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血迹！”
“你确定是血吗？”周飒提醒地问道。
秦嘉和嗅了嗅，然后忙不迭地点头：“嗯嗯，还有腥味呢！”
周飒凑过来看，只见朱美人一件白色外套的衣袖上沾有血迹。从痕迹来看，并不是喷射的血点，而是流到袖口或者是不小心沾上的血迹。
为什么朱美人的衣袖会有血呢？
而这个血迹，会是杀人的直接证据吗？
第98章 8.6
在朱美人的房间，秦嘉和还翻到了她的手机。打开锁屏，在短信聊天中发现了甄烦人给朱美人发的话，秦嘉和摇了摇头，看了眼周飒，说：“飒哥，这个甄烦人真不是个东西啊。”
将手机界面给周飒看，继续。
“这摆明着是威胁朱美人嘛。”
周飒接过手机，看到最末不禁触了眉头。
他低声喃呢：“晚上的这段时间，朱美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秦嘉和拿回手机，耸耸肩：“甄烦人要朱美人就范，朱美人抵死不从就杀了甄烦人呗。”
秦嘉和认为血迹都出来了，朱美人应该是凶手无疑了。
“这么简单？”周飒问。
秦嘉和努努嘴，没回答。
在朱美人的手机微信聊天中，秦嘉和发现了她给周无踪发的一段话，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好想好想让甄烦人死啊，可是如果我再次犯错，你还会喜欢我吗？
“飒哥，为什么朱美人给你发微信你不回人家啊？”秦嘉和问。
周飒看了秦嘉和拿着的手机界面一眼，想了想说：“不回答就是默认。”
顿了顿，他眸子渐黯。
“告诉她，杀人凶手不会得到喜欢。”
“可我看上一案被抓后甄烦人侮辱朱美人，你还为她抱不平呢！”秦嘉和虽然小，但不代表不懂感情。当时周无踪红急了眼，那种表现分明就是爱护喜欢的人。
“那是甄烦人的问题，不是朱美人的。”周飒说着，不看秦嘉和了，只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那是他刚刚在床褥下找到的便签纸，朱美人在上面写了一段话。
——被抓起来后想了很多，在生死面前，钱不值一提。周无踪，如果你再问我一遍，问我愿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我一定会告诉你“愿意”。我想为你，做一个好女人。
周飒看着这段话，眸光渐渐黯下。他就立在床头，不知怎的，眼眶就红了。
秦嘉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没扔了手里的手机。缓而，他感慨道：“为什么就连搜证飒哥你都在戏里？”
周飒用搜证手机拍好照，看向秦嘉和，回了一句：“入戏太深，只怪我太认真。”
秦嘉和“啧啧”两声，说：“我开始怀疑你是凶手了。”
“为什么？”周飒问。
“因为想看为爱杀人这种狗血的戏码。”
周飒：……
唐米和朱晓曼在秦观者的房间里搜证，前者发现了一盒茶叶。唐米将茶叶打开，是西湖龙井茶，她记得大堂休憩处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茶杯，里面泡的茶似乎就是龙井。看来，喝茶的人是秦观者了？不过他没事大晚上喝茶干什么？
在书桌上，唐米还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不成功，便成仁。
秦观者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有此感慨呢？
后者朱晓曼拿到了秦观者的手机，上面有一条给甄烦人发过去的短信，是邀着对方十一点半在大堂见面。手机里还有一段录音，朱晓曼点开，只听得里面的声音缓缓而出。
是秦观者的。
——“我不知道这次见面会是什么后果，可能我完成自己的目的杀了这个坏蛋，也可能他杀死了我。但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后悔。妈妈，我可能做不成一个好人了，但我想要任性一次。杀人，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却是最快的办法。杀了甄烦人，很多人能够得到救赎。而这也是我……向阿越赎罪的方式，让自己心安的方式。”
——“我有时候会想，到底怎么样才是好人。杀人不是好人，但是杀坏人呢？妈妈，对不起，请让我做一次我自己的英雄。”
“原来这就是秦观者的杀人动机啊……”朱晓曼喃喃道。
录音放出，唐米自然也听得真真切切，她轻笑了一声，说：“就算杀了甄烦人，阿越也不会因此原谅伤害他的人。”
朱晓曼看向唐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唐情种，你会为了给阿越报仇杀了甄烦人吗？”
唐米眉头微动，缓而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会。”
徐亦越和董淳一从大堂出来，又在探险区域转悠了一圈。
还是深夜，开放区域显得格外诡秘。不过这样的诡异静谧，两个大男人似乎并不感冒。该搜的搜，该翻的翻，脸色都不带变的。
转到电影院外围的时候，两人发现这里过分安静。而这种安静，应该是不属于这里的。这里的影片是二十四小时播放，不管是循环一个还是几个，都不会有静下来的时候。
“进去看看。”徐亦越说完，人就往电影院里走。
董淳一跟着进去，只见电影院的大屏幕是黑着的，在最后放置的投射仪没有亮灯。
“看来，是有人关了电影啊。”董淳一抱着双臂说。
徐亦越“嗯”了一声，走到后边的投射仪方，摆弄了一下播放机器，眉头渐渐蹙起：“录像带不见了。”
董淳一走到徐亦越身边，看着空空的播放器，一手拖着另一只的手肘，另一只的手则放到下巴位置。想了一会儿，突地问徐亦越：“你晚上不是闲逛吗？来这里过吗？”
徐亦越深深看了董淳一一眼，回道：“没有。”
“那就无法确定时间了。”董淳一说，“不过……这个人的目的会是什么？”
徐亦越看向他处，猜测道：“装神弄鬼？”
董淳一笑道：“装神弄鬼谁比得过你啊。”
徐亦越冷着脸说：“我没有装神弄鬼。”
“是吗。”董淳一缓缓眯起了眼，嘴角还噙着笑。
之后，两人又在公共探险区域转了一圈，便回了大堂。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组合运气太好，从侧门进大堂的时候，分明是平路，董淳一却被绊了脚。踉跄往前的时候，脚尖掀起了地上的踩垫。
而在掀起的踩垫下，一把钥匙大喇喇显现。
董淳一转头，看到被自己无意翻出的钥匙有些哭笑不得。
徐亦越从地上拿起那把钥匙，他蹙着眉刚要说什么，就听得广播开始倒计时。
然后，他干脆地闭上了嘴。
十秒后，广播沉闷的声音继续。
“你的时间已到，请离开现场。”
*
第一次搜证后集中讨论，在讨论前侦探梳理人物关系图。
董淳一率先进入讨论室，他先将甄烦人的照片贴上，然后一张一张贴上嫌疑人的，一边分析道：“上一案甄烦人因为死亡软件订单冻死在冷藏库里，但转眼间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这个人就是甄烦人，但无论是外貌还是言语行为，都与甄烦人无异。先不管有没有相同人的存在，暂且当这个人就是甄烦人。”
“如果这个人是甄烦人，但除了新加入的嫌疑人徐神秘，我们其他人都有杀他的理由。这个理由，应该与上一案大同小异。而徐神秘嘛……似乎与甄烦人有共同的秘密，他的杀人动机或许是这个秘密，又或许是……”
说到这里，董淳一顿了顿，嘴角轻抿。
“为了他自己。”
说完，董淳一看向门口等待的人们，加大音量：“有请嫌疑人们。”
听到董淳一发话了，几个人立即走了进来。秦嘉和走在最前面，五个人就他最积极。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像是等待点名的乖学生。徐亦越走在最后，不急不慢的，跟着唐米坐到了她身边。
等五个人都坐好，董淳一说：“因为我和徐神秘看的尸体和现场，所以我认为大家先了解一下甄烦人的死因和现场状况比较好。”
董淳一看向徐亦越，继续。
“徐神秘，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徐亦越点头，站起拿了手机的证据照片就往黑板前走。
董淳一也顺势走下来坐到侦探的位置，顺手拿起笔把玩了起来。
立在黑板前，徐亦越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耽搁地开始贴现场证据照片。
先是仓库大环境照片和尸体整体照片，徐亦越轻点黑板说：“现场有大量的红色痕迹，目前我们已经确定是红色染料了。”
然后贴上尸体背部的刀伤照片，继续。
“尸体的致命伤是背后插入心脏的刀伤，从伤口痕迹来看，失血不至于像现场那么恐怖。而且因为尸体被凶手翻转背部靠地，使得伤口被压迫所以血不容易流出。”
“致命伤在背后？”唐米皱着眉问。
董淳一点头，说道：“凶手故意将尸体翻转过来，并泼上红色染料……似乎是想给我们制造一个精心设计的现场。”
徐亦越接着分析道：“死者的死因迟早会被发现，凶手这么做要不是为了图自己痛快，要不就是为了给其他人看。而无论是哪一种，现场与凶手的心理一定存在着什么联系。”
朱晓曼听着两人说的，又看着照片的画面，恍而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睁大，激动地站起说道：“车祸现场！”
“对！就是阿越的死亡现场！”朱晓曼激动地说，“你们还记得那封甄烦人收到的恐吓邮件吗？照片里的场景，几乎和这个一样啊！”
“晓曼姐，别激动。”秦嘉和拉着朱晓曼坐下，看了眼其他几人，又对其说道，“你瞧大家多淡定啊！”
朱晓曼看了圈几人，“呃”了声，问：“你们都看出来了？”
周飒不置可否。
董淳一笑而不语。
徐亦越表情没有变化。
唐米一双眼直盯着黑板上的照片，眸光暗沉。
她当然看出来了，从看到现场开始她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只不过现在，她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凶手把甄烦人的死亡现场布置成阿越的车祸现场，那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凶手是为阿越杀人的。
而这里，嫌疑最大的，就是她唐情种。
第99章 8.7
“是否模仿车祸现场，这个暂且不论。”徐亦越垂眸，说道，“但可以确定地说，现场布置一定是有意为之的。而这个‘意’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以根据之后的证据慢慢分析。”
唐米看了徐亦越一眼，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董淳一从自己的证据照片中拿出关于甄烦人头部的，递给徐亦越，说：“除了死者背后的致命伤，他的脑后也被人袭击过。”
徐亦越接过照片，将其一张张贴上，董淳一的话还在继续。
“从脑后的伤口来看，行凶者应该是从背后偷袭，但力度并不大，虽然砸出了血，但不至于死亡。”
“应该是砸晕了。”唐米说，“不然甄烦人会呼救的。”
董淳一赞从地点头。
周飒也说：“的确，先将死者敲晕，再在背后刺刀，这样省力也能准确地杀死甄烦人。”
朱晓曼微蹙了眉，缓而吞了口口水，说：“其实……我觉得敲晕甄烦人的人也不一定是杀死他的人啊。”
秦嘉和吃惊地看向朱晓曼：“朱美人，你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朱晓曼翻了个白眼。
董淳一深深地看来朱晓曼一眼，缓而笑了：“也是，说不定凶手是捡了个便宜。”
徐亦越听着几人说话，若有所思，也开口说：“那也有可能，杀人的与布置现场的不是一个人。”
秦嘉和一听，立即拍了手说：“越哥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上一季鬼屋那一案。”
说着，他看向董淳一，一双眼睛直眨着。
“董侦探，你还记得吗？当时是刘杀死了甄，但是是段布置的现场！”
董淳一点头。
上一季他的主场，他当然记得。
只不过……这一次会如他们所说的，有三个人参与了甄烦人的死亡过程吗？
尸体的大致情况已经说明，徐亦越继续说搜到的证据。
他贴上在甄烦人那找到的手机，说道：“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手机。手机是上一案甄烦人的那一部，也不知道死者什么时候拿回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在我们宣布结果前就来过了。”
“他拿甄烦人的手机……是不是就可以确定他是甄烦人了？”秦嘉和问道。
“你没确定吗？”唐米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秦嘉和摸了摸鼻子：“我之前就是七八分，我想要十分确定一下。”
“在手机里，我首先发现了一个音频。”徐亦越贴上照片，指着照片说道，“点开后，发出的声音就是我们零点听到的那声男人的尖叫。这个音频，应该是凶手下载在甄烦人手机上的，为了让众人发现尸体的时候自己有不在场证据。”
徐亦越接着贴上甄烦人与朱美人的短信聊天照片。
“在短信聊天里，有甄烦人和朱美人的。”徐亦越看向朱晓曼，眸子微眯，说，“甄烦人给朱美人发了短信，让对方来大堂找自己。朱美人也明确回了，自己会来。”
朱晓曼被徐亦越盯得发毛，转过头承认：“是，我去了大堂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