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和幸灾乐祸:“哈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飒抿嘴,朱晓曼也乐不可支,就连徐亦越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
唐米好笑地抚额:“那你继续分享证据吧。”
张可可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亮出秦嘉和日记的照片证据。
“我弟弟呢,自小就很崇拜爸爸。我在他房间里找到了一本日记,上面所有的记录都和爸爸有关。爸爸的心愿是当一名司机,但因为自身缺陷,没法坐上驾驶座的位置。所以呢,我弟秦实习就考证学习开车帮爸爸完成心愿。”
“由此可以看出我爸在秦实习的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地位,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秦实习是可以为了我们爸而杀人的人。”
秦嘉和耸肩,正面回应:“没毛病。”
“好,我要放大招了!”
张可可贴上在秦实习那找到的被撕掉的标签照片以及在食堂找到的有蓝色液体的药瓶照片。
“标签是我在弟弟的房间找到的,上面写有‘蓝色剧毒慎用’,然后药瓶是我在食堂垃圾桶找到的,上面被撕去标签的位置和‘蓝色妖剂’吻合。”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嘉和,问。
“弟弟,要解释一下吗?”
秦嘉和掩嘴咳嗽两声,说:“嗯,药瓶是我的。”
想了想,又补充。
“但不是我丢在垃圾桶的。我看到张清洁手机里的东西后,就对甄司机起了杀心……然后就准备了这个药,可是……咳,我要用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我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我保证!”
秦嘉和越说越激动,就差没举起手发誓了。
“这个我可以为弟弟证明,他的手机里还有一段录音。”张可可调出手机的录音,然后点开放给所有人听。等录音放完,张可可才继续说,“从录音可以看出,我弟是直接和甄司机摊牌了的,而对方的回话很欠扁是我我也忍不了。在录音的最后,甄司机走了,我弟说了一句——‘要不是药不见了,你绝对走不出这个食堂’。由此可见,秦实习是准备在食堂就动手的,但因为毒.药突然不见,所以计划没有实施成功。”
“嗯嗯,我姐说的非常对。”秦嘉和十分赞同地说。
“你的计划原本是怎样的?”徐亦越问了句。
秦嘉和回道:“在饭菜里下毒,然后夹给甄司机吃。甄司机也喜欢吃糖醋排骨,而且每次都会从我的餐盘里面抢。我今天其实是下了蓝色妖剂的,但是因为中途撞到了唐侦探,那盘有料的菜打翻了,所以计划夭折了。到后来我想再下毒的时候,就发现药瓶不见了。”
周飒点头:“尸体也的确没有中毒的痕迹。”
徐亦越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唐米,问秦嘉和:“你有想过你的药瓶为什么会不见吗?”
秦嘉和摇头:“我不知道,反正觉得挺奇怪的。”
“在你下药到再次想拿药瓶的期间,你只和一个人有过接触。”徐亦越看向唐米,继续,“我想唐警官应该知道些什么,对吧?”
唐米扬眉:“你猜。”
徐亦越抿了唇,眸光渐深。
唐米将视线转向秦嘉和,略过刚刚徐亦越的问题:“毒.药没了,所以你就采取了第二种杀人方案,对吧?”
秦嘉和两手举起,真诚地说:“我后来什么都没做。”
顿了顿,又说。
“而且吧,侦探你看,这次杀人手法很缜密……像我这种只会买毒.药下的人,肯定想不出来的。”
张可可也跟着说:“像我这种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也想不出来的。”
唐米一点也不信两人的话,说:“只要懂车,没什么想不出来的。”
秦嘉和:……
张可可:……
“最后一个证据了。”
张可可贴上照片,是在食堂冰柜里发现的小盒子。
“食堂的冰柜里有一个小盒子,这是经过周司机提醒找到的,我们猜想这就是制作延时装置——冰的器皿。”
“你们这里还有哪里有冰柜吗?”唐米问。
张可可摇头:“只有食堂有。”
周飒开口:“食堂是公共区域,谁都可以进出,所以这个小盒子看不出到底是谁的。”
“对,我们都是车站的工作人员,所以我们的可能性也都是相同的。”朱晓曼说。
唐米点头,垂眸若有所思。
“好了,我的分享就到这里了。”张可可说着,看了一圈现场的嫌疑人,最后指着秦嘉和说,“我最怀疑我弟弟。”
秦嘉和抚额,看着张可可说:“没哪个姐姐这么卖弟弟的。”
张可可义正言辞地回:“在法律面前,没有亲情只有渣渣。”
秦嘉和:???
张可可对他吐了吐舌头:“开玩笑的,我的渣弟弟。”
秦嘉和瘪嘴,觉着很委屈。
接着张可可分享的,是朱晓曼。
“我没搜到很多证据,希望说的能让大家思路更清晰些。”
朱晓曼先贴上张清洁工作间找到的购物袋和礼品卡照片,说。
“在清洁工作室里,我看到这个购物袋和小卡片,卡片上写着一句祝福,落款是‘最爱你的弟弟——秦实习’。祝福里提到了海绵宝宝,所以张清洁你这一身是秦实习送的吗?”
张可可点头:“对啊,可爱吗?”
朱晓曼嘴角抽了抽,说正题:“从送睡衣我们可以看出,两姐弟的关系非常好。我们刚刚从张清洁的阐述中也听出来了,是她带着秦实习长大的,为此还没有放弃了学业,没有了自己的璀璨人生……张清洁,你是否对此是有抱怨的?又是否把这些抱怨全部倾注在了可能是你杀父仇人的甄司机身上?”
“我是恨甄司机,但是……”张可可正儿八经说,“为弟弟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朱晓曼继续贴上证据,照片内容是在张清洁那找到的工具箱。
“你一个做清洁的,为什么会有修理汽车的工具箱?”
张可可没出声。
朱晓曼又亮出下一张照片,是她床头的那本修理书。
“你在学修理,是吗?”
“嗯。”张可可点头,“做清洁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觉得还是学学修理靠谱一点。”
“不见得吧。”朱晓曼抱着双臂,言辞犀利地说,“或许你想学的只是怎么用汽车杀人而已呢。”
“我就是单纯地想读书。”张可可哭笑不得地说。
“你可以学的东西有很多,为什么会选修理?”周飒问,“这东西应该比较适合男人吧。”
听周飒这么说,张可可不乐意了,撸起袖子说:“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学修车子了?我就是爸爸会这个,所以我想要接触不行吗?再说了,我清洁都能做,修车子算个啥。”
张可可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霸气,有些得瑟地放下豪言壮语。
“别小看我,别说修车子就是改装车子我都会!”
唐米睨她:“你这是自爆了吗?”
张可可一脸懵逼,不懂唐米的意思:“啊?”
其他人原本也没想到什么,但因为唐米的一句相继了然,纷纷好笑地看张可可。
“修车子改装车子都会这么厉害,一定用到了实处了吧?”唐米嘴角弯弯,看着张可可的眸子微眯,“比如制造伪车祸现场?”
制造伪车祸现场的,不就是杀害甄司机的凶手吗!
张可可这才回过味来,着急地解释:“不不不,什么修车子改装车子我不会的,我其实是学口技的。”
唐米嘴角笑意更甚,悠悠开口:“那要不来段b-box?”
“咳,我说的口技是……”
张可可捂脸。
“我只会吹牛……”
第23章 2.10
最后一名分享证据的嫌疑人是徐亦越。
徐亦越没有废话,一上来就说起了证据:“我去的是朱售票的房间。”他贴上朱售票房间的照片,继续,“朱售票房间的色调给我的感觉很压抑,色调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一个人房间的风格和摆设,代表了这个人的心境和习惯。由此我们看出,朱售票是不快乐的,她是个有故事的售票员。她自身很压抑,所以她习惯了生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
唐米看了眼黑板上的照片,转而眸子移向朱晓曼,说了句:“黑白灰的色彩代表这个人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期待,她很孤独,并且想要一直困在这样的孤独里。而这样的人,最容易走极端。”
单单从房间来看,唐米就可以确定朱售票的心理是有疾病的。尽管她在人前并无什么特别,但越是若无其事,内心越会风起云涌。
朱晓曼垂着头,没有搭话。
徐亦越贴上在对方房间找到的手机照片,开口:“朱售票的手机里没有照片没有短信,唯一看似有内容的软件记事本上了密码锁。我试了很多数字,都无法解开。”
说着,他看向唐米。
“还是唐侦探无意地经过提醒,我才得知了密码。”
“20150909。”徐亦越念出这八个数字,眼睛观察着朱晓曼的反应。
而朱晓曼一直低着头,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坐在她旁边的秦嘉和,虽然没看到表情,倒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低气压。
唐米干脆也拿出了自己这边的证据:“日期是我在甄司机房间线索中发现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是朱售票的性感照片还有背面的文字。
“甄司机房间有大量的性感照片,主角是我们的朱售票。在背后,甄司机写了一句‘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落款日期就是刚刚的密码。”
徐亦越贴上记事本里的文字照片,接着唐米说:“在朱售票记事本里的文字,描述了那一天朱售票经历的事情。”
徐亦越没有念出来,毕竟被群.奸这种事,光看着就让人心口肿胀酸涩。
原本秦嘉和还想问两句的,但一看到这个内容,不敢出声了。
张可可见朱晓曼一直不说话,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唐米呼了口气,才去问朱晓曼:“15年9月9日,明明是你遭受苦难的日子,为什么甄司机会说一句‘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这种话呢?在你记录的文字里,说甄司机会帮你报仇,能和我说说他是怎样做的吗?”
唐米问完,讨论室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片刻,朱晓曼才抬起头回答她的话:“他告诉我,他杀了他们。”
朱晓曼吸了口气,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就像我记事本里所说的,从那天起我就已经‘死’了。被那么多人侮辱,让我一度想死,但是甄司机出现了,他说他要帮我杀了那些人。他让我跟着他,做他的女人。我是有感动的,所以我答应了。后来甄司机给我看了那些人尸体的照片,我为了报答他就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包括和他深入交流以及拍那些照片。”
“但是不久前,我发现甄司机原来一直在骗我。他根本没有为我报仇,那些照片不过是他联合那些人用来骗我的。我一直靠着报答他的信念活着,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所为是多么可笑。”
徐亦越问:“你怎么发现他骗你的?”
“我见到了侮辱我的人其中之一。虽然对方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他的脸我记得很清楚。我跟踪了他,然后发现了曾经欺负我的人都活着。”朱晓曼“呵”了声,看向徐亦越,“你知道我有多恨多绝望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挂在悬崖上,本来就活得诚惶诚恐的,有人突然剪断了悬着你的绳子,你就直接掉到了地狱。”
“你有向甄司机证实这件事吗?”唐米问她。
“还需要证实吗?”朱晓曼不屑一顾地说,“人都活生生地在我面前了。而且这么些年,我也早看清了甄司机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他发生关系,靠的都是自己要报恩的意念,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所以你恨他,你要杀了他?”
唐米又问了一句,这回朱晓曼没有回她。
“诶?当初你被……咳,侮辱的事甄司机是目击者吗?”周飒问道。
朱晓曼摇头:“不是,发生后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周飒眉头一蹙:“那他是怎么知道你这件事的?”
“我不知道。”朱晓曼说,“那天我本来是要跳楼寻死的,但是在天台那看到了甄司机。他阻止了我自杀的行为,还告诉我他知道我的事,说要为我报仇。”
“又是这样。”周飒托腮,陷入沉思。
徐亦越贴上售票电脑上的标签照片,念了出来:“没有灵魂的驱壳,能活多久?如果不能活,那就拉恶魔一道下地狱。”
顿了顿,问。
“这个恶魔,就是甄司机吧?”
朱晓曼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这把水果刀你是准备杀他的吧?”徐亦越在黑板上贴上在售票室发现的水果刀照片,问朱晓曼。
朱晓曼老实点头:“是有这个计划。”
“在朱售票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证据,我等会儿最后说。”
徐亦越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唐米,转而回身贴照片。这次是他发现的乙.醚的照片。
“乙.醚是在候车室找到的,我怀疑这就是导致甄司机真正昏迷的原因。凶手将乙.醚倒在纸上或者布上,从背后捂住甄司机的口鼻,在他晕后杀人并制造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