纸新闻上,徐修理写了几段话。从笔迹可以看出,有新有旧。
——火很大,但我还是看到了他。不管他是不是纵火者,他都是见死不救的人。我向警方提供了线索,但他们说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邻居家的甄少年来过。我的眼睛就是证据,这还不够吗?
——甄少年毁了我的家,毁了我,但他却可以逍遥法外,凭什么?他也应该遭受苦难,应该去下地狱!爸爸妈妈姐姐,我一定会找到他,给你们报仇。
——没想到甄司机就是当年的甄少年,喝酒时他说漏了嘴……而我,也越看他越像那个少年。终于,我见到了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让他下地狱!
……
再然后,是徐修理一家四口的照片。很好辨认是一家人,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姐姐还有他自己都长着一张脸。
将所有证据看完,唐米看向徐亦越,对方正靠在门边,似乎等着他们提问。
“徐修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甄司机是当时那个甄少年的?”
徐亦越说:“前天。”
前天才知道,昨天就想要动手了,看来是真的挺大仇恨的。
“你藏得真的够深啊。”周飒说着,摇了摇头,“从找不到动机到动机最大,这跨度666啊。”
秦嘉和也说:“如果说这起案子是越哥做的,我完全能理解,毕竟对方可是害了他全家啊。”
张可可砸吧砸吧嘴:“赞同。”
朱晓曼也跟着点头。
唐米一双眉微微蹙着,缓而舒展开来,开口:“一对一审问吧。”说着,看向徐亦越,“徐修理,我们先谈谈呗。”
徐亦越“嗯”了声,跟着唐米去了审问室。
两人坐下,唐米叹了口气,说:“徐修理,从目前来看,你的杀人动机是最大的。”
“但我没有杀人。”徐亦越冷着脸说,“你不是在女厕找到乙.醚痕迹了吗?”
“你想和我说,凶手是女的?”唐米摊手,眯了眼睛说,“但是我觉着吧,男性嫌疑人为了摆脱嫌疑也可以跑到女厕扔纸嫁祸,比如你。”
徐亦越直接反问:“我是变态吗?”
唐米:……
徐亦越瞥了她一眼,说:“钥匙也是在女厕找到的吧。甄司机昨天都还在写记录,这说明钥匙是在下午之后被拿走的。而不管凶手是男是女,凶手都一定是去甄司机房间看过了他盒子里的记录,从中知道了真相而动手的。而我,在前天,就知道了真相。”
徐亦越说得句句在理,唐米想了想,直接问:“那你最怀疑谁?”
第26章 2.13
“那你最怀疑谁?”
唐米问徐亦越,后者又把自己手上那叠奖状递给她,没有出声,只用手指点着上面的名字。
唐米看过去,首先注意的倒不是名字,而是徐亦越修长的手指。没想到徐亦越脸长得好看,手也挺好看的。细长分明,跟展览的模型似的。
徐亦越见唐米没说话,想了想,开口:“她很聪明,就算后期没有读书,就凭以前所受的教育也不会是‘打工’这么惨。她做清洁只是掩盖她调查当年事件的幌子,而她也有能力想到这样的杀人手法。”
对方一开口,唐米就回过神来了。她看了眼奖状上的名字,是张清洁。她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在乙.醚纸张和钥匙上,我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你帮我再看看谁那里有消毒水好吗?”
徐亦越点头应下。
“那帮我叫一下朱售票。”
“好。”
徐亦越起身刚要推门离开,唐米突地来了一句。
“徐亦越,你手挺好看的。”
徐亦越怔了一会儿,转头去看唐米,反问:“和案件有关吗?”
唐米耸肩:“没有。”
徐亦越奇怪地看了唐米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门关上,唐米轻轻呼了口气,喃喃自语:“傻子,我在撩你啊……”
朱晓曼很快就过来了,在唐米旁坐下,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她。
唐米抚额:“是有话要先说吗?”
朱晓曼吞了口口水,说:“唐警官,你真的相信我吗?”
“对啊。”
“那你一定知道我不是凶手了!”
唐米好笑地看她:“这么急于撇清自己的嫌疑?心虚?”
朱晓曼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说我真的不是凶手。唉,你刚刚不说还相信我的嘛。”
唐米“嗯”了一声,开口:“我的确相信你,也最相信你。因为你九点要用水果刀作案,就算你十点之后还想杀人,也一定还是用水果刀。”
“嗯嗯。”朱晓曼忙不迭地点头。
“但……”
一听到转折,朱晓曼立即瘪了嘴。
“但人心最难测,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有怎样的反转。”
朱晓曼诚恳地说:“我肯定没有反转了。”
“那你最怀疑谁?”
“徐修理吧。”
“为什么?”唐米饶有兴趣地问。
“就感觉这个人吧,蛮阴郁蛮危险,好像总憋着大招似的……”
唐米托腮问:“除开人设,徐亦越不就是这样的吗?”
“呃……”朱晓曼挠挠头,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
“在女厕找到的乙.醚痕迹还有甄司机的钥匙,你就不怀疑张清洁吗?”唐米问。
朱晓曼眉头蹙着,说:“我刚刚有去质问张清洁,她说她没有做过。还说徐修理一开始就很执着翻公厕垃圾桶,保不准是他嫁祸的。”
“好。”唐米看了眼玻璃墙外的张可可,抿嘴,“那我和她聊聊吧。”
张可可蹦蹦跳跳地进了审问室,还没坐下,就问唐米:“侦探你最怀疑谁啊?”
“你啊。”唐米顺着她的话就答,说话的时候还笑眯眯的。
张可可“啊”了一声,然后坐下正儿八经地说:“别怀疑我啊,我是清白的。”
“那你最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