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貌美如花(穿书)——茶小鹿
时间:2019-07-18 09:12:38

  “不需要!”厉飞瑶白了他一眼,厉无瑕已经上前赶人,“慕容世子,劳驾让一让吧!”
  慕容岚这次却让开了,看着几人走远的身影,他想,果然是讨厌他的啊!
 
 
第18章 
  檀香寺后山的凉亭里,微风习习,卷起满地落花翩翩飞舞,有几片残花飞进亭中,正落在厉青荷发间,她漫不经心地拂下来,指尖捏着花瓣出神。
  慕容岚为何没来?他不来,她参加诗会的意义何在?
  旁边不时传出一阵阵轰然叫好声,她也没仔细听,只是敷衍地跟着应和,眼睛望向亭外,神思不属。
  余子齐双手背在身后,傲然听着周围人的喝彩谄媚,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厉青荷,这会见她有些心不在焉,趁着别人作诗,他缓缓走到厉青荷身边,“厉小姐?”
  厉青荷急急回过神来,冲他颔首示意。
  “厉小姐刚才所做的诗十分精彩,又让子齐大开眼界!”他视线胶着在厉青荷脸上,却见她一直望着亭外,不自觉也跟着望了出去。
  凉亭建在地势稍高的山坡上,坡下就是静静流淌的山涧小溪,在阳光下如同一条波光粼粼的缎子,他却一眼看到站在溪边玩耍的青衣少女。
  少女不过豆蔻年华,不施粉黛的脸上,杏眼明亮狡黠,玉白的腕子伸进水里,冷不丁泼了旁边的彩衣少女一头一脸的水。
  他忽然就出了神。眼前一会儿是少女浓妆艳抹俗气至极的妆扮,一会儿是鸿宾楼的惊鸿一瞥,等到他回过神来,身边已经不见厉青荷的身影。
  他心中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怅然来,连亭子里的诗会也没心情继续参与了。跟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就顺着小道走了下去。
  西丽雅擦干净脸上的水,斜眼看厉飞瑶,“你不是准备来溪边捉鱼的嘛,被人说了几句就打消念头了?”
  厉飞瑶右手浸在清凉的溪水里,舒服地眯起眼睛,“你看看头上,人家举办诗会的凉亭就在上面,总不能别人优雅地对诗作画,我们像山野村姑一样在这里下水捉鱼吧!这种事,还是等着没人的时候来!”
  西丽雅顿感扫兴,“我们再往上游走走!”
  两人顺着溪流的方向往上走去,等到离凉亭远了些,才选定一个阴凉的地方席地坐下。
  初春的天气,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人在树下坐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正当厉飞瑶打盹东倒西歪的时候,倏然间听到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响,她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眼神锐利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个白衣男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到她目光望过来,顿了顿就抬步走过来,在一丈开外处拱手行礼,“郡主!”
  厉飞瑶对这人的出现很时意外,但还是微微颔首,“余公子!”
  余子齐眼神亮了亮,又往前走了一步,“郡主是在这里休憩吗?是子齐打扰了!”嘴上说着打扰,他却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
  厉飞瑶眼睫低垂,掩下眼中的不耐,“余公子有事吗?”
  余子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不觉跟着厉飞瑶她们走到这里,看着她在树下小憩,微风拂过她娇美的脸颊——
  他定了定神,扯出一抹温雅的笑容,“虽然已经入春了,可是树下寒凉,郡主还是莫要在这里打盹的好!”
  厉飞瑶古怪地瞧了他一眼,“谢谢!”
  一低头正对上西丽雅挤眉弄眼的表情,就听到那边余子齐像受到鼓舞了一样,继续说道,“再往溪流上流走一段路,有一片开的非常繁盛的桃花林,郡主可愿随子齐去看看?”
  “谢谢!不太想去!”
  余子齐再接再厉,“之前郡主请子齐品评诗文,子齐因为课业繁重,只能以书信代之,未能当面相告。郡主现如今可对诗文感兴趣?子齐刚刚新赋了几首诗,承蒙同窗夸赞,子齐吟给郡主听可好?!”
  厉飞瑶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客气了,不用!”
  一连碰了三个软钉子,余子齐感觉自己有点下不来台,脸色变幻间,匆匆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
  “啧,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厉飞瑶不屑地撇撇嘴。
  西丽雅用肩膀撞了撞她,“余子齐这是怎么了?不在你姐姐那里献殷勤,却跑到了你这里!难道发现你是块璞玉?”
  厉飞瑶抱着胳膊傲娇脸,“我明明是明珠!”
  “蒙层的明珠?”
  “滚!”厉飞瑶推开西丽雅坏笑的脸,“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他碗里的都还没吃到!”
  她拍拍裙子站起来,“我们也回吧!”
  *
  余子齐走在桃花林的小道间,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疯了,怎么刚才一瞬间会觉得厉飞瑶娇俏可爱,鬼迷心窍般凑上去搭话,结果还是那个草包美人,还故作姿态!
  他恨恨地一挥袖,打落枝头低垂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他又不解气地上去狠狠碾了几脚。
  林间突然传出几声憋笑的声音惊了他一跳,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厉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林间半晌毫无动静,就在他脸色青白交加的时候,三个人影推推嚷嚷间走了出来。
  看清来人他反而松了一口气,“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他的几个好友,就听一人调侃道,“谁让我们的大才子急急匆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连诗会都不参加。作为好友,我们只好跟上来关心一下,谁知……”
  几人对视一眼,“谁知正好看到我们大才子对曾经不屑一顾的郡主娘娘大献殷勤,偏偏郡主还不领情!”
  余子齐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最后沉如锅底,烦躁地吼道,“谁对那个草包献殷勤了!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可拿出来称道的!身为贵族女子,不勤习琴棋书画,女工妇德,光有一张惑人的脸,跟青/楼那些以色侍人的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朋友们吓了一跳,本是调侃的话,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况且这么诋毁当朝郡主,似乎——
  其中一人上前,正准备劝他谨言慎行时,桃花林间忽然飞掠出一人,身上还带着桃花的清甜香气,出手的动作却狠辣无情,一拳砸在余子齐的脸上,他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腰腹又受了一击,重重倒在地上。
  如雨点般无处不在的拳头落在他身上,招招见血,拳拳狠辣,他只有捂着脑袋痛呼的份儿。
  他的几个朋友都吓坏了,可是看着来人的表情,他们只能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无奈地劝着,“世子,顾世子,您手下留情啊!”
  隐在旁边的厉飞庭也站不住了。他本是准备冲出去揍余子齐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的,可是有人动作比他更快,他就讪讪住了手,可是现在看着顾寒寻拳拳往人要害上招呼的劲儿,他心中跳了跳,急急上前,“顾世子,停手吧!教训也够了!”
  顾寒寻依然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这个把人打的头破血流的人不是他一样,可是他紧绷的身体和咬紧的牙关,无不显示他正处在暴怒的边缘。听到有人劝阻,他动作不停,反手毫不客气地甩开来人。
  厉飞庭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就被身后赶过来的厉飞瑶扶住,“哥哥?”
  眼神一转,就看到场中浑身散发寒气的顾寒寻和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余子齐,她诧异出声,“呆子?”
 
 
第19章 
  顾寒寻的动作倏然一顿,攻势稍缓,可是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厉飞瑶看着地上已经连呼痛都发不出声的余子齐,心惊肉跳之下上前拉他的胳膊,“呆子,快住手!人要被打死了!”
  顾寒寻反射性要甩开她,可是脑中一根弦猛然绷紧,是瑶宝!
  他的动作快过想法,身体已经不自觉顺着厉飞瑶的动作退后了几步,有些乖顺的样子。
  厉飞瑶也没想到自己一拉之下,顾寒寻就当真住手了,愣了半晌才扶额无奈道,“你打他做什么?”
  她来的晚,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只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血腥暴力的事,说不上讨厌或者别的什么,她只是有些担心顾寒寻。
  顾寒寻握紧拳头低着头,像个锯嘴葫芦一声不吭,可是恹恹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
  厉飞庭轻咳一声,凑到厉飞瑶身边小声把余子齐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做出总结,“顾世子路见不平,维护皇族清誉,我们得好好谢谢他!”
  他几句话就把顾寒寻的行为上升到皇族清誉,厉飞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顺着点头,“我们先走吧!”
  她本是想,虽然余子齐出言不逊在前,可是现在被揍得这么惨,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此事就算了。
  可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刚走了几步,就听余子齐虚弱不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顾寒寻,我不会,不会放过你的,这个梁子,我们结下了,回府我就,就禀告我父亲,上,上书,圣上……”
  厉飞瑶神情微冷,转头看向在朋友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来的余子齐。
  厉飞庭已经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余子齐一番,最后冷笑一声,“瞧余公子还站的住的样子,不如就今天吧!叫上余尚书,我们一起进宫面见圣上,看看辱骂皇族该当何罪!余尚书虽主司刑部,管不着大理寺的事情,不过这该判什么罪想必是清清楚楚的!”
  余子齐双眼圆瞪,本就充血紫青的脸露出一丝狰狞来,跟平常翩翩公子的形象大相径庭,他的好友犹犹豫豫地扯了扯他衣袖,耳语道,“子齐,咱们斗不过显国公府的,况且还有睿王府撑腰,更是毫无胜算,想想你爹辛辛苦苦爬到的这个位置……”
  余子齐蓦然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急跳。他也知道不管是哪家府上,他都斗不过,只是他向来是云端上高高俯视众人的公子,怎可被一个傻子当众如此羞辱!
  这么一想,他更是觉得胸口闷痛,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朋友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子齐——”他朋友一声惊叫。
  厉飞瑶和厉飞庭对视一眼,露出几分诧异。刚才被顾寒寻胖揍都没吐血的余子齐,这会儿居然被几句话给气吐血了?!
  余子齐几个朋友大呼小叫着簇拥上去,风波一时似乎平息了。厉飞瑶跟厉飞庭打了一声招呼,就示意顾寒寻跟上她。
  从刚才被制止以来,顾寒寻就一直很安静,安静地抿着唇,安静地垂着眼,只是在厉飞瑶喊他时,微微抬起眼睫,水润的凤眸静静看着她。
  厉飞瑶很少看到顾寒寻情绪外露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此刻她少见的有几分无措,“你怎么了?刚才你那样打人是不对的!”
  顾寒寻眼波如水般晃了晃,“你骂我!”
  “???”她这叫骂吗?
  他抿了抿唇,继续指责,“他说你坏话,你还维护他!”
  “???”她哪里有维护?!
  “瑶宝,我很不高兴!!!”
  厉飞瑶简直目瞪口呆了。呆子现在不仅会摆脸色,还会述说自己的不快了!
  她挠了挠头发,有些头疼,“没有骂你,也没有指责你,更没有维护余子齐!”
  她双手搭在顾寒寻肩膀上,认真说道,“余子齐是当朝刑部尚书嫡子,身份贵重,你有什么仇都不能在人前发泄出来,这样会落人口实,但是背后就不一样了,敲闷棍拍板砖或是套麻袋都随你,只要不留下把柄,自是无人能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顾寒寻听没听懂,她忍不住晃了晃他,“而且,余子齐这样的渣滓,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这句话顾寒寻听懂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眼眸漆黑,“已经脏了!”
  厉飞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修长的手指沾染了点点血迹灰尘,关节更是红肿了起来,于是她掏出手帕细细擦去脏污。
  顾寒寻温顺地展开五指,心神随着手帕轻柔的触感微微一动,被碰到的地方似乎都痒了起来,他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指尖。
  厉飞瑶钳住他的手指,瞪了他一眼,“别动!”又低下头去,“我送你的药还有吗?”
  顾寒寻眼神放空,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什么药,想起还剩半瓶的白玉膏,他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用完了!”
  “唔,改天我让丫鬟再给你送一些过去!”
  顾寒寻伸展了一下五指,随后又虚虚握拢,指尖擦过厉飞瑶手背,他的声音莫名扬了起来,“只是小伤而已!”
  *
  厉飞瑶带着顾寒寻回到原地时,刚才闹哄哄的人群,只剩下厉飞庭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原地,差点等着一尊望妹石,他瞧了两人一眼,幽幽唤了一声,“妹妹——”
  厉飞瑶被他这眼神瞧的古怪,撇了撇嘴后对顾寒寻道,“回头我让丫鬟把白玉膏送过去,别看伤口小,记得用药。那么好看的手留疤就不好了!”
  凉亭里的诗会还在继续,但是厉飞瑶没有待下去的心思了,于是跟厉飞庭一同下山。
  厉飞庭是从书院赶过来的,这会儿骑着马跟在厉飞瑶马车旁边,透过半开的车帘,时不时拿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一眼。
  这视线实在没办法忽视,她只好转头对上厉飞庭,无奈道,“哥哥,你要说什么吗?”
  厉飞庭甩了甩马鞭,鞭梢划过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他皱着眉头有几分纠结。虽然自家妹妹跟他关系向来亲密,可是这种事由他来问好像不是很好开口。
  但他也不是迂腐的人,想到母亲之前谈及的事,他只思考了片刻,开口问道,“瑶宝,你和顾世子关系似乎不错?!”
  厉飞瑶挑眉,“他人挺好的,自然不做作,相处起来很轻松!”
  厉飞庭眉头跳了跳,“据我所知,顾世子年十五岁,未有婚配……”
  “哈?”所以,关她什么事?
  厉飞庭抽搐着嘴角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而你还有半年就要满十四岁了。前段时间母亲刚跟我提过,要我留意书院是否有合适的儿郎。这个,你知道的,女子十四岁就要开始相看人家定亲了……”
站内搜索: